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攻病毒研究十年，我荣获国家医学突破奖后，决定回海城履行跟小青梅的婚约。
除此之外，海城近年来病毒频发，组织命我携新疫苗在当地开展临床试验。
可不料病毒爆发当天，冷藏疫苗竟全部不翼而飞！
我强压惊惶，拨通了未婚妻徐曼的电话。
“疫苗呢？”
电话里传来她漫不经心的声音：“哦，你说那些药水啊？
我让助理阿哲拿去给宠物狗消毒了。”
“立刻还回来！”
我没忍住厉声嘶吼。
“啊抱歉，还不了啦，我家宝贝乐乐已经全用光了。”
说着，她发来一张沾着药水的金毛照片，附带一笔19.9的转账。
“这样吧，算我跟你买的行不？”
我脑子一懵，气得话语都在发抖：“徐曼，你知不知道那是海城千万人的救命疫苗！”
……我握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耳边似乎已经能听到病毒爆发后医院里此起彼伏的呻吟。
“救命疫苗？”
徐曼惊讶几秒，随即转为轻笑。
“陈默，你是不是搞研究搞傻了？
不就时几支消毒水嘛。”
“乐乐前阵子去草丛打滚，身上沾了不少细菌，用这个消毒正好。”
我气得浑身发抖。
“那是我们团队十年的成果！
是针对这次突发病毒的唯一特效药！
现在海城病毒爆发，无数人等着它救命，你竟然拿它给狗消毒？”
徐曼的语气里多了几分不耐：“陈默，你别危言耸听了。
新闻里都说了，只是小规模爆发，有什么大不了的？”
“再说了，就算真有那么严重，再让你的团队做一批不就行了？
多大点事。”
我几乎要被她的无知气笑，她轻飘飘一句话，好似我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人。
“你知道研发一批疫苗需要多少时间、多少资源吗？”
“现在病毒蔓延速度极快，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有人失去生命，根本等不起！”
徐曼似乎被我的激动弄得有些不快，语气陡然冷了下来：“陈默，你跟我吼什么。”
“我脾气好，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要不是我爸逼我，你以为我会嫁给你这样整天泡在实验室里的穷书呆子？”
“再说我已经给你转钱了，够你买一大桶消毒水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喉咙口的腥甜。
见我沉默，徐曼的语气更加得意。
“陈默，你最好搞清楚，三天后我们就要结婚了，你为了这点小事跟我吵，太丢人现眼了。”
“婚礼？”
我愣住了，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在你眼里，一场婚礼，比成千上万人的命还重要？”
“不然呢？”
徐曼理所当然地说：“那些陌生人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要不是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上，就你这穷酸死板样，我怎么可能跟你履行婚约。”
“再说阿哲也是心疼乐乐，看乐乐脏了就顺手用了，你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吗？”
我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眼前阵阵发黑。
徐曼的每一句话都像淬了毒的刀子，精准地扎在我最在意的地方 。
那些在实验室里不眠不休的日夜，那些为了攻克病毒牺牲的同事的心血。
人命，在她眼里，竟然如此一文不值。
“那些疫苗…不是你的私人财产吧？”
不等我回答，她继续道：“那不就得了？
反正不是你的，是疾控中心的，你急什么？
大不了让疾控中心再发一批过来呗，他们那么大的机构，还缺这点东西？”
电话被 “嘟” 的一声挂断，留下我握着手机，在原地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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