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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飙金三角风暴(文容惊风)热门小说排行_完结版小说狂飙金三角风暴文容惊风

清雪寒 著

其它小说连载

书名:《狂飙金三角风暴》本书主角有文容惊风,作品情感生动,剧情紧凑,出自作者“清雪寒”之手,本书精彩章节:主角为惊风,文容的男生生活小说《狂飙:金三角风暴》,由作家“清雪寒”倾心创作,情节充满惊喜与悬念。本站无广告,欢迎阅读!本书共计31765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0-18 01:23:10。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狂飙:金三角风暴

主角:文容,惊风   更新:2025-10-18 01:4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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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泥泞孤影1991年,暹罗、缅甸、寮国三国交界的“金三角”。

雨季的泥泞像是永远也化不开的浓痰,黏在勐拉这个边陲小镇的每一条街道、每一片屋檐上。

空气里混杂着腐烂植物、劣质烟叶和若有若无的罂粟膏的甜腻气味,

构成这里独有的、令人窒息的氛围。惊风踩着一双几乎要散架的旧军靴,

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泥水里。他刚二十岁,身形精瘦,长期的营养不良让他看起来有些单薄,

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丛林里时刻警惕的幼豹。

他把怀里用油布包得严严实实的“货”又捂紧了些,这是他和文容今天能不能吃上饭的保障。

街边是歪歪斜斜的吊脚楼,**和烟馆的霓虹灯在湿漉漉的午后提前亮起,

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几个穿着邋遢军服、抱着AK的民兵斜眼看着他,惊风低下头,

加快脚步,避开了他们的视线。在这里,华人孤儿的日子如同脚下的泥泞。他能活到现在,

靠的就是这份谨慎和如同野草般顽强的生命力。终于拐进一条更窄、更暗的巷子,

尽头是他和文容的“家”——一个用废旧木板和铁皮搭成的窝棚。还没走近,

就听见里面传来文容低低的咳嗽声。他心头一紧,掀开当门用的破麻布钻了进去。

窝棚里光线昏暗,文容蜷缩在角落的草席上,脸色苍白。看见他回来,

她努力想挤出一个笑容,却引来更剧烈的一阵咳嗽。“回来了?顺利吗?”她的声音很轻,

像猫儿一样。“顺利。”惊风把油布包放在一边,快步走到她身边,

用手背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滚烫。“又烧起来了。”他眉头紧锁,

从角落里拿出一个破水壶,倒了半碗水,又小心翼翼地从贴身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纸包,

里面是几片珍贵的阿司匹林。“没事,老毛病了。”文容就着他的手吃了药,

冰凉的手指无意间触碰到他的手腕,让他心里一颤。

他和文容都是十几年前那场边境冲突留下的孤儿,在这片无法无天的土地上相依为命。

他出去干些跑腿、送货的杂活,她则尽量接些缝补洗涮的活儿,日子过得朝不保夕。

文容的身体,就是小时候一场大病落下的根,在这缺医少药的地方,一直像个定时炸弹。

“我今天赚得多,晚上去阿伯店里买点米,再给你买点肉熬汤。”惊风故作轻松地说,

把怀里那几张皱巴巴的纸币掏出来给她看。文容看着他,眼里有担忧,也有依赖。

她知道惊风干的活都不安全,但生存的压力让他们别无选择。“惊风哥,小心点……我听说,

最近不太平。”“嗯,我知道。”惊风点点头,把水碗递给她,“睡会儿吧,

我出去把今天的工钱结了。”安顿好文容,惊风再次走入那片泥泞。

他必须去“老蛇”那里交差,拿到剩下的报酬。他并不知道,这一次寻常的送货,

即将把他和文容拖入一个万劫不复的漩涡。命运的齿轮,就在这个潮湿的午后,

开始疯狂地转动。第2章 致命送货“老蛇”的据点在一个临河的木桩码头旁,

那里堆满了各种来路不明的货物,空气里鱼腥味和机油味混合,刺鼻难闻。

老蛇是个干瘦的中年人,脸上有一道疤,从眼角划到嘴角,让他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他是本地一个小有名气的中间商,什么活儿都接,只要给钱。“货送到了?”老蛇眯着眼,

靠在一张破藤椅上,手里盘着两个油光锃亮的核桃。

惊风默默地将油布包放在桌上:“送到了,沙爷的人收的。”老蛇打开油布,

里面是几条“三五”香烟。他随意拆开一条,抽出一包,熟练地撕开,

手指在烟盒里拨弄了几下,抠出几个用透明小塑料袋封好的白色药丸。“嗯,没出差错。

”老蛇满意地点点头,将小袋子收进怀里,然后把那几张作为酬劳的纸币扔给惊风,“小子,

手脚还算利索。”惊风接过钱,数都没数就塞进口袋。他知道这些“香烟”里夹带的是什么,

但在这里,想要活命,最好的办法就是闭上眼,堵上耳,只完成自己该做的部分。

“下次有活儿,还找我。”惊风转身就想离开,他惦记着生病的文容。“等等,

”老蛇叫住他,又扔过来一个小布袋,沉甸甸的,“天黑前,

把这个送到码头西边第三个仓库,交给一个穿蓝衬衫的人。价钱加倍。”惊风掂了掂袋子,

里面是金属碰撞的声音,可能是子弹,也可能是某种精密零件。他本能地想拒绝,

夜晚的码头是罪恶的温床,比白天危险十倍。但想到文容需要买药,需要营养,他咬了咬牙。

“好。”揣起布袋,惊风再次融入勐拉镇斑驳的暮色中。他绕了几条路,确认没人跟踪,

才朝着西码头走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河面上起了雾,远处的山峦变成模糊的剪影。

码头上静悄悄的,只有河水拍打木桩的声音。西边第三个仓库孤零零地立在那里,窗户破损,

像一只沉默的怪兽。惊风走近,看到仓库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微弱的手电光。他深吸一口气,

推门走了进去。仓库里堆满了麻袋,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霉味。

一个穿着蓝色衬衫的男人背对着他,站在仓库中央。除了他,旁边还站着几个人影。

“蛇叔让我来的。”惊风低声说,拿出了那个布袋。蓝衬衫男人转过身,惊风心里咯噔一下。

这个男人他认识,是镇上警队的副队长,叫沙坤!沙坤脸上总是带着一种虚伪的和气,

但眼神里的狠戾却藏不住。沙坤没接布袋,只是瞥了他一眼,

然后对旁边一个穿着绸缎褂子、面色阴鸷的中年男人笑道:“乃猜老板,验货吧。”乃猜!

