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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竟是我自已?(江屿周念)全文在线阅读_(白月光竟是我自已?)精彩小说

那倾城的冥十三 著

言情小说连载

小说《白月光竟是我自已?》“那倾城的冥十三”的作品之一,江屿周念是书中的主要人物。全文精彩选节:著名作家“那倾城的冥十三”精心打造的纯爱,追妻,校园小说《白月光竟是我自已?》,描写了角色 分别是周念,江屿,情节精彩纷呈,本站纯净无弹窗,欢迎品读!本书共16688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0-01 15:20:33。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白月光竟是我自已?

主角:江屿,周念   更新:2025-10-01 16:5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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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的白月光回国那天,全班都在赌我什么时候被甩。我低头收拾书包,

假装没听见那些刺耳的嘲笑。三年来,我一直知道自己是那个人的替身。

甚至在他醉酒吻我时,也会对着我喊别人的名字。但这次,

我决定在他们宣布恋情前安静地离开。火车开动时,我烧掉了所有与他有关的日记。

然而站台上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呼喊。江屿疯狂地追着火车,

手里攥着我遗漏的那页纸——上面是他年少时写给白月光的情书,落款处却是我的名字。

---教室里炸开锅般的窃窃私语,像无数根细密的针,扎在周念的脊梁骨上。“听说了吗?

林修回来了!”“今天早上的飞机,江屿请了假去接机……”“啧,

那周念……”后面的话没说下去,但意味不明的目光和压低了的嗤笑声,

比直接说出口更让人难堪。周念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背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手指正搭在摊开的英语书页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维持着这个姿势,

像是没听见,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行行的字母在他眼前模糊成了扭曲的黑线。赌局。

他早就知道。就在教室后排那个废置的储物柜角落里,用粉笔写着小小的数字,

赌他周念还能在江屿身边待多久。一天,三天,一周……最长的一个选项,也不过半个月。

他沉默地合上书,开始收拾桌肚里的东西。笔,草稿纸,半包没吃完的饼干,

动作缓慢而有序,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只有当他拿起那本厚重的、用来充当日记本的黑色硬壳笔记本时,

指尖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三年了。从高一下学期那个闷热的午后,

江屿带着一身汗水和阳光的气息,莽撞地闯进他的生活开始,他就知道。

知道江屿心里装着一个人,一个远在异国他乡,名字叫林修的人。他知道自己笑起来的样子,

有几分像林修;知道自己安静不说话时侧脸的弧度,

像林修;甚至知道自己穿浅蓝色衬衫的样子,最得江屿青眼——因为那是林修常穿的颜色。

他是那么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沦。放学铃响得像一场救赎。周念背起收拾好的书包,

第一个离开了教室,把那些或同情或鄙夷或纯粹看热闹的眼神甩在身后。

他没有回和江屿一起租住的那个小公寓,而是径直去了城西的老火车站。这里即将废弃,

车次少得可怜,候车室里空荡荡的,积着一股陈旧的灰尘气味。

他买了一张最近班次的、通往南方一个陌生小城的慢车票。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只是想离开,

离有关江屿的一切远远的。坐在冰冷的、掉漆的塑料长椅上,他拿出那个黑色笔记本,

一页一页地翻看。从第一页,江屿把他从几个找茬的高年级学生手里拉出来,

皱着眉说“你没事吧?”开始;到后来江屿带着他熟悉校园,一起去食堂吃饭,

在篮球场边给他递水;再到他们考上同一所大学,顺理成章地在一起,

在校外租了房子……点点滴滴,细致入微。他曾以为这些是甜蜜的见证,后来才明白,

不过是自我催眠的凭据。每一页,都隐约透着另一个人的影子。翻到中间某一页,

他的动作停住了。纸张有些皱,上面还残留着一点早已干涸的、深色的印记,像是酒渍。

那是大三上学期的一个晚上,江屿和社团的人聚餐,喝得酩酊大醉回来。

他费力地把人扶到床上,拧了热毛巾给他擦脸。灯光昏黄,江屿躺在床上,

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神迷蒙地看着他,忽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

