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年的冬天,我生了一对龙凤胎。
当城里的妈妈们都在用进口纸尿裤时,我蹲在漏风的泥巴墙屋里将黄土一把一把装进孩子的裤裆里接屎接尿。
每装一次都会被命运扇着耳光提醒: 你这娘当得不如一条狗。
你们见过这种用土做的尿不湿么?
田里挖来的土,烘干了装在土裤子里,给婴儿穿上,拉屎尿泡都在里面。
像猫砂。
我不要用猫砂,我要出去打工挣钱,让我的儿女走出这个狗都不拉屎的地方。
可又瞎又瘸的丈夫说: 想出去打工可以,先把绝育手术做了。
在躺上手术台的那一刻,我终于看清了真相: 在这片黄土地里,女人的子宫和土裤子一样,不过是盛装苦难的容器。
不要也罢
但所有人都没想到,我在十九岁就被阉割的人生,会在三十四岁那一年遇到我的盖世英雄。
他跟我说: 有些人,虽然生来就被砌进了泥墙里,可就算是泥胚子,烧透了也能成青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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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押着我去做绝育手术那天,整个村都在看笑话。
六千块买来的媳妇,总得套个保险栓吧?骟了的母猪才不会跑
丈夫瘸着腿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得意洋洋。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他不知道,我早就被命运的铡刀阉割过了一万次。
这个外号叫萝卜花的瘸子什么都算计到了。
他怕我偷跑。
怕被外面的男人惦记。
唯独算不到我早就被亲妈断了后路。
我往哪里跑?
当我妈以三千块的价格把我卖到这里时,我就是被拔了根的浮萍了。
妮儿,去享福吧。
这是我阿妈跟十五岁的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哥蹲在门槛上数卖我的红票子,那些皱巴巴的纸币很快就会变成新嫂子的彩礼。
家里一贫如洗,吃了上顿没下顿。
但不管多穷,都不能有辱传宗接代的使命,这是上帝赋予人类以及世间万物的价值。
所以,我生来就是我哥的彩礼。
火车穿过一个又一个隧道,我的眼泪终于在颠簸中蒸干。
算了,不哭了,我不是妹妹,不是女儿。
我是彩礼。
彩礼不哭。
姑姑带着我来到了这个偏僻的地方,以 6000 的价格把我卖给了一个眼睛有点萝卜花,左腿因为小儿麻痹症落下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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