盘踞在勐拉附近最大的毒枭之一!惊风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他意识到自己卷入了一个远比送货更危险的局面。乃猜的一个手下上前接过布袋,打开,

里面是几把崭新的手枪和几个弹夹。手下检查了一下,冲乃猜点点头。“钱呢?

”沙坤对着乃猜伸出手。乃猜皮笑肉不笑地拍了拍手,另一个手下提过来一个皮箱,打开,

里面是码放整齐的美金。沙坤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贪婪,他示意手下上前接钱。

就在双方交接的刹那,异变陡生!沙坤突然以极快的速度拔出手枪,不是对着乃猜,

而是对着他身边那个提箱子的手下!“砰!”枪声在空旷的仓库里炸响,如同死神的咆哮。

提箱子的手下应声倒地,鲜血瞬间染红了美金。“沙坤!你敢黑吃黑!”乃猜又惊又怒,

也迅速掏枪。“砰砰砰!”瞬间,仓库里枪声大作!沙坤带来的人和乃猜的手下混战在一起,

子弹横飞,打在麻袋上,激起一片片烟尘。惊风在枪响的瞬间就扑倒在地,心脏狂跳,

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死死趴在一个麻袋堆后面,不敢动弹,

耳边全是子弹的呼啸声和人的惨叫声。他只是一个送货的,只想赚点活命钱,

却莫名其妙地撞上了黑警和毒枭的火并!混乱中,他听到沙坤冷酷的声音:“一个不留!

”以及乃猜疯狂的吼叫:“杀了他们!”交火短暂而激烈。很快,枪声停歇。

仓库里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和血腥味。惊风偷偷抬起头,只见沙坤和乃猜都还站着,

但各自的手下已经倒下了大半。沙坤的枪口冒着青烟,正对着最后一名乃猜的手下补枪。

而乃猜,则捂着流血的胳膊,眼神怨毒地盯着沙坤。就在此时,沙坤的目光,

如同冰冷的毒蛇,扫过了惊风藏身的麻袋堆。惊风吓得立刻缩回头,但已经晚了。

他听到沙坤带着一丝惊讶和残忍的声音响起:“嗯?这里怎么还有只小老鼠?”刹那间,

惊风浑身的血液都凉了。第3章 黑夜目击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惊风的大脑一片空白,

唯一的念头就是——逃!他几乎是在沙坤话音落下的同时,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从麻袋堆后猛地窜了起来,不顾一切地朝着仓库破败的后门冲去。“抓住他!

”沙坤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砰!砰!”子弹擦着他的耳边飞过,

打在门框上,木屑纷飞。惊风甚至能感觉到子弹带来的灼热气流。

求生的本能让他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他猛地撞开那扇摇摇欲坠的后门,

整个人翻滚着跌入了门外浓重的夜色和迷雾之中。河边的冷风一吹,让他打了个激灵,

但同时也让他混乱的思绪清晰了一瞬。不能回家!绝对不能!沙坤是警队的副队长,

在这勐拉镇,黑白两道都有他的人。自己撞破了他黑吃黑的秘密,

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灭口。回家,等于自投罗网,还会连累文容!

他跌跌撞撞地沿着河岸奔跑,泥水溅满了裤腿,肺部火辣辣地疼。

身后的仓库方向传来了几声呼喝和零星的枪声,显然是沙坤和乃猜的人在短暂的对峙后,

达成了暂时的“共识”——先处理掉他这个意外的目击者。码头区地形复杂,

堆满了废弃的船只和货物。惊风凭借着自己对地形的熟悉,像一只灵活的狸猫,

在障碍物间穿梭,利用浓雾和夜色隐藏自己的踪迹。

他听到身后追赶的脚步声和叫骂声越来越近,心知这样跑下去不是办法。

他看到一个半沉在河边的破旧木船,船底有一个破洞。情急之下,他屏住呼吸,

悄无声息地滑入冰冷浑浊的河水中,躲到了破船的底部阴影里,

只留下鼻孔以上部分露出水面。冰冷的河水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忍不住想要颤抖,

但他死死咬住牙关,强迫自己一动不动。脚步声很快到了岸边。“妈的,那小子跑哪儿去了?

”“肯定没跑远,搜!”“分开找!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必须灭口!

”是沙坤手下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手电光柱在河面和水边的杂物间胡乱扫过,

有几束光甚至就从惊风藏身的破船上方掠过。惊风的心跳如擂鼓,他紧紧贴着腐烂的船木,

连呼吸都放到了最轻。他能感觉到水流的涌动,也能感觉到死亡近在咫尺的冰冷。

他听到了乃猜阴沉的声音,似乎是在对沙坤说:“沙副队长,看来你的手下办事不太利索啊。

让一只小老鼠跑了,你我今晚的交易,可就人尽皆知了。

”沙坤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放心,他跑不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华人孤儿,

能跑到天上去?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最好是。”乃猜冷哼一声,“我的货和钱,

可不能白丢。”两人的对话清晰地传入了惊风的耳朵。他明白了,

沙坤黑吃了乃猜的毒品和钱,而自己,成了唯一能指证沙坤,

并且可能让乃猜找回损失的关键证人。所以,现在黑白两道,都想要他的命!

搜索持续了几分钟,似乎没有收获。追赶的人开始向其他方向扩散。“去他住的地方看看!

他还有个相好的丫头!”沙坤的声音再次传来,如同一声惊雷,在惊风耳边炸响。文容!

惊风浑身一颤,冰冷的河水也无法压制他心底涌起的恐惧和愤怒。他们果然要去抓文容!