“别走……”江屿的声音含混不清,带着浓重的酒气。周念的心当时软成一滩水,他俯下身,

想安抚他:“我不走。”下一秒,天旋地转,江屿一个用力,把他拉倒在床上,

灼热的、带着酒意的吻铺天盖地落下来。周念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几乎要撞出来。他生涩地、带着点不敢置信的狂喜回应着。然后,

他听见了。那个名字,清晰又缠绵,带着醉酒后特有的沙哑,响在他的耳边。

“林修……”那一刻,周念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凉了。像是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

瞬间冻结了他所有的感知。他僵在江屿怀里,一动不动,直到江屿沉沉睡去,

发出均匀的呼吸声。那晚之后,他和江屿谁都没有再提起这件事。仿佛只是一个不堪的梦境。

但周念知道,有些东西,从那时候起,就彻底碎了。火车鸣着笛,慢悠悠地驶进了站台,

发出沉重的喘息声。周念站起身,随着零星的几个乘客,走向指定的车厢门。

他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把背包放在旁边的空位上。窗外是灰扑扑的站台,

几盏昏黄的路灯已经亮起,拉长出寂寥的影子。他再次拿出那个黑色笔记本,放在膝头。

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廉价的塑料打火机。“咔嚓”一声,幽蓝的火苗蹿起,

舔舐上纸张的边角。橘红色的火焰贪婪地蔓延开来,迅速吞噬着那些精心写下的字句。

那些小心翼翼的欢喜,那些心照不宣的酸楚,那些自欺欺人的甜蜜,那些深夜里的辗转反侧,

都在火中卷曲、变黑,最终化为灰烬。跳跃的火光映着他平静无波的脸,

那双总是显得过分温顺和安静的眼睛里,此刻什么情绪也没有,只有一片烧灼过后的荒芜。

烧吧,都烧掉。连同那个卑微的、妄想着替代别人的自己,一起烧掉。

火车发出一声悠长的汽笛,车身缓缓动了一下,然后开始加速,

铁轨发出有节奏的“哐当”声。就在站台即将从车窗视野里彻底滑过的刹那,

一个撕心裂肺的、几乎变了调的声音,猛地刺破了黄昏的宁静,传了过来。“周念——!!!

”那声音太熟悉了,熟悉到即使扭曲成这样,周念也在第一时间就认了出来。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望向窗外。站台的尽头,

一个身影正以一种近乎疯狂的姿态追着火车奔跑。是江屿。他头发凌乱,额上全是汗,

脸色是一种骇人的惨白,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笑意的眼睛,

此刻瞪得极大,里面充满了某种近乎绝望的恐慌。他拼命地跑着,伸长手臂,

像是想要抓住什么,嘴唇一张一合,还在喊着什么,但声音被火车的轰鸣和风声撕扯得破碎。

周念静静地看着,隔着越来越远的距离,隔着模糊的车窗玻璃。他看到江屿因为体力不支,

速度慢了下来,最后踉跄着几乎扑倒在地,只能徒劳地望着火车远去的方向。然后,

周念的目光,落在了江屿死死攥在右手里的那样东西上。那是一张纸。因为用力,

指关节凸起,纸张被捏得皱成一团,但依稀能辨认出,那是从某个本子上匆忙撕下来的,

边缘还带着锯齿状的痕迹。周念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想起来了。昨天收拾东西时,

他把这个本子里夹着的一些零散纸页也归拢在了一起,打算一并处理。其中有一张,

是很久以前,他无意中在江屿高一那年的旧物理书夹层里发现的。

是一张写了半页情书的草稿,字迹是江屿的,青涩却认真。他当时心脏一抽,

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将它对折再对折,塞进了自己的日记本最深处,再也没有看过。

那页纸上写了什么,他几乎已经忘了。或者说,他强迫自己不去记得。只隐约记得,结尾处,

似乎提到了篮球场边初夏的风,和一眼惊鸿的背影。落款……火车拐过一道弯,

站台和那个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之外。周念缓缓地靠回椅背,闭上眼睛。车厢在规律地摇晃,

手里的打火机还带着一点余温。那张被江屿紧紧攥在手里的纸……落款处,

真的是他周念的名字吗?那个困扰了他三年,让他无数次在深夜辗转反侧,

自惭形秽的名字——林修。为什么江屿写给林修的情书,落款会是他周念的名字?

