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到那个深夜。
我被一种奇怪的感觉惊醒,仿佛有人在窗外看着我。
我的病房在西楼,外面黑漆漆的,只有远处城市的零星灯火。
起初我以为是自己神经过敏。
但那种被凝视的感觉挥之不去。
我挣扎着坐起身,望向窗户。
一张脸,紧贴着玻璃。
惨白的,模糊的,但那双眼睛……我永远不会认错!
是林默!
他的眼神充满了焦急、痛苦,还有……警告?
他张着嘴,似乎在无声地喊着什么。
我吓得魂飞魄散,心脏几乎跳出喉咙。
是幻觉!
一定是药物引起的幻觉!
我死死闭上眼睛,再猛地睁开。
窗外,什么都没有。
只有漆黑的夜。
冷汗浸透了我的后背。
是幻觉吗?
可那感觉如此真实!
如果林默真的死了三年,那我看到的是什么?
他的鬼魂?
还是说……他根本没死?
一个更大胆、更可怕的念头浮现:如果死的不是林默呢?
如果这整个“昏迷三年”、“林默是肇事司机”的叙事,都是一个巨大的谎言?
第二天,我变得异常沉默。
我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一切。
护士交接班时低声的交谈,医生查房时不经意的停顿,清洁工打扫时瞥向我的眼神……一切都似乎正常,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我注意到,那个最初告诉我林默死讯的护士,似乎总是有意避开我。
有一次,我假装睡着,听到她和另一个护士在门口低声说话。
“……记忆恢复的情况不稳定,尤其是关于那个男人的……主任说了,必须确保她接受‘既定事实’,否则之前的‘治疗’就白费了……可是……这样对她是不是太残忍了?”
“别多事!
想想后果!
林家的人不会允许任何意外发生的……”林家?
治疗?
既定事实?
这些话像一把把钥匙,插进了我心中的锁孔,却拧不开,反而带来更深的寒意。
趁护士换输液袋的间隙,我假装虚弱地碰掉了床头柜上的药盒。
在她弯腰去捡的时候,我以最快的速度,从她白大褂口袋里摸走了一支弃用的、屏幕有裂痕但还能开机的旧手机。
藏在了枕头下。
夜深人静时,我躲在被子里,用颤抖的手打开那支手机。
幸运的是,它还有微弱的信号。
我连接上医院那个需要密码的Wi-Fi,尝试着记忆中几个常用的密码,居然成功了。
我首先搜索“三年前 本市 车祸 林默 苏晚晴”。
弹出来的新闻链接,和医生给我看的剪报内容一致。
但我注意到,所有报道都语焉不详,没有事故现场的详细照片,没有林默尸体的描述,甚至连具体出事地点都模糊带过。
这不合常理。
一场导致一死一重伤的车祸,报道怎么会如此简洁?
我又搜索林默的名字,加上“失踪”、“死亡证明”等关键词。
几乎没有有效信息。
仿佛他这个人,在三年前那场车祸后,就从这个世界上被彻底抹去了痕迹,只留下一个官方结论。
巨大的恐惧再次攫住了我。
这不是简单的记忆错乱。
这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
我尝试登录自己的云端相册。
密码错误。
邮箱?
密码也被修改了。
他们切断了我与国去联系的所有途径。
就在我几乎绝望时,手机突然收到一条陌生的短信,号码被隐藏了:“晚晴,别信他们。
林默没死。
医院有监控,找机会去西楼东尽头的档案室。
小心!”
短信如同惊雷,在我脑海里炸开。
林默没死!
这条短信是谁发的?
是敌是友?
会不会是陷阱?
但此刻,我己经没有退路。
无论是不是陷阱,我都必须去查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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