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游话外 > > 猩红的面纱(林辛林辛)火爆小说_《猩红的面纱》林辛林辛小说免费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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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红的面纱》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林辛林辛,讲述了专为书荒朋友们带来的《猩红的面纱》主要是描写林辛之间一系列的故事,作者涡水汤汤细致的描写让读者沉浸在小说人物的喜怒哀乐中。猩红的面纱
主角:林辛 更新:2025-10-10 05:4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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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晨光疑云早上六点,林辛醒了。昨晚睡觉前忘了拉窗帘,淡淡的晨光从窗户洒进卧室里,
无精打采的,是个半阴半晴的天气。林辛给母亲辛凤打电话,
说自己一个半小时以后回到临城,清明节快到了,他想去给父亲上坟,不知母亲有没有空闲,
能否和他一起去。母亲一年前就从县妇联主席的岗位上退下来了,所有的时间都是自己支配,
自然是有空闲的。但是,林辛还是以征询的口气问母亲。父亲一个半月以前突然去世,
措手不及的林辛肩上的担子一下沉了起来,从那时起,他和母亲说话的方式就发生了改变。
以前他很随意,甚至有些颐指气使,现在,哪怕是打电话,他都有一种看母亲脸色的感觉。
父亲走了,保护母亲的只有他一个男人了。父亲临终前,在那间煞白的冷森森的病房里,
拉着他的手,只说了“你妈妈”这三个字就昏迷了,他能猜得出来,
父亲一定是让他照顾好母亲。我今天有事情,去不了。母亲在电话里说。林辛有些意外,
什么事情,比给父亲上坟重要呢?你昨天为什么不和我说?母亲的语气有些怪怨。
昨天是周五,他忙了一天,加班到夜里十一点多,总算把工作完成了。在那之前,
他不知道第二天的时间是不是归自己支配。
林辛离开父母到黄花市农商银行的一家二级支行做行长,已经有一年多了。
之前他在临城县农商银行信用卡中心工作了两年,是父亲硬把他推到市里的。
父亲在临城县中国银行做行长,同时兼着黄花市中国银行的副行长,做这点事很简单。
林辛向母亲作了解释,然后给女朋友袁袁打电话,问她有没有时间陪他去。最近半个月,
工作有些忙乱,和袁袁见面的机会很少,更不用说像过去一样一起去看电影、吃烧烤了。
袁袁在市建投公司做会计,两人已经谈了一年,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袁袁不去,
说已经约了闺蜜逛街。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拒绝理由。但是,
拒绝为什么一定要找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呢?林辛知道她是不想去。父亲的丧期,
林辛带她去过一次陵园,毕竟已经确定了关系,不去一次也不合适。袁袁只呆了半天,
就一个人开车回黄花城了。黄花城在临城东面,相距八十公里,走省道,
因为要经过几个乡集,车速提不起来,要开一个半小时。林辛到达临城的时候,
已经九点钟多一点了。父亲的墓在临城西郊一个叫西陵的陵园里面。周末,城里的路拥堵,
林辛便从城南的环城大道走。他没调到黄花市的时候,
父亲喜欢开车带着母亲和他在这条大道上兜风,父亲说这条大道是全省最美的外环大道,
到这里转一圈,有一种做临城人的幸福感。父亲说的幸福,林辛非常理解。从记事起,
他就感觉很幸福,爷爷奶奶相继去世后,他的幸福感一点也没减弱。幸福是父亲和母亲给的,
他们给他的幸福太多,以至于他有些害怕和袁袁结婚,生怕未知的生活会伤害以前的美好。
环城大道的二分之一处,与临城的中心大道向阳大道相接。林辛快开到交叉路口时,
看到一辆白色的沃尔沃轿车由向阳大道驶过来,转眼上了环城大道,迎着自己开过来。
两车交错的一瞬,他突然看到母亲坐在车里。是母亲,穿着一件绿色的长裙,坐在后排,
和一个老男人并肩。林辛突然想起牛娣前天上午给他打的电话。牛娣和林辛是高中同学,
从高三上学期开始谈恋爱。高中毕业后,两人都上了省城的大学,甜蜜地交往了四年。
大学毕业时,这段恋情被母亲发现了。母亲和父亲一起找他谈了一次话,说牛娣不适合他,
也不适合这个家,让他尽快把问题解决掉。牛娣怎么就不适合呢?
