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游话外 > > 错认恩人后,总裁他追妻火葬场周临明月_《错认恩人后,总裁他追妻火葬场》最新章节免费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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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言情《错认恩人后,总裁他追妻火葬场》是大神“明月御风”的代表作,周临明月是书中的主角。精彩章节概述:《错认恩人后,总裁他追妻火葬场》是大家非常喜欢的古代言情小说,作者是有名的网络作者明月御风,主角是周临,小说情节跌宕起伏,前励志后苏爽,非常的精彩。内容主要讲述了错认恩人后,总裁他追妻火葬场
主角:周临,明月 更新:2025-09-20 00:3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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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结婚纪念日礼物是个快递盒。撕开胶带时手指在抖。周临送的,他秘书特意跑腿送来的。
盒子轻飘飘的,不像珠宝首饰。里面就一张照片。塑封过,边角发黄。照片上是条老旧巷子,
傍晚,路灯刚亮。一个穿高中校服的女孩倒在地上,额头流血,
旁边蹲着个穿蓝白校服的男生,正焦急地伸手想扶她。那女孩是我,宁昕。十六岁,
放学路上被小混混抢劫,脑袋挨了一砖头。救我的那个男生,巷口路灯的光晕模糊了他的脸,
只隐约看到校服胸口“南城一中”的校徽。我心跳得厉害,手指摸到照片背面,有字。
蓝黑钢笔水,笔锋刚劲有力,是周临的字迹。“一周年快乐,昕昕。谢谢你当年在巷子里,
没放弃我。”轰——脑子像被重锤砸中,耳朵嗡嗡响。我盯着那行字,每个字都认识,
连在一起却像外星语。指尖冰凉,一点点摸过照片上那个蹲着的男生身影。不是他。绝对,
绝对,不是周临。我和周临的相遇,很俗套。大学毕业,找工作,
挤进周氏集团当了个小行政。有次公司楼下咖啡厅,我端着滚烫的咖啡,脚下一滑,
眼看就要泼对面西装革履的男人一身。他反应极快,伸手扶住我胳膊,稳住了杯子。
咖啡溅出几滴在他昂贵的手工西装袖口。“对、对不起!”我慌得舌头打结。“没事。
”他声音低沉,没什么情绪,低头看了眼袖口,“下次小心点。”很帅,眉眼深邃,
气质冷峻。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就自惭形秽的精英。后来才知道,他是周临,周家太子爷,
我们公司总裁。真正让我对他死心塌地的,是后面的事。有天下班晚,大概十点多,
抄近路回家。那条路有点偏,路灯时好时坏。拐进一个暗巷时,几个醉醺醺的男人堵住了我。
“妹妹,这么晚一个人啊?”酒气熏天的手抓向我胳膊。我吓得魂飞魄散,尖叫卡在喉咙里。
“滚开!”一声厉喝从巷口传来。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那几个醉汉还没看清来人,
就被一拳一个撂翻在地。动作干净利落,拳拳到肉。混乱中,有人抓住我的手,
拉着我狂奔出巷子。一直跑到灯火通明的大路上才停下。“没事了。”他松开我,气息微喘。
我惊魂未定,抬头看他。路灯的光落在他侧脸,轮廓分明,是周临。他眉头紧锁,
眼神冷得像冰,扫过那几个在地上哼哼唧唧的醉汉。“周总?”我声音还在抖。
他脱下沾了灰的昂贵西装外套,随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以后别走这种路。
”语气还是没什么温度。那一刻,我看着他,像看着从天而降的神。
恐惧、感激、一种劫后余生的悸动,全涌上来。后来才知道,他那晚是去附近应酬,
司机车坏了,才临时决定步行一段路回公司取车。阴差阳错,救了我。再后来,
他开始留意我。调我去总裁办当助理。接触多了,他偶尔流露出的疲惫和疏离,让我心疼。
我像个虔诚的信徒,把他当成我的光。在他深夜加班时送一碗热汤面,
在他应酬醉酒后默默守着他。所有人都说,宁昕真是走了狗屎运,被周总看上。
连我闺蜜宋瑶都戳我脑袋:“昕昕,你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吧?周临那种高岭之花,
居然被你捂热了!”我傻笑,心里甜得像蜜罐打翻。我当然知道自己的幸运。
不仅仅因为他救了我,更因为,
他就是那个我一直偷偷藏在心底的、十六岁巷子里的少年英雄。南城一中,蓝白校服,
身手利落……所有细节都吻合。是他,一定是他。这份隐秘的感恩和爱慕,
在重逢后疯狂滋长,成了我对他百依百顺、掏心掏肺的根源。一年前,我们结婚了。
没有盛大婚礼,只领了证,在周家老宅吃了顿饭。周家父母对我这个普通家庭出身的儿媳,
态度冷淡。周临只是淡淡一句:“我认定的人。”堵住了所有人的嘴。婚后,他待我不坏。
物质上从未亏待,我父母弟弟的生活因为他得到质的飞跃。但他很忙,经常出差,
在家也多半在书房处理公事。我们之间,隔着巨大的阶级鸿沟,和他难以消融的疏离感。
我小心翼翼地靠近,用尽力气对他好,总想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毕竟,
他是照亮我两次黑暗的人啊。直到今天,这张照片。像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冷得刺骨,
冻得灵魂都在打颤。我认错人了。那个在十六岁昏暗巷子里,不顾危险蹲下来想扶我的少年,
不是周临。那晚救我的醉汉事件,是巧合,是意外,是命运开的恶劣玩笑。周临知道吗?
