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拿着教鞭，高高扬起。
02
突然，下课铃声骤响，好几位老师走进办公室。
看到我们这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停住了脚，面面相觑。
教学主任拨开人群，一开口便对着李老师激情开炮：
「朝家长动手，像什么样子？」
转头，他便走到我跟前，语带歉意：「李老师刚才言行过激，我带她向你们道歉，」
我没接话，甚至没坐他搬过来的椅子。
只将女儿皮肉翻卷的伤痕呈现在他眼前。
看着那些伤口，教导主任嘴角那抹子微笑，一寸寸退了下去。
半晌，他蹲下身，朝女儿看去，像许诺般慎重开口：
「你们放心学校一定重重处罚这位老师，给瑶瑶同学一个交代！」
我没松口。
只淡淡看着他：「主任，希望你能秉公处理！」
他一字一句回道：「您放心，必定不会让你失望！」
我抱着女儿走到大门口。
却发现怀里的她出奇的安静。
低头一看，她面色苍白，人早昏了过去。
我不敢耽搁，一路闯了十几个红灯将她送到医院。
一连几天，她像个木偶似的不说话，也不笑，只紧紧搂着我。
每次给她脱衣服上药，都紧紧揪着衣领歇斯底里的大哭：「我不脱！我不脱！」
看到她哭到发紫的嘴唇，心口像被人扎了一下。
可我始终没等来一通电话，一个消息。
教导主任的承诺像屁一样，放过就没了。
正当我决定打通电话过去问问时，房东突然给我来电。
「蓉蓉妈妈！房子我不租了，给你们半天时间，你们搬出去吧。」
我人还在医院，半天时间搬家根本来不及。
何况，我上周就说了要续租。
「为什么要我搬家，我明明说了要续租……」
「续什么续？母女俩卖身！也不怕脏了我家！」
话筒里的声音陡然拔高，刺得我耳朵嗡鸣。
在她的吼叫中。
我成了一名出卖身子，威胁老师，虐待幼童的窑姐。
女儿身上青紫交错的伤痕，全是那些恩客猥亵她的证据。
也是我一边逼迫女儿接活一边胁迫学校的铁证。
这样脏的母女不配住她的房子，甚至不配呼吸同一个地球的空气。
我还来不及还口，一条朋友圈叮的一声跳了出来。
一划开，竟然是女儿像个破抹布似的被绑在地上拖行的视频。
画面里，女儿一张小脸被涂成血盆大口，身下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迹。
她流着泪，颤着声对老师求饶。
「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放开我……」
可得到却是全体师生的嘲笑：「活该！这就是你不听话的教训！」
视频突地被人一秒撤回，紧接着又更新了一条文案。
「上梁不正下梁歪，教坏女儿，带坏其他学生，我决不允许！为了输出更多优秀尖子生，我誓死清除大儿班害群之马！」
配图的是李老师手捧优秀青年教师的奖杯和证书。
朋友圈下面是各个家长的彩虹屁。
「不检点的学生早该教训！」
「李老师师德高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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