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王后林叙雅带着几个宫女嬷嬷来到冷宫,见房门紧闭,林叙雅朝一旁的宫女使了个眼色,那两个宫女心领神会上前几步粗鲁的将房门踹开。
还在睡梦中的南若欢骤然惊醒,见林叙雅走进屋时,她立即起身下床向林叙雅行了行礼:“拜见王后娘娘。”
林叙雅冷笑一声,看着床榻上躺着面色苍白的东方灵兰满眼不屑。
“嬷嬷,将三公主带下去好好洗干净,梳妆打扮,别耽误去北域和亲的时辰。”
林叙雅似笑非笑的说着。
话音刚落,两个嬷嬷架起南若欢的手臂往门外走时,南若欢奋力挣脱束缚,跑到床边跪在地上,紧紧握着东方灵兰的手,泪水如涌泉般落下。
“母妃,母妃呜呜呜…我不在时,一定要好好照顾好自己。”
南若欢啜泣道。
东方灵兰缓缓睁开眼,抬起手温柔的摸了摸南若欢的头,柔声道:“若欢,去了北域要学会自保,什么事都不重要,唯有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南若欢连连点头,泣不成声:“我知道了母妃,等我去了北域,父王便会恢复你的妃位,母妃也不用受苦了。”
“傻丫头,这些己经不重要了,母妃唯一的心愿,便是你能好好的活下去。”
东方灵兰哽咽道。
“母妃放心,我会好好活下去的…”南若欢带着哭腔说道。
随后两个嬷嬷便将南若欢带去偏院,为她更衣洗漱。
南若欢洗净后,宛若出水芙蓉,身姿娇小玲珑,秀发如同丝绸般柔顺散落在肩后,雪肌白皙细腻,脸颊泛着一抹绯红,唇瓣如半熟的樱桃,一双水灵的眼眸晶莹透亮,清新脱俗,娇俏可爱。
嬷嬷帮她穿上那喜红嫁衣时,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月季,红艳欲滴。
“果然和你母妃一样,天生的狐媚子,只会勾引男人。”
林叙雅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南若欢,这仔细一看,南若欢与南锦溪比起来,她亦是绝美的,是那种清纯的美,与那些庸脂俗粉的女子截然不同。
不过,再怎么样她还不是去北域和亲送死,南若欢自小就活在冷宫,女红学术样样不精,想必北域那位镇国将军极是嫌弃厌恶的。
南若欢微微垂眸,遮掩眼底的悲伤。
随后,在嬷嬷的带领下南若欢被送上了和亲队伍的马车上。
南傲天也恢复了东方灵兰的妃位。
此时,南傲天和林叙雅以及南锦溪还有东方灵兰站在城墙上望着逐渐远去的和亲队伍,东方灵兰早己泣不成声。
看着东方灵兰这般伤心,南傲天伸出手想拍拍她肩膀安抚她时,手却停在半空中又收了回去,最终缓缓说出一句话:“兰妃,这就是若欢的命,你也不必过于悲伤,好好调养身子,将来还有机会再要个孩子。”
话音刚落,东方灵兰面无表情向南傲天行了行礼:“国主,臣妾累了,先下去休息。”
说罢,东方灵兰转身离开。
南傲天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眼中透着一丝复杂思绪。
林叙雅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里又气又嫉妒,那个***,都这样了还要勾引国主。
平复心情后,林叙雅满脸笑容挽着南傲天的手臂,娇声道:“国主放宽心,想必兰妃妹妹也是一时无法接受若欢远嫁他国。”
南傲天浅浅一笑,回道:“若兰妃像你这般明事理那该多好。”
闻言,林叙雅眼底闪过一抹怨恨,但很快就消失了,故作一副从容大度的模样:“国主,兰妃妹妹年纪与臣妾小几岁,有些任性亦是情有可原。”
“她何止是任性,她只是不想看见朕罢了。”
说罢,南傲天便自顾自的离开。
林叙雅在后面默默的跟上去,手紧紧攥着手帕,心里暗暗咒骂东方灵兰,当年若不是她的出现,南傲天也不至于对她爱搭不理。
南若欢坐在马车上又困又饿,头上还顶着两斤多重的凤冠脑袋沉沉的,一点都不舒服,原本想靠在马车窗旁稍稍眯一会,马车骤然剧烈晃动,吓得她险些摔了出去。
“怎、怎么了?”
南若欢略有惊慌道。
驾驭马车的车夫回道:“三公主,我们己经到达北域京城,可前面的路被行人拦住了,我们过不去。”
闻言,南若欢心里既紧张又害怕,外面的声音细细碎碎传入她耳中时,这才知道,和亲队伍被北域人围得水泄不通。
“大胆,南诏三公主与贵国的镇国大将军和亲,尔等还不速速让路!”
车夫也是壮足了胆子才说出这句话。
话音刚落,引得众人哄笑一片。
“什么狗屁三公主,明明就是一个废物草包。”
“一个被南诏国主抛弃的棋子罢了。”
“我们北域的镇国大将军身份尊贵,位高权重,区区一个公主根本入不了他的眼,更何况是一个战败国的公主哈哈哈哈…”“这位南诏的公主,我看是去镇国将军府上当丫鬟的。”
“哈哈哈…”“……”南若欢在马车里听着这些话,泪珠子忍不住下掉,想想她好歹也是一国公主,区区几句流言蜚语,怎能轻易让她害怕!
于是抬起手将眼泪擦干,故作镇定的说着:“我、我乃南诏三公主,奉南诏国主旨意前来北域和亲求得和平,两国交好,还、还请诸位让个路。”
众人听着这娇娇软软的声音,那嘲笑声更加肆无忌惮。
“这公主娇娇弱弱的,莫不是快被吓哭了吧。”
“回去吧回去吧,我们镇国将军才不会娶一个娇娇弱弱的女人为妻。”
“滚吧滚吧…”……此时,南若欢觉得十分无助,紧紧攥着手帕,她好害怕,好想母妃呜呜呜…这北域人好凶…在人群中一穿着锦缎丝绸的女子稍稍使计,马骤然一惊往后仰,整个马车摇摇欲坠,南若欢就这样被甩了出来,重重的摔在地上,头上戴着的凤冠也随之掉在地上,珠花散落一地。
所有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南若欢,这三公主长得娇娇软软的,眼尾还带着刚哭过的绯红,看起来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怜惜。
南若欢忍着身上的疼痛缓缓站起身,额间的发丝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瘪着小嘴儿,下一秒,豆大的泪珠从眼眶中滑落。
“哭了?”
“啧啧啧,真可怜啊,这三公主看起来年纪应该很小,却被当成了和亲的棋子。”
“这小模样看得小爷我心花怒放啊,听闻这南诏的女子个个水灵灵的,今日一见,这何止是水灵,简首是人间尤物啊。”
“……”此时,一间阁楼上雅房窗前站着一个男人,正细细打量着南若欢,唇角微勾,似乎带着一抹戏谑。
那身穿锦缎丝绸的女子扭着纤细腰肢走到南若欢面前打量一番,不屑轻笑一声。
她便是北域的郡主时敏柔。
“听闻南诏三公主自小住在冷宫,不学无术,我原本是不信的,不过今日一瞧,真是比草包还要草包。”
时敏柔嘲笑一声,看着南若欢柔柔弱弱哭哭啼啼的模样就来气,这样的女人凭什么嫁给祈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