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蹲在棺材铺门口，看着爷爷用刨子将一块上好的杉木刨得光滑平整。
木屑纷纷扬扬地落在她的布鞋上，带着淡淡的松香味。
"小满，去帮奶奶把纸人搬出来晒晒。
"爷爷头也不抬地说。
她应了一声，起身往后院走去。
院子里摆满了奶奶扎的纸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个个栩栩如生。
林小满总觉得这些纸人的眼睛在盯着她看，特别是那个穿着红嫁衣的新娘纸人，每次经过时都觉得它在冲自己笑。
"别愣着，快搬。
"奶奶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林小满赶紧抱起一个纸人，突然感觉指尖一阵刺痛，低头一看，食指被纸人锋利的边缘划破了，一滴血珠正好滴在纸人的眼睛上。
她心里一颤，赶紧用袖子擦掉血迹。
从小到大，奶奶总说纸人沾了活人血会不吉利，可千万不能被奶奶发现。
傍晚时分，天边滚过几声闷雷。
林小满正在收拾院子里的纸人，忽然听见前院传来脚步声。
她探出头去，看见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年轻男人站在柜台前，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眼下有明显的青黑。
"请问......"男人的声音有些发抖，"这里是不是能走阴？
"林小满放下手中的纸人，走到柜台后面。
爷爷去送货了，奶奶在里屋休息，她得自己应付这个客人。
"是的，您有什么事吗？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个穿着白裙的少女，笑容明媚。
"这是我妹妹，她......"男人的声音哽咽了，"三天前出了车祸，可是......可是我觉得她的死有问题。
"林小满接过照片，突然感觉指尖一阵发麻。
这种感觉她再熟悉不过了——每当有亡魂靠近时，她都会有这种感觉。
她抬起头，赫然看见照片中的少女正站在男人身后，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而男人对此浑然不觉。
"您先坐，我去叫奶奶。
"林小满强装镇定地说。
她转身往屋里走，却听见身后传来"咔嚓"一声轻响。
回头一看，那个被她滴了血的纸人不知何时转了个方向，正对着男人的方向，纸做的眼睛在暮色中泛着幽幽的光。
夜色渐深，雨点开始敲打窗棂。
林小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白天那个男人的眼神一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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