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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编推荐小说《总裁住我隔壁》,主角林晚星陆承宇情绪饱满,该小说精彩片段非常火一起看看这本小说吧:第1章:人形KPI,莫得感情“”投影屏幕上鲜红的数像一滴精准地滴在每个人的心尖“城南上季度坪效环比下降1.7%,客单价流失3.2%。刘解”声音不甚至有点好但会议室里的温度仿佛凭空降了十空调的冷风都显得多说话的男人叫陆承万家集团的皇一个二十八岁活生生只信奉数据的他穿着手工定制的深灰色西没系领领口解开的第一颗纽扣露出冷白的锁但...
主角:林晚星,陆承宇 更新:2025-10-25 01:3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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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人形KPI,莫得感情“滴。”投影屏幕上鲜红的数字,像一滴血,
精准地滴在每个人的心尖上。“城南店,上季度坪效环比下降1.7%,
客单价流失3.2%。刘总,解释。”声音不响,甚至有点好听,
但会议室里的温度仿佛凭空降了十度,空调的冷风都显得多余。说话的男人叫陆承宇。
万家集团的皇帝。一个二十八岁的,活生生的,只信奉数据的神。
他穿着手工定制的深灰色西装,没系领带,领口解开的第一颗纽扣露出冷白的锁骨,
但那股子禁欲和疏离感,比勒死的领带还让人窒息。他的帅,带着攻击性的。被点名的刘总,
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额头的汗“唰”一下就下来了,几乎要浸湿他所剩无几的头发。
“陆总,城南片区是老城区,消费力疲软,而且……而且最近有新的社区生鲜店在打价格战,
抢走了我们不少客流……”“价格战?”陆承宇修长的手指在光滑的会议桌面上轻轻敲了敲,
发出“叩、叩”的轻响,每一下,都像死神的催命鼓,敲在刘总的神经上。“所以,
你的应对方案就是跟着降价,导致利润率跌破4%的集团安全线?
”“我……我们也是没办法,陆总……”“我不需要你的‘没办法’,
”陆承宇终于舍得抬起眼皮看他一眼,那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看报废零件的漠然,
“我要的是解决方案。如果你的大脑无法提供,那么人力资源部会给你提供一个离职方案。
下一个。”整个会议室,死寂。这就是陆承宇的风格。在他的世界里,人是变量,是麻烦,
是影响数据完美度的bug,只有数据是永恒的真理。员工不是伙伴,
是需要不断优化以降低成本的“人力资源包”;顾客不是上帝,
是行走的“客单价”和“购买频次”。他三年前从父亲手里接过这个庞大的超市帝国,
用雷霆手段砍掉了所有不赚钱但充满人情味的“情怀项目”,
把KPI考核的触角深入到了每一个理货员的计件工资里,精准到分。集团利润一路飙升,
股价翻了两倍。他也成了董事会里,那些元老们最恨之入骨的“暴君”。“散会。
”高管们长吁了一口气。陆承宇径直起身。他的特助陈航,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同样一丝不苟的精英男,小跑着跟上。“陆总,
城南店的数据确实有点……难看。要不要让运营总监去敲打一下?”陆承宇停下脚步,
看着电梯镜面里那个面无表情的自己。“敲打?最低效的沟通方式。”他扯了扯嘴角,
那不算一个笑,更像一个冷酷的几何图形。“我亲自去看看。”陈航愣了一下,
扶了扶眼镜:“您……亲自去?”这可不是陆总的风格,
他向来讨厌把时间浪费在线下巡店这种“低ROI”的活动上。“嗯。”陆承宇按了下行键,
电梯门缓缓打开,吞噬了他的身影。“就用那个‘总部实习生’的身份。我想亲眼看看,
那1.7%的下降背后,到底藏着多少愚蠢。”他要去他的帝国里,
亲手揪出那些不和谐的、拉低数据的“bug”。第2章:你,被我差评了!“小姑娘,
那个,就是那个降血压的燕麦,在哪儿啊?我老婆让我买,我这老花眼,找半天了。
”林晚星刚把最后一箱冰得刺骨的酸奶码齐,直起腰,捶了捶自己快断掉的腰,
就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大爷,举着手机,一脸为难地站在货架前。
她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廉价电子表显示的时间,再瞟一眼手上的盘点表,
还有三个品类没弄完,超时一分钟扣五块钱。心疼。但看着大爷那焦急又无助的样子,
她还是笑了起来,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大爷,你别急,我带你去。
”她爽快地接过大爷手里的购物篮,“在A区健康食品那块,有点绕,我领你过去。
”“哎哟,那太谢谢你了姑娘!现在的年轻人,像你这么有耐心的不多咯!
”林晚星领着大爷在迷宫一样的货架里穿行,找到了燕麦,
又热心地帮他看了看手机备忘录上写的其他东西,什么无糖饼干、低钠酱油,一一找齐。
等把心满意足的大爷送到收银台,已经过去了足足十五分钟。她一路小跑回到自己的区域,
心里祈祷着送货的别那么准时。然而,墨菲定律诚不欺我。新一批的牛奶已经送到,
几十个周转箱堆在地上,像一座小山,占了半个过道。“搞什么啊?货到了不马上上架,
堵塞主通道,影响顾客动线流畅度,不知道吗?
你的SOP标准作业程序手册第一页第三条就写了,货品落地不得超过五分钟!
”一个清冷的、带着点审判味道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每个字都像淬了冰。林晚星回头,
看到一个男人。很高,很帅。穿着一身崭新的、一看就很贵的休闲装,
但胸前挂着个“总部实习生-陆宇”的牌子。“不好意思,刚才去帮一位大爷找东西了。
”林晚星喘着气解释道。“帮顾客?”自称“陆宇”的陆承宇眉头皱了起来,
像是在看一个什么不可理喻的物种,“你的职责是理货,保证货架丰满度和流转率。
为了一个顾客的个性化需求,浪费十五分钟核心工作时间,
导致四个SKU库存量单位的货品积压,
你知道这会造成多大的潜在销售损失和多差的顾客体验吗?”林晚星懵了。这人谁啊?
