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根据电视剧淮水竹亭改编,和狐妖小红娘不联动,只为给每一个人一个好的结局,不喜欢的可以不看)"淮竹……"王权弘业猛然从雕花拔步床上惊起,冷汗顺着下颌砸在月白中衣上,如墨染素绢。
雕花木栏上的鎏金纹饰在烛影里明明灭灭,他盯着帐顶繁复的云纹,指尖还在发抖——梦里淮竹的衣袖拂过他掌心时,那缕似有若无的竹香竟清晰得可怕。
"哥!
哥!
"雕花木门"吱呀"撞在墙上,王权醉跌跌撞撞扑进来,鸦青色发辫甩得乱七八糟,绣着金线虎头的鞋尖还沾着廊下青苔。
她攥住兄长的手腕,掌心全是冷汗:"我、我做了个好可怕的梦!
"少女眼底浮着水光,平日张扬的眉梢此刻揪成一团。
王权弘业的指尖还残留着梦里握剑的钝痛。
他看见妹妹发间别着的银蝶步摇轻轻颤动——那是去年她生辰时自己送的礼物,此刻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梦境与现实的碎片在眼前交叠:淮竹撑着竹伞立在雨里的背影、面具团弟子染血的衣摆、去浊坐在断墙上磨剑时溅起的火星……他喉结滚动,伸手按住突突首跳的太阳穴,指腹触到鬓角湿冷的发丝。
"毛毛躁躁的,到底梦见什么了?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像掺了沙砾,却在看见妹妹眼里的恐惧时,不自觉放柔了语调。
案上博山炉飘来沉水香,却压不住空气中浮动的焦虑。
"哥,我梦见我死了……"王权醉的声音发颤,腰间玉佩随着呼吸轻撞兄长膝盖,"而且、而且一叹哥还挖掉了自己的天眼……"她忽然抓住兄长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他的眼睛里全是血,像、像圈外那些妖怪……"王权弘业瞳孔骤缩。
窗外夜风掠过檐角铜铃,清越声响里,他仿佛又听见梦境中自己的惨笑。
妹妹提到"圈外"的瞬间,后颈寒毛首竖——圈外的秘密,为何会出现在妹妹的梦里?
"你梦到的……是不是我们去了圈外?
"他抓住妹妹的肩膀,绣着云纹的袖口滑下寸许,露出腕间旧伤。
那是十年前爹爹离开时其他世家的人划伤的,此刻竟在冷汗里泛着微痒。
王权醉拼命点头,发间银蝶抖得几乎要掉下来:"哥,你也梦到了?
难道、难道这不是梦?
"少女的睫毛上还凝着泪珠,却在兄长沉默时忽然噤声——她从未见过哥哥这般凝重的神色,仿佛整个人都浸在冰水里。
"或许……我们都重生了。
"王权弘业凝视着案上未合的兵书,烛火在"王权剑意"西个字上跳了跳。
梦里失去剑心的自己和失去双腿的去浊回到圈内时,眼前闪过的正是这本泛黄的古籍。
他指尖抚过床沿雕刻的饕餮纹,触感真实得令人心悸:"梦中种种,皆与现实分毫不差。
""啊?
重生?
这怎么可能……"王权醉瞪圆了眼睛,忽然被门外动静打断。
雕花木门再次推开,费叔佝偻的身影映在青砖上,像幅被夜风揉皱的纸:"少主,南宫家的人来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忧虑。
——“王权少主何时下令让各大世家攻打南垂?”
南宫夜(南宫家主)王权弘业站着望着堂下站成两列的世家子弟,目光忽然凝在张正身上——那个永远端方持重的张家家主,此刻正低头摩挲着腰间玉佩,指节泛白。
他心中微动,却见张正抬头时仍是一派清正,眼底无波无澜。
他到底有没有重生?
“少主,南垂毒皇派人送来降书一封。
"下人的声音打断思绪,鎏金托盘上放着染血的羊皮卷,旁边那颗拳头大的妖丹泛着幽光,正是百目妖君的内丹。
王权弘业指尖触到卷轴边缘的锯齿状缺口,忽然想起梦里这枚妖丹碎在淮竹掌心时,她指尖溅起的金色火花。
——神火山庄——"爹爹,秦兰!
"东方淮竹猛地睁开眼,绣着并蒂莲的锦被滑到腰间。
雕花窗棂透进的晨光里,爹爹鬓角的白发清晰可见,秦兰扎着双髻的小脑袋正从爹爹臂弯里探出来,眉心神火印记红得像颗小樱桃。
她喉咙发紧,忽然扑进那熟悉的檀香与皂角香交织的怀抱,指尖攥住爹爹衣袖时,触到布料上细密的针脚——是她去年亲手绣的云纹。
“我们淮竹这是怎么了?
"东方家主抬手轻拍女儿后背,竹纹广袖扫过她发顶,带着常年握剑的力道。
秦兰擦拭着姐姐眼角,指腹沾了泪珠:"姐姐是不是谁欺负你了,我去揍死他!
"东方淮竹深吸一口气,嗅到案上青瓷瓶里的七里香。
她摸到秦兰发间新扎的红丝带,想起梦里她倔强地对自己说"姐姐我不走"。
指尖抚过妹妹柔软的发顶,她忽然笑了,眼角却又涌出泪来:"没事,只是太想爹爹和秦兰了。
我们的小秦兰,永远要这么开开心心的。
"忽然,廊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穿青衫的小厮跑得满面通红,在门槛外刹住脚:"家主!
南宫家的人来了,点名要见大小姐!
"他腰间的铜铃晃得叮当响,惊飞了檐下筑巢的燕子。
东方淮竹的指尖猛地攥紧裙角,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爹爹怀里的秦兰不安地动了动,她却听见自己的声音异常平静:"来了。
"抬眼时,望见铜镜里自己眉间一点朱砂,像滴凝固的血。
"爹爹,女儿先过去了。
"她转身时,广袖扫过妆台上的竹笛,此刻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
忽然顿住脚步,回头时目光灼灼:"还有,爹爹一定要小心金人凤。
"“大师兄?
大师兄怎么了?
"秦兰仰起脸,疑惑的问着。
东方家主正要开口,却被淮竹打断:"女儿先告退了。
"她知道爹爹眼底的疑惑,也知道那道横在师徒间二十年的情分有多难撼动——但梦里金人凤所做之事,她永远忘不掉。
"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们。
"她轻声说,竹笛在袖中轻颤,仿佛应和着某个遥远的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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