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夜我撞了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他湿漉漉抓住我手腕:“求你…别报警。”
医院里他失忆般蜷缩着,像只受惊的流浪狗。
我带他回家,喂他喝汤,擦他湿发。
他乖巧地叫我姐姐,眼里却藏着毒蛇般的冷光。
我知道他是谁——商业帝国最危险的继承人沈肆。
他更知道我知道。
汤匙突然抵住他喉咙时,他笑了:“晚晚连凶器都这么甜。”
指尖染血的手抚上我脸颊:“姐姐陪我再演一会儿,好不好?”
车轮碾过积水,发出沉闷黏腻的哗啦声,车前灯劈开浓稠如墨的雨夜,光束里只有疯狂坠落的银线。
雨点密集地砸在挡风玻璃上,雨刮器徒劳地左右摆动,视野里一片模糊的水帘。
车里暖气开得很足,隔绝了窗外的寒意,广播里流淌着舒缓的钢琴曲,和窗外狂暴的世界格格不入。
我,苏晚,只想快点逃离这该死的天气,回到我那间干燥、安静、安全的公寓。
加班到深夜的疲惫像铅块一样坠在眼皮上。
就在这时,车前灯猛地照亮前方路中央——一个人影!
心脏瞬间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狠狠提到了嗓子眼。
刹车!
我几乎是凭着本能,右脚死命踩了下去!
尖锐到刺耳的轮胎摩擦声撕裂了雨幕。
身体被巨大的惯性狠狠掼向前方,又被安全带死死勒回椅背,勒得胸口一阵窒闷的疼痛。
车子在湿滑的路面上猛地顿住,车头距离那个突然出现的黑影,仅仅不到半米。
引擎盖发出几声无力的呻吟,车前灯的光柱直直打在黑影身上。
那是一个人。
一个男人。
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软软地伏在湿透冰冷的路面上,一动不动。
深色的衣物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瘦削的轮廓,比雨水颜色更深,在灯光下泛着一种不祥的暗红。
水混着某种黏稠的液体,正从他身下迅速晕开,蜿蜒如蛇,流进旁边的积水里。
血。
大量的血。
恐惧像冰水瞬间灌满了四肢百骸,我僵在驾驶座上,指尖冰凉。
死了吗?
我撞死人了?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噬咬着我的神经。
报警!
对,报警!
手机…手机在哪里?
就在我颤抖着手,慌乱地在副驾驶座上摸索手机时,路面上那个一动不动的“尸体”,猛地动了一下。
他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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