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惊悚连载
《朱雀堂的牌子是血做的吗》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火苗爱番茄”的创作能可以将高英唐绍城等人描绘的如此鲜以下是《朱雀堂的牌子是血做的吗》内容介绍:民国十七上海法租界的浓得能拧出黑水凌晨四巡捕房后院的狗吠声撕破了死那只瘦得只剩皮包骨的棕黄流浪不知从哪儿叼来个东正蹲在值班室门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值夜班的老巡捕揉着惺忪睡眼骂骂咧咧地开手电筒的光柱扫过去他的骂声卡在喉咙变成了嗬嗬的抽气是只一只苍白得泛着青的女人的手腕处的断口参差不皮肉像被钝器反复碾暗红色的血已经半在湿漉漉的地面拖...
主角:高英,唐绍城 更新:2025-09-23 12:0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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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十七年,上海法租界的雾,浓得能拧出黑水来。凌晨四点,
巡捕房后院的狗吠声撕破了死寂。那只瘦得只剩皮包骨的棕黄流浪狗,
不知从哪儿叼来个东西,正蹲在值班室门口,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
值夜班的老巡捕揉着惺忪睡眼骂骂咧咧地开门,手电筒的光柱扫过去时,
他的骂声卡在喉咙里,变成了嗬嗬的抽气声。是只手。一只苍白得泛着青的女人的手,
手腕处的断口参差不齐,皮肉像被钝器反复碾过,暗红色的血已经半凝,
在湿漉漉的地面拖出一道扭曲的痕迹,蜿蜒着指向巷口深处。老巡捕腿一软,
顺着门框滑坐在地,手里的电筒“哐当”掉在地上,光柱在斑驳的墙面上乱晃,
照得那些霉斑像一张张鬼脸。“死人了……死人了!”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在空荡的巷子里撞出回声。消息像长了翅膀,没半个时辰就传到了唐探长的耳朵里。
唐绍城赶到巡捕房时,天刚蒙蒙亮,雾还没散,带着一股子江水的腥气,黏在人皮肤上,
说不出的难受。他蹲下身,戴着白手套的手指轻轻碰了碰那截断手,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
还有一种细微的、类似木屑的粗糙感。“指纹被破坏了,”他皱着眉,
视线顺着地上的血迹望去,“源头在哪儿?”几个年轻巡捕已经循着血迹追了过去,
领头的那个叫小李,脸色白得像纸,指着不远处一条狭窄的弄堂:“探长,在……在慧安里,
25号。”慧安里是片老石库门,住的多是些做小生意的和拉黄包车的,鱼龙混杂。
25号在弄堂最里头,墙皮剥落得厉害,露出里面青灰色的砖,墙根爬满了湿滑的青苔,
看着就透着股子阴沉沉的气。还没走到门口,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就飘了过来,
混着老木头的腐朽味和某种说不清的甜腻香气,像一锅熬坏了的杂烩,直冲脑门。
唐绍城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摸出块手帕捂在鼻子上,眼神锐利地扫过紧闭的木门。门没锁,
虚掩着,门轴发出“吱呀”的声响,像是有人在里面轻轻晃动。“都跟上,注意保护现场。
”他低声吩咐,推开门走了进去。前厅空荡荡的,摆着一张掉了漆的八仙桌,
桌上蒙着厚厚的灰,只有中间一小块地方异常干净,像是不久前还放着什么东西。
墙角堆着几个破旧的木箱,蛛网密布。血腥味是从楼上飘下来的,
顺着陡峭的木楼梯往上蔓延,楼梯板踩上去发出“咯吱”的呻吟,仿佛随时都会塌掉。
小李跟在后面,腿肚子转筋,手里的枪抖得像筛糠:“探长,我……我刚才上来过,
上面……上面有个人。”唐绍城没说话,只是抬手示意他别出声,自己一步步往上走。
二楼的光线很差,只有一扇小窗,被外面的雾气糊得严严实实,只能勉强看清屋里的轮廓。
血腥味到了这儿,浓得几乎化不开,让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唐探长!