一个实习生,说话跟他们集团那个传说中的大老板似的,满嘴都是她听不懂的词。
“可那位大爷找不到东西,我帮他一下不是应该的吗?”“不应该。”陆承宇斩钉截铁,
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权威,“你应该指引他去看墙上的导购图,
或者用对讲机呼叫专门的导购员。每个岗位都有自己的KPI,你的KPI是理货效率,
不是当活雷锋。这种一对一的过度服务,是最低效的资源浪费。”这话说得,又冷又刻薄,
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割开了人与人之间最后那点温情。林晚星的火气“噌”一下就上来了。
她穷,但她有骨气。“超市是为人服务的,不是为数据服务的!要是人人都跟你一样,
只盯着自己的KPI,那这超市跟个冷冰冰的仓库有什么区别?大爷年纪大了,眼神不好,
我带他一下怎么了?扣钱我认了,但我觉得我没做错!人不能活得跟个机器一样!
”她仰着小脸,眼睛瞪得圆圆的,像一只被惹毛了却还要护食的野猫,又倔又凶。
陆承宇看着她,心里第一次升起一种陌生的情绪。不是愤怒,是……荒谬。
他觉得这个女人的脑子简直是水泥做的,油盐不进。
居然有人敢当面质疑他建立的整个效率体系。“愚蠢的女人。”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这是他对她最精准的定义。他拿出手机,
对着林晚星胸前的工牌“林晚星-理货员”拍了张照,“我会把你的‘优秀事迹’,
连同你这番‘高论’,如实上报给区域经理。等着处理结果吧。”说完,他转身就走,
留下一个冰冷决绝的背影,仿佛多看她一秒都是在浪费自己的生命。林晚星气得直跺脚,
肺都快炸了。什么玩意儿!精英蠢货!仗着自己是总部来的实习生了不起啊?
她冲着他的背影做了个凶狠的鬼脸,然后认命地蹲下身,开始吭哧吭哧地搬牛奶。她不知道,
她刚刚顶撞的,是整个超市帝国的王。而他拍下的那张照片,
将成为他们日后无数次纠缠和折磨的,第一份证据。第3章:总裁大人,吃馄饨吗?
轰隆——!一道惨白的闪电劈开黑沉沉的天幕,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下来,
瞬间给整个世界挂上了一层水帘。陆承宇坐在他那辆黑色的宾利里,烦躁地按了下喇叭。
尖锐的声音在狭窄的巷子里显得格外刺耳。前面,一辆收废品的三轮车装得摇摇欲坠,
堵住了唯一的出路。这是城南,他地图上那个代表着“低效”和“脏乱差”的红色区域。
他今天本来是想去另一家门店,结果司机临时请假,他自己开车,
那个该死的智能导航就把他带进了这个蜘蛛网一样的老城区。然后,非常戏剧性地,车,
熄火了。“操。”一向标榜优雅的陆总,从牙缝里挤出一个粗鄙的字眼。手机信号只有一格,
断断续续。叫的拖车说在晚高峰和暴雨的双重夹击下,至少要一个小时才能到。雨越下越大,
像是要把整个城市都给淹了。他推开车门,
一股混杂着雨水、泥土和某种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他有洁癖,
这种复杂的味道让他生理性不适。他皱了皱眉,撑开伞,在一片泥泞中,
看到了巷子深处唯一亮着灯的地方。那是一个小小的门脸,
木质招牌上用毛笔写着三个歪歪扭扭的字:奶奶馄饨。
暖黄色的灯光从满是水汽的玻璃门里透出来,像黑夜里的一颗萤火虫,顽固地亮着。
陆承宇这辈子都没进过这种看起来就不符合卫生标准的苍蝇馆子。但现在,他没得选。
他推开吱呀作响的门,门顶的风铃叮当作响。店里很小,只有四五张油亮的木桌,
但收拾得很干净。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骨汤和猪油的香气,
和他刚才在巷口闻到的一模一样,浓郁得几乎化不开。一个围着围裙的阿婆正在灶台前忙活,
雾气蒸腾,看不清脸。一个熟悉的身影背对着他,正在擦桌子。“奶奶,8号桌的辣酱没了,
我……”女孩转过身,声音戛然而止。是林晚星。她也看到了他,嘴巴张成了“O”型,
能塞进一个鸡蛋。四目相对,空气瞬间凝固,比外面的雨还冷。“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晚星的语气充满了警惕,像护着自己领地的小兽。陆承宇更尴尬。他堂堂万家集团总裁,
在一个暴雨的夜晚,狼狈不堪地闯进了他刚刚才“教训”过的底层员工家的……馄饨店?
