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儿的就一个。
伶人们睡觉都要把鞋袜枕在脑袋下边儿,少看一眼就能多一把稀碎的小瓷沫子。
我长了一副狐媚相,又极肯吃苦。
旁人练一日就累得倒头大睡,我三更半夜还要偷着爬起来去顶碗转圈。
十二岁那年,我住到了小楼的最顶层。
嬷嬷说我眼里有股狠劲儿,十五定能成大家。
她说当今皇帝喜欢舞伶,尤其喜欢狐媚细腰的,若我能得陛下青眼,还愁没有好日子?
那时候我坐在香喷喷的牙床上想。
老天爷生我一场,给我一副好相貌好身段,不就是叫我往上爬,再往上爬,爬到天下最尊贵的男人床上去吗。
3、
那年皇家大宴,我穿着在嬷嬷那里作闹三天作来的霓裳羽衣,众星拱月地跳了一只舞。
那是我这辈子舞得最虔诚的一回。
我一脚踏在伶人手上的碗口,身姿曼妙,溯回流转,双手翻飞如高傲的鹤首,作悲鸣九皋之态。
帝王看得不肯错目,连连道赏。
当夜便有知趣儿的将我送到皇帝寝宫。
打头的小太监一路碎步给我讲侍寝的规矩,一条两条三条,我左耳朵过了,右耳朵去听这皇城里的烈烈风声。
左眼睛看他,右眼睛去瞟房檐儿下繁复的惊鸟铃。
正值壮年的帝王身量伟岸,面目也是俊朗的。
可是好疼啊,从没有人告诉我鱼水之欢竟像把人从中间劈开一样。
皇帝的动作不带一丝怜惜。
我闭着眼睛,满心都是熬过去吧,熬过去我便是主子娘娘了。
熬过去我便不再是贱籍的伶人。
可下一瞬,帝王干脆地抽开身去,剩我冰凉赤裸地缩在榻上。
他坐在床头,冰冷的眼不肯再分给我一点,只懒怠地挥了挥手。
抬下去,赐药。
我又像来时一般,叫一卷锦被裹了,两个人一前一后给我抬出去。
我心中不安,胸口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扭头去找方才的那个小太监。
公公,下头是什么个章程,莫非是奴家伺候得不好?
小太监上下白了我一眼,打鼻子里哼出一声来,却再不答话了。
那天夜里,我被扔在冷宫的一处废弃宫殿里,四面透风,满是灰尘和秽物。
比我小楼那间还不如。
两个粗壮的嬷嬷将我按在地上,捏着我的鼻子给我灌了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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