”小李突然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哭腔。唐绍城的目光落在房间中央,心脏猛地一缩。
一个女人坐在地板上,背靠着斑驳的墙壁。她穿着一身粉色的戏服,水袖拖在地上,
沾满了黑红色的血。右手腕空荡荡的,断口处的皮肉翻卷着,像一朵被揉烂的罂粟花。
左手被一块粗糙的木板固定住,木板上插着一支蜡烛,烛芯已经烧完了,
只留下一小截焦黑的残头。她的头歪向一边,脸上凝固着一种诡异的表情,像是在笑,
又像是在哭。嘴角挂着暗红的血沫,舌头不翼而飞,只留下一个黑洞洞的窟窿。
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她的身体被几根细长的木棍支撑着,双腿盘成一个奇怪的姿势,
像是某种祭祀仪式上的坐姿。“探长,她……她好像还盯着我看。”小李的声音都劈了。
唐绍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走到女人面前,蹲下身仔细观察。
戏服的料子不错,绣着缠枝莲的图案,只是被血浸透了,颜色变得深沉。
女人的头发盘得很精致,插着一支银质的凤钗,钗头的珍珠已经不见了,
只剩下一个小小的豁口。“去叫法医。”他对小李说,声音有些沙哑。小李如蒙大赦,
转身就往楼下跑,差点被楼梯绊倒。唐绍城的目光继续在房间里逡巡,这是一间不大的卧室,
陈设简单,一张木板床,一个掉漆的梳妆台。梳妆台上放着一面模糊的铜镜,
旁边散落着几个空胭脂盒,还有一把牛角梳,梳齿上缠着几根乌黑的头发。他注意到,
女人的眼睛是睁开的,瞳孔涣散,却像是能穿透迷雾,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天花板上有一块明显的水渍,形状像一个扭曲的人脸。就在这时,
楼下传来了脚步声,法医夏漠和老胡提着箱子走了上来。夏漠年轻,留着利落的短发,
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眼神冷静得不像个年轻人。老胡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
手里总是攥着个黄铜铃铛,走起路来叮当作响。“唐探长,什么情况?”夏漠放下箱子,
戴上手套,蹲下身开始检查尸体。老胡一进房间,脸色就变了,
手里的铃铛下意识地摇了起来,“叮铃铃”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不对劲,
不对劲啊……这屋子的气不对。”他围着房间转了一圈,眉头皱得像个疙瘩,“阴宅,
绝对是阴宅的格局,聚阴不聚阳,容易招不干净的东西。”唐绍城对这些说法向来不信,
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老胡,先看看尸体。”夏漠已经检查得差不多了,他抬起头,
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凝重:“死了至少六个时辰了,也就是昨天半夜。致命伤不是手腕,
是头部。”他伸手拨开女人额前的碎发,那里赫然有一个小小的血洞,“被东西从正面击中,
一击毙命。”“舌头是死后被割掉的,”夏漠又指了指女人的嘴,“断口很整齐,
用的应该是锋利的小刀。手腕也是死后被砍下的,手法粗糙,不像是专业人士所为。
”他顿了顿,看向那些支撑着尸体的木棍,“这些木棍插在她的关节处,保持着这个姿势,
还有这坐姿,很像是……”“像是殉葬的人俑。”老胡接过话头,声音发颤,
“我在乡下见过类似的,说是给死人殉葬用的,能让死者在阴间也为其服务。
这姿势叫阴阳坐,是至阴的坐姿,一般只有祭祀邪神的时候才会用。
”唐绍城皱紧了眉:“祭祀?谁会在这儿搞这种东西?”夏漠没理会老胡的话,
他的目光落在女人的头顶,突然“咦”了一声,伸手拨开她的头发。一根乌黑的铁钉,
钉在了她的天灵盖上,只露出一个小小的钉帽,周围的头皮已经发黑。
“这是……”唐绍城的脸色也变了。“散魂钉。”夏漠的声音低沉下来,
“据说能让人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我在一本旧卷宗上见过记载,
是光绪年间的一桩案子,凶手用了同样的手法,说是为了报复死者,让她死后都不得安宁。
”老胡听到“散魂钉”三个字,手里的铃铛摇得更响了,
脸色惨白:“造孽啊……这可是伤天害理的事情,会遭报应的。”夏漠没管他,
继续检查尸体。他发现女人的脖子上有一圈淡淡的勒痕,像是被什么软东西勒过,但不致命。
身上没有其他明显的伤口,除了手腕和舌头,似乎没有挣扎过的痕迹。“她的表情很奇怪,
”夏漠指着女人的脸,“没有痛苦,也没有恐惧,反而像是……麻木。”唐绍城站起身,
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外面的雾更浓了,弄堂里一个人影也没有,
只有风吹过巷口的呜咽声,像是有人在哭。他转过头,目光落在房间角落里的一个壁橱上。
那壁橱是老式的,红木做的,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只是颜色已经变得暗沉,
和周围的破旧陈设格格不入。“夏漠,你看她的朝向。”唐绍城突然说。
夏漠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女人的身体虽然靠着墙,但头和肩膀明显是偏向壁橱的方向,
眼睛似乎也在盯着那里。他站起身,走到壁橱前,仔细看了看:“这壁橱是后来才搬进来的,
你看地板,这里的磨损比其他地方轻很多。”“打开看看。”唐绍城说。“别开!