这他妈叫什么事。“车坏了。”他言简意赅,为了掩饰尴尬,他拉开一张椅子坐下,
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哦。”林晚星没再说话,绷着小脸,转身去柜台拿辣酱了。
倒是那个阿婆,擦了擦手,笑呵呵地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块干净的毛巾。“小伙子,
淋雨了吧?快擦擦。要不要来碗热馄饨?我们家的馄饨,可好吃了。”阿婆的笑容很温暖,
眼睛弯弯的,像月牙,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陆承宇看着那块干净但明显用了很久的毛巾,
洁癖让他犹豫了一下,但那份淳朴的善意,让他鬼使神差地接了过来。“谢谢。
”“来一碗吧,招牌的。”他对自己说,只是为了找个地方等拖车而已。“好嘞!”很快,
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端了上来。皮薄馅大,在奶白色的汤里浮沉,像一群小小的白天鹅。
上面撒着翠绿的葱花、几缕紫菜和金黄的蛋皮丝,还有一小撮虾皮提鲜。陆承宇拿起勺子,
吹了吹,尝了一口汤。鲜美,醇厚,不带一丝味精的工业味道。一股暖流顺着食道滑下,
瞬间驱散了身上的寒意和烦躁。他抬头,看到林晚星正坐在柜台后面,
一边拿笔在小本子上记着什么,一边时不时地抬头飞快地瞟他一眼,眼神复杂,
像是在研究什么外星生物。店里的老式收音机里,放着一首舒缓的老歌,
女歌手的声音婉转多情。窗外是瓢泼大雨,世界一片嘈杂。屋内是氤氲的热气和食物的香气,
岁月静好。陆承宇忽然觉得,这个他一向鄙夷的,充满油烟气的嘈杂世界,在这一刻,
竟然有了一丝……该死的安宁。这种感觉很陌生,让他有点无措,甚至有点恐慌。
他迅速地吃完一碗馄饨,站起身,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百元大钞放在桌上。“不用找了。
”他恢复了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好像这样才能掩饰自己刚才片刻的失神,
重新穿上那副坚硬的铠甲。说完,他推门而出,头也不回地重新回到那个风雨交加的世界。
林晚星看着桌上的钱,又看看他的背影,撇了撇嘴。“切,有钱了不起啊,
当谁没见过钱似的。”她走过去,准备收钱,却发现钱下面压着一张名片。黑色的卡片,
质感厚重,上面用烫金的字体印着两行字。万家集团 总裁 陆承宇林晚星的瞳孔,
猛地一缩。她手里的那张百元大钞,突然变得无比滚烫。第4章:笑面虎的獠牙万家集团,
32楼。副总裁办公室里,沈嘉明正慢条斯理地用一套紫砂茶具,
给自己泡一壶上好的武夷山大红袍。他和陆承宇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风格。
如果说陆承宇是锋芒毕露的利剑,那沈嘉明就是一把藏在锦缎刀鞘里的笑面刀。
他永远温文尔雅,对上对下都客客气气,公司上下,人缘极好。只有少数人知道,
这份温雅下面,藏着多大的野心和怨毒。“沈总,您找我?”市场部总监王胖子推门进来,
一张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老王,坐。”沈嘉明递过去一杯茶香四溢的茶水,“尝尝,
朋友送的,今年的头春茶。”王胖子受宠若惊地双手接过,心里却在打鼓。无事献殷勤,
非奸即盗。这位笑面虎,可比陆承宇那样的明枪更难防。“沈总,这茶……好茶啊!
入口甘醇,回味无穷!”沈嘉明笑了笑,不紧不慢地开口:“老王啊,
听说你那个关于‘社区温情’的营销方案,又被陆总给毙了?”王胖子脸上的笑容一僵,
瞬间变成了苦瓜脸。“哎,别提了。陆总说,这种无法量化ROI投资回报率的项目,
都是浪费预算。他说……他说我们超市,不需要温度。”“不需要温度?”沈嘉明轻笑一声,
眼神里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他懂什么?他一个含着金汤匙长大,
只会看几张财务报表的小屁孩,还懂什么?他知不知道,我们万家,是怎么从一家小杂货铺,
做到今天这个规模的?靠的就是街坊邻里的人情味!”这番话,简直说到了王胖子的心坎里。
“就是啊!沈总,您是不知道,现在下面的人怨气有多大!什么都讲KPI,
连理货员上货慢了一分钟都要扣钱,这哪里是人干的活?人心都快散了!
”沈嘉明看着王胖子激动的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陆承宇的改革,
动了太多人的蛋糕,也伤了太多元老的心。这些人,都是他的潜在盟友。“老王,别急。
”沈嘉明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充满了安抚的力量,“时代要变了。一个只认数据,
不认人心的领导者,是走不远的。”他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
像在分享一个天大的秘密:“我收到消息,陆承宇最近,好像对一个底层的理货员,
有点‘特别的关心’。你说,要是让董事会那帮对他的私生活本就颇有微词的老家伙们知道,
我们这位高高在上的陆总,为了个小丫头,动用了一些‘不该动’的东西,会怎么样?
”王胖子眼睛一亮,瞬间明白了沈嘉明的意图。这可是能一击致命的桃色丑闻啊!“沈总,
您的意思是……”沈嘉明笑而不语,只是将杯中温热的茶水,一饮而尽。茶水入喉,
带着一丝苦涩,和一丝即将到来的,胜利的甘甜。他已经布好了网。现在,
就等陆承宇那个自以为是的猎物,自己一步步走进来。第5章:那一百万,是“恩赐”?
陆承宇回到家,那间位于城市之巅的顶层公寓空旷而冰冷。他烦躁地扯开领口,
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但胃里那碗馄饨的温热感,却怎么也压不下去。脑子里,
全是那间小小的馄饨店,雾气中阿婆温和的笑脸,以及林晚星那张倔强的脸。他一定是疯了。
竟然会觉得那种地方“安宁”。“陆总。”特助陈航的电话打了进来,
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无波,“您让我查的事情,有结果了。”“说。
”“那个叫林晚星的理货员,家庭情况比较……困难。自幼父母双亡,从小和奶奶相依为命。
她奶奶最近查出了肾病,需要长期透析,费用很高。”陆承宇握着冰冷玻璃杯的手,
不自觉地紧了一下。肾病……长期透析……他想起了馄饨店里那个笑起来眼睛弯弯的阿婆,
想起了她递过来的那块干净的毛巾。“她一个月工资多少?”“底薪加计件,如果不被扣罚,
满打满算大概五千左右。她还兼职了好几份工,晚上送外卖,周末做家政。
但对于她奶奶的病来说,依然是杯水车薪。”五千。陆承宇的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一件衬衫的价格,就是她一个月的血汗钱。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情绪,缠住了他的心脏。
是愧疚吗?因为他那天在超市里对她的苛责?还是……怜悯?不,
陆承宇讨厌这种居高临下的词。他不需要怜悯任何人,也不认为谁需要他的怜悯。
他只是觉得,这是一个“问题”。一个扰乱了他心绪,让他无法专注思考财报的“问题”。
而他习惯于解决问题。用最直接,最有效,最不拖泥带水的方式。
“我们集团的员工关爱基金里,还有多少钱?”“账上大概还有五百多万,
但都需要审批流程……”“用我的个人账户,匿名往基金里注资一百万。然后,
以基金会的名义,把她奶奶后续所有的治疗费用,都给覆盖了。”陆承宇不容置疑地命令道。
陈航在那头愣住了:“陆总,这……这不合规矩。而且,您为什么要……”“这是命令。
”陆承宇的声音冷了下来,“还有,这件事,不许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她。
”他不想让那个女人知道。他不想看到她感激涕零的眼神,那会让他觉得麻烦。
他更不想跟她扯上任何私人的关系,他只喜欢秩序。他只是在解决一个“问题”。对,
仅此而已。解决完了,他就可以把这个叫林晚星的“bug”,从自己的世界里,
彻底、干净地清除。挂了电话,陆承宇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脚下城市的璀璨灯火,
每一盏灯都代表着一个家庭,一个故事。而他,是俯瞰这一切的神。
他感觉心里那点莫名的烦躁,终于平复了一些。他以为自己像一个仁慈的神,挥一挥手,
就轻易地解决了一个凡人的困境,然后转身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他却不知道,
这份自以为是的“恩赐”,已经变成了沈嘉明手中,最锋利的那把刀。正悄无声息地,
对准了他的后心。第6章:一场完美的“意外”“爆了!爆了!”万家集团的公关部,
像被扔进了一颗炸弹,瞬间炸成了一锅粥。“#万家超市售卖过期肉# 的词条,
已经冲上热搜第一了!后面还跟着一个‘爆’字!”“我们的股价,开盘五分钟,
直接一字跌停!根本卖不出去!”“完了完了,所有媒体的电话都打爆了!