火光最后的影子在他紧闭的眼睑内部跳跃,像一个荒谬而无解的谜题,刚刚拉开序幕。

车厢连接处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火车彻底驶离站台,

将那个撕心裂肺的身影和喧嚣的过往一同甩在身后。周念靠在硬邦邦的座椅靠背上,

车窗外的景物开始加速后退,城市边缘灰蒙蒙的建筑、杂乱的广告牌、一根根掠过的电线杆,

最终融成一片模糊的、流动的色彩。他闭上眼,

试图将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从脑海里驱逐出去。江屿惨白的脸,恐慌到极致的眼神,

还有那声几乎能刺破耳膜的呼喊……太真实了,真实得像一场拙劣的幻觉。

可他攥着打火机的手指,还残留着焚烧日记本时的灼热感,

鼻腔里似乎还萦绕着纸张燃烧后特有的、带着点悲凉的焦糊气。那不是幻觉。江屿在追他。

为什么?因为一个合格的替身不该有自己的意志,不该在正主回来的档口擅自离场,

打乱他精心策划的“破镜重圆”戏码?还是因为……那页纸?那页被他遗漏的,

来自江屿旧物理书夹层的情书草稿。落款……真的是他的名字吗?

这个念头像一株带着毒刺的藤蔓,猝不及防地从心底荒芜的废墟里钻出来,疯狂滋长,

缠绕得他几乎窒息。他猛地睁开眼,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口袋里的烟盒——一个他很久以前为了模仿某个人的姿态而学会,

却始终没有真正染上瘾的习惯。烟盒是空的。他烦躁地将它捏扁,扔进脚边的垃圾袋里,

里面还有日记本燃烧后留下的、一碰即碎的黑色灰烬。不可能。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那一定是看错了。站台灯光昏暗,距离又远,江屿手里攥着的,

或许只是林修回来的航班信息,或是别的什么与他周念毫不相干的东西。

“落款处却是我的名字”——这太荒谬了,荒谬到像是一个溺水者在濒死前抓住的浮木,

虚幻,一触即碎。他不能让自己产生这种不切实际的希望。希望是更深的绝望的序曲,

他早已尝够滋味。火车轰隆着驶向漆黑的旷野。车厢里的灯亮了,昏黄的光线笼罩下来,

映出空气中漂浮的微尘。对面的座位上,一个抱着孩子的母亲已经歪着头睡去,

孩子在她怀里发出均匀的鼾声。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与他内心翻江倒海般的混乱割裂开来。

他拿出手机,屏幕漆黑,没电了。也好,他不想知道江屿会打来多少个电话,

发来多少条信息,是愤怒的质问,还是……他不敢去想那微乎其微的另一种可能。

他干脆拔掉了SIM卡,看着那张小小的、承载了过往所有联系的卡片,犹豫了一下,

最终将它塞进了座椅的缝隙里。彻底断了。他需要睡眠,需要让混乱的大脑停下来。

但他一闭上眼,就是江屿追着火车奔跑的样子,就是那页在风中剧烈抖动的纸张。

---江屿几乎是凭借着本能冲下出租车,踉跄着扑向已经启动的火车。

他眼睁睁看着那个熟悉的、瘦削的背影坐在靠窗的位置,低着头,然后,

一团橘红色的火光在那人膝头亮起,吞噬着某种他不敢细想的东西。“周念——!!!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嘶吼,声音劈裂在喉咙里,带着血腥气。火车加速,

毫不留情地将他甩开。他徒劳地奔跑,肺部像破风箱一样拉扯着疼,直到站台到了尽头,

他差点栽下高高的站台边缘。火车尾灯的红点消失在视野尽头,四周只剩下黄昏死寂的风。

他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汗水顺着额发滴落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心脏跳得又急又乱,像是要从胸腔里撞出来,伴随着一种从未有过的、灭顶般的恐慌。走了。

周念走了。当着他面,烧掉了什么东西,然后走了。就因为林修回来了?