不能再躲了!确认岸边的脚步声远去,惊风如同水鬼般悄无声息地从破船下潜出,

沿着河岸的阴影,朝着与家相反的方向,再次开始了狂奔。他必须绕路,

必须赶在沙坤的人之前,回去带走文容!黑夜如同巨大的幕布,笼罩着危机四伏的勐拉。

惊风的身影在迷雾和阴影中穿梭,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和文容的亡命生涯,正式开始了。

第4章 血染归途冰冷的河水顺着衣角往下淌,在泥地上踩出一个又一个湿漉漉的脚印。

惊风顾不上这些,他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在勐拉镇迷宫般的小巷里发足狂奔。

肺部如同风箱般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的灼痛。沙坤的人要去抓文容!

这个念头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几乎发狂。他不能走大路,只能凭借记忆,

穿梭在那些连野狗都嫌弃的、污水横流的窄巷。

耳边似乎还能听到码头方向传来的零星枪声和叫骂,黑白两道的人肯定还在四处搜捕他。

“必须再快一点!”他在心里对自己嘶吼。在一个拐角,他猛地停下脚步,

身体紧贴着潮湿冰冷的墙壁。前方巷口,

两个穿着不合身民兵制服、拎着老式步枪的身影正在晃荡,显然是沙坤安排封锁路口的人。

惊风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地转身,手脚并用地爬上一堵矮墙,翻进了一家后院。

院子里晾晒着破旧的衣服,他顺手扯下一件干燥的深色外套,

换下了自己身上湿透显眼的浅色衣服,将湿衣服塞进一堆杂物里。他像一道幽灵,

在房屋的阴影间移动,避开所有可能有人的路径。

脑海中飞速计算着回家的最短、最安全的路线。他知道一条穿过镇子边缘垃圾堆的小路,

那里恶臭扑鼻,平时很少有人走。当他终于接近那个熟悉的窝棚时,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窝棚里没有灯光,一片死寂。周围似乎也没有埋伏的迹象。难道沙坤的人还没到?

还是他们已经来过了,文容她……惊风不敢再想下去。他压抑着粗重的喘息,

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靠近,耳朵贴在木板墙上,仔细倾听。

里面传来极其细微的、压抑的呼吸声。是文容!她还活着!惊风心中稍定,

但他没有立刻进去,而是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埋伏后,

才用他们约定的、极轻的节奏敲了敲木板。里面的呼吸声骤然停止。“文容,是我,惊风。

”他压着嗓子,几乎是用气声喊道。窝棚里传来一阵窸窣声,接着,

破麻布门帘被掀开一条缝,文容苍白而惊恐的脸露了出来。看到真的是惊风,她眼圈一红,

猛地将他拉了进去。“惊风哥!外面……外面好多人在找你!

我听到他们说……”文容的声音带着哭腔和难以抑制的恐惧,她紧紧抓住惊风的手臂,

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肉里。“我知道。”惊风打断她,语气急促而低沉,“我们没时间了,

文容。我撞破了沙坤和乃猜的黑吃黑,他们现在要杀我灭口。这里不能待了,

我们必须马上走!”他说话的同时,

动作飞快地从窝棚角落一个隐蔽的破洞里掏出一个小布包,

里面是他们全部的家当——几张更皱的纸币,一小块用油纸包着的压缩饼干,

还有一把磨得锋利的匕首。他将匕首塞进后腰,把布包揣进怀里。文容看着他的动作,

脸色更加苍白,但她没有犹豫,也没有问任何多余的问题。多年的相依为命,

让她对惊风有着绝对的信任。她只是用力地点点头,快速将自己一件稍微厚实点的外套穿上。

“我们去哪儿?”她的声音依旧发颤,但眼神里已经多了一丝决绝。“进山,往北,

离开勐拉,离开这片地界!”惊风拉起她的手,触手一片冰凉。他用力握了握,

试图传递给她一点力量和温暖,“只有进了林子,我们才有一线生机。

”他最后看了一眼这个遮风挡雨多年的窝棚,这里承载了他们太多苦涩又微小的温暖记忆。

但此刻,这里已经成了最危险的陷阱。“走!”惊风拉起文容,钻出窝棚,

头也不回地扎进了外面浓稠的夜色里。就在他们离开后不到五分钟,

几条黑影便悄无声息地包围了这里,带头的人一脚踹开了窝棚的门,里面早已空无一人。

“妈的!跑了!”一个手下骂道。带头的小头目脸色阴沉,用手电扫视着空荡荡的窝棚,

在角落里发现了惊风换下的那件湿衣服的痕迹。“他们跑不远!追!往北边林子方向追!

副队长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黑夜中,猎杀与逃亡的序幕,彻底拉开。

第5章 焚巢之计身后的勐拉镇已经变成了几点摇曳的灯火,但惊风和文容不敢有丝毫停留。

镇子边缘的黑暗并不能给他们带来安全,

反而潜藏着更多未知的危险——巡逻的民兵、饿急眼的流民、乃至夜晚出来觅食的野兽。

文容身体虚弱,跑了一段路便开始气喘吁吁,咳嗽也压不住了。惊风半扶半抱着她,

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及膝的荒草和灌木中艰难前行。方向是北面的原始丛林,

那是唯一可能摆脱追兵的地方,但也意味着要面对大自然的严酷考验。

“惊风哥……我……我跑不动了……”文容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的脚踝在黑暗中扭了一下,

钻心的疼。惊风停下脚步,回头望去,

只见镇子方向有几束微弱的手电光正在向他们这边移动,还隐隐约约传来了狗吠声!

他们竟然动用了狗!惊风的心沉到了谷底。带着受伤的文容,

在开阔地被狗追上只是时间问题。必须想办法阻断追踪!他目光飞快地扫视周围,

看到了不远处他们刚刚离开的那个窝棚的模糊轮廓。一个大胆而决绝的念头在他心中升起。

“文容,你听我说,”惊风扶住她的肩膀,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你继续往北走,

看到前面那片黑乎乎的林子了吗?就往那里去,找个地方藏起来,等我!”“不!