还有消费者堵在我们总部门口了!”会议室里,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陆承宇面沉如水地看着屏幕上铺天盖地的新闻。新闻里,一个知名调查记者举着话筒,
身后是万家超市城南店那熟悉的招牌。镜头前,一个大妈声泪俱下地控诉,
说她昨晚在超市买的打折肉,回家给小孙子做了肉末蒸蛋,结果孩子上吐下泻,
连夜送进了医院急救,诊断是急性肠胃炎。视频里还附上了医院的诊断证明,
和那块被拍了特写的,明显已经变色发黏的猪肉。铁证如山,无可辩驳。“查。
”陆承宇的声音,冷得像冰窖里的寒冰,“源头,监控,销售记录,当班员工,所有环节,
给我一帧一帧地查!我要在半小时内,知道这块肉是怎么流到货架上去的!
”沈嘉明坐在他对面,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忧虑和愤慨,演技足以拿下一座小金人。“陆总,
这件事影响太恶劣了,已经动摇了我们品牌的根基!我们必须立刻给公众一个交代!我建议,
先将城南店的店长和相关负责人,立刻停职,对外公告,以平息民愤!”他的提议,
得到了在座大部分高管的附和。毕竟,弃车保帅是常规操作。陆承宇没说话,
他总觉得这件事太巧了。早不出事,晚不出事,
偏偏在他准备对董事会那帮倚老卖老的老家伙动手的前夕出事。而且,为什么偏偏是城南店?
那个女人的店。一个不祥的预感,像乌云一样在他心里升起。很快,
技术部门的初步调查结果出来了,由战战兢兢的运营总监汇报。“陆总,查……查到了。
那批肉的记录显示,是……是理货员林晚星负责处理的。按照规定,
临期肉品应该在晚上八点前下架销毁,但……但当晚的监控显示,
她那天因为帮助一位顾客找东西,耽误了正常工作,后来一直在赶别的区域的进度,
可能……就疏忽了肉品区的报损流程。”汇报的人声音越来越小,头几乎要埋到桌子底下。
整个会议室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到了陆承宇身上。林晚星。又是这个名字。
陆承宇的拳头,在桌下悄悄握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想起了那天她理直气壮的样子——“超市是为人服务的,不是为数据服务的!”看,
这就是她所谓的“人情味”带来的后果!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老人,耽误了本职工作,
最终导致了这么大的安全事故!何其荒谬!何其可笑!
一股混杂着愤怒和失望的情绪在他胸中翻涌。沈嘉明看着陆承宇阴沉的脸色,
嘴角的笑意一闪而过,快得无人察觉。他知道,第一步棋,他走对了。而这,
仅仅只是个开始。好戏,还在后头。第7章:压垮骆驼的,
竟是一碗馄饨万家集团总部大楼顶层的董事会会议室,气氛压抑得仿佛能凝固空气。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晴空万里,但室内却乌云密布。陆承宇坐在主位上,面沉如水。
他面前的电子屏幕上,正循环播放着集团股价那条惨不忍睹的绿色直线,
以及网络上那些触目惊心的负面标题。“黑心万家!枉顾人命!”“起底万家超市管理漏洞,
下一个出事的可能就是你!”“受害者家属发声:我们要的不是赔偿,是公道!
”食品安全危机的风暴已经刮了整整三天,不仅没有平息的迹象,反而愈演愈烈。万家集团,
这个他引以为傲的商业帝国,正面临着创立以来最严重的信任危机。“陆承宇!
”一个白发苍苍的董事猛地一拍桌子,他是集团的元老,也是陆承宇父亲的老战友,
此刻气得满脸通红,“你必须为这件事负全责!我早就说过,你那套只看数据,
不看人心的搞法迟早要出事!现在怎么样?为了你那狗屁的KPI,
把我们万家几十年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金字招牌,都给砸得稀巴烂!
”这位被尊称为“李董”的元老一发话,
其他原本就对陆承宇心怀不满的董事们立刻开始附和。“是啊,陆总,你太激进了!
把老员工都裁掉,换上一批只认钱的,现在出事了吧!”“管理上肯定有大问题!
