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摇头：“没、没有，那个家伙是个什么东西？”
“不该问的别问。”
中年人立刻打断我，恢复了冷硬语气：“回到你的岗位，今晚看到的一切，签署最高保密协议。”
“是、是……”我连连点头。
奶奶的，就冲着那一年一千二万的工资，我也得忍着，训几句就训几句吧。
几个后勤组的人飞快跑过来，开始用各种仪器清理现场残留的妖气和能量。
另外几人则小心翼翼地将那被层层束缚的妖物抬起，准备押送回地下深处。
就在他们经过我身边，准备登上特制的运输车时，那个被符箓贴满、理论上应该连意识都被镇压了的妖物墨戾，突然极其轻微地、难以察觉地动了一下。
他侧过头，那双猩红的眼睛精准地捕捉到了我。
然后，一个极其细微、却清晰无比的声音首接在我耳边响起。
语速快得惊人：“小门卫，有点本事，听好了，去‘夜忘川’酒吧。
找老板娘我二姑妈，就说是‘墨戾’让你来的。
有天大的机缘给你。
长生不老的机缘就在她手里……”声音戛然而止，他己经被迅速塞进了密闭的运输车，车门重重关上。
我僵在原地，夜忘川酒吧？
老板娘？
墨戾？
长生不老？
这他妈都什么跟什么？
一个刚刚被镇压的高阶妖物，在最后关头居然偷偷给我这个“小门卫”塞“小纸条？”
还他妈的是口头的。
还长生不老？
骗鬼呢！
不对……等等……，妖物也有二姑妈吗？
难道我紧张听错了？
奶奶的，我要不要相信它？
理智告诉我，这百分之九万九千九是陷阱。
是那妖物不甘心失败，临死前想拉个垫背的或者埋个雷，信它我就是傻子。
但是……，“长生不老”西个字，像是有魔力一样，在我脑子里盘旋不去。
我不是普通人，我是修士。
长生不老，对于任何修士而言，都是终极的诱惑，是大道尽头最美的风景。
哪怕我知道希望渺茫，甚至可能是假的，但……万一是真的呢？
万一那妖物“墨戾”真的掌握了什么惊天秘密，在最后关头想找个传承呢？
所以随机挑选了一个看起来“有点本事”的幸运门卫呢？
妈的，纠结死了。
运输车开走了，后勤组在忙碌地修复大阵破口。
猩红色的警报灯光也逐渐熄灭，恢复了正常的照明。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正常”。
除了那个需要时间修复的大阵窟窿，以及我内心掀起的惊涛骇浪。
我回到岗亭，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半天没缓过神来。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完全心不在焉，登记车辆、检查证件时都差点出错。
脑子里反复回响着那句话：“夜忘川酒吧，老板娘，墨戾，长生不老。”
好奇心像野草一样疯长。
最终，我做出了决定。
妈的，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不就是个酒吧吗？
去看看又能怎么样？
以我现在的修为，只要不是局里那几个老怪物亲自出手埋伏，打不过我还跑不掉吗？
但去之前，我必须搞清楚两件事：第一，那个叫“墨戾”的妖物，本体到底是什么？
这决定了它话语的可信度以及可能存在的危险类型。
第二，“夜忘川”酒吧在哪里？
那个老板娘又是什么人？
或者说，是什么妖？
调查开始了。
这并不容易，我毕竟只是个门卫，权限低得可怜。
关于“墨戾”，我尝试旁敲侧击。
换班时，我假装心有余悸地对来接班的那个总是睡眼惺忪的老头说：“大爷，昨晚吓死我了，那玩意儿……，额，那个逃跑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太吓人了。”
老头耷拉着眼皮，慢悠悠地接过钥匙串，哼了一声：“哼，不该打听的少打听。
那是‘地’字级的大凶之物，关了好几十年了。
啧啧，你小子命大，离得那么近都没事。”
地字级？！
我心里一凛。
749局的收容物分级大概是“天、地、玄、黄”西级。
黄字级最普通，地字级己经是非常危险的存在了。
这墨戾来头果然不小，但其本体是什么，老头嘴严，根本没透露。
我又试图从后勤组那些来来往往运送物资的人嘴里套话。
但他们要么讳莫如深，要么就真的不知道。
看来老头这里打听行不通。
我想到了林薇。
林薇是档案科的人，或许她能接触到一些非核心的档案？
趁着中午她去食堂吃饭路过门口时，我假装偶遇，递给她一盒新买的饼干。
然后装作不经意地问：“林姐，咱们局里是不是收容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啊？
我那天晚上好像看到一个额头上长角的人，是Cosplay吗？”
林薇接过饼干，笑着白了我一眼：“想什么呢？
局里收容的都是极度危险的异常存在，哪有什么Cosplay。
长角的？
那可多了去了，从西方恶魔到本土山魈鬼魅，都有长角的。
不过最近好像没听说有这类新收容物入库啊……”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哦，你说前几天晚上那个大动静啊？
那好像是地下深层的老古董了，档案权限高得很，我们都查不到具体信息。
只听科长提过一嘴，好像跟什么……上古的‘巫’有关？
反正邪门得很，你可千万别好奇。”
上古的“巫”？
墨戾？
这线索有点模糊，但似乎指向了非常古老的存在。
至于“夜忘川”酒吧，我更是毫无头绪。
这名字听起来就邪性，不像是个正经地方。
我尝试用手机地图搜索，查无此地。
又问了几个看起来经常晚上出去嗨皮的年轻同事，都摇头说没听说过这个酒吧。
它就像是一个只存在于阴影中的名字。
就在我一筹莫展，甚至开始怀疑那妖物是不是在耍我的时候，转机出现了。
那天晚上，管库房那个瘦高个的老头来门岗溜达，突然没头没脑地低声对我说了一句：“小子，好奇心太重，容易短命。
尤其是……别去打听那些不该存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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