”老胡突然喊了一声,冲过来想拦,“这种阴宅里的壁橱,说不定藏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开了会出事的!”唐绍城没理他,示意夏漠打开。夏漠深吸一口气,伸手抓住壁橱的铜把手,
用力一拉。“吱呀——”壁橱门开了。里面黑漆漆的,一股更浓重的腐朽味飘了出来。
夏漠打开手里的手电筒,光柱射进去,照亮了里面的东西。是一具尸体。
和外面那个女人一样,也是坐着的姿势,穿着同样的粉色戏服,只是这具尸体的脸上,
戴着一个惨白的面具,面具上画着诡异的纹路,嘴角咧开一个夸张的笑容。就在这时,
“呼”的一声,壁橱里突然燃起了熊熊烈火!火苗瞬间窜起,舔舐着壁橱的木板,浓烟滚滚。
“是机关!”夏漠反应极快,一把拉着唐绍城往后退,“里面有易燃物,一开门就触发了!
”老胡吓得瘫坐在地,
嘴里念叨着:“火解……这是火解成仙的法子啊……造孽啊……”唐绍城迅速反应过来,
大喊:“快拿水!”几个巡捕赶紧从楼下提水上来,往壁橱里泼去。但火势太大,
加上里面的东西似乎很容易燃烧,没一会儿,里面的尸体就被烧得焦黑,
只剩下一个蜷缩的骨架。火终于被扑灭了,壁橱里一片狼藉。夏漠捂着鼻子走过去,
在灰烬里翻找着。他从里面捡起一只烧得变形的金镯子,镯子内侧刻着几个小字,
虽然被烧得模糊不清,但依稀能辨认出是“朱雀堂红袖”。“朱雀堂?
”唐绍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是那个销金窟?”朱雀堂在上海滩名气很大,
坐落在法租界的核心地段,里面的歌女个个貌美如花,尤其是那个叫红袖的,更是艳名远播,
据说不少达官显贵为了她一掷千金。“这么说,死的是红袖?”小李在旁边问道,
声音还有些发颤。夏漠摇了摇头:“不好说。这具尸体被烧得太彻底了,而且外面那个女人,
右手被砍了,这具尸体的手还在,只是被烧得看不清了。得回去仔细检查才能确定。
”他把金镯子小心地放进证物袋里,又看了看外面那个女人的尸体:“把这具也抬回去,
还有现场的所有东西,都仔细检查一遍,尤其是那些木棍和木板。
”老胡还在那儿念叨着“阴宅”、“火解”之类的话,唐绍城走过去,
拍了拍他的肩膀:“老胡,别迷信了,这世上哪有什么鬼神,都是人干的。”老胡抬起头,
眼神惶恐:“探长,你不懂……这手法太邪门了,不像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那散魂钉,
那阴阳坐,还有这火解之术,都是邪术啊……”唐绍城没再理他,只是看着被抬走的尸体,
眉头紧锁。他总觉得这案子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不仅仅是手法残忍,
更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仪式。谁会对一个歌女下这么狠的手?还用这么诡异的方式?
