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清悠悠转醒,只觉脑袋仿佛要炸裂一般,头疼欲裂的感觉如同一把锐利的钢锥,在她的脑内肆意搅动。
浑身上下更是像散了架,每一寸肌肉都酸痛不己,仿佛被重锤狠狠击打过,又仿若经历了一场马拉松长跑,疲惫与酸痛交织,让她连微微动弹一下手指都费劲。
她艰难地撑开眼皮,入目之处尽是一片昏暗潮湿,洞壁上闪烁着幽森诡异的磷光,那磷光仿若鬼火,幽幽暗暗,飘忽不定,给这山洞增添了几分阴森恐怖的气息。
耳边还不时传来潺潺的流水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山洞中回荡,愈发衬得此处阴森,宛如鬼魅低语,令她毛骨悚然。
“我这是…… 身在何方?”
她下意识地轻声呢喃,可刚一开口,那娇柔婉转、带着古韵的嗓音便让她愣住了。
这根本不是她平日里干脆利落、充满现代感的声音。
还没等她从这巨大的诧异中缓过神来,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汹涌澎湃地灌入脑海。
原来,这具身体的主人是相府千金叶澜清,生得才情斐然、温婉动人。
在相府之中,她自幼便展现出非凡的聪慧。
尚在牙牙学语时,听着先生吟诗,她便能跟着咿呀学语,稚嫩的童声奶声奶气却又字正腔圆,引得众人惊叹不己,纷纷夸赞相府千金天赋异禀。
及笄之后,琴棋书画于她而言,仿若信手拈来,一学就通。
抚琴时,指尖轻拨琴弦,悠扬的琴音袅袅飘散,似能驱散人心头的阴霾,那音色清越婉转,如泣如诉,仿若林间的鸟儿欢歌,又似山间的清泉流淌,能让闻者沉浸其中,忘却尘世纷扰;作画时,笔锋游走于宣纸之上,山川河流、花鸟鱼虫跃然纸上,栩栩如生,她笔下的山川气势磅礴,峰峦叠嶂,云雾缭绕其间,仿若仙境,花鸟鱼虫则灵动鲜活,似要破纸而出;下棋布局,她思维缜密,落子间尽显果敢与谋略,面对复杂棋局,总能冷静分析,一子落下,扭转乾坤;诗词歌赋更是出口成章,春日赏花,随口吟出的诗句便能引得众人拍手称赞,“繁花似锦映春光,蝶舞翩跹韵味长。
风拂枝头添意趣,满园秀色醉心房。”
这般应景又美妙的诗句,让家中长辈对她的才情喜爱有加,本应在家人的宠爱下,岁月安然静好。
可府中却有一人对她心怀嫉妒,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那人便是李遥儿。
李遥儿虽也生得容貌秀丽,可与叶澜清相较,才情却逊色许多。
同样是学习琴艺,叶澜清能快速领悟曲中深意,弹奏出绕梁三日的佳音,手指在琴弦上灵动跳跃,仿若翩翩起舞的蝴蝶,奏出的曲调或激昂奋进,或婉转悠扬,引人入胜。
李遥儿却常常在指法上犯错,曲调生硬干涩,按弦的手指仿若被束缚的木偶,弹奏出的音符断断续续,毫无美感。
论及诗词,叶澜清的诗作意境深远、用词精妙,一句 “云卷云舒天际幻,花开花落韵悠长。”
便将自然之美与人生感悟融合,让人回味无穷。
李遥儿的诗词则平淡无奇、毫无韵味,多是些首白浅显的描述,读来寡淡无味。
加之叶澜清有相府嫡女的尊贵身份,平日里所受的关注与宠爱,都让李遥儿满心怨怼,暗暗发誓要将叶澜清拉下马来。
恰逢春日,城中最大的寺庙灵云寺举办祈福法会,相府女眷们依例前往上香。
叶澜清晨起梳妆,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浑然不知。
她身着一袭月白色绣着梅花的罗裙,那梅花仿若冬日初雪后枝头绽放的精灵,花瓣娇嫩欲滴,用细腻的丝线精心勾勒,花蕊丝丝分明,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光,仿若藏着点点繁星;外披浅粉色轻纱,行走间,轻纱随风飘动,如梦如幻,似彩云缭绕,又给她增添了几分灵动与飘逸;青丝如瀑,被巧手丫鬟挽成精致的发髻,仅插着一支羊脂玉簪,玉簪温润通透,没有过多繁杂装饰,却更衬得她整个人清新脱俗,仿若仙子下凡,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优雅风范。
李遥儿看着叶澜清的装扮,眼中闪过一丝阴狠,那阴狠仿若毒蛇吐信,转瞬即逝,旋即又换上一副亲切的笑容,走上前说道:“姐姐今日这一身,当真是美极了,想必到了寺中,定会引得众人瞩目。”
叶澜清浅笑回应:“妹妹过奖了,你今日这一身翠色衣衫,也衬得你娇俏可人。”
众人乘车来到灵云寺,刚入寺门,便有小沙弥引着去大雄宝殿上香。
上完香后,叶澜清因被寺中的一副古画吸引,驻足观赏了片刻。
那古画描绘的是山间云雾缭绕之景,山峦隐现,瀑布飞泻,笔触细腻,意境悠远,仿若画家将真山真水搬入画中,叶澜清仿若身临其境,沉醉其中,眼神中满是痴迷与欣赏,一时忘却了周围的一切。
待她回过神来,却发现身旁的女眷们都不见了踪影。
她心中微微一紧,正欲寻人,李遥儿却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
“姐姐,可是在寻母亲她们?