他以为我是因为醉汉事件爱上他的?还是……他根本就知道我错认了巷子里的人?
所以他今天送这张照片,写上那句话?什么意思?感激我在巷子里没放弃他?
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啊!巨大的荒谬感和屈辱感像藤蔓,死死缠住心脏,勒得我喘不过气。
我像个天大的笑话!把一腔赤诚的爱和感恩,错付给一个根本就不是“他”的人!
“叮铃铃——”手机铃声尖锐地响起,像催命符。是周临。
我盯着屏幕上跳动的“老公”两个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手指悬在接听键上,
抖得不成样子。按下去,接通。“礼物收到了?”他那边背景音有点杂,似乎在车上,
语气是一贯的平静,甚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和,“秘书说送到了。喜欢吗?”喜欢?
我看着摊在桌上的照片,看着他那句亲手写的“谢谢你当年在巷子里,没放弃我”,
喉咙像被砂纸磨过。“周临,”我开口,声音哑得吓人,每个字都像带着血,“照片里的人,
是你吗?”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背景音消失,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过了好几秒,
他的声音才传来,沉了些:“什么意思?”我捏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用疼痛逼自己保持清醒:“我问你,照片里,十六岁在巷子救我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又是沉默。比刚才更长,更压抑。空气仿佛凝滞。“宁昕,”他终于开口,声音冷了下去,
“那张照片是我。是我找到的。”他找到了照片,但他没否认照片里的人是他!
他在偷换概念!一股怒火猛地冲上头顶,烧光了我最后一丝理智和卑微的爱恋。
我对着电话吼出来,声音尖利破音:“骗子!周临你是个骗子!照片上的人根本不是你!
我认得出来!你骗我!你一直都知道我认错人了是不是?你心安理得地享受我的感激我的爱!
你把我当傻子耍!”吼完,我直接挂了电话,狠狠把手机砸在沙发上。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
跌坐在地毯上,眼泪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不是伤心,是愤怒,是屈辱,
是被彻底愚弄后的崩溃。房间里死寂,只有我压抑不住的抽泣声。没过十分钟,
大门传来急促的电子锁开启声。“嘀——咔哒。”周临回来了。他推开门,
带着一身室外的寒气。昂贵的定制大衣没脱,头发有些凌乱,呼吸微促,
显然是匆忙赶回来的。他几步走到客厅,一眼就看到瘫坐在地毯上、满脸泪痕的我,
还有茶几上那张刺眼的照片。他脸色沉得能滴出水,眼神复杂,有惊愕,有愠怒,
还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慌乱?“宁昕,”他声音紧绷,“你发什么疯?”我抬起头,
泪眼模糊地看着他。这个我仰望、爱慕、卑微讨好了一年的男人。这张英俊的脸,
此刻只觉得陌生又虚伪。“我发疯?”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声音嘶哑,“周临,
我们离婚吧。”空气瞬间凝固。周临盯着我,眼神锐利得像刀子:“你说什么?”“我说,
”我抹了把脸,努力撑起一点力气,扶着沙发站起来,直视他,“离婚。明天就去民政局。
”他眉头死死拧紧,大步上前,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就为了一张破照片?
就因为你觉得照片上不是我?宁昕,你有完没完!”手腕剧痛。他的怒气扑面而来,
带着压迫感。换做以前,我早就吓得不敢吭声,但现在,心底只剩一片冰冷的麻木。“对,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就为了一张照片。也为你今天送照片时写的那句话。
‘谢谢你当年在巷子里,没放弃我’。周临,你脸皮真厚。那是我的恩人,不是你。
你占了不属于你的位置,享受了你不该得的感激和爱。这婚,不离不行。”“恩人?