我不要一个人!”文容惊恐地抓住他的胳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听话!”惊风低吼道,

眼神在夜色中亮得吓人,“他们带着狗,我们跑不掉!我必须回去,把我们的‘家’烧了!

”“烧……烧了?”文容愣住了,那个虽然破败却能给他们一丝慰藉的窝棚?“对!烧了!

”惊风语气斩钉截铁,“用火烧掉我们留下的气味,扰乱那些狗的嗅觉!

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放心,我很快就能追上你!”他看着文容苍白而恐惧的脸,

心中一阵刺痛,但他知道这是唯一的生路。他用力抱了抱她单薄的身子,

在她耳边快速说道:“记住,往北,进林子!等我!”说完,他猛地推开文容,

转身像一头矫健的豹子,朝着来路,朝着那个即将被付之一炬的“家”,

逆着追兵的方向冲了回去。文容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咬了咬牙,忍着脚踝的剧痛,

一步一步,倔强地朝着北方那片如同巨兽般匍匐的丛林挪去。惊风的动作极快,

他熟悉这里的每一寸土地。他绕了一个小圈,避开追兵的正前方,从侧面再次接近了窝棚。

窝棚依旧空着,追兵还没搜索到这里。他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

迅速将那些干燥的木板、破麻布和草席堆在一起。

他从怀里掏出那个视若珍宝的煤油打火机——这是他从一个死去的雇佣兵身上捡到的,

也是他们家唯一值钱的“财产”。“咔嚓!”蹿动的火苗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惊风看着那跳跃的火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有对过去的告别,也有对未来的决绝。

他没有犹豫,将火苗凑近了那堆干燥的杂物。“轰!”火焰瞬间升腾起来,

贪婪地吞噬着一切。浓烟滚滚,火光映红了惊风年轻却坚毅的脸庞。

他最后看了一眼在火焰中扭曲、崩塌的“家”,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再次投入黑暗,

朝着文容离开的方向追去。身后,是冲天而起的火光和追兵气急败坏的叫骂声。前方,

是未知的、危机四伏的原始丛林,和生死未卜的逃亡之路。他的“焚巢之计”,

成功地将追兵和猎犬阻滞在了火光和浓烟之外,为他们赢得了一丝宝贵的喘息之机。

但代价是,他们失去了在这片土地上唯一的立足之地,真正变得一无所有,除了彼此。

第6章 丛林初入惊风在荒草甸的边缘追上了踉跄前行的文容。她听到脚步声,惊恐地回头,

直到看清是惊风,才几乎脱力地软倒下去。惊风一把扶住她,回头望去,

窝棚方向冲天的火光在夜色中格外醒目,隐约还能听到混乱的人声。“快走!

火挡不住他们多久!”惊风低声道,半背起文容,

朝着前方那片如同黑色高墙般的原始丛林发起了最后的冲刺。当他们一脚踏入丛林边缘时,

仿佛瞬间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外面尚有微光,林子里却是彻底的黑暗,

浓密的树冠隔绝了星光月光,空气变得潮湿而凝重,充满了腐烂枝叶和泥土的气息。

各种不知名的虫鸣、夜枭的啼叫、以及远处隐约传来的野兽低吼,

交织成一首令人毛骨悚然的丛林夜曲。文容不由自主地抓紧了惊风的胳膊,身体微微发抖。

这里的黑暗和声音,比镇子里的枪声更让她感到恐惧。惊风也绷紧了神经。

他虽然为了生计也曾进入过丛林边缘采药或设置一些小陷阱捕捉小动物,

但从未在深夜如此深入。他清楚,这片广袤的原始森林,既是他们摆脱追兵的屏障,

本身也充满了致命的危险——毒虫、瘴气、沼泽、以及饥饿的猛兽。

他找到一个由几块巨石和一棵巨大榕树的气根形成的天然凹陷处,勉强可以容身。

“我们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不能再走了。”惊风将文容安顿在相对干燥的角落里,

自己则守在入口处,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文容的脚踝已经肿了起来,火辣辣地疼。

她靠在冰冷潮湿的石头上,又冷又饿又怕,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惊风心里一阵难受。

他拿出怀里那个小布包,掰了一小块压缩饼干递给文容:“吃点东西,保存体力。

”文容接过饼干,小口小口地吃着,

眼泪却掉得更凶了:“惊风哥……我们……我们还能活下去吗?

”惊风看着黑暗中她模糊的、泪痕交错的脸,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他挪过去,

紧紧握住她冰凉的手,声音低沉却异常坚定:“能!只要我活着,就一定让你活下去!文容,

相信我!”他的话语仿佛带着某种力量,让文容的哭泣渐渐平息下来。她靠在他的肩膀上,

汲取着那一点可怜的温暖。两个年轻的、无依无靠的生命,在这片危机四伏的黑暗丛林里,

紧紧依偎在一起,对抗着整个世界的恶意。惊风不敢睡死,耳朵始终竖着,

捕捉着丛林里的一切异响。远处勐拉镇方向的火光似乎小了些,追兵的声音也听不到了,

不知道是放弃了,还是在等待天亮。他知道,沙坤和乃猜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天一亮,

更严酷的追捕将会开始。而他们首先要面对的,是如何在这片吃人的丛林里,活下去。夜,

还很长。恐惧和疲惫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他们的意志。但惊风握着匕首的手,

始终没有松开。他的眼神在黑暗中,如同孤狼,闪烁着不屈和求生的光芒。活下去,

带着文容活下去!这是支撑他此刻唯一的信念。第7章 第一次反杀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浓重,

丛林里弥漫着刺骨的寒意。文容在断断续续的噩梦和伤脚的疼痛中勉强休息了几个小时,

惊风则几乎一夜未合眼,警惕着周遭的一切动静。天光微亮,林间透下些许惨淡的光线,

勉强能视物。惊风轻轻摇醒文容,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里多了一丝经过休息后的清明。