一个门店的临期产品处理都做不好,简直是笑话!”陆承宇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静。
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声音冷静得可怕:“各位董事,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是解决问题。我已经启动了最高级别的公关预案,立刻召回所有门店的相关批次产品,
并对所有购买过该产品的消费者进行三倍赔偿。同时,开除涉事门店的全部管理层,
并……”“开除?”一个温和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是沈嘉明。他慢悠悠地站起来,
脸上带着一种悲天悯人的表情,好像对公司的现状痛心疾首。“陆总,你觉得,
仅仅开除几个员工,就能平息公众的怒火,挽回股民的信心吗?”他一边说,
一边给身边的助理使了个眼色。助理立刻会意,将一叠早已准备好的文件,
分发给了在座的每一位董事。“各位董事,大家可以看看这份文件。”沈嘉明的语调不高,
但每个字都像一颗精心计算过的子弹,射向陆承宇,“我们都以为,
这只是一起偶然的、因为员工疏忽导致的安全事故。但如果我告诉大家,这背后,
可能牵扯到我们陆总的一些……私人问题呢?”陆承宇的瞳孔骤然一缩,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董事们纷纷疑惑地打开文件,然后,
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从震惊、错愕到愤怒的表情。文件里,是两样东西。第一样,
是万家集团员工关爱基金的一笔匿名捐款记录,金额,整整一百万。以及后续,
这笔钱定向支付给一位名叫“周桂芬”的肾病患者的详细账单。第二样,
是几张高清的偷拍照片。照片上,陆承宇那辆标志性的黑色宾利,
停在城南一条破旧的巷子口。他从一家名叫“奶奶馄饨”的小店里走出来,
背景是瓢泼的大雨,显得他格外狼狈。而另一张照片,
则是林晚星和她奶奶周桂芬在馄饨店门口的合影,是从社交媒体上扒下来的。沈嘉明的声音,
像一条冰冷的毒蛇,在安静的会议室里缓缓吐着信子:“一百万,对于陆总来说不算什么。
但是,各位,这笔钱,是从陆总的个人账户,通过一个非常规的渠道,注入到公司基金,
再定向给予了这位名叫林晚星的女员工的家属。”“而这位林晚星,
恰恰就是这次食品安全事故的,直接负责人!”“大家不觉得,这太巧了吗?”他顿了顿,
给众人留出消化的时间,然后抛出了最致命的一击:“一个玩忽职守的底层员工,
不仅没有因为她之前的‘低效’行为受到处罚,反而得到了总裁如此‘特殊’的关照。
我甚至有理由怀疑,陆总是不是为了……某些私人关系,才对城南店的管理疏漏,视而不见,
最终酿成大祸?”“你血口喷人!”陆承宇猛地站了起来,强大的气场瞬间爆开,双眼赤红。
他终于明白了。这是一个局。一个从他踏入那家馄饨店开始,就为他量身定做的局。
他的匿名捐款,他那个狼狈的雨夜,他那一点点自以为是的“善举”,
全成了沈嘉明攻击他的,最锋利的武器!“我血口喷人?”沈嘉明冷笑一声,
完全不惧他的气势,反而步步紧逼,“那请陆总当着所有董事的面,解释一下,
你和这位名叫林晚星的理货员,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地给她一百万?
别告诉我们,你只是日理万机之中,心血来潮,随便在几万名员工里,
找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姑娘送温暖!”陆承宇百口莫辩。他说什么?
说他只是因为那天在超市里怼了她几句,事后觉得愧疚?
说他只是想解决一个让自己心烦的“问题”?在这种情境下,谁会信?在所有人眼里,
他就是一个被美色冲昏头脑,滥用职权,甚至不惜包庇一个犯下大错的女员工,
最终引发巨大危机的昏君!那一百万,那碗该死的馄饨,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比食品安全危机,更致命。因为它不仅摧毁了公司的声誉,更彻底摧毁了他在董事会,
最后一丝一毫的信任。“我提议,立刻罢免陆承宇的总裁职务,由沈嘉明副总裁暂代!
进行投票!”李董第一个站了起来,脸上满是失望和痛心。“同意!”“同意!
”一个又一个董事举起了手,像一片正在倒下的森林。陆承宇看着那些曾经对他毕恭毕敬,
如今却满脸鄙夷和愤怒的面孔,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变冷了。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体无完肤。输给了这个他从来没真正放在眼里的笑面虎。
也输给了那个叫林晚星的女人。那个他生命里,突然出现的,该死的“bug”。
第8章:那一巴掌,真响!雨,下得跟那天一样大,仿佛老天爷也在为这场荒唐的闹剧,
献上悲凉的伴奏。林晚星撑着一把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的旧伞,刚从医院出来。
奶奶的情况稳定了一些,但医生说,后续的治疗是个无底洞。幸好,
公司那个什么“员工关爱基金”雪中送炭,解决了她最大的难题。她心里感激,
但总觉得这事有点奇怪,像天上掉馅饼。她一个普普通通的理货员,
怎么会得到这么大的帮助?还没想明白,手机就响了。是店长的电话。“晚星啊,
你……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店长的声音听起来疲惫又沙哑。林晚星愣住了,
心猛地一沉:“为什么?店长,是不是因为上次那个猪肉的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天我太忙了,我……”“不是你的错,晚星,别自责了。”店长叹了口气,
声音里满是无奈,“是整个店,从我到下面的所有人,全被开了。公司出了天大的事,
我们城南店是重灾区……总之,你……你自求多福吧。”电话挂断了。林晚星站在雨里,
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板,沿着脊椎一路窜到天灵盖。她被开除了。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家,
巷子里黑漆漆的,只有她家馄饨店的灯还亮着,像一座孤独的岛屿。她推开门,
却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像一尊雕塑般,站在店中央。陆承宇。他浑身湿透,
昂贵的西装上沾着泥点,精心打理过的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前,
水珠顺着他锋利的下颌线往下滴。整个人看起来狼狈又颓败,像一只被暴雨淋透的鹰。
但他身上的那股寒气,比外面的雨水还冷。“陆……陆总?”林晚星吓了一跳,
手里的伞“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你怎么会在这里?”陆承宇缓缓地抬起头,
那双曾经锐利如鹰隼的眼睛里,此刻布满了骇人的血丝,死死地盯着她,
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林晚星。”他一步一步地朝她走过来,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林晚星的心尖上。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在摩擦,“你是不是很得意?
”“得意什么?”林晚星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一步步后退。“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
你是不是很开心?”他逼近她,直到把她堵在墙角,冰冷的墙壁让她打了个哆嗦。
“一个被赶出公司的丧家之犬!一个一无所有的废物!拜你所赐!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林晚星急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今天也被开除了!