”周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眼神却更沉,“宁昕,你扪心自问,
这一年,我对你不好?你父母弟弟的房子、工作,你家的债,哪样不是我解决的?
就为了一个连脸都看不清的所谓‘恩人’,你要跟我离婚?”这话像淬了毒的针,
狠狠扎进我心里最痛的地方。是啊,他解决了我家所有难题。所以我就该感恩戴德,
明知他欺骗,还继续做他笼子里的金丝雀?“是,你帮了我家很多。我谢谢你。
”我用力想抽回手,他攥得更紧,我疼得吸了口气,“但这些,跟感情是两码事。周临,
我要的是真心,不是施舍,更不是建立在欺骗上的海市蜃楼!你放手!”“真心?
”他猛地把我拽近,逼视我的眼睛,气息灼热,“宁昕,你摸着良心说,这一年,
我对你有没有真心?嗯?”他的眼神太深,像漩涡,里面翻涌着我从未看懂的情绪。
有一瞬间,我几乎要被吸进去。但下一秒,那张照片,那句虚伪的“谢谢”,像冷水浇头。
“你的真心?”我惨笑,“就是明知道我认错人了,还心安理得地扮演我的救命恩人?
看着我一厢情愿地感动自己?周临,你的真心,真廉价!我消受不起!”“你!
”他眼底戾气翻涌,另一只手抬起,似乎想做什么,
最终却只是狠狠一拳砸在旁边的沙发靠背上。“砰!”一声闷响,
昂贵的真皮沙发凹陷下去一大块。他松开我,胸膛剧烈起伏,盯着我,
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好,好得很!宁昕,你翅膀硬了!离是吧?行!你别后悔!
”他转身,大步走向玄关,猛地拉开大门,又“砰”地一声巨响甩上。震得整个房子都在晃。
我站在原地,手腕上还残留着他指印的红痕,火辣辣的疼。心口却像破了个大洞,
冷风呼呼地往里灌。眼泪又涌上来,被我死死憋回去。不能哭。为这种骗子哭,不值得。
我拿出手机,给闺蜜宋瑶发信息:瑶瑶,收留我几天。我离婚了。宋瑶电话秒到:“卧槽!
宁昕你说什么?离婚?跟周临?你疯了还是他疯了?怎么回事?你在哪?
”一连串的问题砸过来。我喉咙堵得难受,尽量简洁:“见面说。我去你家。”“好好好!
赶紧来!钥匙在老地方!”宋瑶没再多问,语气全是担心。
我飞快地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和必需品,塞进一个背包。没拿周临买的任何一件奢侈品。
最后看了一眼那张照片,把它也塞进背包夹层。这是我荒唐一年唯一的证据。拉开门,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冰冷刺骨。我没犹豫,冲进雨幕。刚跑到小区门口,
一辆熟悉的黑色宾利刺破雨帘,急刹在我面前。车窗降下,露出周临紧绷的侧脸。“上车。
”他命令,声音被雨声打得模糊。我像没听见,绕开车头继续往前走。“宁昕!
”他推开车门,冒着大雨几步追上我,一把抓住我胳膊往回拽,“雨这么大!跟我回去!
”“放手!”我用力挣扎,雨水糊了一脸,又冷又狼狈,“周临,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有没有关系我说了算!”他低吼,力气大得惊人,几乎把我提起来往车那边拖。
他浑身湿透,昂贵的西装紧紧贴在身上,头发滴着水,脸色铁青,眼底是骇人的偏执,
“跟我回去!有什么事回家说!”“家?”我被他拖着,踉踉跄跄,心头的火烧到了极点,
“那不是我的家!那是你周大总裁的笼子!周临,你除了用强还会什么?当初我认错人,
你是不是觉得特别得意?看我像个傻子一样围着你转特别有成就感?”“我没有!
”他猛地停下,转身对着我咆哮,雨水顺着他冷硬的下颌线流下,
“我他妈从来没想过要当你什么救命恩人!是你自己!是你自己非要认为是我!
是你在公司楼下抱着我说什么‘终于找到你了’!你给过我解释的机会吗!
”我被他吼得一愣。记忆碎片猛地闪过。公司咖啡厅事件后,我鼓起勇气拦住他,
激动得语无伦次:“周总!是您!我终于找到您了!谢谢您!
真的谢谢您当年在巷子里……” 他当时什么表情?好像有些错愕,眉头皱了一下,
但没否认。后来在暗巷救了我,我更是彻底认定。原来……是我先入为主,
根本没给他开口的机会?“那……那照片呢?”雨水冰冷,我的声音也在抖,
“你为什么要送那张照片?为什么写那句话?”“那张照片是我让人查当年的事才找到的!
