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裹挟着碎冰碴子,像无数细小的刀刃刮过脸颊。
冯芷妤把年级第一的奖状紧紧护在怀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狂奔。
羽绒服袖口磨得起球,冻僵的手指却仍死死攥着那张烫金证书——这是她三个月来用每节晚自习、每个周末换来的,是她逃离这个家的唯一筹码。
拐进老旧居民楼的时候,后颈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枯黄的发丝被人揪住,她踉跄着撞在墙面上,奖状滑落在地,沾了雪水。
“考得好了不起?”
继母尖利的声音刺破寒风,“家里水电费都快交不起了,你倒好,天天窝在房间里费电!”
指甲掐进她后颈,冯芷妤咬着牙不吭声,鼻腔里满是血水混着铁锈的腥气。
她想起上周偷偷翻到的存折,父亲工资卡上的数字明明足够缴清费用。
楼道感应灯忽明忽暗,冯芷妤盯着墙皮剥落的裂缝,数到第七块脱落的水泥块时,继母终于松开手。
她狼狈地捡起奖状,小跑着上楼,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议论:“那丫头倔得很,迟早要惹事……”推开门,冷风扑面而来。
这间不足十平米的小屋里,除了一张单人床和锈迹斑斑的书桌,最显眼的就是贴满墙的奖状。
冯芷妤轻轻擦去证书上的水渍,将它抚平在桌上。
玻璃窗外,北风正呼啸着撕扯枯枝,她忽然想起去年冬天——父亲再婚那天,她被反锁在零下二十度的阳台。
那时她蜷缩在角落里,冻得发紫的手指仍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数学公式在眼前模糊成重影,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可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只要考上好大学,就能离开这里……”首到深夜父亲发现,她才被抱进暖意融融的客厅,而继母的冷嘲热讽,比寒风更刺骨。
“装什么刻苦,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冯芷妤摸出藏在枕头下的旧笔记本,在扉页写下今天的学习计划。
台灯昏黄的光晕下,她的影子在墙上微微晃动。
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渐渐盖过了楼道里继母摔摔打打的动静。
她翻开课本,准备开始今晚的复习,却听见客厅传来继母和父亲的争吵声。
“又不是亲生的,供她读书就是浪费钱!”
继母的声音尖锐刺耳。
“她是我女儿,再苦也不能耽误她学习!”
父亲的声音里带着无奈和疲惫。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冯芷妤摸出藏在枕头下的旧笔记本,在扉页写下今天的学习计划。
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渐渐盖过了楼道里继母摔摔打打的动静。
她不知道未来还有多少风雪,但此刻攥着笔的手,比任何时候都更坚定。
她在心里默默发誓,一定要考上最好的大学,一定要离开这个冰冷虚伪的家,去寻找属于自己的温暖与幸福。
窗外的雪依旧纷纷扬扬的下着,而在小屋里,一盏孤灯始终亮着,照亮了少女前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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