超市的事,我很抱歉,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陆承宇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他低低地笑了起来,
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自嘲和恨意,“你毁了我的公司,毁了我的一切,
然后轻飘飘地跟我说你不是故意的?”他猛地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
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我问你,那一百万,你收得很心安理得吧?啊?用得爽不爽?
”“什么一百万?”林晚星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拼命挣扎,“我不知道什么一百万!
我只知道公司的基金会帮我付了奶奶的医药费!你放开我!”“公司的基金会?
”陆承宇的眼神更加轻蔑和厌恶,“林晚星,你别再装了。你这种女人的手段我见多了,
欲擒故纵,装可怜博同情,为了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接近我,利用我,
现在看到我没用了,就一脚踢开,是不是?”这些话,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一刀一刀,
又狠又准地扎在林晚星的心上。她的善良,她的感激,
她那点刚刚萌芽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这一刻,全被他碾得粉碎。“你混蛋!
”一股巨大的屈辱和愤怒,让她瞬间爆发。她气得浑身发抖,用尽全身力气甩开他的手,
想也不想地抬手,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啪!”清脆响亮的耳光声,
在小小的、安静的店里回荡,甚至盖过了窗外的雨声。陆承宇的脸被打偏过去,
半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红了起来,浮现出清晰的五指印。他愣住了。
林晚星也愣住了,她看着自己发麻的手掌,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打了他。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发什么疯!”林晚星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
“我不知道什么一百万!我也不知道你公司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你现在就像一个疯子!
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你给我滚!从我家滚出去!”她指着门口,用尽全身的力气,
歇斯底里地吼道。陆承宇沉默地看了她几秒钟,那眼神,复杂得像一片翻涌着暗流的深海,
有愤怒,有不甘,有屈辱,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受伤。然后,他一言不发,
转过身,像一头受伤的孤狼,头也不回地走进了瓢泼大雨里。林晚星靠着冰冷的墙壁,
身体缓缓地滑坐到地上,把脸埋在膝盖里,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她不明白。这个世界,
到底是怎么了?第9章:从云端,坠入深渊陆承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条巷子的,
也不知道自己在雨里漫无目的地走了多久。他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任由冰冷的雨水冲刷着他的身体和那点可怜的骄傲。西装湿透了,
昂贵的面料贴在身上又冷又重,像一件湿透的囚衣。右边脸颊火辣辣地疼,但这种皮肉之痛,
比不上心里的万分之一。被罢免,被羞辱,被自己一手提拔的下属背叛,最后,
还被自己曾经想“施舍”和“帮助”的女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他二十八年顺风顺水的人生,在短短的二十四小时之内,从云端之巅,
被毫不留情地踹进了地狱的十八层。他拖着麻木的身体,
回到了自己那间可以俯瞰整个城市夜景的顶层公寓。他拿出钥匙,却怎么也插不进锁孔。
他试了指纹。“验证失败,密码或指纹错误。”冰冷的电子女声,像最后的审判,
宣告了他最后的归宿,也没了。这是公司的财产。他被净身出户,自然没有资格再住在这里。
他靠在冰冷的门上,自嘲地笑了笑。然后,他拿出手机,想订个酒店。打开支付软件,
准备付款。“支付失败,您的银行卡已被冻结。”他换了一张。“支付失败。”又换一张。
“支付失败。”他所有的信用卡,一张接一张地,全部失效。沈嘉明做得真绝。
他不仅要他身败名裂,还要他穷困潦倒,流落街头。那辆停在楼下的宾利,
恐怕也早就被公司收回了。现在,
他只剩下身上这套湿透的、价值不菲但此刻一文不值的西装,和一个快没电的手机。
他成了一个真正的,一无所有的流浪汉。雨夜里,他站在自己曾经的家楼下,
抬头仰望那片属于他的、金碧辉煌的灯火,觉得自己像一个天大的笑话。他该去哪儿?
他没有朋友。他所谓的朋友,都是商场上的合作伙伴。树倒猢狲散,
现在恐怕没一个会接他的电话。他想到了他远在国外疗养的父亲。但他那份被现实踩进泥里,
却依然顽固地冒着尖儿的自尊心,让他无论如何也拨不出那个号码。
他不能让父亲看到他现在这副惨状。夜越来越深,雨也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他又冷又饿,
胃里空得发疼,发出抗议的声响。他漫无目的地走着,双腿像灌了铅。不知不觉,
嗅觉和记忆,又把他带回了那个熟悉的区域。城南。他看着那些破旧的楼房,
那些狭窄的、散发着潮湿气息的巷子,自嘲地笑了。他曾经最鄙夷的地方,
竟然成了他现在唯一能“逛”的地方。一个“房屋出租”的小广告,被雨水打湿,
歪歪扭扭地贴在电线杆上,上面的字迹都有些模糊了。“单间,月租500,押一付一,
水电另算。”500。他摸了摸口袋,掏出了所有的现金。那天吃馄饨找回来的一些零钱,
加上钱包里备用的几张,皱巴巴地凑在一起,勉强一千出头。这是他全部的家当了。
他拨通了广告上的电话。一个睡眼惺忪的大妈接了电话,
不耐烦地让他去XX巷3号楼202。他拖着沉重的步伐,
找到了那栋散发着浓浓霉味的居民楼。楼道里没有灯,黑漆漆的,脚下黏腻腻的,
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他扶着生锈的扶手,一步步往上走,
感觉自己正一步步走向人生的最深渊。202的门开着一条缝,
一个穿着睡衣的大妈打着哈欠,指了指里面最靠里的一扇薄薄的木板门。“就那间,
一个月五百,押一付一,先交一千。水电费跟隔壁几家均摊,丑话说在前头,别想赖账。
”陆承宇推开那扇一推就晃的门。一股更浓的霉味和灰尘味扑面而来。房间小得可怜,
大概只有五六平米,只能放下一张单人木板床和一个摇摇欲坠的小桌子,连个窗户都没有。
墙壁上满是黄色的水渍和黑色的霉斑,像一幅抽象的、绝望的画。这就是他未来的“家”。
他拿出那一千多块钱,递给大妈。大妈借着走廊昏暗的灯光,一张张数了数,
然后把一把生锈的钥匙丢给他,打着哈欠转身就走了。陆承宇关上门,
背靠着那扇薄薄的门板,缓缓地滑坐到冰冷的地上。手机屏幕最后挣扎着亮了一下,
然后彻底黑了。最后一格电,也用完了。他被彻底隔绝在了这个世界上。
在这个狭小、黑暗、充满霉味的空间里,他第一次,
清晰地听到了自己那绝望又孤独的心跳声。一声,又一声,在死寂中回响。
第10章:他他他……住我隔壁?!
