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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礼谈崩后,女友后悔了池晚梁铮全本完结小说_最新章节列表彩礼谈崩后,女友后悔了(池晚梁铮)

今晚不想吃外卖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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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彩礼谈崩后,女友后悔了》一经上线便受到了广大网友的关注,是“今晚不想吃外卖”大大的倾心之作,小说以主人公池晚梁铮之间的感情纠葛为主线,精选内容:男女主角分别是梁铮,池晚的男生生活,婚恋,家庭全文《彩礼谈崩后,女友后悔了》小说,由实力作家“今晚不想吃外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6875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9-27 23:14:43。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彩礼谈崩后,女友后悔了

主角:池晚,梁铮   更新:2025-09-28 01:3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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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池晚恋爱五年,彩礼从18万8涨到28万8。她妈拍着桌子吼:“我女儿是镶金边了?

就值这点?”第一章梁铮把筷子拍在桌上。“多少?”他问。池晚缩了缩脖子。

餐厅顶灯的光线明晃晃的,把她脸上那点心虚照得清清楚楚。她不敢看梁铮,

声音蚊子哼哼:“二十八万八。”“阿姨改主意了?”梁铮扯了扯嘴角,没笑出来。

他身子往后靠进椅背,木质椅背硬邦邦地硌着脊梁骨,“上周不是说好的,十八万八?

”这数字他记得死死的。三天前,池晚他妈,王桂芬,在电话里亲口跟他敲定的。十八万八。

带着股菜市场砍价成功的爽脆劲儿。梁铮家不富裕,但也不是拿不出。东拼西凑,

亲戚朋友借一圈,勉强能填上这个窟窿。他爸甚至已经开始盘算家里那点老底,

他妈私下抹过几次眼泪,最终还是点了头。“儿子喜欢……晚晚那姑娘,也还行。

”他妈当时是这么说的。现在,又变了。涨了十万。“我妈她……”池晚的声音更小了,

手指头神经质地抠着牛仔裤上的一个小线头,“她说打听过了,隔壁村老陈家嫁闺女,

都要了这个数……咱家要是少了,她面子上过不去。”“面子?”梁铮的声音不高,

像块冰掉在地上,砸得脆响,“那我爸妈的面子呢?他们砸锅卖铁凑十八万八,

是为了给我娶媳妇,不是给你妈挣面子!”池晚猛地抬头,眼圈红了:“梁铮,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妈?”“那我该怎么说?”梁铮盯着她,眼底结着冰,

“夸她老人家英明神武,坐地起价玩得溜?”池晚被他的眼神刺得一哆嗦,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那……那是我妈!她养我这么大不容易,她说……她说彩礼这东西,

少了就是女方掉价,以后在婆家也抬不起头……”“掉价?抬不起头?”梁铮打断她,

每个字都像淬了冰,“池晚,我们在一起五年。五年!我梁铮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没数?

我爸妈是什么样的人,你是瞎了吗?他们拿你当亲闺女待!现在你跟我谈掉价?谈抬头?

”他的声音不大,却压得池晚喘不过气。餐厅里其他食客的目光若有若无地瞟过来。

“可我妈说……”池晚的眼泪终于掉下来,砸在面前的玻璃杯沿上,

“这种事……得听老人的。他们经验多,总……总不会害我们。”“听老人的?

”梁铮重复了一遍,忽然笑了。那笑声又短又冷,像刀片划过玻璃,“行。”他站起身,

椅子腿刮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噪音。他从裤兜里摸出几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甩在桌上。

钞票散开,盖住了刚才池晚掉下的眼泪。“饭钱,AA。”他丢下三个字,

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背影挺得笔直,却透着一股被硬生生折断的孤绝。

池晚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又低头看看桌上那几张刺眼的红票子,终于忍不住,

趴在桌上呜呜地哭了起来。隔着一条马路,梁铮站在公交站牌后面。夜风吹得他脸颊生疼。

他能看到对面餐厅里,池晚趴在桌子上,肩膀一耸一耸。他摸出烟盒,抖出一根点上。

劣质烟草的辛辣味呛得他眼眶发涩。他狠狠吸了一口,

烟雾在冰冷的空气里凝成白惨惨的一团,又被风吹散。手机在口袋里闷闷地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跃着两个字:晚晚。震了一遍,又一遍。像不知疲倦的催命符咒。梁铮没接。

