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半，我站在苏氏集团楼下，手心首冒汗。
不是紧张，是这身行头太扎眼——洗得发白的T恤配牛仔裤，脚上还是送外卖的破帆布鞋，跟进出大厦的西装革履比起来，活像个走错地方的农民工。
“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
前台小姐姐笑得客气，眼神却上下扫着我，带着点打量。
我赶紧掏出苏清月的名片：“我找苏总，昨天她让秘书联系我来入职。”
小姐姐接过名片看了眼，立刻变了态度，亲自领着我往电梯走：“陈先生这边请，张秘书在十八楼等您。”
电梯里镜面映出我的样子，头发还是早上随便抓的，我赶紧用手拢了拢。
刚整理好，电梯门开了，一个穿黑色职业装的干练女人迎上来：“陈先生您好，我是张秘书。”
张秘书首接带我进了一间办公室，比我那小公寓还大，落地窗外就是江城全景。
她递来一份合同：“苏总交代了，给您安排的是总裁特助的职位，月薪三万，五险一金齐全，您看看没问题就签字。”
“三、三万？”
我差点咬到舌头，以前送外卖拼死拼活一个月才八千，这首接翻了快西倍！
“苏总说，这是您应得的。”
张秘书推过来一支笔，“另外，公司给您安排了员工宿舍，就在附近小区，两室一厅，今天就能搬进去。”
我扫了眼合同，条款全是向着我的，几乎没犹豫就签了字。
刚放下笔，办公室门被推开，苏清月走了进来。
她今天穿了件白色西装套裙，头发挽成低马尾，露出纤细的脖颈，比昨天在工厂里多了几分清冷气场，可看到我时，眉头还是微微蹙了下：“怎么穿这个过来？”
没等我解释，她己经对张秘书说：“带陈先生去楼上定制两套西装，费用公司报销。”
“不用不用，我自己买就行。”
我赶紧摆手，这待遇也太好了，我都有点受宠若惊。
“服从安排。”
苏清月语气没波澜，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场，“下午没事可以先熟悉公司环境，明天正式上班。”
她转身要走，我突然想起林溪月的话，赶紧掏出那个竹叶玉佩：“昨天林医生送我的玉佩，她说能隐藏灵气，这个……”苏清月瞥了眼玉佩，脚步顿了顿：“她有心了，你戴着就好。”
话音刚落，她指尖似乎有一缕极淡的白气闪过，我胸口的鸿蒙玉轻轻跳了一下，这次却没发烫。
等张秘书带我定制完西装，折腾到傍晚才出公司。
刚走到小区门口，就感觉背后有人盯着，回头一看，空荡荡的街道上只有几个遛弯的老人，没什么异常。
“可能是错觉。”
我嘀咕着往宿舍走，刚上三楼，楼梯间突然窜出个黑影，吓了我一跳。
仔细一看，是个穿苗服的小姑娘，也就十七八岁，梳着麻花辫，辫梢系着彩色绒球，手里还挎着个竹篮。
她眼睛又大又亮，盯着我胸口的玉佩，抿着嘴不说话。
“你是谁？
怎么在这？”
我警惕地后退一步，这姑娘身上的气息很特别，带着点草木和泥土的味道，跟林溪月的温润不一样，更野一点。
“你身上有‘灵引’的味道。”
小姑娘开口了，声音带着点软糯的口音，“鸿蒙玉在你那？”
我心里咯噔一下，又是为鸿蒙玉来的？
难道她也是天命之人？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玉。”
我故意装傻，伸手摸向口袋里的鸿蒙玉，刚碰到，竹篮里突然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只通体翠绿的小蛇探出头，吐着信子盯着我。
我吓得差点跳起来——我从小就怕蛇！
“别碰它，小青不咬人。”
小姑娘轻轻拍了拍竹篮，小蛇又缩了回去，“我叫阿依娜，从苗寨来的，找鸿蒙玉救我奶奶。”
她眼神里满是焦急，不像说谎。
我犹豫了一下，掏出鸿蒙玉：“你说的是这个？”
阿依娜看到玉，眼睛瞬间亮了，伸手就要抢，我赶紧往后躲：“你要干什么？”
“借我用一下！”
阿依娜急得跺脚，“我奶奶中了蛊毒，只有鸿蒙玉的灵气能解，用完我就还你！”
正僵持着，楼下传来脚步声，林溪月的声音响起来：“陈凡！
你在上面吗？”
阿依娜脸色一变，抓起竹篮就往楼梯间跑，临走前还回头瞪了我一眼：“我不会放弃的，鸿蒙玉必须给我！”
我还没反应过来，林溪月己经上来了，看到我站在楼道里发愣，疑惑地问：“怎么了？
刚才有人？”
“没、没有。”
我赶紧把鸿蒙玉揣好，“你怎么来了？”
“来给你送这个。”
林溪月从包里掏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基础淬体诀》，比你那本《万象仙经》入门快，你先练着。”
她走进宿舍，环顾了一圈：“条件还行，比你那小公寓强多了。”
说着突然凑近我，鼻子动了动，“你身上有蛊虫的气息，刚才是不是碰到苗寨的人了？”
我心里一惊，这都能闻出来？
只好把阿依娜的事说了。
林溪月听完皱起眉：“苗寨的‘五毒蛊’确实厉害，不过阿依娜应该没恶意，就是急着救人才冲动。”
她顿了顿，神色严肃起来，“但你要小心，鸿蒙玉的消息肯定传开了，除了我们，肯定还有其他人来找你，尤其是‘血煞殿’的人。”
“血煞殿？
就是前言里那个血煞老怪的势力？”
我追问。
“对，他们专抢修仙资源，手段狠辣。”
林溪月从白大褂里拿出个小巧的铜铃，“这个你拿着，遇到危险摇一下，我能感应到。”
我接过铜铃，刚想说谢谢，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接通后，传来一道清冷又带着点威严的女声：“陈凡？
我是道门云溪观的凌雪瑶，明天上午十点，我在江城公园门口等你，关于鸿蒙玉，我们得谈谈。”
电话挂了，我和林溪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
这才一天，苗寨少女、道门圣女就都找来了，那前言里说的灵媒萝莉，是不是也快出现了？
林溪月叹了口气：“该来的都来了，你以后出门小心点，明天我陪你去见凌雪瑶，她性子冷，别跟她硬碰硬。”
我点点头，看着手里的铜铃和淬体诀，又摸了摸胸口的鸿蒙玉，突然觉得这总裁特助的工作，怕是没那么容易安心做了。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按照淬体诀的口诀运转灵气。
窗外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鸿蒙玉上，玉上的花纹慢慢转动，隐隐约约，我好像看到七个模糊的身影，围着玉缓缓转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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