陆承宇是被一阵尖锐的闹钟声和一股浓烈的、说不清是香是臭的味道给吵醒的。他睁开眼,
花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不是在他那张两米宽、能舒展四肢的席梦思大床上,
而是一张又硬又潮的木板床上,翻个身都咯吱作响。他挣扎着坐起来,
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发出愤怒的抗议。宿醉般的头痛和胃里火烧火燎的饥饿感,
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得找点吃的。这个念头支撑着他推开门。
刺眼的阳光让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门外是一个狭长的公共走廊,油腻腻的水泥地面,
头顶是蜘蛛网一样纠缠的电线。走廊尽头是公用的卫生间和厨房,
几个穿着背心裤衩的租户正在排队洗漱,刷牙声、咳嗽声、水流声混成一团。
一个嘴里叼着牙刷,满嘴泡沫的大叔看到他,含糊不清地跟他打招呼:“哟,新来的?
挺帅的小伙啊。”陆承宇僵硬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他穿过这条让他生理性厌恶的走廊,
空气中混杂着廉价牙膏的薄荷味、隔夜饭菜的馊味和厕所里传来的氨水味,让他几欲作呕。
他现在身无分文,连买个包子的钱都没有。唯一的办法,就是卖掉身上这套阿玛尼的西装。
虽然湿了又干,皱巴巴的,但好歹是名牌。他找到一家二手奢侈品店,
老板像看一个精神有问题的流浪汉一样上下打量着他,最后用一种施舍的语气,
给了他三百块钱。三百块。他曾经一瓶红酒的价格。现在,是他接下来一个月,
甚至更长时间的活命钱。拿着这三百块钱,陆承宇在路边摊买了一个两块钱的肉包子。
他站在街边,不顾路人异样的眼光,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差点噎住。他从来不知道,
一个两块钱的、油腻腻的肉包子,能这么好吃。吃完包子,他回到了那个让他窒息的出租屋。
正准备拿出钥匙开门,隔壁那扇和他一模一样的木板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人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水,从里面走了出来。四目相对。时间,
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林晚星。她端着脸盆,目瞪口呆地看着站在自己隔壁门口,
穿着一身在二手店顺便换的、皱巴巴的廉价T恤和牛仔裤,
手里还捏着一个装着包子的塑料袋的……陆承宇。陆承宇也彻底石化了。
这个鬼地方……这个他用来苟延残喘的、地狱般的巢穴……竟然……竟然就在林晚星的隔壁?
!这是什么该死的老天爷的恶作 `剧?!“你……你……你……”林晚星指着他,
你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她的大脑已经宕机了。陆承宇的脸,
瞬间从苍白涨成了猪肝色,血气上涌,让他感到一阵眩晕。他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
被她看到自己功成名就的样子,被她看到自己众叛亲离的样子,现在,
又被她看到自己像条流浪狗一样,住在这种连下水道老鼠都嫌弃的地方。他所有的狼狈,
所有的不堪,所有的丑态,全被这个女人看了个遍!“看什么看!
”一股巨大的羞耻感化作了恼羞成怒,他恶狠狠地冲她吼了一句,然后像是要逃避什么一样,
猛地用钥匙捅开锁,拉开门,钻进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把门甩上,
震得整个隔断墙都在发抖。林晚星被他这一声怒吼吼得一个激灵,手里的脸盆差点掉在地上。
她站在原地,端着那盆水,傻了至少三分钟,
才慢慢消化了这个惊人的、比电视剧还玄幻的事实。那个高高在上的,把她骂得狗血淋头,
然后又像疯子一样冲她发火,最后被她一巴掌扇走的万家集团前总裁……现在,
成了她的邻居?还住在她隔壁那个,据说连窗户都没有的,最小最差的,
被大家戏称为“小黑屋”的隔断间里?这世界……也太疯狂了吧。
第11章:靠泡面续命的前总裁陆承宇把自己关在那个五平米的小黑屋里,一整天没出门。
他能清晰地听到隔壁传来的各种声音,那扇薄薄的木板墙,根本起不到任何隔音作用。
林晚星走路时拖鞋发出的“啪嗒”声,她和她奶奶在电话里大声说话的声音,
电视里传来综艺节目夸张的笑声,
甚至她烧水时水壶发出的“呜呜”声……这些充满了生活气息的、琐碎的声音,
在此时的陆承宇听来,却像无数只蚂蚁,在他那颗已经千疮百孔的自尊心上,
肆无忌惮地啃噬着。他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用被子蒙住头,试图隔绝这一切。
但那些声音,还是顽固地钻进他的耳朵里,提醒着他此刻的处境有多么不堪。他,陆承宇,
竟然和那个女人,成了邻居。而且,还是住在比她更差的环境里。
一想到林晚星可能正在隔壁,用一种同情、可怜,甚至是嘲笑的目光想象着他现在的样子,
他就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到了晚上,一股霸道又蛮横的香味,
开始从门缝里丝丝缕缕地钻进来。是……红烧肉的味道。浓郁的酱香,
混合着冰糖的甜香和肉的油脂香,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陆承宇的喉咙,
也搅动着他空空如也的胃。他今天只吃了一个包子。“咕噜……”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声音在寂静的小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香味越来越浓,越来越清晰,像一个妖精,
疯狂地折磨着他的嗅觉和胃。他甚至能想象出那块肥瘦相间、炖得软烂入味的红烧肉,
在筷子下微微颤抖的样子。他烦躁地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忍无可忍,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抓起那三百块钱里仅剩的两百多,起身出门,去了楼下那家灯光昏暗的小卖部。
