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考了，你弟弟快不行了！”
电话里，我妈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锥。
我站在考场外，手里还捏着揉成一团的准考证。
周围是家长们期盼的脸，而我的人生，在这一秒被劈成了两半。
赶到医院时，弟弟已经没了心跳。
医生说，是急性心肌爆裂，毫无征兆。
可我妈却指着我的鼻子，一字一句地说：“是你，是你杀了他！”
1高考语文考试的铃声，像是催命的符咒。
我坐在考场里，头脑一片空白，作文题目《时间的重量》在眼前扭曲成一张张嘲讽的鬼脸。
我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手心里的汗濡湿了笔杆，我能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几乎要撞碎我的肋骨。
监考老师的脚步声在我身边来回踱步，每一次都像踩在我的神经上。
终于，在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半小时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站起身，在全考场惊愕的目光中，撕掉了我的试卷，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是本能地想逃离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
刚走出校门，我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江瑶！
你跑哪去了？
你疯了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尖利刺耳。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她下一句话就让我如坠冰窟。
“别考了，你弟弟快不行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砸中。
我弟江驰，他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快不行了？
我疯了一样打车往医院赶，车窗外的景象飞速倒退，我的心也一点点沉入谷底。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呛人。
我冲到急救室门口，看到我爸妈和几个亲戚都守在那里，我妈的眼睛红肿得像两个核桃，一看到我，就跟疯了一样扑了过来。
“你还来干什么！
你这个杀人凶手！”
她尖叫着，拳头雨点般地落在我身上。
我爸一把拉住她，脸色铁青，“别闹了！
这里是医院！”
“我闹？”
我妈甩开我爸的手，指着我的鼻子，声音凄厉，“江瑶，我告诉你，你弟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我被她吼得愣在原地，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急救室的门开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疲惫地摘下口罩，对我们摇了摇头。
“抱歉，我们尽力了。
患者是突发性心肌爆裂，送来的时候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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