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得刺眼,我盯着转账记录里那串数字末尾的四个零,喉结动了动。
老式居民楼的铁门在夜风里吱呀作响,像谁在磨牙。
"姑娘,就是三楼西户。
"张婆婆的银镯子磕在楼梯扶手上,叮铃一声。
她布满老年斑的手指向楼上,腕间突然暴起青筋,"记住,符纸不能揭,铜铃不能碰,看到什么都别出声。
"腐木台阶在脚下发出令人牙酸的***。
越往上走,空气越冷,白炽灯管在头顶明明灭灭,照得墙皮剥落的楼道像个褪色的灵堂。
拐过二楼转角时,我差点踩到半截烧焦的纸钱,暗红色的"奠"字在灰烬里若隐若现。
三楼西户的门上交叉贴着两道黄符。
张婆婆掏出铜钥匙时,我分明看见她枯瘦的手指在发抖。
门轴转动的刹那,阴风卷着香灰扑面而来,呛得人睁不开眼。
七星灯在供桌上摆成北斗形状,七个黄铜铃铛用红绳悬在房梁,满墙朱砂符咒像用血写的封印。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根本不是普通驱邪,而是镇魂阵。
二十年前的旧报纸标题突然浮现在脑海:新娘失踪案悬而未决,婚房一夜变灵堂。
衣柜门毫无预兆地弹开一道缝。
暗红嫁衣从柜底漫出来,像一滩正在扩散的血。
金线绣的并蒂莲在霉斑里扭曲成狰狞的鬼脸,盖头下传来指甲抓挠木板的声响。
咔、咔、咔,每一声都像挠在头盖骨上。
供桌上的符纸突然自燃,蓝绿色火苗蹿起半尺高。
铜铃疯狂摇晃,红绳应声而断。
当最后一张符咒化作灰烬时,我终于看清盖头下的脸——腐烂的皮肉挂着碎玉耳坠,被缝住的嘴渗出黑血,她漆黑的指甲正插在衣柜背板里,那后面露出一角森白指骨。
整面墙开始渗出暗红液体,二十年前被活埋的新娘,此刻正从墙里往外爬。
冰凉的喜服下摆扫过脚踝时,我摸到口袋里张婆婆给的护身符,黄纸背面赫然用朱砂写着生辰八字——正是婚礼那天的日期。
沾着尸油的护身符在掌心发烫,那个用新娘生辰写就的朱砂符咒,此刻正与墙里渗出的血水产生共鸣。
嫁衣下腐烂的指节扣住我脚踝时,七星灯的火苗突然变成幽绿色。
"来陪我看戏呀。
"女鬼的声带像被砂纸磨过,她掀开盖头的刹那,整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