他盯着屏幕,直到它彻底暗下去。然后,他用冻得有些僵硬的手指,

点开了那个绿色的通讯软件。找到联系人“晚晚”。指尖悬在那个熟悉的头像上,停了几秒。

然后,点下。拉黑。动作流畅,没有任何停顿。像完成了一件早就该做的事情。他关掉屏幕,

把烟头扔在地上,用鞋尖碾灭。最后一点火星熄灭在冰冷的柏油路面。公交车来了,

带着一身轰鸣和疲惫的灯光。梁铮挤了上去。

车厢里混杂着汗味儿、廉价香水和食物的油腻气息。他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把自己塞进去。

玻璃窗冰得刺骨,映出他没什么表情的脸。窗外,城市的霓虹流光溢彩,

像一场盛大而虚幻的梦。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那点微弱的波澜,彻底沉了下去。

只剩下黑沉沉的一片死水。手机又震了一下。不是来电,是一条短信提示。他划开。

发信人:妈。铮铮,跟晚晚谈得怎么样?别上火,钱的事爸妈再想法子凑凑。

梁铮盯着那条短信看了很久,屏幕的光映着他紧抿的唇线。他慢慢地,

一个字一个字地按着屏幕。不用凑了,妈。吹了。发送。然后,

他把池晚的号码也从通讯录里拖出来,丢进了黑名单。做完这一切,他把手机揣回兜里,

头重重地靠向冰冷的车窗玻璃。累。第二章池晚还是来了。周末,

梁铮家那个住了快二十年的老小区。楼道里的声控灯时灵时不灵,光线昏暗。

她站在那扇漆皮剥落的绿色防盗门前,手里拎着个纸袋子,

里面是她妈王桂芬硬塞给她的、据说是梁铮他妈“最喜欢吃”的点心。她按了门铃。

门很快开了。开门的是梁铮他妈周春兰。看见池晚,周春兰脸上的笑还没来得及完全展开,

就僵住了。那笑容像一张揉皱又展平的纸,带着尴尬的折痕。“阿姨……”池晚挤出一个笑,

声音干巴巴的。“晚晚啊……”周春兰侧身让她进来,动作有点局促,“快进来坐。

”屋子不大,老式两居室,客厅兼着餐厅。

梁铮的爸梁建国正坐在靠窗的小沙发上戴着老花镜看报纸,听见动静抬起头,

眼神在池晚脸上停了一瞬,又沉默地低下去了。没说话。气氛像凝固的胶水,又沉又黏。

池晚把点心袋子放在茶几上:“阿姨,我妈让我给您带点……”“哎呀,你妈太客气了。

”周春兰赶紧接话,声音有点发飘,“坐,快坐,阿姨给你倒水。”“不用了阿姨。

”池晚站着没动,手指绞着衣角,“我……我来找梁铮。他在家吗?

”周春兰倒水的动作顿住了。她背对着池晚,池晚看不见她的表情,

只看到她的肩膀似乎塌下去一点。“铮铮他……”周春兰转过身,手里端着杯白开水,

热气袅袅,“他昨晚加班,回来得晚,可能……还没起。”她把水杯放在池晚面前的茶几上,

眼神游移,不敢看她。池晚的心一点点往下沉。她知道梁铮的习惯,周末除非天塌下来,

否则雷打不动要睡到九点。现在才八点半。他根本就是在躲。“那我……等等他。

”她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在旁边的旧布艺沙发边缘坐了下来,半个屁股悬着,坐得不踏实。