“我们必须找点水,还有食物。”惊风低声道。压缩饼干只剩下一小块,而丛林逃亡,

没有水是致命的。他扶着文容站起来,她的脚踝依旧肿着,但勉强可以踮着脚借力。

惊风折下一根粗细合适的树枝,用匕首削去枝杈,给她做了一根简易的拐杖。

两人沿着地势较低的方向缓慢移动,寻找水源的声音。幸运的是,没走多远,

他们就听到了一阵潺潺的水声。一条清澈的小溪出现在眼前。文容几乎是扑到溪边,

用手捧起水贪婪地喝着。惊风则谨慎地观察四周,确认没有危险后,才伏下身喝水,

同时将水壶灌满。解决了水的问题,食物成了下一个难题。

惊风让文容留在溪边相对隐蔽的岩石后休息,自己则拿着匕首,潜入旁边的灌木丛,

希望能找到些野果或者捕捉到小动物。他的运气不错,很快发现了一丛熟悉的野莓,

虽然酸涩,但至少能果腹。他小心地采摘了一些,用大片树叶包好。就在他准备返回时,

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一阵不同于鸟鸣和虫嘶的细微声响——是脚踩在落叶上的沙沙声,

而且不止一个!惊风立刻屏住呼吸,像一尊石像般隐没在茂密的蕨类植物后面。

透过叶片的缝隙,他看到了两个身影。一个是沙坤手下的民兵,端着步枪,

另一个则穿着花衬衫,腰间鼓鼓囊囊,显然是乃猜的人。两人一边搜索前进,一边低声交谈。

“妈的,钻到这鬼林子里,找两个人跟大海捞针一样。”“少废话,

副队长和乃猜老板都发了狠话,找到那个叫惊风的小子,活的重赏,死的也行。

还有那个丫头,抓回去也有用。”“听说那小子滑溜得很……”“再滑溜也是个小崽子,

还能翻……”后面的话惊风没听清,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追兵果然进来了,

而且黑白两道的人竟然联合在了一起!他们提到了文容,这让他心中的杀意如同藤蔓般滋生。

不能让他们发现文容!惊风仔细观察着两人的行进路线,他们正朝着小溪,

也就是文容藏身的方向搜去。距离在一点点拉近。他看了看手中的匕首,

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里藤蔓纵横,树木盘根错节,是设伏的好地方。

一个大胆而危险的计划瞬间在他脑中成型。他悄无声息地移动到两人侧前方的一棵大树后,

捡起一块小石头,用力扔向远处的一片灌木丛。“啪嗒!

”石头落地的声音在寂静的丛林里格外清晰。“那边!”两个追兵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

端着枪警惕地朝着声音来源走去。就在他们背对着惊风藏身的大树,注意力被吸引开的刹那,

惊风动了!他如同蓄势已久的猎豹,从树后猛地窜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目标是那个穿着花衬衫的毒贩!他左手从后方猛地捂住对方的嘴,

右手握着的匕首毫不犹豫地、精准地划过了对方的咽喉!

温热的液体喷溅在惊风的手上、脸上。那毒贩只来得及发出几声“嗬嗬”的漏气声,

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便软了下去。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旁边的民兵听到动静,

刚转过头,就看到同伴倒下和惊风那沾满鲜血、如同地狱修罗般的脸!

“你……”民兵惊恐地睁大眼睛,下意识地就要抬起枪口。但惊风的速度更快!

他扔掉匕首——在近距离,匕首反而没有拳头和地形好用——如同炮弹般撞入民兵怀中,

一只手死死抓住对方想要抬起的枪管,另一只手的手肘狠狠砸向对方面门!“砰!

”一声闷响,民兵鼻梁断裂,鲜血直流,痛得他眼前发黑。惊风趁势用力一拧,

将步枪夺了过来,然后抬起枪托,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在民兵的太阳穴上!“咚!

”又是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民兵的眼神瞬间涣散,一声不吭地栽倒在地,身体抽搐了两下,

不再动弹。一切重新归于寂静,只有溪水潺潺的声音依旧。惊风站在原地,剧烈地喘息着,

看着倒在地上的两具尸体,闻着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他的手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

而是因为身体过度紧绷后的生理反应。但他没有时间犹豫或后悔。

迅速搜刮了两人身上的物资——几块压缩干粮、一些子弹、一个打火机、还有一小瓶消炎药。

他将步枪背在自己身上,那民兵的老式步枪虽然笨重,但在丛林里,有枪和没枪是天壤之别。

他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眼神冰冷。然后,他迅速清理了一下周围的痕迹,

朝着文容藏身的方向快步返回。当满身血迹、背着步枪的惊风出现在文容面前时,

文容吓得捂住了嘴,脸色惨白。“惊风哥……你……”“没事了,两个追兵,解决了。

”惊风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拉起文容,“这里不能待了,血腥味会引来野兽和其他追兵。

我们得立刻离开,往更深的地方走!”文容看着他脸上未干的血迹和冰冷的目光,

心中充满了恐惧,但更多的是心痛。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惊风哥,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为了活下去,他必须变得更强,更狠。她用力点了点头,拄着拐杖,跟着惊风,

再次向着丛林深处,亡命奔逃。而这一次,他们的手上,已经沾染了敌人的鲜血。逃亡之路,

变得更加残酷,也更加真实。第8章 信任危机背着缴获的步枪,带着搜刮来的少量补给,

惊风和文容沿着溪流向上游跋涉。惊风知道,顺流而下容易遇到村庄或人类活动痕迹,

对他们而言意味着危险,逆流而上进入更深的原始地带,才是唯一的生路。

血腥味仿佛还萦绕在鼻尖,惊风的脸色一直很阴沉。

第一次杀人的冲击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要强烈,

那温热的触感和生命流逝的画面在他脑中不断闪回。但他不能表露,他必须是文容的支柱。

文容默默跟在他身后,脚踝的疼痛让她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但她死死咬着下唇,

不让自己发出呻吟。她看着惊风背上那杆沾着泥土和暗红色血迹的步枪,

感觉他变得有些陌生。那个虽然沉默但眼神清亮的少年,似乎正在被这片丛林和身后的追杀,

一点点磨去原有的模样。中午时分,他们找到一处较为干燥的高地休息。

惊风拿出搜来的压缩干粮,分给文容。两人默默地吃着,气氛有些压抑。

“惊风哥……”文容终于忍不住,小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你……你刚才……”“我杀了他们。”惊风打断她,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找到我们,杀了我们,

或者把你抓走。没有选择。”文容低下头,

眼泪无声地滑落:“我知道……我只是……害怕……”她害怕死亡,

更害怕惊风在杀戮中迷失自己。惊风看着她的眼泪,心中一阵烦躁和刺痛。他何尝不害怕?