这个认知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精准地捅进了他的心窝。不是因为周念的离开可能源于林修,

而是因为周念的离开本身。他从未想过,那个总是安安静静待在他身边,

对他所有的忽冷忽热、所有透过他看另一个人的痕迹都照单全收的周念,会真的选择离开。

而且是以这样一种决绝的、焚烧一切的方式。下午,他接到林修,把人安顿好,

推掉了晚上的接风宴,鬼使神差地提前回了他们租住的小公寓。屋子里异常整洁,

整洁得过分。他起初没在意,直到想喝水时,

发现周念常用的那个印着小猫图案的马克杯不见了。他心里咯噔一下,冲进卧室。衣柜里,

属于周念的那一边,空了一大半。书桌上,周念常看的那些书,做笔记用的那摞彩色便签纸,

全都没了。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他送给周念的宇航员造型的小摆件,还立在桌角。

他当时就慌了,手脚冰凉地给周念打电话,关机。他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屋里转了几圈,

才在床底最深处,发现了那个被遗弃的、摊开着的黑色笔记本。是周念的日记本。他认得。

他曾经好奇想翻看,被周念难得强硬地抢了回去,当时周念的眼神里,

有一种他读不懂的复杂情绪。现在,笔记本摊开着,里面被撕掉了许多页,

残留的纸茬像丑陋的伤疤。而在那些被撕掉的页面旁边,散落着一些灰烬,

显然是匆忙中没有处理干净。周念烧了日记,然后走了。这个认知让他瞬间如坠冰窟。

他疯了一样冲出家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周念,不能让他走!他几乎是凭着直觉,

想到了这个即将废弃、车次极少的老火车站。他还是来晚了。不,或许他看到了,

看到了周念最后焚烧记忆的姿态,看到了火车带走他时那扇紧闭的车窗。冷风一吹,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直起身,摊开一直死死攥着的右手。因为用力,指关节僵硬发白,

掌心被指甲掐出了几个深深的月牙形印记。在那之中,

躺着一张被捏得皱巴巴、几乎要碎裂的纸。这是在周念书桌抽屉最深处,夹在一本旧词典里,

他慌乱寻找时偶然抖落出来的。当时只是瞥了一眼那熟悉的、属于他自己少年时代的字迹,

心脏就像被重锤狠狠砸中,来不及细想,抓起它就往外冲。此刻,在站台昏暗的光线下,

他颤抖着,一点点将那张纸抚平。纸张泛黄,字迹是蓝黑色的墨水,

因为年代久远而有些晕染。确实是一封情书的草稿,写得磕磕绊绊,涂改了几处,

充满了少年人欲说还休的笨拙和真挚。……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写。就是,

每次在篮球场边看到你,就觉得……夏天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你好像总是很安静,

和别人都不太一样。那天风吹过来,你的头发……呃,我不是变态,

我就是……后面是一大段被划掉的、语无伦次的话。然后,在纸张的最下方,

是最终鼓起勇气写下的结尾:可能有点冒昧,但我想认识你。可以吗?落款处,

那个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像一道惊雷,劈开了他混沌了三年的认知。—— 周念。

不是林修。是周念。高一那年初夏,篮球场边,

那个穿着浅蓝色衬衫、安安静静看着书的侧影,那个让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心跳失序的人,

从头到尾,都是周念。他写给林修的那些信,那些邮件,

那些在醉酒后呢喃的名字……算怎么回事?一个荒谬而残酷的真相,带着排山倒海的力量,

将他彻底淹没。他因为距离看错了人?因为胆怯而找错了寄托?还是在后来的岁月里,

自己刻意地、愚蠢地,将那份最初的心动,嫁接、扭曲,

投射到了一个更符合想象、也更遥不可及的“白月光”身上?他对着周念,

喊了三年“林修”。他把周念,当成了林修的替身。而周念,竟然就一直这样,默不作声地,

承受了三年。江屿看着那张落款为“周念”的情书草稿,

又想起周念在火车上焚烧日记时那平静到近乎残忍的侧脸,

一股尖锐的、几乎要将他撕裂的痛楚,猛地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他腿一软,

靠着站台的柱子滑坐到地上,将那张轻飘飘的纸紧紧按在胸口,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困兽般的呜咽。他弄丢了什么?他好像,

