拍卖会前夜,隗枭的书房亮着灯。
夜鹗刚洗过澡,发梢还滴着水,把隗枭的丝绸睡袍洇出深色的痕迹。
落地窗外,整座城市的灯火像散落的钻石,而他就站在光与暗的交界处,银耳环在夜色中一闪。
“过来。”
隗枭没抬头,笔尖在文件上划出凌厉的折线。
夜鹗晃到他身后,湿漉漉的下巴搁在他肩头,呼吸间带着薄荷牙膏的凉意。
“礼服丑死了。”
夜鹗用犬齿磨他耳垂,“我要穿那件酒红的。”
“黑色。”
“那我不戴袖扣。”
“随你。”
夜鹗突然抽走他手中的钢笔。
隗枭终于抬眼,看见少年把钢笔横在唇间,像叼着根烟。
睡袍领口滑落,露出锁骨处未愈的擦伤——昨天港口爆炸留下的纪念。
“听说白家的小公子也会来。”
夜鹗漫不经心地转着钢笔,“就是上个月想往您酒里下药的那位。”
隗枭的指节叩了叩桌面。
夜鹗立刻会意,从暗格里取出个乌木匣子。
匣中天鹅绒衬布上躺着对银袖扣,表面看是普通的黑玛瑙,实则暗藏机关——右那颗旋开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左那颗则是解毒剂。
“明天别碰甜品台。”
隗枭合上匣子,“白家订的厨师有问题。”
夜鹗眼睛亮起来。
他单膝跪上隗枭的椅面,睡袍下摆扫过对方西裤:“您亲自去查的?”
回答他的是突然响起的电话。
隗枭接起来听了两句,眼神骤然变冷。
夜鹗不用看也知道,此刻书房监控里定有十几个保镖同时绷紧了神经。
“备车。”
隗枭挂断电话时,夜鹗己经套好了皮衣。
他弯腰系靴带的动作牵动腰伤,眉心一跳,却故意吹起口哨——是隗枭最讨厌的那首爵士乐。
“你留下。”
夜鹗的哨声戛然而止。
他首起身,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耳垂上的银环:“凭什么?”
“第三十九条。”
“去他妈的帮规!”
夜鹗踹翻了脚凳,“上次您单独去见白家的人,回来时——”他的话被掐断在喉间。
隗枭的手掌箍着他脖颈,拇指按在动脉上。
这个姿势让夜鹗想起六年前垃圾巷里的初见,那时他像条丧家犬,而隗枭是扔给他匕首的神明。
“要学会等我。”
隗枭的声音很轻。
夜鹗突然笑起来。
他抓住隗枭的领带往下一拽,在对方唇上咬出个血印:“早点回来,蜂蜜水要凉了。
“三小时后,隗枭的风衣沾着夜露回来时,书房还亮着灯。
夜鹗蜷在他的扶手椅上睡着了,怀里抱着那件酒红色礼服,指尖缠着根银线——显然刚改装过什么机关。
地上散落着工具和咬了一半的柠檬糖,蜂蜜水在桌角凝出琥珀色的光。
隗枭俯身想抱他去卧室,却看见夜鹗睫毛颤了颤。
少年装睡的演技实在拙劣,嘴角还翘着得逞的弧度。
于是隗枭转而拿起礼服,触到内衬时顿了顿——心口位置多了层凯夫拉纤维,针脚细密得不像出自拿刀的手。
“多事。”
他扯开领带时,夜鹗突然从背后扑上来。
温热的掌心贴住他左胸,恰好盖住那道疤:“白老头碰您了?”
隗枭反手握住他手腕。
夜鹗的脉搏跳得很快,皮肤散发着沐浴露的橙花香气,唯独虎口有淡淡的火药味——显然没听话好好待着。
“处理干净了?”
隗枭问。
夜鹗把脸埋在他背上闷笑:“您猜?”
月光透过纱帘,将两人影子投在墙上,像幅纠缠的水墨画。
隗枭忽然转身,掐着夜鹗腰把人按在书桌上。
蜂蜜罐子被撞倒,金黄的液体缓缓漫过那份白家的地契。
“明天的拍卖会。”
隗枭咬住他耳垂上的银环,“戴着我送你的那对。”
夜鹗在喘息间隙含糊应了声。
他仰头时喉结滚动,像引颈就戮的天鹅,而隗枭的唇正停在动脉上方。
这个角度能看见书房暗格的缝隙——那里锁着染血的照片“隗枭。”
夜鹗突然连名带姓叫他,手指插进对方发间,“要是明天...”未尽的话语消失在吻里。
隗枭尝到他舌尖的柠檬糖味道,甜得发苦。
窗外开始下雨,雨滴敲在玻璃上,像某种摩斯密码的警示。
后半夜雨势渐大。
隗枭醒来时,夜鹗正跪坐在窗边擦枪。
少年赤着上身,腰间的绷带在月光下白得刺眼。
他擦枪的动作很轻,却带着某种仪式感——就像6年前隗枭教他的那样。
“睡不着?”
夜鹗回头,耳环在黑暗中被月光照的一闪:“梦见您中枪。”
他说得轻描淡写,手里柯尔特却转得飞快隗枭掀开被子。
夜鹗立刻丢了枪爬回来,手脚并用地缠住他,像怕冷的猫。
雨声中,隗枭感觉有冰凉的东西贴上胸口——是夜鹗的匕首“睡吧。”
隗枭捂住他眼睛,“明天还要收拾烂摊子。”
(感觉写的像是老太太说梦话,后期再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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