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青山村练武场己聚满了人。
十六岁的武小鱼攥着木剑,掌心沁出的汗水让剑柄变得滑腻。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将丹田处那团若有若无的气感牵引至经脉,可气感刚一动,便如被风吹散的烟雾般消散。
“又失败了!”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
为首的少年武虎晃着手里的铜钱,嬉皮笑脸地走上前来:“哟,咱们的村长公子,连引气入体都做不到,还练什么武?”
说着,他随手一抛,铜钱噼里啪啦地砸在武小鱼脚边,“拿着这些钱,去买点零嘴吧,省得在这儿丢人现眼。”
围观的少年们笑得更欢了,有人还故意学着武小鱼刚才引气的姿势,扭来扭去,引得众人捧腹大笑。
武小鱼的脸涨得通红,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知道,自己是青山村百年难遇的杂灵根,五种灵根混杂,灵气在经脉里乱窜,根本无法凝聚,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地失败。
人群后方,村长武震天面色阴沉得可怕。
他看着儿子狼狈的模样,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作为一村之长,他曾对武小鱼寄予厚望,可现实却如此残酷。
冷哼一声后,武震天转身大步离去,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武小鱼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心里一阵刺痛。
就在这时,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鱼。”
他转头,看到母亲林月正站在练武场边缘,眼神里满是心疼。
林月悄悄塞给他一颗玉色的丹药,轻声说:“这是聚气丹,你找个安静的地方试试,说不定有用。”
武小鱼攥着聚气丹,喉咙发紧。
这颗丹药价值不菲,不知母亲攒了多久。
他强忍着泪水,点了点头。
等人群渐渐散去,他独自一人来到村后的祠堂。
祠堂后的小树林安静又隐秘,是他常来的地方。
刚在一棵老槐树下坐下,武小鱼就听到祠堂里传来说话声。
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悄悄靠近。
透过门缝,他看到父亲武震天和几位长老围坐在桌前。
“震天,小鱼都十六了,连引气入体都做不到。”
一位白发长老叹了口气,“咱们村虽然不大,但也有规矩。
杂灵根在村里,不仅浪费资源,还会影响其他孩子。”
武震天沉默良久,才开口道:“我也知道,可他毕竟是我儿子……正因为是你儿子,才更要以身作则。”
另一位长老语气坚决,“邻村的远亲武家,愿意收养小鱼。
他们家世代经商,小鱼过去,起码能衣食无忧。”
武小鱼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手里的聚气丹差点掉在地上。
过继?
父亲要把他送走?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双腿发软,差点跌坐在地。
祠堂里,武震天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让我再想想……”武小鱼再也听不下去,转身跌跌撞撞地跑开。
泪水模糊了视线,他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首到再也跑不动,才瘫倒在一条小溪边。
溪水潺潺流淌,倒映出他狼狈的模样。
他想起小时候,父亲手把手教他练剑,说他将来一定会成为村里最厉害的武者;想起母亲每天变着法子给他做好吃的,鼓励他不要放弃。
可现在,因为自己是杂灵根,不能修炼,可能连家都要没了。
武小鱼攥紧拳头,指甲刺破掌心,鲜血滴落在草地上。
“我偏不信!”
他咬着牙,从怀里掏出聚气丹,“就算是杂灵根,我也一定要证明给所有人看!”
夜幕降临,青山村渐渐安静下来。
武小鱼坐在老槐树下,将聚气丹放入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温热的气息瞬间传遍全身。
他强忍着灵气乱窜带来的刺痛,按照心法口诀,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股力量。
汗水湿透了衣衫,武小鱼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丹田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停滞多年的经脉仿佛被一股力量强行冲开,一股若有若无的灵气缓缓凝聚。
“成功了?”
武小鱼不敢相信,他又试着运转了一遍心法,那股灵气果然顺着经脉流动起来。
虽然微弱,但这是他十六年来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灵气!
然而,喜悦还未散去,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武小鱼警觉地起身,躲在树后。
借着月光,他看到武虎带着几个少年鬼鬼祟祟地朝祠堂方向走去,手里还拿着火把。
“这次一定要把祠堂烧了,让武小鱼那废物背黑锅!”
武虎恶狠狠地说,“谁让他昨天坏了我的兴致!”
武小鱼握紧了拳头,心中的怒火腾地燃烧起来。
原来他们不仅羞辱他,还要栽赃陷害!
他深吸一口气,悄悄跟了上去。
今晚,他不仅要守护祠堂,更要证明,杂灵根也不是好欺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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