她的父亲十几年前死于一场械斗,母亲是县剧团的,据说名声不大好。他没有办法,
大哭了一场,就和牛娣分了手。牛娣是个性格开朗的女孩,由于她的坚持,
两人分手后成了哥们,经常通电话,偶尔还见个面。前天上午牛娣给他打电话,
说看到辛凤一大早从飞凤街北头的一个四合院里出来,还有一个老年男人送她。
林辛当时不认为这个信息有什么意义,母亲早上是要散步的,已经坚持了二十多年。她散步,
顺便办些什么事,有什么好留意的?牛娣不同意他的想法,
牛娣说你就相信一个女人的直觉吧!林辛调转车头,尾随沃尔沃向东驶去。二十分钟后,
沃尔沃停在火车站的站前广场,左右后门相继打开,母亲从左侧后门出来,
从车尾绕到右侧后门,把一个穿着藏青色西服的老男人扶了出来。林辛惊呆了,那个老男人,
竟是余大大。余大大叫余翔天,退休前在临城县人民银行行长的岗位上干了二十年,
是林辛父亲林一鸣的生前好友,余翔天比林一鸣大十五岁,两人的交情可以称作忘年交。
林辛记得很清楚,母亲曾经多次对他说过,余大大对林家有恩,如果没有余大大,
父亲有可能在县工商银行做一辈子小职员。母亲没有细说,林辛也不想追问,
反正心里知道这个人对这个家庭很重要就行了。余翔天没退休的时候,经常来家里吃饭。
那时爷爷奶奶还活着,每次都像接待贵客一样,父亲再忙也会回来陪着喝酒。
余翔天退休以后,到家里来的次数少了一些,每次来,都会给林辛带个小礼物。
林辛很尊重余翔天,虽然近几年余翔天身上的老年气息越来越浓,闻着很不舒服,但是,
林辛没有皱过一次眉头。父亲去世的时候,余翔天忙前忙后,帮了很多忙。
上周林辛还在电话里和母亲商量,说要找个时间,请余大大吃顿饭。林辛把头俯在方向盘上,
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母亲把一只深色行李箱从后备箱里取出,和余翔天一起,
慢慢地登上候车室前面的水泥台阶。只有一只行李箱!林辛记得很清楚,
那是前年春天他从网上给父亲购的,瑞士军刀牌,将近一千元。从那以后,
父亲每次出远差都带着它。林辛狠狠地踩了一脚油门,车子忽地窜上了候车室南侧的行车道。
他吃了一惊,连忙减了速,慢慢地向前滑,滑到候车室门前时,
母亲和余翔天离门前的平台还差三个台阶。林辛踩了一下刹车,又迅速松开,
加快速度离开了火车站。母亲可能看到了他,也可能没看到。重新开回环城大道,
林辛有些后悔。父亲去世后,他有一种和母亲相依为命的悲壮,既然这样,
又何必让母亲难堪?西陵是临城县最高档的陵园。以父亲生前的意愿,是要回老家的。
老家自然是爷爷的老家,在离城三十公里的林家寨,爷爷七年前去世时,
就葬在了那里;六年前,奶奶也葬在了那里。父亲没有在林家寨生活过,但是,
他一直把那里当作自己的根。父亲没有想到自己会走得那么快,脑溢血,瞬间发病,
三天离世,很多事情没来得及安排。但是,爷爷去世后不久,父亲曾经和林辛说过,
说将来我死的时候,你一定要把我葬在你爷爷身边。林辛把父亲的意愿和母亲说,
母亲不同意,说,离城那么远,我们去看他一次都不容易,再说,我是不愿意回那里的。
林辛当时听明白了,母亲等于委婉地表示,她要和父亲葬在一起,在地愿为连理枝。林辛想,