把他生命里最真实、最宝贵的那束光,亲手推开,并且眼睁睁看着它,在自己面前,

燃烧殆尽,然后远去。江屿不知道自己在那冰冷的水泥站台上瘫坐了多久。

直到车站工作人员拿着手电筒,疑惑地照过来,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

他才像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被惊醒,机械地摇了摇头,挣扎着站起身。

双腿因为长时间的僵硬和之前的狂奔而酸软无力,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又像是拖着千斤重的镣铐。他失魂落魄地走出车站,

晚风带着凉意吹在他被汗水浸透又干涸的衣服上,激起一阵寒颤。手里的那张纸,

已经被他手心的汗和反复的揉捏弄得更加脆弱,他小心翼翼地将其抚平,对折,再对折,

最后珍重地放进了贴身的口袋里,紧挨着依然疯狂跳动、带着钝痛的心脏。他必须找到周念。

立刻,马上。这个念头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强烈,

压过了所有其他的情绪——恐慌、悔恨、自我厌恶。他拦了辆出租车,

报出那个他和周念共同生活了三年的小公寓地址。车子行驶在霓虹闪烁的夜色里,

窗外的城市繁华而陌生,一切都失去了色彩,

只剩下周念在火车窗后那平静的、最后焚烧一切的眼神,在他脑海里反复播放。回到公寓,

屋子里还残留着周念的气息,或者说,是周念离开后留下的、更加明显的空虚感。

那个小猫马克杯消失的位置,空荡荡的衣柜,

清理得过于干净的书桌……每一处都在无声地控诉着他的愚蠢和迟钝。他冲到书桌前,

疯狂地翻找。周念会不会留下线索?他去了哪个城市?他还有什么朋友是他不知道的?没有。

周念走得干干净净,像一阵风,拂过他的生命,却被他亲手逼得消散。他颓然坐倒在椅子上,

目光扫过那个孤零零的宇航员小摆件。那是他们在一起第一年,他送给周念的生日礼物。

当时周念的眼睛亮了一下,虽然很快又恢复了平时的安静,但嘴角那一点点微不可查的弧度,

他曾以为是因为礼物本身。现在想来,那或许是因为,送礼物的人是他。仅仅因为是他。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屏幕上跳跃着“林修”的名字。江屿看着那个名字,

第一次感到一种近乎生理性的排斥。他按掉了电话,然后直接关机。现在,

任何与“林修”相关的事情,都让他感到无比讽刺和疲惫。

那个他放在神坛上仰望了多年、甚至不惜找一个“替身”来慰藉思念的人,此刻在他心里,

远远比不上那个被他伤得体无完肤、毅然离去的周念重要。他需要冷静,需要思考。

周念会去哪里?一个南方的小城?火车票是去南方的……可南方那么大。他猛地想起什么,

重新开机,忽略掉林修再次打来的电话和一连串的信息,

打开了手机里几乎从未使用过的铁路APP。

他尝试用周念的身份证号查询购票记录——他们曾经互相帮忙买过票,他知道周念的号码。

心跳如擂鼓。屏幕上跳出一条信息:今日,XX次列车,本站至南塘镇。

……一个他从未听周念提起过的、地图上需要放大好几倍才能找到的、典型的江南水乡小镇。

周念去了那里。一个没有他,没有林修,没有过去一切的地方。江屿几乎没有丝毫犹豫,

立刻查询最近一班前往南塘镇所在城市的车票。最近的一班在明天早上六点。他手指颤抖着,

下单,支付成功。然后,他开始收拾行李。动作很快,但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他往行李箱里塞了几件简单的换洗衣物,

目光扫过衣柜里并排挂着的、周念留下的几件衣服他故意没有全部带走?

