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晨，俞明站在校门口等待程暖，手里提着装有笔记本电脑的背包。
初秋的阳光温柔地洒在石板路上，校园里的银杏树开始泛出淡淡的金色。
"久等了吗？
"程暖小跑着过来，今天她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头发扎成高马尾，背上是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
"刚到。
"俞明撒了个小谎，其实他己经等了二十分钟，"怎么带这么多东西？
""测量工具、相机、素描本，还有水和零食。
"程暖拍了拍背包，"实地考察要准备充分。
对了，程序写得怎么样了？
""初版完成了，但需要实地数据校准。
"俞明示意公交站方向，"车来了。
"城西城中村距离学校有七站路。
公交车上，程暖指着窗外不断变化的街景给俞明讲解："这边是老城区，建筑密度高但基础设施差。
那些孩子大多住在不到二十平米的出租屋里..."俞明顺着她的手指望去，狭窄的巷子里挤满了低矮的自建房，电线像蜘蛛网一样在空中交错。
与他平时生活的整洁校园形成鲜明对比。
下车后，程暖熟门熟路地带着俞明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一片空地前。
这里堆放着一些建筑材料，周围用简易围挡圈了起来。
"就是这里，社区批下来的建设用地。
"程暖展开场地平面图，"长28米，宽15米，西侧有棵老榕树要保留。
"俞明从包里取出无人机："我拍些全景照片，建模用。
"无人机升空的嗡嗡声引来几个好奇的孩子，他们仰着头追逐着空中的小机器，发出兴奋的叫喊。
程暖蹲下来和他们聊天，问他们想要什么样的活动中心。
"有滑梯的！
""能画画的地方！
""我妈妈晚上下班晚，要有地方写作业..."程暖认真记下每个孩子的愿望，俞明则操控无人机从不同角度拍摄场地。
他注意到程暖与孩子们交流时的样子——眼睛弯成月牙，不时摸摸他们的头，耐心解答各种天马行空的问题。
"资料收集得差不多了。
"两小时后，程暖合上记事本，天空却突然阴沉下来，"好像要下雨..."话音刚落，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
两人匆忙收拾器材，跑到最近的一处屋檐下躲避。
雨势越来越大，很快在地上汇成小溪。
"你肩膀湿了。
"俞明注意到程暖的右肩被雨水浸透了一片。
"没事，图纸和电脑没湿就好。
"程暖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突然打了个喷嚏。
俞明二话不说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她："穿上吧。
""那你呢？
""我不怕冷。
"俞明坚持道，其实他只穿了件短袖T恤，雨水带来的凉意己经让他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
程暖接过还带着体温的外套，犹豫了一下披在肩上。
衣服上有淡淡的洗衣粉香气，混合着雨水的清新。
"谢谢。
"她小声说，耳尖微微发红。
雨没有停的意思，两人决定冒雨去公交站。
俞明用背包挡在程暖头顶，自己却淋得透湿。
回学校的路上，他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你感冒了。
"程暖担忧地看着他，"都是我非要今天去考察...""小问题，喝点热水就好。
"俞明摇摇头，却感觉喉咙开始发痒。
第二天一早，程暖站在男生宿舍楼下，手里提着装有感冒药和水果的袋子。
她给俞明发了消息，十分钟后，穿着拖鞋的俞明出现在门口，鼻头红红的。
"你怎么来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来送药，顺便看看你死了没。
"程暖故作轻松地说，递过袋子，"按时吃药，多喝水。
"俞明接过袋子，指尖不小心碰到程暖的手，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了一下。
"谢谢。
"俞明轻声说，"程序我调试好了，发你邮箱了。
""那个不急，你先养病。
"程暖指了指宿舍旁的长椅，"能坐会儿吗？
我有点技术问题想请教。
"他们在长椅上坐下，程暖拿出平板电脑展示设计草图，俞明虽然感冒但思路依然清晰，很快指出了几个结构优化点。
讨论间隙，程暖注意到俞明放在长椅上的书——《银河系漫游指南》。
"你也喜欢这本书？
"她惊喜地问。
"你读过？
"俞明同样惊讶。
"当然！
不要恐慌是我的座右铭。
"程暖笑着说，然后从包里掏出一本同样的书，"我随身带着呢，心情不好时就翻翻。
"俞明眼中闪过一丝欣喜："42。
"程暖立刻会意："生命、宇宙和一切的答案！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找到了知音。
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他们身上，远处传来学生活动的喧闹声，但此刻他们只专注于分享各自喜欢的书和电影。
"对了，"程暖突然想起什么，从手机调出一张图片，"学校刚公布的跨学科创新大赛，奖金五万，还有创业孵化机会。
我觉得我们的儿童中心项目很适合参赛，要不要一起？
"俞明仔细阅读了比赛细则："截止日期很紧。
""所以需要你这样的编程高手啊。
"程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我负责设计，你负责技术，完美组合。
"俞明犹豫了一下。
他本来计划用这段时间完成自己的算法项目，但看着程暖期待的眼神，他点了点头："好。
""太棒了！
"程暖欢呼一声，差点从长椅上跳起来，"我们明天开始制定计划？
图书馆老位置？
""嗯。
"俞明微笑应道，又打了个喷嚏。
程暖皱眉："你快回去休息吧。
记得吃药！
"看着俞明走进宿舍楼，程暖心情雀跃地掏出手机给林妍发消息："猜怎么着？
我和俞明要组队参加创新大赛了！
"林妍秒回："哦？
只是比赛？
没别的？
[坏笑]"程暖没理会闺蜜的调侃，抬头望向俞明宿舍的窗户，恰好看到他在窗边喝水的剪影。
她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小本子，快速勾勒出那个模糊而温暖的轮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