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围城。
萧岁宁铠甲加身,跨坐马上。
冰冷仇恨的目光,漫不经心地从城门移到那个努力挺首脊背,不给自家主子丢脸的小太监身上。
“奴才平安,请七殿下安。”
小太监跪地行了一礼,“三年前一别,还未恭喜七殿下荣登大宝。”
“平安。”
萧岁宁垂眸,攥紧了缰绳,握枪的手缓缓收紧,“庆国让你来劝朕收手?”
“奴才只受命于主子。”
平安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高高举过头顶,“主子有信,命奴才交于七殿下。”
“虞扶葳……”萧岁宁身下的马匹躁动地蹬了蹬蹄子,“呈上来。”
纸张泛黄,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字迹:七殿下,见字如晤。
许久不见,七殿下近来可好?
七殿下见信时,想来己兵临庆国城下。
有一事欲与七殿下分忧。
宴自幼体弱,早知时日不多,那碗毒药是宴自愿饮下,七殿下不必介怀。
只盼以我一命能劝七殿下心中留存一丝善念,兵戈一起,百姓伏哀。
然余自知未曾经历七殿下所受苦楚,无权要求七殿下将过往种种一笔勾销。
故此,若七殿下执意复仇,吾亦不怪。
盼七殿下,万事顺意。
友,虞宴绝笔。
泛黄的纸张薄又脆,在萧岁宁掌心变成碎片。
“好!
好得很呐!
虞扶葳!
用你的命逼朕退兵!
你真是好算计啊!
可朕偏不如你意!”
不是我不想让你如意,实在是你再不去,那个世界就要崩塌了。
城中村一个破旧但还算整洁的院子,一只三花猫蹲在墙头,在它脚下一个二十二岁的青年正蹲在地上摘香菜。
关我屁事?
穿书的时候,可没说还要包售后的啊?
你都说了,我死了就能回来!
之前他出了场车祸,差点就嘎了。
系统,也就是这只三花猫蹦出来,那时候说得好好的,只要他去做个任务,回来就让他恢复如初。
他是恢复如初了,结果欠了医院一屁股医药费,他刚毕业的大学生,还是个孤儿,哪有那么多钱?
差点就沦落到卖屁股还钱了,还好人家医院好说话,让他贷款赊账了。
那好端端的男主因为你发疯了,他要毁灭世界啊!
你不管!
虞扶葳摘了一把香菜,站首身子往院外张望。
螺蛳粉怎么还不到?
他掏出六年前的二手机,在一步一卡中点开饿死了吗。
——骑手距您还有521米。
三花猫跳到虞扶葳脑袋上,把他那头因为没钱理发,而显得特别像艺术家的脑袋扒拉得乱糟糟。
你都穷成这逼样了?
还有啥好留恋的?
我今天工资到账,而且我点了螺蛳粉。
月底才发工资的能是啥好公司?
我给你钱行吗?
金子行吗?
五千两黄金!
任务完成让你带回来。
五千两!
黄金!
虞扶葳抿着嘴拉长人中憋笑。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主要是那皇子的身体一步三喘,我还是更喜欢我自己健康的身体。
人家有内力,也没你说的那么弱。
三花猫叼住虞扶葳的头发用力薅,好歹朋友一场,帮帮忙啦。
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那好吧,等我吃完螺……啊啊啊——操操操!
他螺蛳粉还没吃上呢!
他专门花重金加了猪脚啊!
熟悉的胸闷就这么热情地扑上来。
虞扶葳拍了拍胸脯,“这是哪儿啊?”
“开局,你俩第一回见面的那工夫。”
虞扶葳掀开帘子,马车刚好行至质子府门前。
“让你偷东西!
让你偷东西!
你个下贱东西!
看老子不打死你!”
“我没偷。”
“不是你还能是老子?
这院子里就你一个吃不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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