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阳光穿过樱花树冠,在柏油路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凌雪儿抱着新课本低头疾走,后颈突然落下一片冰凉的花瓣。
她刚要抬头,整个人撞进带着淡淡雪松香气的怀抱。
课本哗啦啦散落一地。
"对、对不起..."她慌忙蹲下收拾,苍白的手指在碰到对方黑色运动鞋时突然顿住。
视线顺着笔直的校裤往上,撞进一双带着薄怒的琥珀色眼眸。
周屹辰单膝点地,修长的手指捏起她的学生证:"高一三班,凌雪儿?
"他念名字的尾音微微上扬,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下次走路要看..."话没说完,少女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樱花般的血色从指缝渗出,在白色衬衫上绽开刺目的红。
周屹辰瞳孔骤缩,抱起人就往医务室冲。
医务室里消毒水的气味刺鼻。
校医给凌雪儿注射完药剂,转头对周屹辰说:"先天性心脏病患者需要绝对静养,你是她男朋友?
平时要多注意...""不是!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病床上的少女揪着被角,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今天...刚认识。
"周屹辰抱臂靠在窗边,看着阳光给少女镀上一层金边。
她太瘦了,蓝白病号服空荡荡的,像是随时会消散在九月的风里。
这个认知让他莫名烦躁,扯开领带摔门而去。
深夜两点,周屹辰翻过围墙时,三号楼的灯光还亮着。
鬼使神差地,他摸到医务室窗外。
凌雪儿蜷缩在病床上,月光照得她手腕上的留置针泛着寒光。
床头监护仪的绿光明明灭灭,像随时会熄灭的萤火。
医务室的日光灯管发出细微的嗡鸣,凌雪儿躺在病床上,听着走廊里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她摸出枕头下的MP3,耳机里流淌着德彪西的《月光》。
这是她每个难眠之夜的慰藉。
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从窗外传来。
凌雪儿警觉地摘下耳机,看到窗帘被夜风掀起一角,月光勾勒出一个修长的剪影。
"谁?
"她下意识按响床头的呼叫铃,却发现线路不知何时被切断了。
"嘘——"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是我。
"周屹辰单手撑在窗台,利落地翻身而入。
他今天换了件黑色卫衣,领口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身上还带着夜露的湿气。
"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