他站在琳琅满目的货架前,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选择困难”。不是因为选择太多,
而是因为每一样东西下面那小小的价格标签,都像一把把尖刀,扎着他的眼。
一桶看起来还不错的牛肉泡面,要五块五。一根火腿肠,要两块。他只有两百多块钱,
天知道这些钱要撑多久。最终,在尊严和生存之间,他选择了后者。他拿起货架最底层,
那包最便宜的,一块五一包的红烧牛肉味干脆面。回到房间,他撕开包装,把调料粉撒进去,
然后捏碎,像一个真正的流浪汉一样,“咔嚓咔嚓”地嚼着。他嚼得很大声,很用力,
像是要把所有的不甘、屈辱和愤怒,都随着这廉价的、带着工业香精味道的面饼,一起嚼碎,
咽进肚子里。第二天,第三天。陆承宇依旧没有踏出房门一步。
他像一只受伤后躲进洞穴里舔舐伤口的野兽,拒绝和外界有任何接触,尤其是隔壁那个女人。
他靠着仅有的一点钱,买最便宜的速食面和保质期最长的面包,苟延残喘。
他甚至开始强迫自己适应这种昼伏夜出的生活,只在半夜一两点,等所有人都睡了,
才像个小偷一样,蹑手蹑脚地去走廊尽头的卫生间快速地洗漱。
林晚星很快就发现了这个新邻居的异常。太安静了。除了第一天那声莫名其妙的怒吼,
她再也没听到他发出任何声音,他的房门也再没有打开过。她好几次想去敲门,
哪怕是骂他一顿,问问他那天到底在发什么疯。但一想到他那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样子,
和自己被他气哭的窘态,又把这个念头给按了下去。活该。她对自己说。
这种狗眼看人低、嘴巴又毒的男人,饿死才好呢。可是……这天晚上,林晚星心血来潮,
做了一大盘拿手的可乐鸡翅。她夹起一个油光发亮、香气扑鼻的鸡翅,塞进嘴里,
看着电视里搞笑的综艺节目,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她脑子里,
总是控制不住地浮现出陆承宇那张苍白又憔悴的脸。他……不会真的在里面饿死了吧?
虽然他很讨厌,但……好歹是一条人命啊。要是死在自己隔壁,那也太晦气了。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像藤蔓一样在她心里疯长,让她再也坐不住了。“哎,
我真是上辈子欠他的!”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自言自语地嘟囔着,还是认命地站起身,
盛了一大碗白米饭,然后在上面铺了满满一层还在冒着热气的可乐鸡翅。她端着碗,
走到隔壁门口。她抬起手,在空中停了半天,还是没敢敲。敲门说什么?“嗨,前总裁,
赏你口饭吃?”那也太尴尬了。最后,她心一横,做了个自认为聪明的决定。她把碗,
轻轻地放在了陆承宇的门口,然后像做贼一样,蹑手蹑脚地飞快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还把门从里面给反锁了。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林晚星以为他真的死在里面了,陆承宇的门,
才悄无声息地,开了一条极小的缝。他警惕地向外看了一眼,然后,
目光定格在了地上那只印着小熊维尼的瓷碗上。鸡翅的香气,混合着米饭的甜香,
蛮横地钻进他的鼻子里,瞬间击溃了他用三天时间建立起来的所有心理防线。他的骄傲,
他的自尊,他在商场上无往不利的理智,在最原始的饥饿面前,一文不值。他飞快地伸出手,
把碗拿进屋里,然后迅速关上门,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他背靠着冰冷的门板,
狼吞虎咽地把那碗饭菜,吃得干干净净,连碗底的酱汁都用米饭刮得一干二净。吃到最后,
他感觉眼睛有点发热,喉咙也有些哽咽。这是他跌落深渊后,吃到的第一口,热饭。
第12章:那碗饭,是最后的底线从那天起,陆承宇的门口,每天晚上七点半左右,
都会准时出现一碗饭。这成了一种无声的、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默契。林晚星也变着花样,
有时候是奶奶店里带回来的红烧排骨,有时候是她自己做的番茄炒蛋,有时候,
实在没什么菜了,就是一碗简简单单的酱油拌饭,
上面卧着一个煎得恰到好处、边缘焦脆的荷包蛋。陆承宇一次也没有出去道过谢,
甚至没有开门确认过是不是她。林晚星也一次没敲过他的门,只是把饭放下就走。她送,
他吃。仿佛这是一场心照不宣的、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交易。她用一碗饭,
换自己一个心安理得。而他,用沉默,守护着自己那点仅存的、可怜的自尊。
靠着这一碗饭的“续命”,陆承宇的身体,渐渐恢复了一些。但他的精神,依然是一片废墟。
他终于开始走出那个小黑屋了。但他依然选择在深夜,像个不愿见光的幽灵一样,
在小巷里游荡。他看着那些家家户户关着灯的窗户,
看着那些在夜风中摇曳的、晾着五颜六色衣服的晾衣架,看着偶尔从墙角快速蹿过的野猫。
这个世界,安静得只剩下他自己。一天晚上,他游荡到巷子口的馄饨店门口。
已经十一点多了,店已经打烊了,但里面还亮着一盏昏黄的灯。他透过满是水汽的玻璃门,
看到林晚星正一个人坐在桌前,低着头,一针一线地在缝着什么。他走近了些,才看清,
是她奶奶的一件旧毛衣,袖口脱线了。灯光下,她的侧脸显得很柔和,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安静的阴影。没有了白天的张牙舞爪和咋咋呼呼,此刻的她,
安静得像一幅文艺电影里的静态画。陆承宇就那么站在黑暗里,隔着一层玻璃,静静地看着。
他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腿都有些麻了。直到林晚星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他才像一个被惊醒的偷窥者一样,猛地转身,迅速躲进了旁边的阴影里。他看着她锁好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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