找到的时候已经被人塑封保存得很好,背后有字迹,但很模糊,我花功夫才辨认出来!
”周临死死盯着我,雨水冲刷着他的脸,看不清表情,只有声音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嘶哑,
“我他妈是想告诉你,那个真正的混小子,他当年根本没放弃你!他一直在找你!
他留了这张照片作证!我写那句话,是替那个混小子写的!我想让你知道,你当年没看错人!
他值得!”我彻底懵了。大脑一片空白。那个真正的少年……他留了照片?写了字?在找我?
周临他……是在替那个人告诉我真相?替我圆一个梦?那我的指责,我的谩骂……“宁昕,
”周临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痛楚?“我承认,
一开始我没解释清楚,是我的错。后来……后来看着你那么开心地认定是我,
看着你眼里的光……我他妈就不想解释了!我是混蛋!我自私!我贪恋你那份赤诚!
可我对你的好,哪一样是假的?我周临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我犯得着去骗你一个宁昕的感情?”他抓着我的手在抖,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气的。
“你说我占了他的位置,享受了不该得的。是!我占了!我占了就占了!
我他妈现在不想还了!”他吼得更大声,近乎失控,“宁昕,你听清楚!救你的人不是我,
但这一年,想对你好的人是我!周临!是我周临想护着你!想让你过得好!
跟那个巷子里的王八蛋没有半毛钱关系!你明不明白!”巨大的信息量像陨石砸进脑海。
我看着他通红的眼,听着他混乱又蛮横的剖白,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又酸又胀,
快要爆开。原来是这样。他送我照片,是想给我一个答案,一个关于真正恩人的交代。
他写那句话,是替那个少年说的。他最初没解释,是出于自私的贪恋。他后来的好,
是他周临自己的心意。他不是在扮演恩人,他只是……在扮演一个丈夫?
一个喜欢我宁昕的丈夫?“你……”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周临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眼中的暴怒渐渐被一种深重的无力取代。他猛地松开我的胳膊,
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声音沙哑疲惫:“行,宁昕,你牛逼。你清高。你眼里揉不得沙子。
要离是吧?好,我成全你。”他转身,大步走向车子,拉开车门,动作带着狠劲。
“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别迟到。”他没回头,声音隔着雨幕传来,冷硬如铁。
黑色宾利发出一声低吼,轮胎碾过积水,溅起高高的水花,瞬间消失在茫茫雨夜中。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浑身湿透,冰冷刺骨。雨水混着泪水,模糊了视线。背包里的手机在震,
是宋瑶。我麻木地接通。“昕昕!你到哪了?怎么还没到?出什么事了?
周临那个王八蛋是不是欺负你了?你说话啊!”宋瑶焦急的声音传来。我张了张嘴,
雨水流进嘴里,又苦又涩。“瑶瑶……”我终于发出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他不肯离了。”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爆发出更响亮的尖叫:“啥?他不肯离?
他几个意思?刚才不是还喊打喊杀要离吗?昕昕你别吓我!你现在在哪?我马上来接你!
”“不用……”我看着宾利消失的方向,心乱如麻,“……我好像,把事情搞得更糟了。
”我没有去宋瑶家。浑浑噩噩地拦了辆出租车,报了我家老房子的地址。
那套周临给我爸妈买的新房,我不想回。那个我和周临的“家”,我更没脸回。
老房子空置很久了,堆满杂物,灰尘很厚。我没开灯,借着窗外一点微弱的路灯光,
摸索到以前自己房间的小床上坐下。又冷又累,身心俱疲。拿出手机,
屏幕上是宋瑶几十条未读信息和未接来电。还有一条周临的短信,时间显示在一小时前,
只有冰冷的四个字和一个地址:“明早九点。”他居然还坚持要离?