母亲,才一个多月,她就把自己的话忘了。2 陵园谜影父亲的墓地在西陵的东北角,
有十来个平方,周边砌了白色的围栏,汉白玉的。
林辛给父亲带来一束洁白的百合花和一瓶竹叶青老酒,都是父亲生前喜爱的。
还没走到父亲身边,林辛的眼泪已经下来了。即使他到黄花城工作以后,
即使他偶尔出个远差,和父亲不见面,从来没有超过十天。这次,已经一个半月了,而且,
是永别。转过那棵粗壮的70岁的雪松,就到了父亲墓碑前。林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一束与他怀里一样的百合花,倚着父亲的汉白玉石碑;一瓶竹叶青老酒,打开了,
旁边有一只晶莹的小玻璃杯,已经斟满了。空气中飘散着酒香和花香,像一只只白色的蝴蝶,
又像一个个故事的残片,在林辛的眼前飞舞。是母亲已经来过了?从时间上推算,不可能。
而且,到这里来,母亲有必要瞒他吗?林辛把百合花放到墓碑的另一侧,打开酒瓶,
从随身挎的皮包里取出一只酒杯,斟满,慢慢地把杯中酒洒在墓碑前的青草地上,然后,
重新斟满,把酒杯放在墓碑前。他跪下,给父亲磕了三个头。
每年清明回老家给爷爷奶奶上坟,父亲都是这样做的。林辛在陵园大门口的一间平房里,
找到了陵园的管理人员,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矮壮身材,脸色通红,嘴里有些酒气。
林辛请他把今天的监控调出来,看到他犹疑的眼神,便掏出一百块钱递过去。监控不大清晰,
但是,足够他把事情看明白:一个小时以前,一个穿黑衣的中年女人,
带着一个同样穿黑衣的十几岁的男孩子,在父亲的墓前献了花,斟了酒,那孩子,
还像他一样,磕了三个头。他们向外走的时候,那女人右手揽着那孩子的肩,
左手不停地在脸上抹,似乎在擦拭泪水。在陵园大门口,他们拦了一辆绿色的出租车离开了。
还好,能看清出租车的牌照。林辛给牛娣打了个电话,让她帮忙找到这辆出租车的司机,
问一下上午八点多,他把在西陵上车的一女一男送到了哪里。牛娣在交警队办公室工作,
据说下个月就要提拔为副主任了。不一会儿,牛娣开着一辆警车赶了过来,
一见面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指了指警车,说,把你的车停这儿,坐我的车走。
半个小时后,牛娣把林辛带到城南一个叫师庄的小区。说是小区,其实全是自家盖的房子,
三层的,两层的,还有一些平房,住户大多是当地的农民。牛娣降下车窗,
指着路边的一个平房小院,说,就是这里了。林辛下了车,有些茫然地看了牛娣一眼。
牛娣想了想,说,哥,我陪你去吧?林辛摇摇头,说,与你无关。平房小院有些陈旧了,
外墙的白粉脱落了不少,铁门上的红漆也斑驳得厉害。林辛慢慢地走过去,心里既惶惑,
又委屈,突然就觉得父亲去世以后的这段日子过得特别窝憋,甚至有些狼狈。林辛抬手敲门,
啪啪的声音响起时,忽然想起自己连一个进门的理由都没有想好。院内传来轻缓的脚步声,
门开处,一个五十岁左右的面容姣好皮肤细腻的女人出现在面前。女人的脸上落满了愁容,
如果她是笑着的,肯定非常漂亮。林辛想,如果她是二十岁呢?三十岁呢?
