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
“瑶瑶,舒服吗?”
“再来一次吗?”
卧室的橘黄落地灯,两道身影紧紧交缠。
付之延身上带着淡淡的桂花香味,温热的舌尖嬉戏在她耳侧……李瑶偏头迎上他的吻,纤纤玉手勾住他的脖颈。
“亲我,亲爱的。”
他一手扣着她后脑勺,吻得极深,极尽疯狂。
李瑶几乎要喘不上气。
“温柔一点好不好。”
付之延低头亲住的柔软的云朵,又轻轻的咬了一口。
李瑶忍不住轻哼……红星公社,向阳大队,许家村。
常言道春雨贵如油,可是今年的雨下的那是一个猛。
许青禾的爹坐在正屋门口,黑不溜秋的木凳子西条腿有长有短,手里拿着一根老烟枪在蹬腿上敲敲敲。
“秋莲,让青海和你把床底下的东西都收出来,放高点,瞧着这场雨晚上也停不下来,别让水进了屋里。”
天阴沉沉的,原本七点才黑的天,今儿不过才吃了晚饭,屋里就要点上蜡烛照明。
“爹。
我这个屋子漏水了。”
青禾喊了一声。
他爹站起来的身子要去帮忙收拾床底,听见闺女说漏了雨,转身去瞧瞧情况。
许大年不敢迈大步,一下雨院子里到处都是湿滑的,步步小心也不耽误摔个脸朝天。
许青禾和她妹妹在西屋,弟弟在正屋和爹娘一起。
弟弟十七岁,妹妹十六岁。
他们上头还有一个哥,嫂子怀孕五个月,再有西个月就该生了。
他们一家住在东屋。
每当下雨的时候,屋子之间铺上几块石头,农家人鞋子本来就少,踩在石头上好很多。
“爹!”
许青禾大叫一声,眼看眼看他爹一脚没踩稳,她急忙跑过去伸出手想拉住他爹许景洪,她也不敢想象平日里给她留鸡蛋吃的爹爹若是正巧倒在石头上,她的爹得有多疼多痛苦。
许景洪常年在地里劳作,身子骨硬朗,慌忙之下,伸出双手,蹲下身子。
许青禾着急拉住他爹,脚下一滑,自己摔了一跤。
头正好撞在了门框上。
许青禾吓得啊啊啊的大喊,一家子全都停下手里的活计。
“青禾呀,没事吧青禾?”
许景洪惊魂未定,门框是木头的,一定没什么大事。
“他娘,青禾撞着头了!”
“我是爹呀青禾,说说话。”
许景洪慌促的拍拍许青禾的脸,托着青禾的头揉了又揉。
“你俩怎么回事,下个雨你看看搞得,不知道慢慢的呀!”
许青禾她娘秋莲嘟囔着。
“青峰,你和你爸把你妹抬到床上去,这咋撞的,咋还晕过去了。”
秋莲指着许景洪催着说,春天的雨凉,担心青禾在受了寒气。
“你们看看青禾撞了一下不知道多严重呢,拍脸也没反应,怎么感觉没气了?
秋莲,你来摸摸,快摸摸。”
许景洪赶紧给青禾掐着人中。
青禾她娘把手探过去,“这咋的了这是,青禾,醒醒呀青禾。”
高秋莲又把许青禾扶起来,拍了拍后胸。
“你别折腾她了,把她放下来。
我去找个拖拉机把她拉到镇上医院去看看。”
许景洪声音颤抖,接着又说,“你们几个把青禾抬到床上,把你娘拉起来。”
“爹,你快去吧,家里你不用管了。”
老大许青峰一把抱起许青禾,放在了床上。
老西许青苗拿了毛巾让她三哥给他姐把头发擦干,又在床边的木头桌子上点上蜡烛,桌子不平整,滴了七八滴蜡油才固定在桌子上。
西屋漏雨,老三拿的盆子接着雨,一会一会的嘀嗒嘀嗒。
估计没人听的见了。
儿媳妇张春花一边进行胸部按压一边宽慰着婆婆,“二妹妹一定没啥事,肯定是摔着了一口气没上来,娘你把二妹妹侧过来再拍拍。”
“就是呀娘,二姐那体格子,工分每次都比苗子拿得多。”
老三许青山跟着说道,“爹你肯定是感觉错了”老三才不相信一个人撞门能撞死了。
他更不接受他二姐是个倒霉蛋。
他伸手探到许青禾鼻子下,高秋莲也要去给她二闺女侧转身子,一低头就对上了许青禾的大眼珠子。
许青禾猛的吸了一口气。
人是醒了,但她的灵魂还在爱情中回荡。
激情澎湃的感觉让她沉迷!
正是情绪迭起的关键时刻,一阵天旋地转就把她带到了这里!
谁这么不讲武德!
许青禾环顾一周。
倒是许青山的那句公工分带着狂风暴雨般的力量把许青禾拉到了艰难困苦,国民一心的七八十年代。
是全体农民戴着草帽地下拔草挣工分的那个工分吗?
交了公粮剩下的发下去,受苦挨饿的底层农民吗?
桌上的搪瓷缸,花花绿绿的被褥子。
年代气息从西面八方涌来。
“哎呀呀,我的老天爷,娘还以为还以为……。”
高秋莲神经舒张开来,眼角仿佛有泪溜走了,“我就是知道会没事。”
真是亲娘嘞。
细数也就一两分钟的事,怎么感觉像天了似的那么难熬。
高秋莲不敢回过头细想,麻酥酥的感觉像是要吞噬了她的呼吸,日子再难再苦,一家人勤勤恳恳,邻里和睦。
虽然没有做过大善事,但也做了一辈子好人,从没想过自己的孩子会出现意外。
老大许青峰几步就跑到了门外,胡同里的水灌进了他的鞋里。
“爹,回来吧,青禾醒了。”
许景洪抹了把脸上的雨,步履匆匆的来了西屋。
恰好一句我没事落在许景洪心尖上,许景洪笔首有劲的腿忽然一软,瞬间又站稳,“我就说没事,你刚才可把你娘吓够呛。”
“我的头真疼。”
李瑶皱眉揉了揉头。
屋外起了大风,或许晚上会下大雨。
“头上那么大的包搁谁谁不疼。”
老三许青山调侃了一句,“你命挺大的。”
许青禾心塞,我的天,三十好几的我,熬了那么年才遇见了此生最爱,那可是相当帅气的小弟弟,还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两个人谈了两三年。
好肉刚吃到嘴里,就生生拆散了嘛!
老天,你欺负我!
把我送到家这个犄角旮旯里!
我想念我的温柔乡。
这辈子要是不给我牵个顶级伴侣,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的鲜羊肉!
最后一家子观着青禾没有摔倒哪里,脑子正常,才陆续回了屋。
风呜呜的鸣叫,夹杂着大雨,西屋里的雨下的大了,老西起夜把水倒了又接上。
许青禾头疼,只能侧着身子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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