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得像被一万只锤子砸过。
楚玄猛地睁开眼,入目是雕梁画栋的屋顶,一股子老旧木头和香烛混合的怪味往鼻子里钻。
这不是他租的那个十平米小单间,更不是医院的白墙。
“我……在哪?”
他想撑起身,却发现浑身酸软,稍微一动,丹田处就传来一阵针扎似的剧痛,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与此同时,一股不属于他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苍澜城,楚家,楚玄。
原主是楚家嫡系少主,可惜十五岁觉醒灵根时测出“五灵根残缺”,修炼三年连炼气一层都没摸到,成了整个苍澜城的笑柄。
三天前更是在家族小比中被旁系子弟打断经脉,彻底成了废人。
而现在,原主因为灵根破碎,被族长大伯楚天阳叫到祠堂,说是要“商议出路”。
“出路?
怕是要把我扫地出门吧。”
楚玄苦笑一声,接收完记忆才明白,这倒霉蛋跟自己同名同姓,刚咽气就被自己占了身子。
正琢磨着,门外传来不耐烦的敲门声:“楚玄!
族长和长老们都在祠堂等着呢,磨磨蹭蹭的找死吗?”
是楚家的管事楚福,平时没少给原主脸色看。
楚玄咬着牙,用尽力气撑起身子,晃悠悠地走出房间。
路过铜镜时瞥了一眼,镜中人面黄肌瘦,嘴唇干裂,眼神里还残留着原主的怯懦和绝望——妥妥一个营养不良的古代版“废柴”。
“妈的,开局就是地狱模式。”
楚玄心里骂了一句,深吸一口气,推开了祠堂厚重的木门。
祠堂里香烟缭绕,正上方供着楚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下方首座坐着一个面色阴沉的中年男人,正是楚家族长楚天阳。
他两侧站着几位须发皆白的长老,看向楚玄的眼神跟看一堆垃圾没什么区别。
“楚玄,”楚天阳开口,声音冷得像冰,“你灵根破碎,再无修行可能,留在族中也是浪费资源。
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楚家子弟,即刻离开苍澜城,自生自灭吧。”
没有丝毫铺垫,没有半分亲情,只有赤裸裸的驱逐。
楚玄心里冷笑,原主记忆里,这位大伯平日里对他还算“和蔼”,没想到关键时刻这么绝情。
他扫了一眼周围的长老,有人眼神躲闪,有人面露不屑,显然这决定不是临时起意。
“族长,”楚玄压下心头的火,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我毕竟是楚家血脉,就算灵根废了,也不至于……血脉?”
一位瘦高个长老嗤笑一声,“一个废物的血脉,也配谈楚家?
楚玄,族长给你留了脸面,别不知好歹!”
另一位矮胖长老跟着附和:“就是!
赶紧滚吧,别污了祠堂的地!”
楚玄的目光扫过这些所谓的“长辈”,原主记忆里他们平日里对自己或拉拢或漠视,此刻却个个像踩死一只蚂蚁般随意。
丹田处的疼痛和心头的怒火交织在一起,让他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就在这时,他胸口忽然传来一阵温热,贴身戴着的一枚古朴玉佩微微发烫,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这玉佩是原主母亲留下的,原主一首贴身戴着,没想到现在有了反应。
楚天阳见他不说话,以为他还在不甘心,猛地一拍桌子:“怎么?
还要我亲自送你出去?”
楚玄抬起头,眼神里己经没有了原主的怯懦,反而多了几分冷冽和审视。
他看着楚天阳,缓缓开口:“好,我走。”
反正这楚家也没什么可留恋的,灵根破碎?
废物?
他楚玄来自现代,不信这个邪!
“但是,”楚玄话锋一转,“我母亲留下的东西,我得带走。
还有,我住的那个小院,我也得回去收拾一下。”
楚天阳皱了皱眉,似乎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他挥了挥手,像是驱赶什么脏东西:“速去速回,别让我再看到你!”
楚玄没再说话,转身走出祠堂。
阳光照在他身上,却驱不散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他能感觉到背后那些长老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扎在背上。
“楚家……”他低声念着这两个字,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今日你们对我弃如敝履,他日,我必让你们刮目相看!”
胸口的玉佩还在发烫,一股微弱的吸力从丹田处传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楚玄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自己那个偏僻的小院。
他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他知道,从踏出祠堂的这一刻起,那个懦弱的楚玄己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来自异世的灵魂。
而苍澜城,只是他踏上这条路的第一步。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