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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回府立威

发表时间: 2025-05-29
秋雨初歇的青石街上,苏暖暖的鸾轿碾过满地金桂。

轿帘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半截莹白如玉的下颌,惊得路旁洒扫的婆子打翻了铜盆。

王府朱漆大门前,萧景翊玄色蟒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望着轿中伸出的那只手——指尖染着凤仙花汁,腕间翡翠镯子叮当作响,与大婚刚入府时长满毒疮的女子判若两人。

"恭迎王妃回府!

"陪嫁丫鬟翡翠和八个掌灯婢女齐刷刷矮了身子。

苏暖暖绛红裙裾拂过石阶,在看见跪在影壁下的绿衣女子时,忽然轻笑出声:"林侧妃这翡翠头面倒是别致,只是这成色..."她指尖掠过对方发间,"怎么像是本妃嫁妆里丢的那套?

""你血口喷人!

"林月容猛地抬头,却在看清苏暖暖面容时倒抽冷气。

之前那满脸的毒疮竟消失无踪,此刻日光斜照,竟在她眼角泪痣上折出碎金般的光。

萧景翊握剑的手倏地收紧。

昨夜太后寿宴,这女人一袭月白纱衣踏月而来,竟让满殿烛火都黯然失色。

此刻她披着孔雀金大氅,发间九凤衔珠步摇随着转身划出凌厉弧度,像是把淬了毒的匕首。

"王爷可知,"苏暖暖突然旋身逼近,身上苏合香混着药草气息扑面而来,"您这位解语花,克扣了西院三十七个仆役整整八个月的月例?

"她扬手抛出一本账册,纸页翻飞间密密麻麻的红圈刺痛人眼……王府正厅里檀香袅袅,苏暖暖端坐主位,纤长手指漫不经心拨弄茶盖。

跪了满地的管事们盯着她裙角银线绣的曼陀罗,那花纹竟像活过来似的,顺着脊椎爬上后颈。

"张总管。

"瓷盏轻叩桌面的声响让胖男人浑身一颤,"去年采买的五百斤碧粳米,市价不过二十文一斗,你这账上怎么记着五十文?

""这...这是因着...""因着你家小妾上月刚添了红宝石头面?

"苏暖暖突然将茶泼在地上,"还是因着你那不成器的儿子,在赌坊欠了三千两银子?

"满室死寂中,萧景翊望着女子侧脸出神。

她发间金镶玉梳篦映着窗外疏梅,恍惚与记忆中三年前西南密林中救他的医女气息重叠。

当时她说要用祖传医术为他调理旧伤。

"王爷觉得臣妾苛待下人?

"苏暖暖忽然转头,眼底碎冰浮动,"不如看看这个。

"她掷出一枚染血的银锁,"昨夜从林侧妃房里搜出来的,上面刻着的,可是西院小丫鬟杏儿夭折胞弟的生辰八字。

"萧景翊瞳孔骤缩。

那夜他醉酒误入西厢,确实听见女子凄厉的哭喊,说弟弟被卖给人牙子配了冥婚。

当时林月容怎么说的?

"那丫头得了癔症...""本妃今日把话撂这儿。

"苏暖暖突然起身,裙摆扫过瑟瑟发抖的林月容,"从今往后,这王府的规矩就是我的规矩。

谁再敢往我院里送馊饭..."她指尖银光闪过,廊下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厨房王嬷嬷瘫坐在地,脚边碎瓷片里赫然混着几根牛毛细针。

方才要给王妃呈上的红枣羹,此刻正冒着诡异的绿泡。

"瞧,这不就逮着只偷油鼠?

"苏暖暖笑着抚平袖口褶皱,转身时九凤步摇撞出泠泠清响,"王爷若看不惯,不妨签了这和离书。

"她甩出一纸婚书,末尾朱砂印艳得像血。

"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萧景翊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苏暖暖忽然贴近他耳畔,温热气息裹着苦涩药香:"等王爷尝过臣妾当日万分之一的痛。

""啪!

"正厅内烛火猛地一跳,苏暖暖突然扬手打翻博古架上的青瓷瓶,碎瓷飞溅中露出夹层里发黄的纸笺。

林月容尖叫着扑过去要抢,却被苏暖暖绣鞋踩住裙裾:"去年腊月林侧妃写给兵部侍郎的密信,王爷可要瞧瞧?

"萧景翊展开信笺的手青筋暴起。

那些缠绵悱恻的诗句里,竟藏着西境布防图的暗语。

他猛地掐住林月容脖颈,却在对方即将窒息时被苏暖暖拦住。

"王爷糊涂。

"她蘸着茶汤在案几画圈,"当年刺客能精准找到书房密室,靠的可不是占星术。

"指尖重重点在"侍郎"二字上,茶水晕染开兵部特有的朱砂印。

三更梆子响时,王府地牢传来凄厉惨叫。

苏暖暖倚在紫檀雕花榻上,听暗卫禀报林月容供出的十七个暗桩。

窗外忽有信鸽扑棱棱落下,她拆下鸽腿竹筒轻笑:"礼部尚书夫人约我明日赏菊?

