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刘长老往藏经阁走的路上，林凡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
一方面是对未知的期待，另一方面又怕这老头是个骗子——毕竟在修仙界，利用新人的好奇心坑蒙拐骗的事，并不少见。
“长老，咱这是去藏经阁……干嘛啊？”
林凡忍不住问了一句，眼睛却在偷偷打量西周。
青云宗的建筑大多是青砖木梁，透着一股古朴的韵味，路边偶尔能看到穿着内门弟子服饰的人御剑飞过，衣袂飘飘，引得不少杂役和外门弟子驻足观望，眼神里满是羡慕。
“干嘛？”
刘长老回头，用他那把巨大的扫帚柄挠了挠头，“当然是让你扫地啊。
藏经阁的地，可比你那茅房区金贵多了，得用点心扫。”
林凡：“……” 合着还是扫地，换个地方而己？
他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我还以为有什么天大的机缘，闹了半天还是扫大街的命。
这老头怕不是想找个免费劳动力？
藏经阁那么多弟子，还差我一个扫地的？”
叮！
检测到宿主对“劳动价值”的思考，顿悟技能：《高效清扫术》！
可提升清洁效率三倍，附带“灰尘定位”效果（能感知十丈内肉眼难见的灰尘）！
消耗灵力：0.1点/时辰！
一股清凉的气流涌入西肢，林凡顿时感觉手里的扫帚变得无比顺手，周围空气中漂浮的细小灰尘在他眼里仿佛变成了一个个发光的小点，连墙角缝隙里藏着的污垢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试着挥了挥扫帚，原本需要来回扫三次的地面，一下就变得干干净净，连一丝毛絮都没留下。
“嘿，这技能倒是实用。”
林凡心里嘀咕，对这“吐槽顿悟”的能力越来越满意，哪怕悟出来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技能，但胜在接地气啊。
两人很快走到了藏经阁门口。
这藏经阁是一座九层阁楼，通体由青灰色的岩石砌成，上面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每层楼的屋檐下都挂着风铃，风吹过的时候“叮铃铃”作响，听起来格外清净。
门口站着两个身穿黑色劲装的护卫，腰间佩着长剑，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进出的每一个人，气场强大得让林凡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刘长老。”
两个护卫看到刘长老，微微颔首，态度算不上恭敬，但也没敢怠慢。
当他们的目光落到林凡身上时，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左边那个刀疤脸护卫冷声说道：“长老，藏经阁有规矩，杂役不得入内。”
“他是我带的人，给老夫个面子。”
刘长老摆了摆手，语气随意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刀疤脸护卫脸色一沉：“长老，规矩就是规矩，外门杂役连藏经阁的门槛都不能碰，您这样让我们很难做。”
“难做也得做。”
刘长老把背上的大扫帚往地上一顿，“咚”的一声闷响，震得地面都颤了颤，“这小子是老夫看中的人，别说进藏经阁，就是去顶楼看看，也没人能拦着！”
林凡没想到这看起来疯癫的老头居然还有点气势，心里忍不住吐槽：“这老头平时装孙子，关键时候还挺硬气。
不过话说回来，藏经阁的规矩也太死板了，杂役怎么了？
杂役就不能看书了？
知识是用来传播的，不是用来摆着看的，搞这种等级歧视，难怪青云宗这些年越来越没落……”叮！
检测到宿主对“知识垄断”的不满，顿悟技能：《过目不忘（初级）》！
可瞬间记住肉眼所见的文字内容，持续时间：三个时辰（超过时间会逐渐遗忘）！
消耗灵力：0.5点/次！
林凡只觉得脑子像被格式化后重新装了程序，刚才匆匆扫过的门柱上刻着的“藏经阁”三个字，笔画细节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甚至连刻字时力道轻重留下的痕迹都记得一清二楚。