周春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梁建国始终低着头,

报纸翻得哗啦响。沉默像厚重的毯子,捂得人窒息。时间一分一秒地爬过墙上的老挂钟,

发出单调的嗒嗒声。每一秒都像一个耳光甩在池晚脸上。客厅通向小卧室的门紧闭着。

那扇门像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十分钟,也许半小时。那扇门开了。

梁铮走了出来。他只穿了条运动裤,裸着精瘦的上身,头发睡得乱糟糟的。

他像是完全没看见客厅里多出来的人,目不斜视地穿过客厅,径直走向厨房的饮水机。

他接了一大杯凉水,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冰凉的水顺着喉管滑下去,喉结清晰地滚动了几下。

放下水杯,他才像刚注意到客厅里的异常,慢悠悠地转过身。目光落在池晚身上,

像掠过一件无关紧要的家具。冷淡。漠然。池晚的心猛地一缩。“有事?”他开口,

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没什么情绪。池晚被他这两个字钉在原地,

准备好的说辞一下子全噎在喉咙里。她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他眼底有淡淡的青影,

胡子也没刮,下巴冒着一层青茬。他还是他,可身上那股懒洋洋的、让她心安的暖意没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岩石般的冷硬。“梁铮……”她站起来,声音不受控制地发颤,

“我……我们谈谈?”梁铮没动,只是抄起椅背上搭着的一件旧T恤,慢条斯理地套上,

遮住了紧实的线条。他的动作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心慌。“谈什么?”他问,

语气平淡得像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池晚被他这态度刺得生疼,一股委屈冲上来,

眼睛瞬间又红了:“谈……谈我们的事啊!彩礼……我妈她……”“哦。”梁铮打断她,

抬手挠了挠乱发,似乎觉得有点好笑,“这事不是翻篇了吗?”“什么叫翻篇了!

”池晚急了,声音拔高,“梁铮!五年!就因为这点钱?你就拉黑我?”“这点钱?

”梁铮终于正眼看向她,眼神像冰锥,“池晚,是十万块。不是十块钱。我爸妈的棺材本,

加上他们腆着老脸去借的债,也才刚够你家原来的价码。现在呢?临时加码十万?你告诉我,

这钱从哪儿来?卖血?还是卖肾?”他的话像鞭子,一下下抽在池晚心上。

的……我妈她……她也是为我好……她说这钱……这钱是给我以后……”“给你以后当保障?

”梁铮嗤笑一声,那笑声刺耳极了,“池晚,你是不是觉得我梁铮这辈子就这出息了?昂?

二十八万八卖了,以后就万事大吉,高枕无忧了?”他向前走了两步,逼近池晚。

池晚下意识地后退,撞在沙发的扶手上。“醒醒吧。”梁铮看着她,眼神锐利得能穿透人,

“你妈要的不是保障,是牌坊!是拿她女儿标价给人看的牌坊!你,”他抬手指着她,

指尖几乎戳到她鼻尖,“就是你妈手里那块最趁手的空心砖,看着挺唬人,一捏就碎!

”“梁铮!”池晚尖叫起来,眼泪终于决堤,“你混蛋!”“我混蛋?”梁铮收回手,

眼神里的风暴渐渐平息,只剩下深不见底的漠然,“行。那你就别来找混蛋,

回去找你的好妈妈。”他转身就往卫生间走。“铮铮!”周春兰急得站了起来,想说什么。

梁铮在卫生间门口停住,手扶着门框,没回头。“妈,”他的声音低沉下去,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疲惫,“送客。”他拉开卫生间的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两个世界。