"次日巳时,尚书府后花园。

"王妃这金丝蜜枣糕好生别致。

"李夫人盯着食盒里栩栩如生的莲花酥,忽然变了脸色。

那花蕊竟是用她娘家秘制的鹤顶红凝成。

苏暖暖慢条斯理抿口茶:"听说夫人上月往王府送了八个歌姬?

"她指尖轻弹,莲花酥霎时碎成齑粉,"巧了,昨儿刑部大牢里有个死囚,最爱唱夫人最爱听的《折桂令》。

"假山后传来杯盏碎裂声。

不过半盏茶功夫,李夫人就白着脸交出了盐铁司的账本。

苏暖暖抚过烫金封面轻笑:"王爷清查贪腐三年未果,倒不如本妃赏花来得痛快。

"回府路上,陪嫁丫鬟翡翠捧着鎏金暖炉欲言又止。

苏暖暖掀开车帘,正撞见萧景翊策马拦在街心。

"暖暖……""王爷该称臣妾王妃。

"她扔出个油纸包,里头桂花糖蒸栗粉糕还冒着热气,"记得您胃寒,特意绕到城南买的。

"萧景翊怔怔望着马车绝尘而去。

腊月廿三祭灶日,王府中馈正式移交。

苏暖暖端坐议事厅,将算盘拨得噼啪作响。

忽有婆子来报,说洗衣房的春桃偷了御赐的云锦。

"春桃上月救过落水的三小姐。

"苏暖暖头也不抬,"去查查举发之人的侄儿,是不是刚顶了西街绸缎庄的缺儿?

"满堂寂静中,萧景翊望着她发间摇曳的蕾丝凤簪出神。

这女人如今像柄出鞘的剑,可昨夜他路过西院,分明听见她在哼幼时乳娘教的童谣。

月光把窗纸上的剪影拉得很长,像极了三年前西南密林中救他的那个医女。

上元节宫宴,苏暖暖一袭绯色留仙裙惊动西座。

当她执剑作胡璇舞时,腰间银铃与檐角铜铃共振,竟奏出《破阵乐》的曲调。

端坐在龙椅上的帝王忽然大笑:"景翊啊,你这王妃可比虎符更慑人。

"宴席散时,萧景翊在御花园堵住苏暖暖。

她唇间酒气混着曼陀罗香,指尖点在他心口:"王爷可知,当年那箭若再偏三分……"话未说完,突然软倒在他怀里。

萧景翊打横抱起苏暖暖时,嗅到她袖口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宫灯将琉璃瓦上的积雪映成浅金,。

太医署飘着苦药香,苏暖暖腕间银镯突然发出细微蜂鸣。

院判正要施针,被她拂袖挡开:"劳驾取三钱曼陀罗籽,与九转还魂草同煎。

""王妃怎知""《千金药典》第七卷,毒物篇第三则。

"苏暖暖支起身子,唇色己恢复红润,"烦请转告张院判,他藏在太医院东南角的五石散,该换个地方了。

"萧景翊瞳孔微缩。

三日前刑部刚查到太医院有人私贩禁药,这女人竟连藏匿之处都了如指掌。

他接过药碗试温,却被苏暖暖劈手夺过:"王爷还是先查查御膳房吧,今日这醒酒汤里..."瓷勺突然掷向房梁,黑影应声而落。

暗卫按住刺客瞬间,苏暖暖己扯下对方腰间玉牌:"东宫暗卫的标记,绣娘会在蝙蝠翅膀多缝三针。

"回府马车碾过朱雀大街的青石板,萧景翊终于开口:"暖暖,西郊别院?

""是臣妾烧的。

"苏暖暖掀开缠枝莲纹车帘,望着漫天孔明灯轻笑,"那日王爷抱着林月容赏梅时,可记得院中有株百年老槐?

"她指尖划过萧景翊掌心旧疤,"树洞里藏着北狄细作往来书信,您猜是谁每月初七去添新烛?

"萧景翊猛地攥住她手腕。

三年前赵侧妃葬身火海,他竟不知那夜苏暖暖高烧呓语时,说的"树洞有鬼"是这个意思。

车外忽有孩童唱着童谣跑过:"金丝雀,银丝笼,烧了旧巢换新凤..."二月二龙抬头,苏暖暖在王府设宴。

八宝攒盒刚呈上来,赵良娣突然掩面哭泣:"妾身的翡翠镯子不见了!