但他不能怕。“收起你的害怕,文容!”他的语气不自觉地重了些,“在这里,

害怕和软弱只会让我们死得更快!我们必须活下去,明白吗?活下去!

”文容被他从未有过的严厉语气吓到了,抬起泪眼,委屈地看着他。惊风说完也有些后悔,

但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抚。生存的压力像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头,让他喘不过气。他站起身,

烦躁地走了几步,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就在这时,文容因为情绪激动加上脚伤,

试图站起来时,不小心踩到了一块松动的石头,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倒去,

手肘和手掌在粗糙的岩石和枯枝上擦过,顿时鲜血淋漓。“啊!”她痛呼一声。

惊风猛地回头,看到文容摔倒在地,手上鲜血直流,心中的烦躁瞬间被担忧和自责取代。

他快步冲过去,蹲下身查看她的伤势。“怎么样?疼不疼?”他的语气恢复了以往的焦急。

文容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关切,心中的委屈一下子爆发出来,抽泣着说:“疼……脚也疼,

手也疼……惊风哥,

我是不是很没用……总是拖累你……”惊风看着她流血的手掌和红肿的脚踝,

再看到她苍白脸上滚落的泪珠,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深吸一口气,

放柔了声音:“别胡说。你没有拖累我。”他拿出那瓶搜刮来的消炎药,

小心翼翼地洒在文容的伤口上,然后又从自己内衣上撕下相对干净的布条,为她包扎。

“是我不好,”他一边包扎,一边低声道歉,“我不该凶你。我只是……只是压力太大了。

”他终于在她面前,流露出了一丝属于二十岁青年的无助和脆弱。

文容看着他专注而笨拙地为自己包扎的样子,感受着他指尖传来的微微颤抖,

心中的恐惧和委屈渐渐平息。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他沾着泥污和血渍的手。“惊风哥,

我不怕了。”她看着他,眼神虽然还带着泪光,却异常坚定,“只要我们在一起,我就不怕。

我会努力不成为你的负担。”信任的裂痕在危机和坦诚中迅速弥合。这一次小小的冲突,

反而让两颗心在绝境中靠得更近。他们不仅是相依为命的伙伴,

更是彼此在黑暗丛林里唯一的光亮和支撑。惊风反握住她冰凉的手,用力点了点头。

“我们一定可以活下去。”短暂的休整和交心后,惊风背起步枪,再次扶起文容。

阳光透过浓密的树冠,投下斑驳的光斑,前路依旧迷茫而危险,但他们的脚步,

却比之前更加坚定。第9章 迷失毒窟简单的信任危机化解后,

两人之间的纽带反而更加牢固。文容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坚强,

尽量不拖慢行程;惊风则更加细心地照顾她,同时也时刻保持着最高警惕。

他们在丛林里又艰难地行进了两天。

依靠惊风偶尔设置陷阱捕捉到的小动物、采摘的野果和溪水,勉强维持着体力。

文容的脚伤在消炎药和休息下有所好转,但依旧无法长时间快速行走。

追兵似乎被暂时甩开了,但丛林本身的威胁无处不在。

毒蛇、蚂蟥、以及随时可能降临的暴雨,都让他们吃尽了苦头。惊风脸上的稚气在不断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丛林生存磨砺出的坚韧和冷峻。第三天下午,天空阴沉下来,

闷雷在云层中滚动,预示着又一场暴雨将至。他们需要找一个能避雨的地方。“惊风哥,

你看那边!”文容忽然指着右前方一片地势较高的山坳。隐约可以看到,

那里似乎有一些不同于天然树木的、规则的轮廓,像是……建筑物的屋顶?惊风心中一凛。

在这片人迹罕至的原始丛林深处,出现人造建筑,绝非好事。

要么是某个少数民族废弃的村寨,要么就是……他拉着文容,借助茂密植被的掩护,

小心翼翼地靠近。随着距离拉近,那些轮廓逐渐清晰。那并非废弃村寨,

而是一片占地面积不小的、新建不久的厂房!厂房外围用带刺的铁丝网围着,

隐约能看到几个挎着枪的人影在巡逻。厂房上空,似乎还有若有若无的白色蒸汽在弥漫,

空气中除了潮湿的草木味,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刺鼻的化学药品气味。

惊风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瞬间明白了这是什么地方——一个隐藏在丛林深处的制毒工厂!

难怪沙坤和乃猜的势力能如此猖獗,原来他们的老巢之一,竟然设在了这种地方!

“是……是制冰毒的工厂吗?”文容也意识到了,声音带着恐惧。在金三角地区,

人们对这种东西并不陌生。“嘘!”惊风一把捂住她的嘴,将她拉低身子,

藏在一丛茂密的灌木后面,心脏狂跳。他仔细观察着。

工厂的守卫看起来比沙坤的手下要专业不少,装备也更精良。巡逻路线固定,视野开阔,

很难靠近。“我们快离开这里!”文容紧张地抓着惊风的胳膊。闯入这种地方,

比被追兵抓住更可怕!惊风却盯着那工厂,眼神闪烁不定。一个大胆的、近乎疯狂的念头,

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骤然照亮了他的脑海。沙坤和乃猜要杀他们灭口,

是因为他们目睹了交易。他们逃入丛林,黑白两道依旧紧追不舍。

如果……如果这个制毒工厂被端掉呢?如果沙坤和乃猜因为这工厂出事而自身难保呢?

