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室隔壁就是教导处。
西个人站成一排：三个胖子，外加申伟。
从侧面看，恐怕只能看到三个人——申伟在他们面前显得太瘦小了。
教导处里弥漫着香烟和风油精混合的味道。
教导处主任姓廖。
怎么形容他的长相呢，就是长得比较"综合"，鹰钩鼻子蛤蟆嘴，草包肚子还有点罗圈腿。
"说说吧，怎么回事？
为什么打架？
"廖主任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威严，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申伟向前一步，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我们不是打架。
他们是听说我学过武术，想和我切磋一下。
不信您问我大爷，我大爷申永成知道我学过武术。
"这句话说得颇有老谋深算的味道：既为自己脱罪，又帮对手开脱，还能笼络人心。
加上那句"我大爷申永成"，既震慑了主任，又震慑了对手。
今天过后，全校都会知道申伟的大爷是校长。
此时的申伟心里得意极了，觉得自己这次应对堪称完美。
然而，廖主任微微一皱眉，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申伟暗叫不妙。
一脸阴郁的廖主任开口，脸上的痘痘似乎都跟着发红发亮："我问你们为什么打架，谁问你你大爷是谁了？
想拿校长压我？
就算你是申永成大爷，也不能打架啊！
"他说这话时，眼皮微微耷拉下来，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申伟彻底懵了：廖主任，您是认真的吗……廖主任干咳一声，脸上的肌肉僵硬地扯动了一下，硬是挤出一个官方笑容："既然你说只是切磋，学校呢也支持学生开展各项体育锻炼。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画着圈，"但一定要有个度，不要伤到自己，更不能伤到同学，明白吗？
你们都是祖国的未来，要德智体全面发展。
"他顿了顿，继续用那种像是背课文般的语调说："好了，既然是切磋，那就都回去吧。
以后切磋别去后面了，就在领操台上，展示给大家看看嘛......弘扬中国武术也是好事。
"说这话时，他的眼神飘忽，明显是在走形式。
申伟越听脸越麻——这官腔打得，简首跟加特林一样哒哒哒冒蓝火！
"挺够意思啊，外来的。
校长真是你大爷？
"回班级的路上，大胖憨憨地问，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有名字，不叫外来的。
"申伟瞥了他一眼。
大胖也回敬一个白眼："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你不问我为什么要说？
"申伟没好气地反问。
大胖气急："那......那......那......那你别说了！
反正我也不想知道！
"轮到申伟气急了，用中指挠了挠下巴："你不想知道都不行！
老子还要让你记住！
老子叫申......伟！
"小胖在边上瘪着嘴幽幽道："老子记你一辈子......这脑袋给我砸的，都起包了。
"说着揉了揉还有些发红的额头。
几人互相看了看，突然都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操场上回荡。
申伟穿过阳光明媚的操场回到平房教室。
一开门，迎接他的是热烈的掌声，如同欢迎英雄凯旋。
申伟顿时豪气万丈，挥着手走进了班级，目光扫过全班，优雅地压了压手。
申铁城兴奋地拉着申伟的手走上讲台，并且将申伟的手高高举起："我宣布，申伟同学以后就是我们班第二个能打的了！
"台下掌声雷动，申伟却一脸懵逼，难道还有比我更能打的运动健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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