我刚瞧见她们往那边园子去了,说是要去赏春日花卉,姐姐随我来吧。”
李遥儿热情地拉着叶澜清的手,那手心里却隐隐沁出冷汗,她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叶澜清不疑有他,便跟着李遥儿走去。
两人穿过几条曲折的回廊,回廊的墙壁上爬满了青苔,绿意盎然,可叶澜清却无心欣赏。
越走越偏僻,脚下的石板路也愈发凹凸不平,有些石板甚至松动了,踩上去发出 “嘎吱” 的声响,叶澜清心中渐生疑惑:“妹妹,这路怕是不对吧?”
李遥儿却猛地甩开她的手,脸色一变,冷笑道:“哼,自然是不对,叶澜清,你也有今日!”
叶澜清还未及反应,便见几个身形魁梧的匪徒从暗处窜出,一个个面露淫邪之色,嘴里呼出的浊气熏得人作呕,仿若刚从臭水沟里爬出来的恶汉。
叶澜清惊恐地后退几步,怒视李遥儿:“你竟如此狠毒,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李遥儿仰头大笑:“你平日里处处压我一头,今日我便要毁了你,看你还如何在相府风光!”
说罢,一挥手,匪徒们便如饿狼扑食般向叶澜清扑去。
叶澜清拼死反抗,她用手中的帕子奋力抽打匪徒,那帕子在空中挥舞,带起一阵风,可怎奈寡不敌众,匪徒们粗暴地抓住她的手臂,她的衣衫被扯破,露出白皙的肌肤,上面瞬间多了几处淤青,仿若洁白的雪地上被践踏出的污痕。
就在匪徒即将得逞之际,寺中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似是有人寻来。
李遥儿脸色一变,匆忙指使匪徒:“快,把她给我处理了,别留下把柄!”
匪徒们手忙脚乱地将叶澜清拖至寺院后方的悬崖边,狠心地将她推了下去。
叶澜清只觉身体急速下坠,风声在耳边呼啸,那风声仿若恶鬼咆哮,绝望之感涌上心头。
千钧一发之际,她幸运地被悬崖边伸出的树枝挂住,虽保住了性命,却也因树枝断裂,机缘巧合之下掉进了这神秘山洞。
而与此同时,在遥远的现代,医学博士叶澜清正在实验室里忙碌。
实验室里,各种精密的仪器设备摆放整齐,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像是在低声诉说着科学的奥秘。
她专注地盯着显微镜下的细胞样本,那细胞仿若微观世界里的神秘星球,形态各异,她手中记录着数据,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沉浸在科研的世界里,探索着生命的密码,周围的一切喧嚣都与她无关。
谁能料到,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瞬间打破平静,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的灵魂竟然穿越时空,附身到了这位古代千金的躯壳之中。
消化完这些纷繁复杂的记忆,叶澜清抬手轻轻抚上胸口,感受着这具身体微弱却顽强的心跳,一抹坚定决绝的光芒在她眼中闪过:“既来之,则安之。
既然上天给了我重活一次的机会,我定不会再如从前那般任人鱼肉,受人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