谁能端掉这个工厂?普通的警察肯定不行,沙坤自己就是黑警。那么,

只有比他们更强大的力量……他想起了之前送货时,偶尔听到的一些零碎传闻。

关于华夏方面,因为金三角的毒品大量流入境内,近年来不断加大对边境地区的管控,

甚至派出了精英小队潜入打击……一个计划的雏形,在他心中慢慢浮现。风险极大,

九死一生。但一旦成功,或许就能一劳永逸地解决他们面临的绝境!“惊风哥?

”文容看着他脸上变幻不定的神色,担忧地小声唤道。惊风收回目光,看向文容,

眼神里充满了决绝:“文容,我们可能找到摆脱追杀的办法了。”“办法?”文容不解。

“借刀杀人。”惊风压低声音,语气冰冷,“借一把更快的刀,把这些想杀我们的人,

连同这个毒窟,一起斩了!”他拉起文容,不再停留,趁着暴雨尚未降临,

小心翼翼地远离这个危险的制毒工厂,但在心中,

已经将这里标记为了他们命运转折的关键点。他需要证据,

需要找到一个能挥动这把“刀”的人。暴雨倾盆而下,冲刷着丛林,

也似乎在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风暴。惊风和文容的身影,在雨幕中艰难前行。

第10章 意外援手暴雨肆虐了整整一夜,惊风和文容躲在一个狭窄的山缝里,

虽然避开了直接的风雨,但潮湿和寒冷依旧无情地侵袭着他们。

文容的咳嗽在寒夜里显得格外揪心。天亮时分,雨势渐歇,丛林被洗刷得一片狼藉,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草木的清新气息,

但也让追踪变得更容易——他们留下的脚印和痕迹在泥泞中无所遁形。惊风的心沉甸甸的。

他知道,追兵很可能已经循着踪迹跟上来了。带着身体状况不佳的文容,

他们根本无法快速摆脱追踪。“走!”他扶起文容,继续向丛林深处进发。他的目标很明确,

既要远离那个制毒工厂,又不能完全失去它的方位——那是他计划中的关键。然而,

文容的体力已经接近极限。发烧和脚伤让她步履蹒跚,每走几步都需要停下来喘息。

惊风看着心急如焚,却无可奈何。中午,他们被迫在一片相对开阔的林间空地停下休息。

文容靠着一棵树干,几乎虚脱,额头上滚烫。惊风将最后一点水喂给她,

看着她干裂的嘴唇和紧闭的双眼,一股绝望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心头。

难道真的走不出去了吗?就在这时,惊风敏锐的耳朵捕捉到一丝异响——不是追兵,

而是某种更轻巧、更谨慎的移动声。他猛地抓起身边的步枪,警惕地指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灌木丛晃动,一个身影钻了出来。不是追兵,也不是野兽。

那是一个穿着本地山民常见的深蓝色粗布衣服、背着竹篓的老者。老者看起来六十多岁,

皮肤黝黑布满皱纹,但一双眼睛却异常清澈明亮,正平静地看着他们,

尤其是惊风手中那杆对准他的步枪。惊风没有放松警惕,在这片丛林里,任何人都不可信。

老者看了看惊风,又看了看他身后虚弱不堪的文容,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缓缓放下背篓,

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然后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汉语缓缓说道:“孩子,别紧张。

你们……不是山里人,是在被人追?”惊风眼神锐利,没有回答,但枪口微微下垂了一些。

老者也不在意,目光落在文容身上:“那女娃子病了,再这样下去,会死的。

”这句话像针一样刺中了惊风。他咬了咬牙,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你能帮她?

”“我懂些草药。”老者指了指自己的背篓,“这林子里,有些东西能救命。”他顿了顿,

看着惊风,“看你们的样子,是惹了不该惹的人吧?往北走,再过两座山,有一条河,

顺着河往东,能走出这片林子,那边……不太一样。”老者的话含糊其辞,

但惊风捕捉到了关键信息——“不太一样”。是指离开沙坤和乃猜的势力范围?还是指别的?

老者从背篓里拿出几株带着泥土的草药,又取出一个竹筒,里面是干净的清水。

他示意惊风给文容喂点水,然后熟练地将草药捣碎。“敷在她额头和脚踝上,能退烧,消肿。

”老者将捣好的草药递给惊风。惊风犹豫了一下,看着文容痛苦的神情,最终还是接了过来,

小心翼翼地照做。草药带着一股清凉的气息,文容紧蹙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一些。

“为什么帮我们?”惊风做完这一切,再次看向老者,眼神依旧警惕。老者笑了笑,

笑容里有些苦涩:“这片林子,吃了太多不该死的人。我老了,帮不了太多,但碰上了,

能救一个是一个。”他重新背起竹篓,指了指北面,“记住,两座山,一条河,往东。

小心点,追你们的人,不止一波。”说完,老者不再停留,转身步履稳健地消失在密林深处,

仿佛从未出现过。惊风看着老者消失的方向,心中波澜起伏。是陷阱?

还是真的遇到了善心人?他无法判断。但文容的状况确实因为草药稍微好转,

而老者指出的方向,也与他模糊的计划不谋而合——向北,离开这里。

他背起稍稍恢复了些精神的文容,再次上路。脑海中回响着老者的警告——“追你们的人,

不止一波”。除了沙坤和乃猜,还有谁?第11章 工厂魅影按照神秘老者指引的方向,

惊风背着文容又艰难地跋涉了一天一夜。文容的烧退了一些,但身体依旧虚弱。幸运的是,

他们并没有遇到追兵,仿佛那场暴雨和复杂的地形暂时阻隔了危险。第二天下午,

当他们翻过第二座山的山脊时,果然听到了一阵比之前遇到的溪流要汹涌得多的水声。

一条宽阔湍急的河流出现在山谷下方,河水浑浊,奔流不息。“是这里了!”惊风精神一振。

老者说顺着河往东走。他没有立刻下山,

而是选择在山脊线上一处视野开阔、植被茂密的地方停下来休息观察。他需要确认方向,

也需要警惕可能的危险。他将文容安顿好,自己则像一只狸猫,

悄无声息地爬到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拨开眼前的枝叶,朝着河流下游——东面的方向望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片他之前发现的制毒工厂!从这个更高的视角看去,

