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水神祭(王蒙李哲)在线免费小说_完结小说免费阅读逃离水神祭王蒙李哲

高铁缓缓到站。王蒙已经在站台上等着了，脸上是熟悉的、略带憨厚的笑容。

他热情地接过我的行李。“辛苦了辛苦了！这次水神节可是十年一次的大祭，你们能来，

真是太给我面子了！”张薇和李哲也到了。张薇打量着这个略显简陋的车站，

眼神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挑剔。李哲则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去村子的路上，

王蒙的车在盘山公路上颠簸。他兴致勃勃地讲着水神节的传说：“我们这儿的‘水神’，

可不是保佑风调雨顺的。老辈人说，它掌管的是‘交换’。”“交换？”张薇来了兴趣。

“嗯。”王蒙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们一眼，笑容有些模糊，“向水神献上祭品，

它就会满足你的愿望。很灵验的。”我当时只把这当成一个有趣的民俗故事。直到后来，

我才明白“祭品”二字的真正含义。车子在村口停稳，

那声突如其来的怪叫仿佛还在耳膜上震动。王蒙利落地跳下车斗，

转身对我们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真别紧张，这声音是老了旧的铜片，风一吹就响，

我们村儿特有的‘欢迎号’，外人想听还听不着呢。”我揉着被颠得发麻的腿，勉强笑了笑。

张薇则毫不掩饰地拍着胸口，嗔怪地瞪了王蒙一眼：“吓死人了，这欢迎仪式也太别致了。

”李哲最后一个下车，他脸色比平时更苍白，一声不吭，只是默默扶了扶自己的黑框眼镜。

就在这时，仿佛是从地面的阴影里渗出来似的，七八个村民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们周围。

他们脸上都挂着几乎一模一样的、咧开嘴的笑容，异常热情地伸手来接我们的行李。“来，

城里来的客人，路上辛苦啦！”“东西给我们，快进村歇着！”他们的手很有力，

几乎是不容拒绝地将我们的背包、行李箱“接”了过去。一个穿着洗得发白蓝布衫的老太太，

干瘦的手指紧紧攥着我的电脑包背带，我下意识地捏紧了一下，她才松手，

转而“帮”我拍打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她的手掌粗糙，拍在身上，

带来一种轻微的刺痛感。然而，就在这纷乱中，

我的目光无意间扫过村口旁边一棵巨大的老槐树。树下，坐着一个没有上前来的老人。

他和那些热情洋溢的村民截然不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双浑浊的眼睛像两口枯井，

直勾勾地盯着我们。当我的视线与他相遇时，他极其缓慢地、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然后，

他抬起手，用手指在自己的喉咙上，轻轻横着划了一下。这个动作快得像一个错觉，

他随即低下头，仿佛从未动过。我的心猛地一沉。王蒙似乎注意到了我的走神，

顺着我的目光看去，随即笑着揽过我的肩膀，力道有些大：“看什么呢？那是我三爷爷，

年纪大了，耳朵背，脑子也有些糊涂了，整天就坐那儿。走吧，村长家准备了接风宴，

就等我们了！”他几乎是推着我，走向村里那条唯一亮着几盏昏黄灯火的路。身后，

村民们的说笑声和脚步声混杂在一起，在渐渐浓重的暮色里，显得格外嘈杂，又格外寂静。

---村民们几乎是簇拥着我们穿过那道气派的青砖门洞。一进门，是个极大的院落，

足以摆下十几张方桌，此刻已经坐了不少人，人声鼎沸。

空气中弥漫着土法酿酒浓烈的香气和柴火灶烧肉的油腻味道。

我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院子正前方那栋主屋吸引——飞檐翘角，青砖垒砌得严丝合缝，

瓦片在渐暗的天光下泛着幽绿的色泽，与村里那些低矮质朴的木屋格格不入。这得花多少钱？

“怎么样，村长家气派吧？”王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村长是我们村的主心骨，德高望重。”他没给我们细看的时间，就被引到了主桌。

村长是个六十岁上下的男人，身材干瘦，穿着一身深蓝色的旧中山装，洗得发白，

却熨烫得一丝不苟。他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容，眼神却像两潭深水，看不出情绪。

他简单说了几句欢迎词，声音不高，却让嘈杂的院子瞬间安静下来。菜一道道端上来，

确实都是农家菜和野味。炒野菜，蘑菇炖山鸡，红烧的不知什么肉块……看起来诱人，

吃起来却总觉得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类似药材的苦涩味，混在浓重的调料里。

张薇似乎饿坏了，吃了几口，连连称赞。李哲却吃得很少，

筷子几乎只碰自己面前的那盘炒鸡蛋，眉头微蹙。最让我不适的是那些村民。

他们不再抢着说话，而是安静地吃着，但无数道目光，明的、暗的，像无数细小的针，

从四面八方扎在我们这几个“外人”身上。他们似乎在观察，在评估。酒过三巡，

村长端着一个古朴的陶碗站了起来，碗里是那种颜色深红的米酒。他走到我们这一桌。

“远道而来的客人，按照我们水神节的规矩，这碗‘迎客酒’，是敬山神水神的，喝了它，

才算得到了这片土地的认可，往后才能平安顺遂。”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我们四人，

