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十二年，秋雨绵绵。
吴瞳站在巡捕房门口，望着檐角滴落的雨珠出神。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手里握着一把油纸伞，伞面上还沾着几片枯黄的梧桐叶。
"吴先生，这边请。"一个年轻的巡捕快步走来，脸上带着几分焦急，"柳探长等您多时了。"
吴瞳点点头，跟着巡捕穿过长廊。他的布鞋踩在青石板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混合着远处传来的煤油灯燃烧的气息。
这是吴瞳第一次被请来巡捕房。平日里，他不过是个在茶馆说书的先生，靠着讲些奇闻异事糊口。但今天一早，巡捕房的人就找上门来，说是出了件离奇的命案，柳青山探长指名要他协助。
推开审讯室的门，吴瞳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背对着门站在窗前。那人听到动静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浓眉下是一双锐利的眼睛。
"吴先生。"柳青山大步走来，伸出手，"久仰大名。"
吴瞳握住他的手，感觉到对方掌心有一层薄茧。"柳探长客气了。"
"这次请吴先生来，是因为昨晚在陈公馆发生了一起命案。"柳青山示意吴瞳坐下，"死者是富商陈明德，死状...有些蹊跷。"
吴瞳注意到柳青山说到"蹊跷"二字时，眉头微微皱起。
"陈老爷是在书房被发现的。"柳青山继续说道，"门窗都是从内反锁，钥匙在死者身上。但最奇怪的是..."他顿了顿，"死者手里握着一枚铜钱。"
吴瞳心头一跳。他想起自己最近在茶馆说的一段书，讲的正是"铜钱索命"的民间传说。
"我想请吴先生去现场看看。"柳青山站起身，"或许能发现一些我们忽略的细节。"
陈公馆位于法租界，是一栋三层高的西式洋房。吴瞳跟着柳青山走进大门时，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客厅里摆着一架老式留声机，黑胶唱片上落了一层薄灰。
"案发地点在二楼书房。"柳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