魅力几乎是无法阻挡的。女人看到林辛,突然愣了一下。林辛认出,
这女人就是西陵监控里的那个穿黑衣的女人,现在,她已经换了一件睡衣,青色的,
看着像一件宽松的运动服。请问,你们是姓马的吗?林辛胡扯了一句。女人摇摇头,说,
我们是姓荣的。我们是姓马的!院内忽然传来一个男孩子奇怪的却又是非常洪亮的声音,
片刻,一个穿着一身白色传统武术表演服的十四五岁的男孩子窜到林辛面前,把他吓了一跳。
男孩子身高约有一米六左右,长得挺壮实,面孔很白皙。但是,他的眼神似乎有些呆滞,
从中看不到感情的流露,而且,头一直向右肩倾斜着。
林辛无法断定这是不是在西陵监控里看到的那个男孩,但是,这个男孩是弱智,
这一点可以肯定。我们是姓马的!男孩又重复了一句。林辛笑着说,那咱们都是姓马的。
然后,慢慢地走进了院子。院子不大,收拾得很整洁,很舒服。
院子的西南角栽了一棵樱桃树,正在盛开白色的花朵,有几只蝴蝶在那里翩翩起舞。
在临近堂屋门的空地上,整齐地摆放着十几盆长势很好的花卉,
其中的一盆秋海棠吸引了林辛的目光,他记得,父亲生前对秋海棠情有独钟,
家里也养了一盆,和这一盆大小差不多。你又瞎说了,荣荣,我们是姓荣的。女人说。
男孩子嘿嘿笑了几声,凑到林辛跟前,向他伸出手。林辛以为他要握手,连忙把手伸过去。
女人一把把男孩的手揽过去,抱歉地向林辛笑笑,说,你不要上当,他会掐你的。
林辛的心里软了一下。3 师庄惊魂我,我想讨杯热水喝。林辛说,我找姓马的,
找了好一会儿了。女人犹豫了一下,笑笑,把林辛往屋里让。三间堂屋。客厅装修得很雅致,
布置得很温馨,地面上铺着实木地板,枣红色的窄板,踩在脚下有一种踏踏实实的感觉。
女人取出一只纸杯,为林辛倒水。东屋的门半开着,林辛好奇地瞥了一眼,
看到一个一米多高的收纳柜上摆放着一只尺方大小的深色镜框,里面嵌着父亲的照片,
是黑白的,镜框的周边,围了一圈黑纱。父亲在向他笑,像是在欢迎他的到来。
林辛从女人手里接过开水,道了谢,两人面对面站着,一时无语。
男孩从西边屋里拎出一只玩具冲锋枪,对着林辛一通扫射。女人看着男孩,
眼里满是忧伤和怜爱。坐一下吗?女人问他。林辛看了看那一组亚麻布面的沙发。
父亲肯定在那上面坐过,父亲坐它时是什么心情呢?会觉得幸福吗?还是觉得很辛苦?
眼前这孩子,会像少年时的自己一样,依偎在父亲怀里吗?不了。林辛的嗓音有些沙哑,
心里五味杂陈。如果上午没有看到母亲,他会是现在的感觉吗?不知道。
林辛以前从来没有考虑过类似的问题。和牛娣分手时,两人抱头痛哭了一场,
那是纯粹的忧伤,与现在的情绪完全不一样。你,是林辛。女人忽然说。
林辛心里微微震颤了一下。他一进大门就意识到,女人是知道他的。林辛点点头,想笑一下,
失败了。他把水杯放到茶几上,犹豫了一下,扭头就往外走。走到院门口,回头看了一眼。
女人慢慢地跟出来,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似乎林辛就是一个讨水喝的过客。
他-----林辛指了指在堂屋门前啪啪拍巴掌的男孩,说,治不好吗?女人摇摇头,说,
去过很多地方,没效果。林辛想,不知道父亲有没有陪她去那些地方,这个优雅的女人,
她一定吃了很多苦。林辛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个男孩,他是父亲的儿子吗?