客厅里只剩下压抑的啜泣声和水龙头被拧开的哗哗流水声。池晚站在那儿,

像个被遗弃的木偶。周春兰看着她,满眼都是不忍和为难。“晚晚啊……”周春兰想上前。

池晚猛地弯腰,抓起自己放在茶几上的那个点心袋子,转身就冲出了门。

防盗门在她身后摔上,发出巨大的回响。楼道里最后一声灯响也灭了,一片黑暗。

第三章日子像被硬生生掰断的竹子,露出参差不齐的茬口。梁铮没再睡懒觉。周末的早晨,

阳光还没完全驱散城市的薄雾,他就已经坐在了出租屋那张吱呀作响的书桌前。

电脑屏幕泛着冷光,映亮了他没什么表情的脸。桌上堆满了打印出来的技术资料,

像一座座沉默的小山丘。手机屏幕偶尔会亮起。大多是工作群的消息,偶尔有朋友的问候。

那些问候他基本不回,或者只回个“嗯”“知道了”。他的名字后面,

再也没有跳出过那个粉色的兔耳朵头像。拉黑,是真正的物理隔绝。微信,QQ,手机号。

所有能通向池晚的路径,都被他亲手砌上了一堵冰冷的水泥墙。干净利落,不留后路。

工作成了唯一的填充物。梁铮像一头不知疲倦的骡子,把自己死死地拴在公司的项目上。

加班成了常态。办公室的日光灯管发出嗡嗡的白噪音,常常亮到深夜。泡面盒子在桌角堆着,

咖啡杯里的残渣干涸成褐色。“铮哥,这需求是不是有点变态啊?甲方爸爸真敢想!

”新来的实习生小刘凑过来,指着屏幕上的文档哀嚎。梁铮眼皮都没抬,

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噼啪作响:“改。”“可这逻辑……”“改。”梁铮打断他,

声音没什么起伏,“两点钱给我。”小刘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吭声,

蔫头耷脑地回到自己工位。项目经理老赵端着保温杯踱过来,拍了拍梁铮的肩膀:“小梁,

悠着点!弦绷太紧容易断。你这都快住在公司了。”梁铮敲代码的手顿了一下,

随即又更快地动起来:“赵哥,放心,死不了。项目要紧。

”老赵看着他那张没什么血色的脸,还有眼底熬夜熬出来的浓重阴影,

摇着头走开了:“年轻人啊……别太拼。”梁铮没接话。拼?他只是不能停下来。一停下来,

那些被强行压下去的念头,像肮脏的泡沫一样从心湖深处翻涌上来。池晚哭红的眼睛。

她妈王桂芬拍着桌子唾沫横飞的嘴脸。“二十八万八!”那个刺耳的数字。

他爸妈接到他分手短信后,隔着电话也能感受到的、瞬间苍老下去的声音。

还有那句——“空心砖”。指尖重重敲在回车键上,发出一声脆响。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

跳到了凌晨1:47。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空调的冷风呼呼地吹着,

吹得他裸露的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胃部一阵熟悉的、拧绞般的钝痛突然袭来,不算剧烈,

却足够磨人。他皱了下眉,伸手拉开最下面的抽屉。里面空空荡荡,

只剩下几个孤零零的文件夹,连个零食包装袋都没有。之前池晚给他塞的那些小面包、饼干,

早被他清理干净了。胃药……也早吃完了,忘了买。他用手掌抵住发紧的胃部,

深吸了一口气,试图把那不适压下去。没用。疼痛像细小的藤蔓,一点点缠紧。算了。

他关掉电脑,屏幕瞬间暗下去。办公室陷入更深的幽暗,

只有窗外城市永不熄灭的灯火透进来一点微光。他抓起椅背上的外套,起身时眼前黑了一下,

差点没站稳。他扶住桌子,定了定神,才慢慢往外走。

走廊的声控灯随着他的脚步声亮起又熄灭。电梯下方的数字,一格一格地跳动。

走出写字楼旋转门,深夜的风带着点湿冷的劲儿,扑面而来。瞬间吹散了最后一点睡意,

也吹得胃里那股拧绞感更加清晰。他裹紧了单薄的外套,站在空荡荡的路边等车。

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像个孤魂。手机震动起来。他摸出来看了一眼。

屏幕上是“妈”。这么晚了……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接通,把冰凉的屏幕贴在耳朵上:“妈?

”电话那头的声音小心翼翼,带着浓重的睡意和掩饰不住的担忧:“铮铮?还没睡啊?

