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攻穿书以后

双男主闲得蛋疼，翻了我妹丢在沙发上的耽美小说。书名让我牙酸，

情节更是狗血得一批。我一边吐槽一边看，结果眼前一黑，再睁眼就穿书了。

我成了书里为数不多的直男，还是死得很惨的那种炮灰男三。面对一心要我命的疯批哥哥，

我只想活下去！然而，逃着逃着，

却发现他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1我盯着阴森的天花板，

花了两分钟确认这不是我的狗窝。脑子里乱糟糟的多出一段记忆。我叫凌迟，

是耽美小说《囚心锁爱：冷面学长的笼中宠》里的炮灰男三。全书为数不多的直男。

不用多说，光看这名字就有股炮灰味。把我搞死的罪魁祸首，叫宋析，名义上是我哥。

这设定，绝了。门口出现个人。个子挺高，脸长得人模狗样，

就是表情跟谁欠了他八百万没还一样，阴恻恻的。宋析手里拿了杯牛奶。醒了就喝了。

声音平得跟死了三天似的，没半点人味。我接过来。脑子里窜出书里的内容：宋析此人，

性情阴鸷，手段狠戾……我接过杯子，手抖得像帕金森晚期。他忽然俯身，

鼻尖几乎蹭到我耳垂，怕我？怕你毒死我。嘴比脑子快，完了。

他却笑了：毒你不如饿你省事。说完就走，转身时衬衫衣角甩过我脸颊。

背影都透着一股阴湿气。我靠回床上。这哥们脾气是烂，跟书里写的一样。

书里说我死是因为老找那个主角受江唯的麻烦？但我现在屁都没干，应该还能苟一波吧？

先看看情况。敌不动，我不动。第二天，来到学校。我见到了书中主角江唯。他很好看，

不愧是主角。小白脸，脖颈纤细。原著作者用了几万字描写他的纯洁脆弱，

只用了三行写凌迟的死。凌迟仗着收养身份骄纵跋扈，处处和江唯作对。他那些小花招，

宋析早看腻了。最终一次致命构陷后，宋析将他彻底驱逐，断了所有联系。没多久，

凌迟就因为发疯，被发现在废弃厂区意外坠亡。手里还攥着写给江唯的恐吓信。

你看他干嘛？同桌撞我胳膊，你也觉得江唯好看？不，我低头，像根芦苇。

啊？窗外云层压低，我仿佛看到了宋析的眼睛在注视着我。我牢记远离江唯

保命法则，见到男主我一定要绕道走。体育课，我蹲在球场边上思考人生。

突然不知道哪个孙子从后面推我一把，我直接撞向路过的江唯。我操！碰瓷啊？！

还没等我稳住，衣领子就被人薅住了，力气大得差点勒死我。是宋析。这逼怎么老神出鬼没？

所以刚刚那不是错觉。他黑着脸，捏我胳膊的手跟铁钳一样。你能不能消停点？

他声音压着火，喷我一脸冷气。不是我！我不服辩解。他根本不信，凌迟，离他远点。

说完一把推开我，转头看江唯，语气居然放缓了：没事吧？江唯摇摇头，瞥我一眼，

那眼神……啧，这眼神谁看了不心软？这哑巴亏吃的。都怪宋析这傻逼！放学时下雨了。

宋析撑一把黑伞站在校门口。应该是在等江唯吧。路人都在偷瞄他。他确实好看，

眉骨下浓重的阴影，像油画里走出来的。只不过，在我眼里这就是个活阎罗。

我正在计算冲哪条路线可以完美绕过他视线。结果，他立刻发现了我，并递来了另一把伞。

在等我？那行吧，不用淋雨了。路上都是水洼，我踩过去，水花溅湿了他的裤脚。

他停下脚步：故意的？啊？你今天很怪。我……那不是怕你嘛。

我说的是真话。他忽然捏住我下巴，力气很大：别耍花样。？谁耍花样？

他不会还计较我在操场不小心碰到江唯的事吧？这么小心眼？晚上，我躺床上复盘。

今天这出意外太巧了。我刚想着离江唯远点，就被人推了一把，正好撞上，

正好被宋析看见。这书是不是带强制情节？非逼着我走原情节去惹江唯？明天，按书里写的，

就是我把江唯推下楼梯的日子。这他妈是道送命题。躲是躲不过。那就只能换个方式推？

我琢磨着。书里写的是凌迟因为嫉妒，故意用力推，江唯滚下楼梯，摔伤了腿。如果我推

了，但没完全推？或者看起来是推，实际上是拉？妈的，这操作难度有点高。

但总比真动手强。宋析那阴逼今天为个碰撞就那副鬼样子，要是真看到江唯摔下楼，

不得当场把我从楼上扔下去？得想个办法，既走了这傻逼情节，又把伤害降到最低。

2第二天，我盯着教学楼的楼梯口，像盯着一颗定时炸弹。江唯果然出现了，抱着几本书，

正要下楼。我手心冒汗，走过去。就在我靠近江唯，手刚抬起来的瞬间！

背后又是一股熟悉的力道！跟昨天操场上一模一样。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猛地朝江唯撞去！

