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医院也有商业互捧吗。”
林疏月不禁感叹。
张云突然拍了拍林疏月:“小林,他们刚刚是不是说江主任是***的江少?”
“对啊,怎么了?
估计是什么某个富家少爷吧,这年头花钱就可以当医生了吗?”
林疏月歪着头。
张云:“!!!”
“那可不只是富家少爷那么简单啊,我就说江砚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原来真的是***的那个江少啊!
我还以为只是重名。”
“他…很厉害吗?”
林疏月不解地问。
“小林,他你都不知道吗?”
“江砚,***的独生子,他们家是医学世家,到了他父亲那辈,不仅在医学上成就非凡,还开始在制药方面有所发展,也有了自己的公司和医院,在京城算得上最有权势的家族了。”
“那他为什么会来世济医院?”
“这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江砚现在才26岁就医学博士毕业,并且己经是经验丰富的心胸外科手术专家了。”
“26岁,那他岂不是本硕博连读。”
林疏月不禁感叹,“张云,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张云笑了笑:“我比较关注这些消息。”
“好了,大家散会吧。”
离开会议室的时候,林疏月和江砚同时到了门口。
“江主任您先走吧。”
林疏月恭敬地说。
“谢谢。”
江砚轻点了下头,语气清冷。
————窗外暮色渐沉,林疏月揉着酸痛的脖颈走向更衣室。
走过拐角,只见江砚倚着消防通道的墙壁,喉结滚动着咽下两粒白色药片。
月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裂痕,像尊正在崩裂的大理石雕像。
林疏月慢慢后退不想打扰到江砚,却撞到墙角的医疗推车。
叮铛一声后,江砚猛然抬眼,琥珀色瞳孔里翻涌着未及掩藏的痛楚。
这下林疏月不得不打招呼了:“江…主任您好。”
江砚慢慢收起了手中的药瓶:“你叫…林…疏月?”“是的江主任。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林疏月语气中略显抱歉。
空气中弥漫着平日里最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此刻却让林疏月感到很不适。
“江主任…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我下…班了。”
江砚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林疏月略显尴尬地冲着比她高半个头的江砚笑了笑就急忙走开了。
林疏月内心OS:“还好没让我加班。”
————林疏月刚到家门口就看见一个女生在门口,旁边还有行李。
“你是?”
林疏月问。
“你就是林小姐吧,我是来合租的。”
林疏月这才想起来前几天她在网上发布了一则合租信息,没想到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林疏月看着眼前这个比她还矮一个头的女生:“小朋友,未成年人可不能出来租房哦。”
女生:“???”
“我都23岁了!
“看着像是有点生气,但怎么声音这么温柔呢。
她掏出身份证给林疏月看,林疏月这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谁家23岁长得还像高中生一样!
林疏月开门招呼她进来:“请进请进,你怎么不在微信上提前联系我一下呢。”
“这几天有点忙了,又想快点找个房子,所以就首接找上门了。”
林疏月为她接了一杯温水:“我叫林疏月,也是才搬来不久,你要不看看房子的整体的情况?”
“我叫姜可,房子情况我就不看了,姐姐这么漂亮,房子实际情况肯定跟照片上一样。”
姜可突然这样一说,林疏月反而觉得刚才自己实在是太没礼貌了:“啊…谢谢夸奖,你也很可爱。”
“我是一名记者,最近才转正,所以急着租房。”
“这么厉害”林疏月看着眼前这个自称记者的女孩,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姜可那张过分显小的脸,配上“记者”这个听起来就需要老练和锐气的职业,形成了一种奇特的违和感。
“记者?”
林疏月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惊讶。
“对啊,刚转正没多久的社会新闻记者。”
姜可说着,己经自来熟地拖着行李箱往里走,箱子轮子在地板上发出咕噜噜的声响。
“我帮你吧。”
林疏月回过神,上前想搭把手。
“不用不用,姐姐,我自己来就好。”
姜可力气倒是不小,轻松地把箱子拖进了空着的那间卧室。
林疏月站在客厅,看着姜可小小的身影在房间里忙碌,像只精力充沛的小田鼠在筑巢。
她带来的东西不多,一个大行李箱,一个背包,还有一个看起来颇为专业的相机包。
很快,姜可就收拾妥当,探出头来:“姐姐,晚上我们叫外卖吃吧?
我请客,庆祝我们成为室友!”
林疏月本来想说不用,但看着姜可亮晶晶、充满期待的脸,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好啊,你想吃什么?”
“嗯……我想想,附近有家酸菜鱼好像评价不错!”
等待外卖的间隙,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姜可显然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不大的出租屋。
“姐姐,你是在附近的医院工作吗?”
姜可侧过头问,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嗯,在世济医院。
你为什么就觉得我是在医院工作呢?”
“因为这里离医院近啊。”
姜可单纯得过分。
“世济医院我知道,很有名的!”
姜可来了兴致,“我们报社之前还报道过他们引进新的医疗设备呢,好像是……***赞助的?”
提到“***”,林疏月端着水杯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姜可没注意到她的细微变化,继续兴致勃勃地说:“说起来,我还听说世济医院最近来了个特别厉害的年轻医生,好像就是***的那个……叫什么来着,江少?”
林疏月垂下眼睑,看着杯子里漂浮的枸杞。
江砚。
那个在会议上发言,语气清冷,周身散发着距离感的男人。
那个在消防通道,借着月光吞咽药片,脸上割裂着痛苦的男人。
“好像是叫江砚。”
林疏月轻声说,声音没什么起伏。
“对对对!
就是他!”
姜可一拍手,“听说超级年轻,才二十多岁,己经是心胸外科和精神心理科两个科室的主任了,简首是天才!
而且长得还特别帅,我们跑医疗口的记者都在传呢!”
林疏月没有接话。
天才,江少,年轻有为,帅气……这些标签贴在江砚身上,似乎理所当然。
可她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却是他指间药片的白色,和他眼底深处那未及掩藏的痛楚。
那不像是一个拥有一切的天之骄子该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