最后定格在我脸上，“客人，请。”全院的喧嚣瞬间死寂。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

所有人都看着我们。那碗酒红得发黑，在灯火下像凝固的血。

树下老人划破喉咙的手势猛地闪过我的脑海。这碗酒，绝对不能喝。

我接过那只沉甸甸的陶碗，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碗中深红的酒液在灯光下微微晃动，

映出我自己有些变形的、紧张的脸。那股甜腻中混杂着草药和一丝腥气的味道直冲鼻腔。

全院的寂静沉重得让人窒息，所有村民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手上。不能喝。

绝对不能。我脸上堆起感激的笑容，将碗沿凑到嘴边，巧妙地用手掌和角度遮挡，

同时猛地仰头，做出一个豪爽的吞咽动作。酒液沿着我刻意紧闭的唇缝和碗的外壁，

悄然浸湿了我胸前的衣襟一小片，带来冰凉的触感。“好！感谢村长，感谢乡亲们！

”我放下空碗事实上里面还剩个底，故意大声说道，用手背擦了擦根本没沾到酒的嘴角。

村长的目光像两把锥子，在我脸上和湿了一块的衣襟上停留了一瞬。他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

极快地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不是愤怒，更像是……一种确认了的嘲弄。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扯了一下，形成一个冰冷的、转瞬即逝的弧度。

他转向张薇。张薇被这阵势吓到，不敢推辞，闭着眼真喝了一口，呛得咳嗽起来，

脸上迅速飞起红晕。李哲则坚持说自己服用头孢，以水代酒，村长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勉强。

王蒙自然是痛快地干了一碗。仪式完成，院里的气氛瞬间又“活”了过来，推杯换盏，

喧闹声更胜之前。但我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我坐回座位，后背惊出一层冷汗。

村长那个眼神告诉我，他看穿了我的把戏。他不点破，不是因为宽容，

而是因为猫在吃掉老鼠前，不介意多看一会儿老鼠的徒劳挣扎。

宴席在一种虚假的热闹中继续。我注意到，那些上来敬酒的村民，似乎对我格外“关照”，

他们的笑容背后，眼神总在我脸上逡巡，像是在确认什么。而王蒙，他看似在活跃气氛，

眼神却时不时地与村长有短暂的交流。更让我心惊的是，喝了真酒的张薇，状态开始不对劲。

她起初只是脸红，后来眼神变得迷离，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空洞，

甚至开始拉着旁边的村民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胡话。

“……你们村……真好看……水神……水神什么时候来接我啊？”她嘟囔着。

旁边的村民闻言，脸上热情的笑容瞬间僵了一下，随即又笑得更加灿烂，但那灿烂底下，

是冰冷的寒意。宴会终于散了。张薇几乎是不省人事，被两个村妇“搀扶”着离开。

李哲沉默地跟着一个村民去了安排好的住处。王蒙拍了拍我的肩膀，

语气亲热却不容置疑：“走，哥们儿，你家我都安排好了，就住村长家旁边的空屋，安静，

条件最好！”我知道，这不是优待，这是监视。

他把我送到一间收拾得异常干净、却透着股霉味的木屋前，递给我一盏老式的煤油灯。

“山里晚上冷，早点休息。对了，”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叮嘱，

笑容在跳动的灯火下有些诡异，“夜里不管听到什么声音，最好都别出来。我们这儿，

晚上风大，动静也多。”门在我身后关上。我靠在门板上，听着王蒙的脚步声远去，

直到彻底消失在寂静里。屋外，是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而那诡异的，

被解释为“风声”的动静，似乎正在这浓稠的黑暗里，慢慢苏醒。不知道为什么，

心里感觉到不安，在床上躺着始终睡不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在不知不觉中我快要睡去了，

