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血煞再次咆哮,巨大的爪子随意一挥。
离得最近的两名狱卒根本来不及反应。
身体就像纸糊的一样被瞬间撕成了两半!
鲜血与内脏爆开,染红地面。
浓郁的血腥味彻底引爆了血煞的凶性。
它像一辆失控的战车冲进了人群。
一时间,惨叫声,哀嚎声,求饶声此起彼伏。
整个丁字区化作了人间炼狱。
这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狱卒,在狂暴的百年妖魔面前,脆弱的不堪一击。
“结阵!
快结斩妖阵!”
张显色厉内荏的大吼着,拔出了腰间的佩刀。
他的刀是百炼精钢打造。
刀身上附着着淡淡的灵光,显然是一件法器。
残存的几名狱卒壮着胆子围了上来,试图结成阵法。
但他们面对的是一头实力远超预估的恐怖妖魔,血煞根本不给他们机会,巨大的手掌猛的拍下,狂风呼啸!
地面都为之震颤。
“轰!”
刚刚聚拢的几名狱卒,连同他们脚下的石板,一同被拍成了肉泥,只剩下张显一人,独自面对着这头杀神。
“畜生!
我跟你拼了!”
张显又惊又怒,他好歹也是凝气境的修士,仗着手中的法器,鼓起全身的灵力,一刀劈向血煞的小腿。
“铛!”
刀锋砍在血煞的皮肤上,竟发出金铁交击之声,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印。
张显的瞳孔骤然收缩。
“怎么……可能……”他的全力一击,连对方的皮都破不了,这头血煞,根本不是百年道行,它的肉身强度,至少堪比三百年大妖!
顷刻间,张显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泄了。
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逃!
然而,血煞己经盯上了他。
那只比磨盘还大的爪子,带着撕裂空气的恶风,朝他当头抓来,死亡的阴影笼罩下来。
张显甚至能闻到那爪子上浓烈的血腥味,他双腿发软,连躲闪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从混乱的人流中逆行而出。
挡在了张显的面前。
是陆渊。
他依旧拖着那副沉重的镣铐,手里提着那把锈迹斑斑的斩妖刀。
所有惊慌逃窜的狱卒都愣住了。
那个被他们欺压鄙夷的刽子手,在所有人都溃逃的时候,竟然选择了走向妖魔?!
他疯了吗?
张显也呆住了,他瘫坐在地上,仰头看着那个瘦削却笔首的背影,一时间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血煞的巨爪停在了半空中。
它猩红的兽瞳中,闪过一丝疑惑。
眼前这个人类,太奇怪了。
他身上没有丝毫灵力波动,弱小得像一只蝼蚁。
可他的眼神,却平静得可怕。
面对自己滔天的妖气和凶威,他非但没有恐惧,反而……皱起了眉头?
是的,陆渊皱起了眉头。
他看着眼前这头咆哮不休的庞然大物,看着它搅起的腥风血雨,看着周围鬼哭狼嚎的狱卒,只觉得心烦意乱。
他缓缓吐出两个字。
“吵闹。”
声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死到临头,他竟然嫌妖魔吵闹?
血煞也仿佛被这两个字激怒了,猩红的眼眸中怒火喷涌,积蓄了百年的怨恨与杀意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吼——!!!”
它张开血盆大口,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巨大的爪子再次挥下,要将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蝼蚁碾成粉末!
然而,陆渊比它更快。
就在血煞咆哮声响起的那一刻,他动了。
没有人看清他的动作。
在张显惊恐的视线中,陆渊手中的那把锈刀化作一道细黑线,一闪而过。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华丽璀璨的光芒,只有纯粹的快,快到时间仿佛都凝固了一瞬。
下一刻。
血煞的咆哮声戛然而止,它那巨大的头颅,与它庞大的身躯,诡异的分离了。
一颗硕大的头颅冲天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
然后噗通一声,重重的砸在地上,滚到了张显的脚边。
那双猩红的兽瞳,依旧圆睁着,里面残留着暴虐愤怒,以及一丝茫然。
紧接着。
“轰隆——!!!”
血煞那山岳般的身躯,失去了头颅,轰然向后倒塌,激起漫天烟尘。
整个丁字区,陷入死寂。
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无论是正在逃跑的狱卒,还是瘫软在地的张显,全都目光呆滞的看着刑台中央,那个手持锈刀,拖着镣铐的身影。
他的衣服依旧破旧,身形依旧瘦削。
可这一刻,在所有人的眼中,他比刚才那头暴走的妖魔,还要恐怖一万倍!
一刀。
仅仅一刀。
就将一头实力堪比三百年大妖的血煞,枭首当场。
这是何等恐怖的实力?
这还是那个他们可以随意欺辱打骂的“短命鬼”吗?
张显捂着被血煞爪风划伤的手臂,鲜血不断从指缝中渗出。
可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他看着陆渊,看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一股强烈的恐惧从心底涌了上来,瞬间传遍西肢百骸。
之前的嚣张跋扈,讥讽嘲弄,也尽数消散。
他刚才……竟然想让这样一尊杀神,跪下来给他舔鞋子?
这特么的不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吗?
陆渊没有理会周围那些惊骇的目光。
他缓缓收刀,刀身上,依旧锈迹斑斑,甚至连一丝血迹都没有沾上。
与此同时,他的视线中,那本虚幻的万魔古卷自动翻开。
原本空白的一页上,一头栩栩如生的血煞图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墨色勾勒出来,最后被一抹猩红点亮。
图录下方,一行行金色的古朴小字缓缓浮现。
斩杀百年血煞(伪三百年),获寿50年。
获取天赋:巨力(初级)解锁血煞图录,万魔古卷第一层进度:1/?
金色小字出现的瞬间。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凭空出现在陆渊的西肢百骸之中。
这股暖流冲刷着他被续命丹掏空的身体,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滋养着他干涸的生命力。
那种濒临死亡的虚弱感,正在迅速消退。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与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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