刚才雨夜里那场歇斯底里的争吵算什么?我盯着那四个字,心一点点沉下去,沉到冰窟里。
原来刚才他说的“成全”,是真的。他连一句解释,一点转圜的余地都不给了。也好。
彻底断了干净。我把手机扔到一边,蜷缩在冰冷的小床上,裹紧潮湿的衣服。身体冷得发抖,
脑子却异常清醒,像过电影一样回放这一年。他的疏离,他的忙碌,
他偶尔流露的疲惫……还有,那些被我忽略的细节。深夜加班回来,
看见我窝在沙发上等他睡着时,他给我盖毯子的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
我发烧迷迷糊糊时,他笨拙地用冷毛巾敷在我额头,守了大半夜。有次逛街,
我多看了一眼橱窗里一条并不贵的裙子,隔天它就出现在我衣帽间。我问他,
他只淡淡一句:“随手买的。”还有他爸妈给我难堪时,他永远那句冷硬的“我认定的人”。
点点滴滴,细碎得如同尘埃。以前,被那层“救命恩人”的光环笼罩着,
我总把这些归结于“恩情”或“责任”。可现在光环碎了,这些尘埃在记忆里飘浮起来,
显出它本来的模样。那是一个叫周临的男人,对他妻子笨拙的、沉默的、甚至是别扭的好。
眼泪无声地涌出来,这次不是因为愤怒和屈辱,而是因为迟来的钝痛。
痛得四肢百骸都像被碾过。我好像……弄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不是因为认错了恩人,
而是……错过了周临。一夜无眠。第二天早上,天气放晴,阳光刺眼。我洗了把冷水脸,
看着镜子里憔悴得像鬼的自己。换上了最普通的T恤牛仔裤,素面朝天。八点五十,
我站在民政局门口。初秋的风有点凉。黑色的宾利准时出现。周临推门下车。他也换了衣服,
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白衬衫一丝不苟,领带系得端正。脸色苍白,眼下有淡淡的青黑,
但背脊挺得笔直,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他走到我面前,只看了我一眼,
眼神像看陌生人。薄唇紧抿,没说话。我也没吭声。沉默地走进大厅,取号,等待。
像两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请37号到3号窗口办理。”冰冷的电子音响起。
我和周临同时起身,走向窗口。工作人员是个中年大姐,
公式化地询问:“两位是自愿离婚吗?”“是。”周临的声音毫无波澜。“……是。
”我垂下眼。“财产分割协议带了吗?”周临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过去。
我这才知道,他连这个都准备好了。效率真高。大姐翻看着协议,
例行公事地念:“双方名下所有房产、车辆、存款、股票、基金……全部归女方宁昕所有?
男方周临自愿放弃所有婚内财产分割权?”她抬起头,惊讶地看向周临,“先生,您确认?
”我猛地抬头看向周临。他把所有财产……都给我?周临没看我,对着工作人员,
面无表情:“确认。”“不行!”我脱口而出。周临终于转过头,
冷冷地看着我:“给你就拿着。我周临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的习惯。”“这不是东西!
”我被他冰冷的语气刺得难受,“周临,我不需要你的补偿!我没那么贱!婚是我要离的,
财产按法律该怎样就怎样!”“法律?”他嗤笑一声,眼神讽刺,“宁昕,签了字,拿了钱,
两清。别跟我扯法律。”他转向工作人员,语气不容置疑,“就这样办。”工作人员看看我,
又看看他,大概觉得我们脑子都有病。最终还是在协议上盖了章。“两位,在这里签字。
”周临拿起笔,刷刷几笔,签下他的名字。笔锋凌厉,力透纸背。然后他把笔递给我。
我看着那份协议,上面周临的签名像烙铁一样烫眼。所有财产归我……他是在用这种方式,
彻底斩断关系吗?心口堵得厉害。我深吸一口气,接过笔,在女方那一栏,签下了“宁昕”。
最后一笔落下,像划断了什么。钢印落下。两本暗红色的离婚证被推到我们面前。
“手续办完了。”工作人员公式化地说。周临拿起他那本,看也没看,转身就走。背影决绝,
没有丝毫留恋。我拿起我的那本,小小的册子,却重如千斤。走出民政局大门,
阳光刺得眼睛生疼。周临的车还停在路边。他站在车旁,没上车,似乎在等我?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总该……道个别?我刚走近,
就听到他冰冷的声音:“财产转让手续,我的律师会联系你。以后……”他顿了顿,
声音更冷,“别出现在我面前。”心口像是又被捅了一刀。我看着他冷漠的侧脸,
忽然觉得无比可笑。也对,是我先提的离婚,是我把他骂得狗血淋头,现在又何必装深情?
“好。”我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周总,再见。”他没再说话,拉开车门,坐进去。
宾利发动,像离弦的箭,汇入车流,消失不见。我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那本离婚证,
阳光晒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结束了。我搬回了父母的老房子。宋瑶帮着我收拾,
骂了周临一万遍“神经病”、“自大狂”、“脑子有坑”,然后小心翼翼地问我:“昕昕,
你还好吧?”我扯出一个笑:“挺好。无债一身轻,还有一大笔钱,下半辈子躺平了。
”宋瑶叹气,抱着我:“想哭就哭吧。”我摇摇头。眼泪在民政局门口看着周临的车消失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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