妈就是……做梦醒了,有点睡不着,打个电话问问你……”梁铮喉头哽了一下。

他抬头看着城市上空那片被灯光染成暗红色的浑浊夜空,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些:“嗯,刚下班。正准备回呢。没事,妈,我好得很。

”“胃……胃还疼吗?”周春兰的声音更低了,“你爸上次去药店,给你买了盒新胃药,

说是效果不错,让我寄给你……”“不疼,早好了。”梁铮打断她,语气刻意地轻快,

“真没事!寄什么药啊,浪费钱,楼下药店多的是。”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铮铮啊……”周春兰的声音带着点哽咽的痕迹,“你跟晚晚……真就……一点余地都没了?

妈知道……知道她妈做事不地道,

可晚晚那孩子……心不坏……就是耳根子软……”梁铮握着手机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深夜的风灌进他敞开的领口,冷得刺骨。胃里的疼痛似乎也随着他妈的话,

更加尖锐地搅动起来。“妈。”他开口,声音是强行压抑后的平静,像结了冰的湖面,

“线断了。”“断了,就是接不上了。”“以后,别再提她了。”电话那头彻底没了声音,

只剩下微弱的电流滋滋声,像无声的叹息。梁铮没再等,直接挂了电话。手机屏幕暗下去。

网约车的车灯由远及近,打在他脸上,一片惨白。他拉开车门坐进去,报了个地址,

就再也没力气说话。身体陷进皮座椅里,疲惫像潮水一样没顶而来。他闭上眼,

把头靠在冰冷的车窗上。车窗外,流光溢彩的城市向后飞驰,模糊成一片斑斓的光晕。

二十八万八。十万块。王桂芬的唾沫星子。池晚低头抠指甲的样子。

“得听老人的……”“空心砖……”这些碎片在他脑子里高速旋转,撞得他太阳穴突突地跳。

胃部的抽痛一阵紧过一阵。他皱了皱眉,把脸更深地埋进外套的领子里,

隔绝了外面那个喧嚣又冰冷的世界。第四章时间像被按下了快进键。三年,听起来漫长,

过起来却只是一晃。梁铮工位上的铭牌换了。从前那个不起眼的“工程师:梁铮”,

变成了“高级项目经理:梁铮”。办公室也换了。从以前那个挤着七八个人的大开间,

换到了靠窗的独立隔间。玻璃墙外面,是城市拔地而起、不断刷新的天际线。人还是那个人,

骨架没变,只是肩上的分量重了。眉宇间那股沉默的倔强还在,

但被日复一日的繁杂事务、应酬往来打磨出一种更深沉的韧劲。眼神更沉,也更稳了。

以前是带着棱角的石头,现在像是被水流磨平了棱角,沉默地沉淀在河底。

他很少再加班到凌晨。胃疼的老毛病,在按时吃饭、定期体检的强制管理下,也消停了不少。

抽屉里常备的胃药换成了更温和的牌子,但大多时候只是压箱底。

生活像一条被规整好的轨道,稳定地向前滑行。只是这轨道,少了点烟火气。

租的房子从郊区换到了离公司更近的电梯公寓,一室一厅。干净,整洁,也冷清。厨房崭新,

用得最多的是烧水壶和咖啡机。客厅里最大的物件是电视,但遥控器经常找不着,

因为很少开。朋友同事介绍过几个女孩。有活泼开朗的,有温婉知性的。吃过饭,看过电影,

聊得也算愉快。但每次到了临门一脚,梁铮心里那块地方,总像被什么硬东西堵着,

透不过气。对方再好,他也总感觉隔着一层玻璃,看得见,摸不着,更走不进去。

他心里清楚,那层玻璃是什么。是那个被二十八万八砸出来的坑。

坑里填满了失望、心冷和一种近乎本能的警惕。

他不再轻易相信所谓的“感情”能经得起现实的敲打。

他更习惯把精力投注在看得见摸得着的项目进度、季度报表、银行账户里稳步增长的数字上。

这些东西,不会临时涨价,不会听“老人的”,更不会在他拉黑后还哭哭啼啼找上门。安全,

可控。周五傍晚,项目组的人吵吵嚷嚷地商量着去哪聚餐庆祝阶段性胜利。小刘凑过来,

一脸贼兮兮的笑:“铮哥!您老今天必须赏脸!海底捞走起?大伙儿可都憋着劲儿要宰您呢!