江唯惊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眼看就要栽下去。我操！还来？！我骂了一句，

本能地伸手想抓住他。结果就是我俩的手胡乱抓挠了几下。我没能完全抓住，

但确实减缓了他摔下去的趋势。江唯摔下几级台阶，坐在了平台处，捂着脚踝，脸色发白。

书散了一地。完了。还是摔了。电光火石间，我他妈灵机一动！心一横，脚一绊，

跟着哎哟一声朝旁边一歪，顺着楼梯台阶哐哐哐地滚了下去。动静大得吓人，

直接摔在了江唯旁边，抱着胳膊腿开始嚎：疼死我了！谁推的我？！哎哟……我一边嚎，

一边偷偷眯眼瞅江唯。他好像就是吓到了，脚踝有点红，估计没大事。但我这动静，

直接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吸引过来了。怎么了怎么了？摔了？两个人一起摔了？

谁推的？宋析跟装了雷达一样果然紧随其后出现了。

他脸色铁青地扫了一眼捂着脚踝的江唯。不等我嚎完，啪！一声极其清脆响亮的耳光，

结结实实扇在我脸上。我被打得整个人猛地一偏头，耳朵里嗡嗡作响。脸颊瞬间火辣辣地疼，

嘴里尝到了一点铁锈味。我懵了，捂着脸抬头，嚎声也咽回了肚子里。下三滥伎俩。

别以为我没看到是你先推的他。他像看一袋垃圾一样绕过我，几步把江唯扶起来。

伤哪儿了？别怕，我带你去看医生。他的声音居然能放那么轻。江唯眼睛红了，

小声啜泣：宋析哥……我没事……凌迟好像也受伤了……宋析打横抱起江唯，

像是没听到他后半句，对着我说，滚回去。晚上再跟你算账。就走了。我站在原地，

耳朵里还在嗡鸣。楼梯间好像有很多人看着我小声逼逼。妈的，不仅没躲过，

还附赠了一个公开处刑的耳光。宋析那眼神，是真想弄死我。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

我捂着脸回到教室。爱吃瓜的同桌又用胳膊肘捅我：我靠，你真推江唯了？

还让宋析学长当场抓住了？我没推！是有人推我！得了吧，谁信啊。同桌撇撇嘴，

宋析学长都亲眼看见了，还动了手，你完了你。连平时还能说两句话的同桌都这反应。

我算是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下课铃响的时候，

我简直像听到了死刑延期执行的通知。磨磨蹭蹭最后一个出教室。果然，

校门口那棵光秃秃的树底下，宋析那阴逼靠着树干站着。他居然没先送江唯回家？

还是送完了专门回来堵我的？我真服了。我硬着头皮走过去，离他两步远停下。他没说话，

就那么上下扫了我一眼，视线在我还肿着的左脸上停留了半秒，眼神没什么变化。

还能走路？看来打得轻了。我咬紧后槽牙，没吭声。跟上。他吐出两个字，

转身就走。我跟在他后面，保持着两三步的距离。一路无话。气压低得能憋死人。

快到家门口那条小巷子时，他忽然停下脚步。我心里咯噔一下。他转过身，

把我猛地往墙上一推，胳膊直接横压在我喉咙下方。腿膝顶入我双腿之间，

将我牢牢钉在墙上。巷子又窄又暗，没什么人。凌迟，今天的事，给我个解释。他凑近，

呼吸喷在我没肿的那半边脸上。不是？我解释了你信吗？我都说了有人推我！谁推你？

他逼问。我要知道是谁还用在这儿跟你废话？火气有点压不住了。那就是没有。

他下了结论，胳膊压紧了一点，让我呼吸有点困难。所以，你就是故意的。

我故意你大爷！我猛地挣扎了一下，没挣开。老子要真想推他，他能就扭个脚？

我是想拉他！拉他？宋析嗤笑一声，一只手抬起来碰了碰我肿起的脸，用脸拉？

我被他这动作和话气得血往头上涌。宋析我操你……我口不择言地骂了出来。

他眼神骤然一沉，压着我喉咙的胳膊猛地用力！我瞬间窒息，眼前发黑，

双手徒劳地去掰他的胳膊。看来我今天横竖得交代在这了。我以为真要被他掐死的时候，

他却突然松了力道。我弯下腰剧烈咳嗽，眼泪都呛出来了。闭嘴。