还是真的不需要了?,心脏又是一阵抽痛。他最终没有动那些衣服,

只是轻轻关上了衣柜门。做完这一切,他瘫坐在沙发上,毫无睡意。

窗外的天色由浓墨般的黑,渐渐透出一点熹微的晨光。他拿出那张情书草稿,

就着黎明前最昏暗的光线,又一次,一字一句地读着。……每次在篮球场边看到你,

就觉得……夏天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你好像总是很安静,

和别人都不太一样……那个穿着浅蓝色衬衫,坐在篮球场边树荫下看书的少年,

清晰的眉眼,微微抿着的嘴唇,偶尔被风吹起的柔软发丝……那是周念。从来都是周念。

他为什么会认成林修?是因为林修也穿过类似颜色的衣服?

还是因为林修身上也有某种安静的气质?抑或是,

他当时不敢确认自己对一个同性产生如此强烈的好感,

于是潜意识里寻找了一个更“安全”、更“遥远”的投射对象?这些问题的答案,

在此刻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错过了三年。他让那个本该被他捧在手心里的人,

受了三年的委屈。天亮了。江屿拖着行李箱,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充满了回忆和悔恨的公寓,

毅然转身离开。---火车抵达南塘镇所在的市区,还需要转乘一趟长途汽车,

颠簸一个多小时,才能真正到达那个小镇。当江屿踩着青石板路,走进南塘镇时,已是下午。

细雨刚歇,空气里弥漫着江南水乡特有的、湿润的草木和泥土气息。小桥流水,白墙黛瓦,

橹声欸乃,一切都显得宁静而缓慢,与他和周念生活了多年的那个快节奏的都市截然不同。

周念会选择这里,是不是也因为,这里足够远离他带来的一切喧嚣和伤害?镇子不大,

但想找一个刻意隐藏起来的人,也并不容易。江屿一家客栈一家客栈地问,

描述着周念的样子——“二十出头,男生,很白,看起来有点安静,

不太爱说话……”他不知道自己问了多久,走得脚底发麻,嗓子干哑。

雨水又渐渐沥沥地下了起来,打湿了他的头发和外套,让他显得更加狼狈。

就在他几乎要绝望,考虑是否要去报警时,一家临河的家庭客栈的老板娘,一边磕着瓜子,

一边打量着他,含糊地说:“好像是有这么个小伙子,前天住进来的,

就住在二楼最里头那间。不怎么出门,吃饭都是让我们送到门口。

”江屿的心脏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他按照老板娘的指引,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楼梯上了二楼。

走廊幽深昏暗,尽头的那扇房门紧闭着。他站在门口,抬起手,想要敲门,

手臂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脚下的木地板上晕开一小团深色。

他该说什么?“对不起,我认错人了?”——这太可笑了。“跟我回去?”——他凭什么?

“那封情书,其实是写给你的?”——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所有的语言在巨大的愧疚和事实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他最终还是没有敲响那扇门。

他只是无力地靠在冰凉的墙壁上,慢慢地滑坐下来,坐在潮湿的走廊地板上,

像一尊被遗弃的石像。他能感觉到周念就在门的那一边。那个他找了这么久,愧疚了这么久,

思念了这么久的人,和他只隔着一扇薄薄的门板。可他失去了推开这扇门的勇气。

他不知道在里面坐了多久,雨声渐渐小了,走廊尽头的窗户透进傍晚灰败的天光。

他的衣服半干不湿地贴在身上,又冷又黏。就在这时,身后的房门,

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咔哒”声。江屿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他几乎是弹跳着站了起来,

仓促地转过身。门开了。周念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空的矿泉水瓶,似乎是准备出来打水。

他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灰色长裤,脸色比离开时更加苍白,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

显然也没有休息好。他看到门外站着的、狼狈不堪的江屿,瞳孔猛地一缩,脸上血色尽褪,

握着矿泉水瓶的手指骤然收紧,塑料瓶身发出刺耳的“嘎吱”声。空气仿佛凝固了。

细密的雨丝从走廊的窗户飘进来,落在两人之间,像一道无声的帷幕。周念的嘴唇动了动,

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他那双总是显得温顺安静的眼睛里,

此刻清晰地映着江屿的身影,但那目光里,没有了以往的隐忍和眷恋,只剩下全然的震惊,

以及一种深深的、几乎要将江屿凌迟的疲惫和疏离。江屿看着这样的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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