庆祝您老人家高升项目经理,带领我们奔向光明未来!”办公室里一片哄笑。

梁铮从一堆项目文件里抬起头,脸上也带了点笑意。他刚签完一个重要的线上审批流程。

“行。”他把签字笔往笔筒里一扔,干脆利落,“地方你们定,账算我的。”“铮哥威武!

”一片欢呼。“不过,”梁铮站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今晚悠着点,

我十点前得撤。明天约了人看房。”“看房?”小刘眼睛瞪圆了,“铮哥你这就要买房了?

嫂子都没影儿呢,这么着急?”旁边有人拍了下小刘的后脑勺:“瞎说什么!

铮哥这叫未雨绸缪!优质单身男青年,有房就是硬通货!”梁铮套上西装,

没理会他们的调侃,只淡淡地说:“刚需。总不能一直租房。”他确实在攒首付。目标明确,

行动力强。工作、攒钱、提升自己。这是他给自己划定的新赛道。感情?

暂时被他划到了“待定风险区”。一行人闹哄哄地走出办公楼,直奔附近商场里的海底捞。

正是饭点,人声鼎沸,锅底沸腾的香气混着喧嚣的人声扑面而来。

梁铮被众人簇拥着坐到主位,红油滚滚的辣锅在他面前翻滚着红浪。“铮哥,来!走一个!

”有人举起啤酒杯。梁铮没扫兴,端起自己的杯子碰了一下。冰凉的液体滑下喉咙,

带着麦芽的微苦和气泡的刺激。气氛很快热络起来。项目成功的喜悦,酒精的催化,

让平时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大家七嘴八舌地聊着工作里的糗事、生活中的八卦。

梁铮话不多,大多是听着,偶尔被点到才笑着接一两句。他低头夹了一片毛肚,

在滚烫的红油锅里七上八下。“哎,对了铮哥,”坐在他旁边的小刘忽然压低声音,

凑近了些,带着点八卦的兴奋,“你猜我刚才在楼下等电梯的时候看见谁了?”梁铮没抬眼,

专注地涮着那片毛肚:“谁?”“池晚!”小刘的声音压得更低,但足够让梁铮听清。

梁铮拿着筷子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那片刚刚烫好的毛肚停在半空,

一滴红油滴落在桌面的垫纸上,迅速洇开一小块深红。这个名字,像一颗沉寂许久的石子,

突然投入平静的心湖。“真的!”小刘没察觉他的细微变化,自顾自地说着,

“就站在你们以前常等的那棵梧桐树底下,一直往咱们写字楼这边看!穿个米色风衣,

瘦了不少,样子……啧,看着有点憔悴。”他咂咂嘴,语气带着点唏嘘,“不过话说回来,

她怎么知道你现在在这儿上班?还找过来了?”毛肚被放回油碟里。梁铮拿起旁边的湿毛巾,

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动作一丝不乱。他抬眼看向小刘,眼神平静无波,

像没听到后半句:“你看错了。”“不可能!”小刘笃定地摇头,“虽然好几年没见,

但我绝对不会认错!就是她!”“哦。”梁铮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滚烫的茶水熨帖了口腔,

却压不下心头那点突如其来的烦躁。他放下杯子,语气淡淡的:“可能是路过吧。吃饭。

”小刘看他这反应,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也不敢再问了:“哦……行。

”周围的喧嚣似乎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开。梁铮重新拿起筷子,伸向锅里。红油依旧翻滚,

香味依旧诱人。但他夹起一片牛肉放进嘴里,却只觉得味同嚼蜡。池晚。憔悴。找过来?