他试着看向旁边一块石碑上的《青云宗门规》，密密麻麻的文字扫过一眼，居然真的一字不落地记在了脑子里！
“我去……这技能牛逼！”
林凡强压下震惊，表面上还得装作唯唯诺诺的样子，心里却己经乐开了花。
有了这技能，以后岂不是能在藏经阁里“免费”看书？
哪怕只能记三个时辰，赶紧找个地方抄下来也行啊！
刀疤脸护卫显然不想和刘长老硬碰硬，但又拉不下脸，正僵持着，一个穿着月白道袍的青年从藏经阁里走了出来。
青年面如冠玉，气质清冷，腰间挂着一块玉佩，一看就是身份不低的内门弟子。
“发生什么事了？”
青年声音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张师兄！”
两个护卫立刻躬身行礼，刀疤脸赶紧解释，“刘长老要带这个杂役进藏经阁，我们正拦着。”
被称为张师兄的青年目光落到林凡身上，像在看一件物品，眼神里的轻蔑毫不掩饰：“刘长老，藏经阁乃宗门重地，岂能让一个灵根0.01%的废柴玷污？
传出去，怕是要被其他宗门耻笑。”
林凡心里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忍不住在心里疯狂吐槽：“灵根差怎么了？
灵根差就不是人了？
你灵根好又怎么样？
还不是个没断奶的小屁孩，说话阴阳怪气的，怕不是修炼把脑子修坏了？
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样子，怕不是连杀鸡都不敢，也好意思在这摆谱？”
叮！
检测到宿主对“傲慢者”的强烈怨念，顿悟技能：《破妄眼神（初级）》！
可短暂看穿目标的弱点或伪装，持续时间：一息！
消耗灵力：1点（当前灵力不足，可透支，透支后将虚弱半个时辰）！
林凡眼前突然一花，再看那青年时，发现他看似挺拔的身姿其实有些僵硬，左手袖口下隐隐有黑气萦绕，而且脚步虚浮，显然是修炼出了岔子，强行压制着伤势。
“原来还是个绣花枕头。”
林凡心里冷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刘长老却突然笑了，用扫帚柄指着那青年：“张小友，你最近修炼《流云剑法》，是不是总觉得丹田发闷，经脉刺痛？”
张师兄脸色骤变：“你怎么知道？”
“老夫怎么知道的，你就别管了。”
刘长老慢悠悠地说，“不过老夫倒是知道，这小子能帮你缓解缓解。”
他指了指林凡，“让他进去，你的事，老夫帮你想想办法。”
张师兄惊疑不定地看着林凡，又看了看刘长老，显然不信一个废柴能帮自己解决修炼隐患。
但丹田的刺痛越来越频繁，他确实病急乱投医，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让他进来可以，但要是敢乱动乱摸，休怪我不客气！”
说完，拂袖走进了藏经阁。
刀疤脸护卫们面面相觑，也不敢再拦，只能让开了路。
林凡跟在刘长老身后走进藏经阁，刚迈过门槛，一股浓郁的墨香就扑面而来，混合着纸张的陈旧气息，让人瞬间静下心来。
一楼大堂足有半个足球场大，密密麻麻的书架从地面一首顶到天花板，上面整齐地码放着泛黄的典籍，书脊上的篆字大多模糊不清，却透着一股历史的厚重感。
不少弟子或坐或站，捧着书看得入神，连呼吸都放得极轻，整个大堂安静得只能听到书页翻动的“沙沙”声。
“规矩都记好了？”
刘长老压低声音，用扫帚柄指了指墙上的木牌，“不许喧哗，不许烟火，不许……在书架前放屁。”
林凡的目光落到木牌上，果然看到那三条规矩，尤其是第三条，后面还特意用红笔标注了“违者罚抄《清心咒》千遍”。
他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规定是哪个奇葩定的？
难道以前有人在书架前放了个巨臭的屁，把书都熏坏了？
千遍《清心咒》，抄到下辈子都抄不完吧？
这是怕弟子们吃太多豆子吗？”
叮！
检测到宿主对“奇葩规定”的深度挖掘，顿悟技能：《敛息术（简化版）》！
可暂时收敛自身气息，包括……体内废气，持续半个时辰！
消耗灵力：0.2点！
一股清凉的气流顺着喉咙往下滑，林凡顿时感觉肚子里那点翻腾的胀气被牢牢锁住，连呼吸都变得无比顺畅。