突然听见一阵铃铛声，瞬间清醒过来，睁眼突然看到窗子上有一个古怪的倒影，

耳朵还能听见倒影粗犷的喘气。然而，还没等我看清那影子是什么，就不见了。第二天，

我是被王蒙叫起来的。村民还是一样的热情，早点是小米粥和当地咸菜。吃得很香。

我问王蒙怎么不见张微和李哲，他眼里划过一丝不自然说“他说起的早，看我还睡着，

吃完早点，说是去采风了，好好呼吸新鲜空气去了。”说的也是，

昨晚是在兢兢兢兢中睡着的起的晚了些。我也就没管，毕竟虽然在同一个公司，

但关系也一般。我从木屋里走到村路上，看着周围的木屋，木屋结构差不多一致。

在村子里逛了一圈除了村民诡异的笑容和目光，其他的还好。

但这个村子始终给我一种诡异的感觉。到了晚上，张微和李哲还是不见踪影。

在吃晚饭的时候，我问“王蒙，李哲他们还没回来吗？”王蒙听后，就笑着说“哎呀，

你看我刚好要和你说呢！他们在山上的水神庙休息了。”我听后不禁疑惑，

他看出我的疑惑说“村子离神庙不远，但路难走。今天晚上他们是回不到村里了。

”说罢二人相顾无言静静地吃饭。我回了木屋后整理自己的行李，

看到自己行李箱上的充电宝是李哲刚入村时借自己的，还规定了在今天之内还他。看了看，

天色还早，就把充电宝送到李哲的房间去。去到李哲住的地方，门是开着的，

我以为他回来了。喊了几声，不见回信。抬脚进去一看没人，我刚要把充电宝放床头，

就看见李哲枕头底下露出一个木牌。我拿起来看了一会，鬼使神差的拿走了它。

回来时已经是天黑了，村民家里都熄灯了，听王蒙说，他们这里就是这样的。突然，

我的房门响了，我穿上鞋去开门。看见是村长，他手里抬着昨天的米酒，笑着说“后生仔呀，

来把着喝了，去去寒！”我心里不知为何一阵恶寒。我笑着抬过米酒说“谢谢，

村长大晚上的跑一趟了，我等一下睡觉喝。”村长听后目光凝视着说“就现在喝了吧”。

在村长那灼灼目光下，我寒流脊背。心想，这酒不能喝。不能喝。突然，

这个时候王蒙脚步仓促的跑进来，对着村长耳朵说了什么，村长脸色大变，

脸色不好的看了看我就急匆匆的走了。王蒙看了我一眼，眼色复杂就走了。我在他们走后，

把米酒倒了，洗漱躺下。回想着来到这里的一切事情。才来了两天，

就感觉村子里的村民很怪。就在这时，我想起来曾经听其他同事说过，张微不喜欢爬山，

因为她的家人和别人一起爬山受伤打过官司，所以从那以后她就不喜欢爬山了。

所以她们是不可能去水神庙的，他们可能失踪了！突然，一阵铃铛声响，听见一阵喘息。

那一瞬间，我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得耳膜嗡嗡作响。

我死死盯着那扇窗户——除了浓得化不开的夜色，什么都没有。刚才那个扭曲、非人的倒影，

那粗重得不像人类的喘息，就像一场短暂的噩梦。但空气中，

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混合着土腥和腐烂气息的味道。我屏住呼吸，

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每一根神经都绷紧到了极致。是幻觉吗？

是那红色米酒的气味带来的幻觉？可我明明没有喝下去……时间在死寂中缓慢爬行。一分钟，

两分钟……除了窗外偶尔吹过的风声，再无任何异响。不能再等了。我悄无声息地滑下床，

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像猫一样挪到窗边。手指颤抖着，轻轻拨开一条极细的窗缝。

外面是沉沉的夜，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住，只能勉强勾勒出近处房屋扭曲的轮廓。

什么都没有。就在我准备关窗的刹那，我的脚尖碰到了一个硬物。我低头，借着微光，

看见窗台下的泥地上，似乎放着什么东西。我犹豫了一下，

强烈的恐惧和更强的好奇心驱使着我。我极度缓慢地伸出手，从窗缝里将那东西捞了进来。

触手冰凉、粗糙。那是一块半个巴掌大的、被磨得光滑的深色木牌，

上面用红色的、已经发暗的颜料，画着一个扭曲的符号——与刚刚枕头下发现的符咒，

几乎一模一样。木牌边缘，还沾着一点湿漉漉的、新鲜的泥浆。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几乎要挣脱束缚。那块符咒木牌像一块烧红的炭，烫得我手心发疼。不能坐以待毙。

我必须知道，刚才站在窗外的是什么。我将木牌紧紧攥在手里，

冰凉的触感反而让我混乱的大脑清醒了一丝。我再次贴近那条窗缝，屏住呼吸，

努力向外窥视。月光吝啬，视线所及一片模糊。但我强迫自己适应这黑暗，

目光聚焦在窗台下的泥地上。有了！就在窗台下，原本平整的泥地上，

留下了几个清晰的印记。但那绝不是人类的脚印！那印记异常宽大，前端深陷，

带着几道尖锐的抓痕，像是某种大型野兽的蹄子，却又有着不自然的、过于分开的趾形。

印记深深地陷入松软的泥土里，显示着其主人惊人的体重。痕迹从窗口延伸出去，

指向村落更深、更黑暗的方向——那似乎是通往村后山的路。是野兽？村里的看门狗？不，

什么样的野兽会带着画有符咒的木牌？什么样的野兽会像人一样在深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