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陌生的电话紧接着打进来。
接通后，传来一个轻佻的男声，是徐曼的助理林哲。
“陈先生是吧？
曼姐让我跟你说一声，那19.9的转账记得收一下，别让人说我们占你便宜。”
我盯着手机屏幕上那刺眼的19.9，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脑门，耳边嗡嗡作响。
“林哲是吧？”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但牙齿还是控制不住地打颤。
“你知道你们用掉的是什么吗？”
“知道啊，不就是你们搞出来的什么消毒药水嘛，说真的，效果一般，还没我给乐乐买的进口沐浴露好用呢，要我说19.9都多余，看在曼姐的面子上够意思了吧？”
林哲的声音里满是不屑。
我几乎要咬碎自己的后槽牙：“那是疫苗！”
“哦，疫苗啊，市面上多得是，多大点事？”
“怎么，你还想管我这个助理讹点钱？”
我再也忍不住大吼道：“那是国家投入了上百亿研发的疫苗！
是无数科研人员熬白了头才搞出来的成果！”
“现在病毒爆发，那批疫苗是控制的关键！
你们这是在犯罪！”
林哲嗤笑一声：“犯罪？”
“陈先生，你可别吓唬人，就算是国家的我们也给钱了啊。
你一个搞研究的，能有什么大本事，说不定那疫苗根本就没用，也就是骗骗国家和老百姓的钱罢了。”
我感觉自己的理智正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十年，我没日没夜地研究，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研制出对抗病毒的疫苗，保护更多的人。
可现在，我的成果，我和同事们的心血，竟然被如此践踏。
“徐曼的父亲现在在哪。”
徐家是海城最大的医药世家，徐父应该知道疫苗的重要性。
电话那头传来林哲更加放肆的大笑：“要告状吗？
你可真逗，徐总最疼曼姐了。”
“你以为你是谁？
一个穷酸研究员，还想跟我们叫板？”
“林哲！”
“别他妈对我大呼小叫！”
林哲彻底撕破了伪装。
“陈默，你给老子搞清楚，要不是看在你是曼姐的青梅竹马，有点研究成果的份上，你以为曼姐会跟你履行婚约？
你一个除了研究什么都不会的书呆子，能娶到曼姐，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你一个搞研究的，能有什么钱？
能给曼姐什么？
曼姐肯嫁给你，那是对你的施舍！
现在用你点破疫苗，你还不乐意了？
我告诉你，19.9，爱要不要，不要拉倒！”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靠她施舍？”
我冷冷地问。
“那你拿什么娶曼姐？
你有房有车吗？
你能给曼姐想要的生活吗？
认清现实吧，穷鬼。”
电话再次被粗暴地挂断。
挂了电话，我猛地将手机砸在地上，屏幕瞬间碎裂，如同我此刻的心。
我冲进房间，快速收拾好自己的行李。
婚礼？
婚约？
在无数生命面前，这些都成了最可笑的笑话。
我连夜联系了海城疾控中心的同事，说明情况后，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