别再让我听到你嘴里冒出任何一个脏字。他说完，转身走出了巷子。

我靠在冰冷的墙上大口喘气，捂着脖子像条濒死的狗。脸上疼，脖子也疼。下手真黑，

这仇算是结下了。晚上照镜子，脸还有点肿。宋析这孙子下手真狠。浴室水汽氤氲。

镜子里的凌迟苍白瘦弱，眼尾下垂。长得挺清秀，就是身板太脆。

要是换成我常年健身的原身，看到宋析高低不得给他两拳。打不过，只能躲着。视线向下，

锁骨上还有一道旧疤。我想起来了，半年前宋析喝成死狗，我把他拖回来，给他灌醒酒汤。

那天他可能不爽，把我按在沙发上，突然扑上来咬我，跟疯狗似的。牙齿陷进皮肉，

直接见血。……别想跑……那时候他眼睛发红，哑着嗓子嘟囔，像哀求又像威胁。

第二天他醒了就全忘了，看见我脖子上的纱布，皱了眉。你自找的。他说，

以后我喝醉死远点。现在结合情节看，让我别跑又让我死远？这不纯纯有病？

晚上我没吃饭，也没出房间。估计宋析也不想看见我。脑子里乱糟糟的，

全是宋析掐我脖子时的眼神。他不会是来真的吧？那个算账，真打算要我的命？

之前总觉得还有时间周旋，现在一种强烈的预感砸下来。宋析的耐心总有耗尽的一天，

我得抓紧时间自保。3第二天去学校，我跟宋析保持着十米以上的安全距离。课间，

辅导员宣布要排话剧《囚笼》参加比赛。……由宋析同学饰演『看守』，

江唯同学饰演『囚徒』，凌迟同学饰演『蛊惑者』……《囚笼》？蛊惑者？在原作中，

这是宋析和江唯情感升温的关键。排练场里，原主凌迟嫉妒得发狂。

正式演出前暗中破坏了道具布景的安全扣。宋析为救江唯，小腿被刺破。几次刁难江唯未果，

原主恶行败露。成了他被宋析毫不留情驱逐出家族、最终走向死亡的导火索。我头皮一炸！

操！死亡 FLAG 来了！我赶紧举手：老师！我演不了……凌迟同学，

辅导员笑眯眯地打断，这个『囚徒』的角色创意和改编思路，

当初可是你极力向评审组提议的，说这样能深化戏剧冲突。现在剧本都按你的想法调整了，

你怎么能临阵脱逃呢？我瞬间石化。原主！又是你干的好事！你他妈为了陷害江唯，

居然还搞了这么一出？！现在烂摊子全甩给我了？！宋析同学也同意了，

他说会『好好带你』。要珍惜这次为集体争光的机会啊。辅导员的声音又传来。

我看向宋析。他正侧头和江唯说着什么，嘴角弯了一下。然后转过来，目光落在我身上。

带着一丝嘲弄。我汗毛倒竖。好好带我？是好好送我上路吧？排练在放学后的礼堂。

我到的时候，宋析和江唯已经在了。他们正站在一起低声讨论着剧本。江唯看到我，

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凌迟，你来了。我们一起对一下开场部分的词吧？

我牢记远离江唯保命法则。不，不用了……我自己先看看独白部分。江唯不解，

还是笑笑。好吧，如果有需要随时叫我。这时，宋析冰冷的目光扫了过来，

落在我和江唯之间，带着明显的不悦。导演拍拍手，让大家各就各位。宋析已经站在布景前，

身形高挑，衬衫领口松开两个扣子，透着冷硬的肌肉线条。他看着我，没什么表情：开始。

第四场，『蛊惑者的败露』。我硬着头皮上，台词念得磕磕绊绊，只想赶紧糊弄过去。

但宋析不让。他完全沉浸在那角色里。我觉得他根本就是在借角色发泄。他步步逼近，

188 的身高，阴影完全笼罩了我。你以为沉默就能对抗我？在这里，你的每一次呼吸，

都要我来应允。他根据剧本抬手，用手指轻慢地划过我侧脸还微肿的地方。我浑身一僵，

胃里一阵翻腾。台词。他提醒着，指尖力道加重了。我气得差点忘词，

但还是梗着脖子吼：你永远别想真正掌控我！他凑近，呼吸喷在我耳边，

只有我能听见：是吗？就像你现在，再怎么狡辩，也改变不了你快要……导演突然喊停，

说我情绪不对，让宋析辅导我。接下来的排练，成了我的噩梦。

宋析用演技和精神力全方位碾压我。这剧本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制，台词满是暗示。

