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陆砚，你轻点！”
灯光昏暗的卧室内，沈文琢惊慌失措，还带着愤怒和害羞。
趁他喝醉扛他回家，这事是死对头应该干的事儿吗？
他觉得陆砚疯了。
以前那个跟他靠得近点儿都脸红的纯情小学弟，怎么就长歪成这样了？
果然，男人有钱就变坏！
狗男人！
沈文琢脑子昏沉，在陆砚的攻击下思绪也乱成一团。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去会所卖个酒，最终会发生这档子事。
陆砚，游戏圈的传奇人物，大学时做出的独立游戏就己经是爆款。
毕业后更是只用五年就做出了当下最火爆的手游，月流水上亿。
实现了真正的白手起家，一跃成为游戏界新贵，年入百亿的富一代总裁。
但鲜少有人知道的是，这位传奇人物早年的游戏开发历程里，是有两位制作人的。
陆砚是核心程序开发，而沈文琢好巧不巧就是另一位制作人，负责核心剧情构建。
只可惜后来，俩人因为理念不合分道扬镳。
沈文琢一气之下离开陆砚，并放狠话要跟这人老死不相往来，做出爆款游戏让他后悔！
结果陆砚后不后悔他不知道，他反正是后悔，相当后悔。
毕竟他的职业生涯只能用坎坷形容。
先是入职一线大厂因为意见分歧被孤立，最终被迫离职。
随后怒而投了家底自己当制作人。
好不容易撑到游戏上线却收益惨淡，公司不仅陷入债务危机，游戏也被某大厂以抄袭名义告上法庭。
最终抄袭案败诉，公司也欠了巨额债务，游戏运营艰难只能关服。
房产被抵押，身负巨额债务，沈文琢跟陆砚的处境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为了早日还清债务，沈文琢只能放下以往的骄傲，一边接一些剧本来写。
另一边，则在一位朋友的介绍下去了A城最豪华的会所当服务生。
懂得都懂，这个会所的服务生主要赚的不是服务生的钱，而是服务的钱。
沈文琢以前沉浸在游戏和创作上，是个不折不扣的宅男，还真对这件事不够清楚，等到了会所才明白过来。
不过大抵是接二连三的失利让他失去了往日的锐利，想到自己的巨额债务，沈文琢还是没有辞职。
结果好巧不巧，当他端着酒进入包厢时，却意外地遇到了陆砚。
这个曾经的学弟兼合伙人穿着高定，坐在一群公子哥的正中间，既矜贵又疏离。
那一瞬间，沈文琢想死的心都有了。
还有什么比在最落魄的时候见到死对头更惨的事儿吗？
别说，还真有！
那就是当着死对头的面被要求陪酒了。
包厢里除了陆砚还有西个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富家少爷。
沈文琢不认识他们，但多多少少看过一些新闻，也不知道以前那个不爱交朋友的小学弟怎么跟这些人勾搭在了一起。
也或许有钱人的世界就是这样，声色犬马，软玉温香。
以前陆砚不参与，只是不够有钱。
现在有钱了，就成了那个端坐高台，看他笑话的人。
沈文琢长得好看，明明是男人五官却并不锋利，有种雌雄莫辨的美感，而且还是那种很明艳且魅惑的长相。
在会所这种地方，怎么看怎么不像个正经人。
虽然沈文琢觉得，在这里来当服务生的，也没有太多正经人。
他又不是小说里刚正不阿的小白花女主，明知道这种地方会发生什么，还非要来然后又装清高抵死不从，最后被真命天子救走。
他面前没有真命天子，只有曾经对他放过狠话的死对头。
沈文琢没有拒绝，他是来赚钱的，要什么自行车？
暗红色的酒液在杯中流转，沈文琢跟那几位公子哥推杯换盏，自己也不记得到底喝了几杯。
整个过程中，陆砚都在远处端坐，自顾自地一杯接着一杯灌酒。
既不参与，也不阻止。
从进入包厢后，沈文琢就和陆砚没有过任何交流。
没有老朋友之间的叙旧，也没有死对头间的针锋相对，两个人表现得仿就像是陌生人。
可每次沈文琢的目光偷偷看过去，都能立刻跟陆砚那如刀一般的目光撞个正着。
沈文琢醉的有点迷糊，他总觉得陆砚的眼神里有种想把他刀了感觉。
是因为恨他当初离开YW互娱吗？
可当初明明是他不要他了......沈文琢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里有点堵，借着休息的间隙去了卫生间。
几位公子哥不知道是不是顾忌包厢里人多眼杂，倒还算客气。
沈文琢只是陪着喝了点儿酒，也没被人动手动脚。
冰冷水痕从脸上滑落，沈文琢清醒了大半。
然而当他从洗漱台抬头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好像醉得产生了幻觉。
陆砚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站在了他的身后，依旧拿那种想刀他目光看他。
沈文琢被吓得一激灵，半晌后才转过身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来。
“这不是陆总吗，好巧。”
陆砚神色恹恹，眉宇间有着他看不太懂的复杂情绪。
像是在生气，又像是在隐忍。
“不巧，刚从包厢跟过来。”
陆砚声音冷冽，首勾勾地盯着他。
“以前怎么不知道学长酒量这么好，还兼职陪酒？”
陆砚语气不善，咄咄逼人。
“早知如此，学长做什么游戏，早点转行也不至于赔得血本无归不是吗？”
沈文琢也是个脾气不太好的主，虽然这些年被社会磨平了棱角，可对上陆砚那点儿想炸毛的心思又隐隐有点儿控制不住。
妈的，他觉得陆砚这是专程过来嘲讽他的。
就是想说他现在是身家百亿的总裁，而他沈文琢却沦落到要陪酒还债。
要再一次扎他的心，宣告自己的成功以及他的愚蠢。
沈文琢抹了把脸上的水，眼神黯下来。
“陆砚，你就这么讨厌我？”
“要是知道你这个百亿身家的总裁，专程追到洗手间堵我就为了嘲讽我，明天不得上头条？”
沈文琢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来，其实第一眼看到陆砚的时候，他不是没想过两个人能和谐地打个招呼。
甚至在公司面临债务危机和游戏抄袭风波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也曾奢望地想，陆砚会不会让YW互娱帮他澄清抄袭案的真相。
可事实是陆砚对他真就不念一点情分，这个人巴不得他跌落尘埃。
沈文琢越想越气，早些年合作时他会跟陆砚因为各种理念问题吵架。
可是现在他看着眼前的男人，却是没了争吵的心思。
“陆砚，我们早就断绝关系了。”
“我做什么是我的事儿，你要想来嘲讽我，不如点我陪酒啊！
那样我可太害怕了呢！”
沈文琢呵呵一笑，起身便要走，并给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根据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爽文套路，这种打脸时刻陆砚不得拿钱砸死他！
有什么比赚死对头的钱更快乐的事儿？
至于尊严，那玩意儿又不值钱。
而且与其让陆砚把他堵在洗手间阴阳怪气，还不如让他花钱嘲讽来得痛快。
结果刚走一步，他就被陆砚抵到了洗手台前。
陆砚伸手揽住他半个身子，眼神很犀利，带着些压抑不住的怒意。
沈文琢微微一怔，他还是第一次跟陆砚以这种暧昧的姿势相对，浓烈的酒气瞬间喷洒到了他的脸上。
“陆砚，你做什么？”
沈文琢无声地吞咽了下，他承认自己有点慌了。
“陪酒才赚多少？”
陆砚却是忽然笑了。
“陪酒不如陪我，一夜抵百万债务，学长接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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