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梓出生在四川南充的一个小县城,那是一个被岁月尘封的地方,天空总是灰蒙蒙的,像一块洗不干净的旧布,沉甸甸地压在人们心头。她的家在县城边缘的一条小巷子里,几间破旧的瓦房,在风雨的侵蚀下摇摇欲坠。门口那棵歪脖子槐树,是她童年里最深刻的记忆,夏日里,枝叶繁茂,为她撑起一片小小的荫蔽;冬日里,光秃秃的枝丫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仿佛在诉说着生活的艰难。
阿梓的童年,是在母亲的病榻前和父亲疲惫的身影中度过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被病魔缠上,家里的积蓄像沙漏里的沙子,一点点流尽。为了给母亲治病,父亲白天在工地搬砖,沉重的砖块压弯了他的脊梁;晚上去给人看仓库,在那狭小昏暗的值班室里,一坐就是一夜。可即便如此,命运的齿轮依旧无情地转动,母亲还是离开了他们。
母亲走后,家里的气氛变得压抑而沉闷,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阿梓的成绩一落千丈,原本充满憧憬的校园生活,如今只剩下无尽的迷茫。高中没读完,她就辍学了。那天晚上,她看着疲惫的父亲,坚定地说:“爸,我不想读书了,我想去打工,帮你分担点。”父亲坐在昏暗的灯光下,沉默了许久,灯光昏黄,映照着他脸上深深的皱纹。最后,父亲只是叹了口气,“去吧,在外面照顾好自己。”那一声叹息,仿佛是生活的无奈,又像是对女儿深深的愧疚。
阿梓的第一份工作是在餐馆当服务员。每天天还没亮,她就早早起床,简单洗漱后,匆匆赶到餐馆。餐馆里弥漫着油烟味,她从早到晚都在油腻的餐桌间穿梭,盘子的碰撞声、顾客的喧闹声,让她的耳朵里总是嗡嗡作响。一天下来,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回到出租屋,她常常累得连饭都不想吃。“小姑娘,动作快点!”老板的催促声总是在耳边响起,那声音里没有丝毫的同情和耐心。有一次,她不小心打翻了一盘菜,汤汁溅到了顾客身上。顾客不依不饶地骂着,那些难听的话语像刀子一样割着她的心。老板也在一旁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