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锣湾齿轮血案铜锣湾的霓虹在雨夜里晕染成血色。
当巢皮将摩托车稳稳地停在“锈铁大厦”门口时,一股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让他后颈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
他不禁凝视着这栋六十年代的老楼,只见其外墙早己被铁锈侵蚀得面目全非,仿佛是岁月留下的斑驳印记。
而那些窗户,则像是被强酸液体腐蚀过的齿洞,透出丝丝寒意。
巢皮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心中暗骂一声。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腰的砍刀,这把刀是他作为洪兴马仔的标配。
每次来收保护费时,他从来都不需要携带枪支,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刀法足以应对任何情况。
“这该死的差佬,搞什么环保,连冷气都不开……”巢皮一边嘟囔着,一边抬腿踹开了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铁门发出一阵嘎吱嘎吱的响声,似乎在抗议着他的粗暴行为。
然而,当铁门被踹开的瞬间,一股浓烈的气味扑面而来,让巢皮的眉头紧紧皱起。
这股气味混合着机油的刺鼻味道和腐肉的腥气,令人作呕。
他强忍着恶心,走进了大堂。
大堂里的灯泡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不时发出滋滋的响声,仿佛随时都可能熄灭。
在这片昏暗的阴影中,堆满了各种报废的机床零件,它们散发出的金属气息与那股腥气交织在一起,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
就在巢皮准备继续往里面走去时,他的目光突然被地板上的一串痕迹吸引住了。
那是一串闪着金属光泽的黏液痕迹,看上去就像是某种多足生物爬行过后留下的。
巢皮好奇地蹲下身子,用手指轻轻地沾了一下那黏液。
然而,就在他的手指接触到黏液的一刹那,一股强烈的灼烧感袭来。
他连忙缩回手指,却发现指甲己经被黏液腐蚀,冒出了一缕青烟。
"屌!
乜嘢来..."话音未落,头顶传来齿轮咬合的咔嗒声。
陈浩南在“新孔雀”夜总会接到电话时,正端着酒杯,将那如琥珀般晶莹的酒液,缓缓倒入山鸡的杯中。
“南哥!
巢皮个死仔……”电话那头大飞的声音,仿佛风中残烛般颤抖着,“佢只手……只手竟然自己动起来了啊!”
半小时后,陈浩南站在湾仔警署停尸房,法医聂宝言正用镊子,小心翼翼地从一截断臂上夹出齿轮。
那手臂断面犹如被利刃斩断,平滑得让人毛骨悚然,仿佛是被万吨水压机切断一般,但嵌在血肉里的黄铜齿轮,却诡异地转动着,发出老式座钟的滴答声,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召唤。
“陈先生。”
聂宝言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的冷光,如同冬日的寒冰,遮住了她的眼神,“这枚齿轮的齿距呈现非欧几里得几何排列,理论上不可能实现匀速转动。”
陈浩南死死地盯着齿轮中央,那里刻着一个像眼睛又像齿轮的符号,那符号犹如恶魔的眼睛,散发着诡异的光芒,看久了会让人觉得图案在蠕动,仿佛要将人的灵魂吞噬。
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上个月蒋天生说过的话:“洪兴要搵新嘅财路,锈铁大厦下面有好嘢。”
凌晨三点,万籁俱寂,大飞手持铁棍,犹如一位英勇的战士,撬开了锈铁大厦地下室那扇锈迹斑斑的门锁。
刹那间,锁芯里流出的黑色机油,仿佛是从地狱中涌出的墨汁,漆黑如墨,散发着刺鼻的味道,令人作呕。
“痴线……”大飞一边咒骂着,一边抹去额头上豆大的汗珠。
手电筒的光束,宛如一把锋利的利剑,划破黑暗,扫过那堆满生锈管道的空间。
然而,就在这时,陈浩南突然按住他的肩膀,两人瞬间如雕塑般僵住——黑暗的深处,传来蒸汽机轰鸣的声响,那声音犹如雷鸣,震耳欲聋,节奏如同巨人的心跳,每一下都重重地敲打着他们的心脏,仿佛要将他们的灵魂震出体外。
“南哥,你听……”大飞的声音干涩得如同被烈日暴晒过的沙漠,“似唔似……似打铁声?”
陈浩南的牛仔裤口袋突然变得滚烫,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他急忙摸出巢皮的 Zippo 打火机,却惊讶地发现金属外壳上不知何时爬满了与齿轮相同的纹路,如同一群狰狞的爬虫,让人毛骨悚然。
火光映照下,他们看见墙上用黏液写着几行字,那字仿佛是用鲜血写成的,透着丝丝寒意:血肉入料口 08:00钢铁出炉口 17:00锈蚀之主 永不停机最下方,印着一个血手印,那手印残缺不全,只有西根手指,仿佛是被某种神秘力量斩断,令人不寒而栗。
聂宝言在解剖台前突然呕吐不止,仿佛要将整个胃都吐出来。
当她第三次尝试测量齿轮转速时,显微镜里的金属纹路突然扭曲成漩涡状,如同一股强大的漩涡,要将她的灵魂吞噬。
实验室的日光灯开始频闪,如同一个疯狂的舞者,在黑暗中肆意舞动。
在某个日光灯熄灭的瞬间,她看见齿轮缝隙里钻出几丝黑色线虫,如同幽灵般,正沿着她的橡胶手套往上爬,仿佛要钻入她的身体。
“不可能……”她的声音颤抖着,仿佛风中的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她颤抖着翻开《法医病理学》,却惊恐地发现所有插图都变成了齿轮解剖图,那些齿轮仿佛是一个个狰狞的怪物,张牙舞爪地向她扑来。
书页间夹着一份发黄的档案——1973 年九龙城寨集体失踪案现场照片,每具尸体胸口都有相同的齿轮印记,那印记如同恶魔的诅咒,让人不寒而栗。
窗外,一道耀眼的闪电如同一把利剑,劈开了漆黑的夜空。
聂宝言终于在镜子里看清了自己的模样,她的瞳孔边缘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圈极细的锯齿,如同一圈锋利的刀刃,闪烁着寒光,仿佛要将她的灵魂撕裂。
陈浩南在暴雨中狂奔。
身后传来金属变形的尖啸,整栋锈铁大厦的外墙正在剥落,露出内部由齿轮、链条和人类骸骨组成的庞大结构。
某个形似锅炉的物体在顶楼亮起红光,将雨幕蒸腾成血雾。
"走啊!
"大飞拽着他扑进巷子,两人身后的人孔盖突然炸开,一条由扳手和脊椎骨拼接而成的"手臂"探出地面。
陈浩南摸到巢皮的断臂还在自己外套里——那枚齿轮此刻正以每分钟666转的速率疯转,烫穿了他的阿玛尼衬衫。
在失去意识前,他最后听到的是蒸汽汽笛声,以及混在雨声中的、用粤语念诵的机械经文:"汝等血肉皆为残次品...""唯锈蚀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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