这个问题搅得他很不安,回到牛娣身边时,脸上还有一些懵懂的神情。牛娣说,哥,
中午我请你吃饭吧!咱们到刘海涛开的饭馆去,他做的全鸡很好吃。而且,
你也替我长一下眼,识别一下他这人。刘海涛是牛娣半年前交的男朋友,林辛见过他的照片,
没见过真人。林辛摇摇头,推说有些累了,让牛娣把他送回家。
4 老宅遗梦家在老县委大院里面,是一个宽阔的院子,
爷爷当年做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时分的。后来房改,爷爷花了三千块钱,把它买了下来。
父亲结婚时,爷爷为了把父亲留在家里同住,把四间起脊房推倒,建了四间平房,
又盖了两间边房,做厨房和卫生间。林辛出生时,父亲在边房上面加盖了一层,
说是给林辛做娱乐室,长大了做书房。林辛在这个院子里长大,每次回来,
都有一种结束流浪的感觉。大门永远是光鲜的。父亲和母亲每年都要漆一次大门,
那种深厚而喜庆的朱红色,让人还没进院便能感受到院内生活的温暖和富足。
一条两米宽的水泥路从大门口一直铺到堂屋门前,路的西侧依次栽种了四棵树:两棵石榴,
两棵樱桃,树龄都超过三十年。现在,石榴树枝繁叶茂,活力十足,樱桃树花团锦簇,
招蜂引蝶。院子的东南角,有一座两米多高的假山,设计得很精妙,
细细的流水长年不断地潺潺流淌,十三条金鱼在假山下的浅水池里自由地游弋。
爷爷和父亲都喜欢十三这个数字,那些金鱼每月都会夭折数条,夭折的当天,
便会被补足数量。林辛打开堂屋门,走进客厅。客厅里还像过去那样一尘不染,
整洁中透出富贵的光景。只是有一些潮湿的气息,
就像一根长长的头发掉进了满锅雪白的鱼汤里,让人感到有点不舒服。林辛坐到沙发上,
掏出手机看了一下,他希望有母亲发来的短信,或者,微信。但是,没有。
袁袁倒是发了不少微信,是和几个闺蜜逛街时拍的照片,满满的商业气息。客厅的墙上,
挂满了镜框。林辛曾经数过,大大小小,有四十五只。爷爷喜欢把所有的照片都塞进镜框里,
然后挂到墙上。父亲在继承爷爷优良传统的同时,还发扬光大,
把家庭得到的荣誉也挂到了墙上。连续十五年的五好家庭,连续十年的幸福之家,
还有书香之家,敬老模范,临城好人,那些荣誉像竞相开放的花朵,在墙上熠熠生辉。
后墙的正中间,悬着一个半米长、三十公分宽的镜框,镶着一张彩色大照,
爷爷奶奶坐在最中间,父亲母亲,二叔二婶,林辛和堂弟林召唤、堂妹林媛分列在两侧,
阵势威武,其乐融融。是十年前的中秋佳节的中午拍的,那时林辛刚上高一。
这张照片挂到墙上以后,林辛向爷爷提了一条意见,说墙上这么多东西,
把房间装饰的整体性协调性破坏了。爷爷笑着说,傻孙子,你是不是说有些土啊?
你要明白一点啊,有些东西就是要挂在墙上的,你放在柜子里,它们的意义就打折扣了。
爷爷是建国前参加工作的老干部,享受离休待遇。奶奶退休前是一所高级中学的校长。
他们的每一句话,都让人有被训诫的感觉。茶几上的保温瓶里的水是半温的,
应该是昨天早上冲的。林辛来到厨房,冷锅冷灶,没有熟悉的烟火气息。他很不习惯,
内心充满孤独和失望的感觉,仿佛站在这个世界上最荒凉的地方。他默默地走到院子里,
在石榴树下站了片刻,然后,重新走进堂屋,拧开了父母卧室的房门。
这间卧室给林辛的欢乐,是他所有的欢乐中最难以忘记的。他十二岁才和父母分床,
在此之前,这里就是他的世界。宽大的卧室,近乎奢侈的家具,随处能感觉到的温暖,
所有的地方都萦着故事。在一只红木博物架上,摆放着很多旅游纪念品。
父母每年都要在暑假期间带他出去玩几次,初中毕业以前,他已经到过四十多个大中城市。
上大学那年,他还和父母出过一次国,西欧七国。那些纪念品,是他们一起带回来的,
每一个都经过千挑万选,都有故事。从西欧回来以后,父亲问他有什么感觉。
父亲以为他会说文明或者有序,但是,他只说了两个字:幸福。他记得,
当时父亲和母亲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笑了,说,儿子,幸福,是对一个家庭,
对一个人的一生,或者一生的某一阶段,最高最完美的赞誉了。和父母同屋住的时候,
有很多夜晚,他在睡梦中被异样的声音吵醒。在朦胧的光影里,他看到父亲把母亲压在身下,
或者,母亲俯在父亲的身上,两人喘着粗气,剧烈地扭动着身体,
发出一声声令人心惊的呻吟。那肯定是幸福的,他闭着眼睛想,不然,
他们不会在劳累一天之后还乐此不疲地做这些事情。在博物架的最上方,中间的一个格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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