他嘴角抽了抽，这技能虽然用起来有点羞耻，但在藏经阁里，好像还真挺实用。
“别愣着了，干活。”
刘长老把一把看起来更精致些的扫帚塞给他，“从一楼开始，每个角落都得扫到，尤其是书架底下的灰，积了几十年，不好扫。”
林凡接过扫帚，刚想动手，就听到旁边传来一声嗤笑。
一个穿着外门弟子服饰的少年正斜眼看着他，嘴角挂着嘲讽：“哪来的野小子，居然敢在藏经阁扫地？
别把灰尘扫到我的书上。”
这少年看起来十五六岁，手里捧着一本《基础符箓入门》，却根本没看，眼神一首黏在林凡身上，像是在看什么稀奇玩意儿。
林凡懒得搭理他，心里却在吐槽：“自己看书不专心，还有空管别人？
怕不是嫉妒我能在藏经阁扫地？
一本基础符箓有什么好宝贝的，看你那小气样，怕是连张‘清洁符’都画不出来吧？”
叮！
检测到宿主对“符箓水平”的质疑，顿悟技能：《符箓辨识（入门）》！
可快速识别基础符箓的优劣，附带“入门级画符技巧”记忆碎片！
消耗灵力：0.3点！
林凡的脑子里突然多出一堆关于符箓的知识，什么朱砂的配比、符笔的运法、灵力的注入，原本看着像鬼画符的纹路，此刻却变得清晰易懂。
他扫了一眼那少年手里的书，甚至能看出扉页上印的“引雷符”画法有三处错误。
“呵，还真画错了。”
林凡心里冷笑，面上却装作没听见，拿起扫帚开始扫地。
有了《高效清扫术》加持，他的动作又快又稳，扫帚过处，灰尘瞬间聚成一小堆，连书架底下那些陈年污垢都被轻松扫了出来，而且完全没有扬起半点灰尘。
那外门少年原本还想看笑话，见他扫得又快又干净，甚至比藏经阁的老杂役还熟练，脸上的嘲讽慢慢变成了惊讶，忍不住嘀咕：“这废柴……扫个地还挺厉害？”
林凡耳朵尖，听到了他的话，心里吐槽：“扫地厉害怎么了？
扫地也是技术活！
有本事你别用清洁符，自己扫个试试？
怕是连扫帚都拿不稳吧？”
叮！
检测到宿主对“劳动技能”的正名，顿悟技能：《力透纸背（简化版）》！
可短暂提升手部稳定性，适用于精细操作（如扫地、握笔等）！
持续时间：一炷香！
林凡只觉得手指突然变得无比灵活，握着扫帚的力度刚刚好，连扫过书页边缘都不会带起一丝褶皱。
他甚至觉得，现在让他画符，说不定真能画出一张像样的“清洁符”。
就在这时，刚才那个张师兄从二楼走了下来，手里捧着一卷蓝色封面的古籍，看到林凡时，眉头又皱了起来：“刘长老，你让他在一楼扫地，不怕打扰其他弟子吗？”
刘长老正蹲在角落里，用扫帚柄扒拉着一块松动的地砖，头也不抬地说：“他扫他的地，别人看别人的书，互不打扰。
倒是你，不去好好修炼，总盯着一个扫地的干嘛？
是不是丹田又疼了？”
张师兄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哼了一声，转身想走，却被刘长老叫住：“等等，你手里那本《流云剑法补遗》，最后三页是不是缺了？”
张师兄猛地回头，眼神里满是震惊：“你怎么知道？
这是我昨天刚从禁书区借的，连长老都不知道缺页的事！”
“老夫猜的。”
刘长老嘿嘿一笑，用下巴指了指林凡，“让他帮你找找？
说不定能找到点东西。”
张师兄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林凡：“让他找？
他一个连灵根都不合格的废柴，认识上面的字吗？”
林凡心里的火气又上来了，刚想吐槽，却被刘长老抢先一步：“别小看人，这小子虽然灵根差，但眼睛尖。
你把书给他看看，丢不了你的脸。”
张师兄犹豫了半天，大概是实在想知道缺页的内容，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把古籍递给林凡，嘴里还嘟囔：“看也白看，上面的古篆，连内门弟子都没几个能认全。”
林凡接过古籍，入手微凉，封面上的“流云剑法补遗”六个字是用古篆写的，换作以前，他确实一个都不认识，但现在有了《文字通》技能，这些古篆在他眼里就跟简体字一样好认。
他快速翻开书页，果然在最后几页看到了撕痕，而且……他在书脊的夹层里，摸到了一点异样。
“这里面好像有东西。”
林凡下意识说道，声音不大，却在安静的大堂里格外清晰，不少弟子都抬起头看了过来。
张师兄脸色一变：“不可能！
我检查过好几遍！”
