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寒雨如针,密密麻麻地扎在破旧腐朽的窗棂上,发出令人心头发紧的沙沙声。
风从墙缝里钻进来,带着湿透的泥腥和刺骨的寒意,卷动着地上枯黄的败草。
角落里,一堆半熄的篝火苟延残喘,偶尔爆出几点微弱的火星,映照着神龛里残破泥塑模糊而诡异的面容。
我蜷缩在冰冷潮湿的稻草堆里,身上盖着一件同样湿冷、散发着霉味的破旧袄子。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深处尖锐的疼痛,喉咙里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血腥气。
四肢百骸像是被重锤碾过,又像是浸泡在冰水里,僵硬、麻木,却又被无处不在的剧痛反复切割。
这不是梦。
我重生了回想那股临死前灌入喉管的、冰冷腥臭的毒药滋味,那对母女站在我床前,用淬了毒般快意眼神欣赏我痛苦扭曲的得意嘴脸,还有那刻骨铭心的背叛与绝望……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灵魂深处,清晰得令人窒息。
十四岁,侯府嫡女沈静姝鸠占鹊巢的第十四年,也是我这个真正的血脉被弃如敝履、最终被毒杀于破庙的第十四年。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粗糙的疼痛带来一丝扭曲的真实感,也压下了喉咙里几乎要冲出的悲鸣。
我死死咬住下唇,腥臭的铁锈味在口腔中蔓延。
就在这时,一阵刻意压低的、带着谄媚和贪婪的对话声,穿透凄风冷雨,断断续续地飘了进来。
“……王嬷嬷,您老可是侯夫人的心腹,这事儿……嘿嘿,天知地知……”“少废话!
银子呢?
这可是掉脑袋的买卖!
侯爷夫人盼了多年才得这么一个嫡亲的小姐,偏生夫人身子弱,生产时又赶上这鬼天气,被困在这破庙里……啧,真是天赐良机!”
“是是是!
您老说的是!
您看,这五十两……是定金,事成之后,那边说了,还有一百两”“哼,算她们识相!
一个破落户的穷酸秀才娘子,也配生出侯府嫡女那样的金枝玉叶?
她那个丫头片子,能替了真凤凰的命,那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至于这个……”脚步声近了,停在破庙门口。
一个粗哑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像淬了毒的针。
“……这个病秧子?
克死了亲爹,又拖累亲娘难产,晦气!
按说好的,丢远些,喂了野狗也就干净了!”
“砰”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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