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
我摸着后颈凸起的条形码疤痕。
“我治好了三百二十七个异能者,却治不好自己爱过的实验体。”
我是个心理医生,季临川是个躁郁症患者。
他又今天迟到了。
我看着他慢吞吞地转着机械义肢走进来。
金属手指故意在门框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这疯子总爱把治疗约在午夜十二点,说是这个时间容易犯病。
鬼知道他是不是故意折腾我。
“沈医生。”
他把军靴往我办公桌上一架,机械眼闪着红光。
“你猜我今天割腕用了几秒?”
我低头整理病历本,闻到血腥味混着机油的锈味和一股焦味。
他总这样,每次来都要把新鲜伤口展示给我看,像是某种扭曲的求表扬。
我问过他许多次,只有那次我给他水果糖时,他说了实话。
“只有疼痛,才能让我觉得自己还活着。”
“这次换左手了?”
我伸手去够镊子,余光扫过他的左手。
那其实是个高级仿生假肢,据说是德国进口货。
今天,截钛合金指节缺了块外壳,露出焦黑的电路板。
那是等离子灼烧的痕迹,三天前永生制药总部的爆炸现场就飘着这种焦味。
"触感神经接驳做得不错,痛觉模拟系统开启了多少?
"诊疗室的阳光斜切在季临川侧脸,将他左眼里的电子义眼映成琥珀色。
这个曾经炸毁三座实验室的暴徒,此刻温顺垂首,任由我摆弄他的机械手指。
“百分之百。”
他今天换了件铆钉皮衣,领口沾着不知是谁的血,袖口却别着朵蔫了的白玫瑰。
见我目光扫过那花,他将花叼进嘴里,向我凑过来。
“送你的,纯洁无暇的爱意。”
我看了看那可怜的花。
看了看他叼着花的嘴角残破的血渍。
最后看了眼他皮衣下渗出的蓝紫色冷却液。
这颜色我太熟悉了,上周新闻里曝光的永生制药实验室废墟中,被解救的实验体们静脉里流的都是这种防腐剂。
我一把扯过白玫瑰,***上衣口袋,"创面边缘有纳米机器人残骸。
"我戴上红外目镜,他锁骨下的枪伤里闪着银屑。
"你最近......去电子厂打工了?
"“呵……”他轻笑一声,机械眼发出轻微的电流声,那是义眼在聚焦。
三年前那场大火烧毁了他半张脸,现在这张冷艳的皮囊下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