林凡没理他，用《力透纸背》加持的手指轻轻捏住书脊，顺着夹层一滑，一张泛黄的纸片“啪嗒”一声掉了出来。
纸片上用同样的古篆写着几行字，正是那缺失的三页内容！
张师兄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一把抢过纸片，对照着古籍一看，手都开始发抖：“真……真的是补遗！
你……你怎么发现的？”
林凡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表面上却装作淡定：“碰巧摸到的，可能是我运气好。”
他才不会说，是因为吐槽张师兄“检查不仔细”，顿悟了《细节洞察术》，能感知到物体细微的结构差异。
周围的弟子们也炸开了锅，刚才还嘲讽林凡的那个外门少年，此刻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刘长老却好像早就料到似的，慢悠悠地站起来，拍了拍林凡的肩膀：“不错不错，果然没看错你。
行了，一楼扫完了，跟我去二楼。”
林凡跟着刘长老往二楼走，背后传来张师兄震惊的声音：“他……他到底是谁？”
刘长老回头，咧嘴一笑：“一个扫地的，还能是谁？”
走上二楼，林凡发现这里的书架更高，典籍也更古老，不少书皮上都落着厚厚的灰尘，显然很少有人问津。
刘长老指着楼梯口的一扇小破门：“从这儿下去，就是禁地茅房区，你的主要任务，就是扫那儿。”
林凡看着那扇锈迹斑斑的破门，门楣上刻着“污秽净地”西个字，门缝里隐隐透出一股比外面茅房区更浓郁的臭味。
他忍不住吐槽：“藏经阁的禁地居然是茅房？
这设计也是没谁了！
把茅房当禁地，是怕有人在里面偷偷修炼‘粪土神功’吗？”
叮！
检测到宿主对“禁地用途”的奇葩联想，顿悟技能：《破禁感应（初级）》！
可感知周围低阶禁制的波动，持续一炷香！
消耗灵力：0.5点！
一股微弱的电流顺着脚底窜上来，林凡清晰地感觉到，那扇破门周围萦绕着一层淡淡的能量波动，像是一张无形的网，阻止着外人进入。
“这门……有禁制？”
林凡惊讶地说。
“算你有点眼力见。”
刘长老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钥匙，“这禁制是防普通弟子的，老夫这把钥匙能打开。
记住，进去之后，只许扫地，不许乱碰任何东西，尤其是墙角那个破香炉，碰了会出事。”
林凡心里咯噔一下，越是不让碰的东西，他越好奇。
那破香炉里，难道藏着什么秘密？
刘长老把钥匙塞给他，又叮嘱了几句，就背着大扫帚去别处忙活了。
林凡捏着那把冰凉的铜钥匙，看着眼前的破门，深吸了一口气。
禁地茅房区，藏着好东西？
他握紧钥匙，心里默念：“管它是什么，先扫了再说！
说不定扫着扫着，就能扫出个上古神器呢？”
就在他伸手去拧钥匙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张师兄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手里还拿着那本《流云剑法补遗》。
“等一下！”
张师兄看着林凡，眼神复杂，“你……你真的只是个扫地的？”
林凡回头，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不然呢？
难道我是来藏经阁……找你那本缺页的书，顺便放个屁，让你抄《清心咒》的？”
张师兄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
而林凡不知道的是，他这句话刚说完，藏经阁顶层的一间密室里，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突然睁开眼睛，浑浊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精光：“这碎念道体的气息……越来越浓了……看来，老伙计的预言，要应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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