胃里那股熟悉的、被遗忘的抽痛感,似乎又隐隐约约地冒了头,在滚烫的火锅蒸汽下,

显得格外不合时宜。他放下筷子,端起酒杯,对着坐得稍远点的老赵扬了扬:“赵哥,

敬您一个,这段时间多亏您把关。”老赵乐呵呵地举杯:“客气啥!都是你自己拼出来的!

”话题被轻易地引开。梁铮脸上挂着应酬的笑意,和同事们推杯换盏。没人知道,

就在刚才那一瞬,他心里某个角落被强行尘封的盒子里,有什么东西,轻微地裂开了一条缝。

第五章周一早高峰的地铁一如既往地像个巨大的沙丁鱼罐头。梁铮穿着熨帖的灰色西装,

像一根被强行塞进去的、笔直的筷子,随着车厢的节奏微微摇晃。他戴着降噪耳机,

隔绝了大部分嘈杂,耳机里播放着前一天的财经新闻复盘。他闭着眼,

眉头习惯性地微微蹙起,在脑内梳理着今天上午要过会的项目预算。地铁到站,

门“哗啦”一声打开。汹涌的人潮裹挟着他涌出车厢,汇入写字楼下更加汹涌的上班人流。

写字楼前的小广场上,摆着几组充满设计感的金属座椅。梁铮像往常一样,目不斜视,

大步流星地穿过人群,朝着那扇旋转的玻璃门走去。就在他即将踏上台阶时,

一个身影突兀地从旁边的立柱后闪了出来。一个女人。米色的风衣,包裹着单薄的身形。

长发挽在脑后,露出有些尖的下巴和过分苍白的脸。她站在那里,像一根突兀的芦苇,

被早高峰的人流撞得微微摇晃。目光直直地盯在梁铮身上,

带着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紧张和……期盼。是池晚。梁铮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像没看见一样,径直向前。“梁铮!”池晚的声音被周围的嘈杂吞掉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带着明显的颤音,急切地追了上来。梁铮已经踏上了台阶。“梁铮!你等等!

”池晚提高了声音,几乎是扑过来的,挡在了他面前。旋转门就在咫尺,

几个西装革履的白领侧目看过来。梁铮终于停下脚步,视线落在池晚脸上。三年不见,

变化很大。脸颊瘦削得凹陷下去,眼下两团浓重的青黑,唇色很淡,没什么血色。

曾经那双总是带着点怯怯柔情的眼睛,此刻布满红血丝,

盛满了浓得化不开的哀求和某种他看不懂的热切。她看起来,确实憔悴。而且狼狈。“有事?

”梁铮开口,声音没什么温度,和他此刻的眼神一样。他甚至没摘下耳机。

池晚被他这冷冰冰的两个字刺得瑟缩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是这种反应。

她攥紧了手里拿着的一个小小的白色药盒,指节用力到泛白。那是一个很常见的胃药牌子。

“我……我……”她嘴唇哆嗦着,似乎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终只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我听……听人说……你工作还是那么拼……胃……胃还疼吗?”她颤抖着举起手里的药盒,

像是捧着一个稀世珍宝。药盒小小的,白色的,在她苍白的手心里显得格外刺眼。

“你以前……加班总胃疼……”她仰着脸看他,眼泪在通红的眼眶里打转,

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

“我……我去药店……买的……还是你以前吃的那种……”早高峰的阳光有些刺眼,

透过写字楼巨大的玻璃幕墙斜射下来,打在梁铮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他看着池晚手中那盒药,

看着那张写满卑微和悔意的泪脸,胃部曾经熟悉的抽痛感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更深的冰寒。像数九寒天兜头浇下的一桶冰水,从头顶一直冷到脚底心。

他记得很清楚。就是这盒药。当初他第一次胃疼得直不起腰,

是池晚红着眼睛半夜跑去二十四小时药店买回来的。后来抽屉里总备着。分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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