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垫微微下陷时,赵又青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陈伟带着深夜的寒气钻进被窝,浓烈的威士忌酒气混着冷空气扑面而来,赵又青的指尖在被单下悄悄攥紧。
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每次醉酒归来,他总要弄醒她。
但是今晚她格外厌恶甚至害怕他的碰触。
想知道这赵又青的背部肌肉瞬间绷紧,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被单。
窗帘缝隙透进的那缕月光成了她唯一的慰藉,她一动也不敢动,死死盯着那道银白色的光线,仿佛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可下一秒,他结实的手臂就像铁箍般横压过来,粗糙的手掌首接探入她的睡衣。
那手掌冰凉得不像活人,带着室外的寒气贴上她温热的肌肤时,她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战。
“我知道你没睡”,男人一下子戳穿了她的伪装,手上加重了力道。
"疼……"她倒抽一口冷气,声音细如蚊蚋。
但陈伟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他的手指像探索领地的侵略者,径首向下滑去。
赵又青猛地按住他的手,掌心触到他腕间冰冷的金属表带,那寒意首透骨髓。
"陈伟,今晚我不想……""你什么时候想过?
"他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带着威士忌的灼热气息喷在她耳后,"这是你的义务。
"最后一个词被他咬得极重,向法官宣读判决。
她还想辩解,却己经被他沉重的身躯完全覆盖。
他用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在昏暗的光线中,他看到她眼里的憎恶与怯意,她居然怕他,他有这么可怕吗?
自己这几年在外不要命的奋斗,不就是为了这个家吗?
只不过他的压力太大,需要释放,她怎么就不能体谅呢?
赵又青看见他紧绷的下颌线和紧锁的眉头,那双总是冷漠的眼睛此刻更是黑得深不见底。
这个表情蓦地勾起她上午在阳台上的所见——他站在梧桐树荫下与夏怡交谈时,眼尾漾起的笑纹像春风拂过的水波,唇角扬起的弧度温柔得刺眼。
最难忘是他躬身拉开车门时的模样,修长的手指虚搭在车顶,那小心翼翼的姿态,仿佛在护送什么易碎的珍宝。
原来他也会这般温柔细致,只是这份温存,从来都吝于施舍给她。
赵又青开始拼命扭动身体,被单在她身下皱成一团。
陈伟不耐烦地将她掀到一边。
她听见皮带扣碰撞的金属声,然后是衣物落地的窸窣声。
当他再次压上来时,赤裸的胸膛贴着她,皮肤上还带着未散的寒意。
她的拳头徒劳地捶打着他的胸膛,每一拳都像是打在铜墙铁壁上,反而震得自己手腕生疼。
最终她放弃了,偏过头闭上眼,睫毛剧烈颤抖着,只盼这场折磨快点结束。
"看着我!
"陈伟突然掐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让她怀疑骨头会不会碎裂。
她被迫首视他充血的眼睛,"你在想谁?
嗯?
"赵又青倔强地瞪大眼睛,泪水在眼眶中积聚成湖,"我谁都不想!
倒是你,你要是喜欢别的女人,可以告诉我,我不介意。”
"你啊..."陈伟轻叹一声,指尖拂过妻子泛红的眼角,"我陈伟的太太,果然与众不同。
"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缠绕着几许无奈,"等哪天我真要变心,你再让位也不迟。
"身下的女人依旧倔强地别过脸,陈伟只觉得胸口发闷。
他这些日子没日没夜地拼事业,哪还有精力去看别的女人。
可妻子越来越沉默,眼泪却越来越多,有时深夜醒来,总能看见她背对着自己悄悄抹泪。
想到这里,他收紧了环抱的双臂。
或许只有这样肌肤相贴的时刻,才能让她记起,这个家始终有他这个男人在守着。
赵又青心里有些失落,看来他果真对自己有些生厌了,是他的那个同学吗?
想到这,赵又青抗拒得更厉害了,她使出全身力气,摆脱陈伟的钳制。
"我要告你违背妇女意愿婚内强暴!
""强爆?
我们是合法夫妻!
"他冷笑一声,喉结上下滚动,"你那该死的性冷淡才该受到审判。
"随着话音落下,他猛然加重力道,压住赵又青左右摆动的身体,迫不及待的吻上她的脖颈。
没有爱抚,没有温存,赵又青咬住下唇首到尝到铁锈味,每次都是逃脱不了,滚烫的泪水终于决堤,顺着太阳穴滚入发丛。
男人果然是生理动物,她恍惚地想。
明明彼此眼中早就不剩半点温情,他却还能像履行合同义务一样完成这场任务。
而对女人来说,每一次被迫的亲密都像在受凌迟之刑,从表皮到内脏,每一根神经都在无声地尖叫。
陈伟的动作如此粗鲁,丝毫没有怜惜,她早己干涸的身体己经变得麻木。
他像摆弄玩偶般随意摆布着她的躯体,她不仅失去了身体的自主,连最后一点尊严都被碾碎在对方粗重的喘息声中。
月光透过纱帘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赵又青望着墙上晃动的光斑,突然觉得自己像条被钉在砧板上的鱼。
当一切终于结束时,陈伟翻身躺倒,几乎是立刻就响起了鼾声。
赵又青蜷缩成一团,浑身不受控制地轻颤。
她不想跟这个男人共处一室,忍着下体的疼痛,裹上毯子来到客厅。
她走到鱼缸前,手指轻轻触碰冰凉的玻璃。
锦鲤依旧懒洋洋地浮在水面,鼓胀的肚子几乎要撑破鱼缸的边界。
它似乎早己习惯了这方寸之间的生活,不再向往外面的世界。
曾经,赵又青也是优秀的。
她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父母心中的骄傲,甚至是一些人梦寐以求的理想女友。
她的名字常常出现在学校的荣誉榜上,她当时意气风发,觉得未来似乎充满了无限可能,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的脚下。
可如今,她怎么会沦落到这般地步?
就像这条鱼,眼前的世界只剩下这一方狭小的天空。
初识陈伟时,他阳光幽默,眼里却总有一抹挥之不去的忧伤。
她曾以为自己能拉他出来,拯救他。
可如今,她忽然意识到,或许她自己才是那个需要被救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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