""可是嵌着红珊瑚那颗?

"苏暖暖呷着雨前龙井,"昨儿瞧见大厨房刘嬷嬷的闺女戴着呢。

"她漫不经心敲敲桌案,"良娣不如说说,上月往城外静安寺捐的五百两香油钱,怎么进了户部亏空的账目?

"满座哗然中,萧景翊的贴身侍卫匆匆赶来,附耳说了几句。

他霍然起身,却见苏暖暖笑吟吟递来张地契:"王爷要找的盐商私库,在城南胭脂巷第三户。

"她鬓边点翠步摇轻晃,"巧得很,那宅子前主人姓赵。

"三更梆子响过两遍,苏暖暖正在核对账册。

窗外忽然飘进桃花笺,写着"子时三刻,老地方"。

她将笺纸凑近烛火,隐现的凤凰暗纹令瞳孔骤缩。

城隍庙残破的匾额下,黑衣人躬身行礼:"楼主,南疆传来消息。

"呈上的密信里画着奇异图腾,正是苏暖暖背上那道旧疤的形状。

"继续查。

"她碾碎信纸,"告诉南疆分舵,下月十五我要看到圣女殿所有医典。

"转身时撞进檀香怀抱,萧景翊的声音带着夜露凉意:"爱妃好兴致。

"苏暖暖反手将毒针抵在他喉间:"王爷偷听的习惯,倒是与儿时无异。

"她故意贴近他耳畔,"猜猜看,当年冷宫那场大火……"话未说完,突然被萧景翊打横抱起。

"暖暖,你背上的伤疤,每逢阴雨天还会疼吗?

"萧景翊将她放在西院软榻上,从怀里掏出个珐琅盒,"南疆进贡的玉肌膏,掺了...""掺了天山雪莲和鲛人泪,需用离火烘烤三日。

"苏暖暖打断他,扯开衣领露出狰狞疤痕,"王爷现在做这些,不如查查当年围猎场的羽箭为何带着东宫印记。

"窗外惊雷炸响,萧景翊突然将人抵在雕花柱上。

他指尖抚过那道疤,声音沙哑得可怕:"你以为我为何纵容太子至今?

三年前那支箭......"话未说完,苏暖暖突然咬住他手腕,趁他吃痛翻身抽出枕下软剑。

惊雷划破夜空时,苏暖暖的软剑己贴上萧景翊心口。

烛火在两人之间摇晃,映得她眼中碎冰似的寒光明明灭灭。

窗外忽然传来破空之声。

苏暖暖旋身挥剑,三枚淬毒银针钉入檀木屏风。

萧景翊揽住她腰肢滚向床榻,袖中飞刀精准刺穿梁上刺客咽喉。

"王爷的暗卫该换人了。

"苏暖暖扯下刺客面巾,指尖沾了点他耳后朱砂,"东宫新训练的死士,倒比三年前长进些。

"她忽然轻笑,"您猜,太子此刻是等着看您毒发身亡,还是盼着我被乱箭穿心?

"萧景翊望着她颈间晃动的翡翠璎珞,突然伸手扯落。

苏暖暖正要发作,却见他从璎珞暗格中倒出些褐色粉末。

"醉红颜?

"她嗅了嗅冷笑,"南疆奇毒,倒是配得上王爷身份。

"说着竟沾了些许涂在唇上,"巧了,臣妾这半月喝的避子汤里,正好缺这味药引。

"萧景翊猛地攥住她手腕,却见那皓白腕间银镯突然泛起幽蓝光芒。

苏暖暖趁机挣脱,从妆奁底层抽出一卷羊皮:"王爷不如看看这个?

上月南疆进贡的孔雀尾羽,在暗市换了十八箱火药——恰好是炸平西郊大营的量。

"更漏滴到子时,管家突然惊慌来报:城南突发时疫。

苏暖暖披衣起身,望着萧景翊笑得不怀好意:"王爷可要同去?

听说赵良娣的堂兄刚升任京兆尹呢。

"马车碾过城南满地纸钱时,苏暖暖正把银针扎进昏迷孩童的百会穴。

萧景翊看着她将曼陀罗汁混入汤药,突然按住药碗:"你要拿百姓试毒?

""王爷的慈悲还是留给赵家吧。

"她甩开他的手,"三日前太医院往各户派发的防疫药包里,多了一味断肠草。

"染疫妇人突然抽搐,苏暖暖反手将药汁灌入她口中,"看好了,这才是真正的解药。

"晨光微熹时,最先喝药的妇人竟能起身熬粥。

百姓们举着火把将王府马车围得水泄不通,萧景翊看着苏暖暖站在车辕上分发药包,绯色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恍若当年她在密林中把他从鬼门关救回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