什么你是逃不掉的、结局是注定的。我被他逼得节节败退，台词说得无力极了，

到最后人都麻了。导演皱眉让我回去好好琢磨一下角色心理。人差不多走光了。

我瘫坐在地板上，仿佛身体被掏空。宋析走过来，停在我面前。我懒得抬头。他蹲下来，

猛地捏住我下巴，迫使我看他。凌迟，你的时间不多了。好好享受这最后的表演时间。

他松开手，站起身，拿出纸巾仔细擦了擦手。我独自坐在昏暗里，脸上灼灼发热，

脑子混成一团。不能坐以待毙。我猛地爬起来，冲回后台堆放杂物的地方。

刚才好像瞥见有个破窗户通向学校后巷。老子先溜了再说。我手脚并用地爬了出去，

冷风一吹，脑子稍微清醒了点。4漫无目的地在后巷里瞎走，

我最后钻进了街角一家包夜便宜的网吧。先凑合一晚再说。开了台机子，点开个格斗游戏，

把里面的 NPC 想象成宋析的脸，哐哐一顿猛揍。爽了不到三分钟，又觉得没劲。

我盯着屏幕开始发呆，打不进去游戏。鬼使神差地，我在搜索框里乱搜，

输入了《囚笼》剧本。当时看这本小说光关注雷点了，根本不记得细节。

我现在必须知道原剧本，才能猜到原主那个傻逼到底把它改成了什么鬼样。

网上说原版结局里，囚徒是在最后一次交锋中，看守者用一把象征性的手枪，

处决了失去反抗意志的囚徒。但我今天看到自己的剧本，蛊惑者是新增加的角色，

游走在看守与囚徒之间。最后将一枚锋利的刀片偷偷传递给囚徒，

暗示他用其寻求真正的自由。我想起来了，在正式演出前，

凌迟好像把舞台道具刀片换成了锋利的刀片。然后他再猛地推搡江唯，意外

地划向就近的宋析或自己，让场面失控，最后再嫁祸给江唯？想到辅导员说的话，

和宋析看我的眼神……操。他是不是知道什么？如果宋析看穿了我的阴谋，还坚持让我出演，

他一定是有提前准备。不行，我得做点什么。浑浑噩噩地在网吧熬了一夜，

天亮时我跟游魂一样溜回学校。一进教室，就感觉气氛不对。几个人偷偷瞄我，眼神古怪。

同桌凑过来，一脸吃瓜表情，你昨天……没去排练？嗯。宋析学长找你了！

脸色难看得吓人……你完了你。果然。躲不过。下午下课铃一响，

我就被辅导员请到办公室。宋析已经在里面了，靠着桌子手里随意翻着一本教案。

辅导员却不在。他抬眼看到我，没什么表情，合上教案，声音平平。夜不归宿。长本事了。

我没吭声。他又凑到我耳边。放你一晚自由。反正你时日无多了。我猛地抬头看他。

这时候，辅导员进来了。他又佯装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囚笼》的排练很重要，

关系到班级和学校的荣誉。我不希望再有任何意外。从今天开始，每天放学，

我亲自『监督』你排练。辅导员满意地笑了，冲我们两个点了点头。宋析揽过我肩膀，

手不自觉摩挲了一下我的脖子。我后颈一凉。……行。我挤出一个字。很好。

他抬手，似乎想拍我的肩。但中途拐了个弯，指了指门口，走吧。去礼堂。

他跟在我身后半步的距离，像押送犯人。礼堂里空无一人。今天排最后一场。『死亡』。

剧本看了吗？看了。有什么想法？……没有。他轻笑一声，那就开始吧。

没有导演，没有观众，只有他和我在空旷的舞台。他开始念起看守的台词，结束了。

你的挣扎，你的反抗，毫无意义。你从一开始，就属于这里。我被他逼得不断后退，

直到后背抵着布景墙退无可退。他伸出手，用力扳过我的脸。这不是剧本的动作吧？

该说你的遗言了。他眼神里还带着点期待。我看着宋析，一个词都吐不出来。

我现在确定了，这不都是对囚徒说的台词吗？说不出来？还是知道说了也没用？

他靠得更近，呼吸几乎拂过我的嘴唇。然后，他毫无征兆地猛地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