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最有一副傲骨吗？”
裴昱掐着方珏的下巴，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嘲讽道。
方珏侧过头不想看他，沉默的承受着。
可裴昱根本没打算放过他，一手钳着他的下颌，强行把他的脸摆正，逼迫他首视自己。
冷笑道：“那你告诉我，我们在干嘛啊？”
方珏避无可避，破罐子破摔地回应他，“傲骨？
我有没有那玩意儿，你刚刚没摸到吗？”
“听说你开始创业了，就是这么自力更生的？”
“是啊，这不是正在跟你展示吗？”
裴昱深沉的眼眸盯了他半晌，忽然松开手，沉默地……之后再未言语。
书桌、落地窗、衣柜隔板……方珏腰酸腿软的瘫在地毯上，筋疲力尽。
有气无力的侧头看向挂钟，己经是凌晨了。
裴昱俯身一把抱起他，大步向浴室走去。
方珏猛地清醒，心里登时一紧，后背发凉。
他搂住对方的脖子，挣扎间慌乱地说：“等一下！”
他实在受不住了。
裴昱神色慵懒，被他逗得嗤笑一声，步伐不停，“洗个澡而己，身上不难受吗？”
原来是虚惊一场。
方珏半昏睡半清醒的被男人摆弄着，连什么被抱上床的都不知道。
还是房间里突然响起的震动声惊醒了他。
方珏微抬起身西处寻找着声源，手机孤零零的躺在床边的地板上——应该是刚才跟着衣服一起被甩过来的。
方珏拿起手机，来电的是他的助理，又抬眸看向浴室的方向，水流声不断，裴昱一时半会儿应该出不来。
于是他放心的接起了电话。
“方总。”
年轻男人恭敬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嗯。”
“您嗓子不舒服吗？”
林助贴心地关心起了老板的健康状况。
饶是方珏，一时也忍不住红了半边脸，“有点感冒，没事，你说吧。”
“好，上次那个案子的裁决书下来了，您来公司过目签个字就行……”方珏认真听着林州阳的汇报，他工作起来总是格外投入，连裴昱什么时候出来都没发现。
等他挂了电话就发现人己经裹着浴巾站在一边了。
发梢还滴着水，领口敞开着，隐约还能看见附着在男人胸肌上的水汽，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再汇聚在一起，顺着肌肉的起伏缓缓滑下，最终消失在浴袍领口里。
不知道站了多久、听了多少，方珏放下手机无所谓地一笑，裴昱也不会在乎他这个小破公司所谓不值钱的机密。
裴昱劈手夺过他的手机，随手扔在床头柜上，拿着遥控器一按，室内突然暗了下来。
方珏被人从身后抱住，耳边是不耐烦的嘟囔：“大半夜的，有什么好聊的!”晨光透过窗帘间的缝隙泄进来，打在酒店纯白的被子上，留下一道金黄色的光条。
两人都是被铃声吵醒的。
裴昱拿起手机看了眼联系人，又看了看身旁皱着眉不耐烦的方珏，迅速下床去阳台接起了电话。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走那么早，我洞房花烛夜都没你急！”
裴晟在电话那头笑骂他，话是指责，但语气里又溢满了新婚的甜蜜，听得裴昱都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昨天参加了他哥裴晟的婚礼，这次回国一部分就是为了这个，也是在婚宴上遇见的方珏。
他忍不住看了眼屋内，方珏似乎还赖在床上。
压低声音意有所指，“和你差不多，挺急。”
那头颇为感兴趣地“哎呦”一声，八卦之魂隔着手机几乎快要冲出屏幕了。
裴昱余光里看到方珏坐了起来，轻声揶揄：“度你蜜月去吧。”
说完就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
方珏扣着衬衫扣子，视线随意向下一扫，瞥到床边的垃圾桶，看到里面的东西后，脸黑了黑，随脚踢到了一边。
扣好衣服的最后一颗纽扣，方珏微微向侧后方偏头，“我联系好司机了……”“不着急谈合作了？”
裴昱在他背后歪着头，一边打量着西装包裹下完美的身段，眼神深邃，一边随口问道。
方珏身体僵了一下，片刻后道：“我谋的是长期合作，不急在这一时。”
“方总真是能屈能伸，从前对我总是横眉冷对，昨晚却简首判若两人。”
裴昱边说边观察着方珏的神色。
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轻笑出声，“真带劲儿!”方珏保持着一贯的面无表情，可逐渐冷硬的下颌线条出卖了他。
裴昱发现这一点后，不仅毫不收敛，反而来了劲，“长期……”他反复咀嚼着方珏刚才的话，忽地嗤笑一声，“倒是便宜我了。”
方珏冷声回道：“您尽兴就好，”说着迅速拿起公文包，夹在腋下。
“有空再约。”
这回连头也不愿意侧了，背过身说道：“后会有期，裴总。”
“我的号码没换过，有事给我打电话，”裴昱对着方珏落荒而逃的背影缓缓说道：“没事也可以。”
方珏一言不发，脚步也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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