工厂的全貌更加清晰。它背靠陡峭的山壁,面朝河流,只有一条隐蔽的道路通往外界,

易守难攻。厂房比想象中更大,烟囱里依旧冒着淡淡的白色蒸汽,

在绿色的山林间显得格外突兀。可以看到更多的守卫在巡逻,

甚至还在工厂角落搭建了瞭望塔。“规模这么大……”惊风心中暗惊。

这绝不仅仅是沙坤和乃猜那种地头蛇能独立支撑的产业,

背后必然有更庞大的势力和资金支持。他的目光继续向东延伸,越过工厂,

试图看清更远处的景象。河流在工厂下游几公里处拐了一个弯,消失在郁郁葱葱的山林之后。

那边的情况看不真切。但就在他准备收回目光时,瞳孔猛地一缩!在工厂斜对面,

河流另一侧的山坡密林中,他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反光!那不是水光,

也不是动物眼睛的反光,更像是……望远镜片或者瞄准镜在阳光下一闪而过的光泽!有人!

有人在河对岸监视着这个工厂!惊风的心跳骤然加速。是沙坤的人?不像,

沙坤没必要这么偷偷摸摸。是乃猜派来监视沙坤的?可能性也不大。那么,

只剩下一种可能……华夏的人!那个传闻很可能是真的!真的有华夏派来的精英小队,

已经盯上了这个毒瘤!这个发现让惊风既紧张又兴奋。紧张的是,

他发现自己可能处于三方甚至更多方势力的夹缝之中;兴奋的是,他借刀杀人的计划,

似乎找到了那把“刀”的确切位置!他死死盯着那个反光点可能出现的位置,

试图找到更多的蛛丝马迹。但对方非常专业,那一点反光之后再无痕迹,完全融入了环境。

“惊风哥,怎么了?”文容看到他凝重的神色,小声问道。惊风缩回身子,压低声音,

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文容,我们可能找到‘借刀’的对象了。河对岸,

有人在盯着那个工厂。”文容愣了一下,随即也明白过来,

脸上露出希冀:“是……是来抓那些坏蛋的吗?”“很有可能。”惊风点点头,

大脑飞速运转。他现在需要想办法和对方接触,但绝不能贸然过去。河对岸情况不明,

而且如何取得对方的信任是一个大问题。对方是专业执法人员,

而自己是一个被黑白两道追杀的、身上还背着人命的逃亡者。他看了看脚下的山谷,

又看了看对面的山坡,一个初步的想法开始形成。他需要找到一个机会,

一个既能展示自己价值,又能确保自身安全的机会。“我们今晚就在这附近找个地方休息,

暂时不往东走了。”惊风做出了决定,“我需要观察,需要等待一个时机。

”工厂的魅影在远处矗立,而对岸未知的监视者,则成了惊风黑暗中窥见的一丝曙光。

猎人与猎物的角色,似乎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自己从被迫逐的猎物,

变成能引导猎人的……诱饵。第12章 华夏利剑河对岸,密林深处。

陈斌缓缓放下手中的高倍望远镜,刚才那一瞬间,

他似乎感觉到对面山脊上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但仔细看去,只有被风吹拂的枝叶。是野兽?

还是……?他不敢大意,

作为一名潜入金三角地区执行侦察任务的华夏公安边防侦察支队队长,

任何一丝疏忽都可能导致任务失败,甚至队员牺牲。“鹰眼,有发现?

”耳麦里传来副手李健低沉的声音。李健潜伏在另一个方位,

负责监视工厂的正门和主要通道。“不确定,三点钟方向,对面山脊,疑似有活动迹象,

但未确认目标。”陈斌用简洁的专业术语回复,“继续保持观察。”“收到。

”陈斌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在伪装网下更舒适一些。他们已经在这里潜伏了四十八小时,

记录着工厂的人员、车辆进出规律,守卫换班时间,以及可能的火力配置。

这个代号“冰巢”的制毒工厂,是近期流入境内新型冰毒的主要源头之一,

上级命令必须摸清情况,等待时机,予以摧毁。任务艰巨,环境恶劣。

不仅要面对工厂武装分子的威胁,还要提防本地各种错综复杂的势力,

包括与毒枭勾结的腐败地方武装。他回想起几天前接到的一个模糊情报,

称勐拉镇副警长沙坤与毒枭乃猜因黑吃黑发生火并,似乎有一个关键的目击者,

一名华人孤儿在逃,可能进入了这片丛林。情报还提示,

这个目击者或许能提供一些关于“冰巢”工厂外围的情报。当时陈斌并未太过重视,

一个逃亡的孤儿,自身难保,能提供多少有价值的信息?但现在,对面山脊那莫名的动静,

让他不由得将两件事联系了起来。难道那个孤儿,阴差阳错也摸到了这里?“猎犬,

留意是否有非工厂武装人员接近工厂周边区域,尤其是单独或少量人员。

”陈斌通过耳麦下达了新指令。猎犬是队里负责外围警戒和反追踪的队员。“猎犬收到。

”陈斌再次举起望远镜,仔细地扫描着对面山脊的每一寸土地。如果真是那个孤儿,

他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求救?还是……他也发现了工厂,并且想借此做点什么?

他意识到,这个意外的变数,可能会给他们的任务带来意想不到的转折,可能是机遇,

也可能是巨大的风险。他需要更加谨慎。夕阳西下,将天空和山峦染成一片橘红。

“冰巢”工厂的灯光陆续亮起,如同丛林里一颗毒瘤发出的荧光。河两岸,

一方是罪恶的温床,另一方是沉默的利剑。而惊风和文容,则像两颗不小心落入棋局的石子,

即将搅动整个局面。华夏的利剑已然出鞘,只待最佳时机,斩向毒瘤。而惊风,

正在想方设法,主动撞向这把利剑的锋刃。第13章 雨中信号夜幕再次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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