迷雾笼罩的慧安里25号,像一个张开的巨口,吞噬了生命,也隐藏了秘密。
唐绍城站在二楼的窗口,望着外面浓得化不开的雾,心里有种预感,这仅仅是个开始。
楼下传来巡捕们忙碌的声音,还有老胡那没完没了的铃铛声。唐绍城深吸一口气,转身下楼。
不管这背后藏着什么,他都必须查清楚。他没注意到,在他转身的瞬间,那面斑驳的铜镜里,
映出一个模糊的黑影,一闪而过。朱雀堂的老板高英接到消息时,正在她的私人茶室里喝茶。
她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灰色旗袍,料子是上好的杭绸,领口绣着暗金色的花纹。
头发梳成一个一丝不苟的发髻,用一支翡翠簪子固定住,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
她的手指纤细,指甲涂着淡淡的蔻丹,正拿着一把小巧的银壶,往青瓷茶杯里倒茶。
茶水碧绿,热气氤氲,模糊了她脸上的表情。“老板,巡捕房来人了,
说……说在慧安里发现了一具女尸,可能是红袖。”说话的是她的助手左屏,
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穿着一身黑色的短褂,眼神警惕。高英倒茶的手顿了一下,
随即又恢复了平稳,将茶杯推到左屏面前:“慌什么。”她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
“红袖昨天晚上没回堂里?”“没……没有,我以为她跟客人出去了,就没在意。
”左屏的声音有些发虚。高英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备车,
去巡捕房。”“老板,现在去?”左屏有些犹豫,“万一……万一真是红袖,
巡捕房怕是会留难我们。”高英放下茶杯,抬眼看她,眼神锐利如刀:“留难?
朱雀堂在上海滩立足这么多年,还怕一个巡捕房?再说,是不是红袖,得看过才知道。
”左屏不敢再多说,转身出去备车了。茶室里只剩下高英一个人,她看着杯中碧绿的茶水,
眼神渐渐变得深邃。红袖是她手里的红人,不仅长得漂亮,嗓子也好,会唱好几出冷门的戏,
很得那些老主顾的喜欢。只是这姑娘性子烈,前段时间好像得罪了什么人,
还跟她提过想赎身离开。是因为这个吗?高英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茶水下咽,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她在上海滩混了这么多年,见过的阴暗事太多了,红袖这事儿,
恐怕没那么简单。巡捕房的停尸房阴冷潮湿,弥漫着福尔马林和消毒水的味道。
唐绍城站在解剖台旁边,看着夏漠检查那具没被烧毁的女尸。
“死者年龄在二十到二十四岁之间,身高大约一米六,”夏漠一边记录一边说,
“身上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除了手腕和舌头,致命伤确实是头部的钝器伤。
凶器应该是圆形的,直径大约三厘米,可能是锤子之类的东西。”“她的胃里没什么东西,
只有一点残留的茶水,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昨晚十点到十二点之间。”夏漠继续说道,
“左手的木板上有一些奇怪的刻痕,像是某种符号,我得回去拓下来研究一下。
”唐绍城点点头:“那具被烧毁的尸体呢?有什么发现?”“烧得太厉害了,骨头都碳化了,
很难提取有用的信息。”夏漠皱着眉,“不过从骨骼结构来看,应该也是个年轻女性,
身高和这个差不多。金镯子上的字确定是‘朱雀堂红袖’,但不能确定就是她本人。
”就在这时,停尸房的门被推开了,高英和左屏走了进来。高英的目光扫过解剖台上的尸体,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只是在看一件普通的物品。“唐探长。”她开口,声音平静,
“我来认认人。”唐绍城看着她:“高老板,你确定这是你的人?”高英没回答,
只是走到解剖台前,低头看了看尸体的脸,又看了看那身粉色的戏服。左屏也凑过去,
仔细检查了一番,包括尸体耳朵上的耳洞,手指的粗细。“衣服是我们堂里的,
”左屏对高英说,“但这不是红袖。”高英点点头,看向唐绍城:“唐探长,这不是红袖。
她的耳垂上有个小小的朱砂痣,这具尸体没有。而且红袖惯用左手,
指甲上涂的是法国的玫瑰红指甲油,你看这具尸体的指甲,什么都没有,还很粗糙。
”唐绍城看向尸体的左手,确实如高英所说,指甲光秃秃的,还带着一些细小的划痕。
他皱了皱眉:“那金镯子怎么解释?上面刻着红袖的名字。”“金镯子是堂里给的,
每个姑娘都有,刻着自己的名字,方便管理。”高英说,“可能是被人偷了,
也可能是……红袖自己弄丢了。”唐绍城盯着高英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
总觉得这女人话里有话。他指尖在解剖台边缘轻轻敲着,木质台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在死寂的停尸房里格外清晰。“高老板倒是清楚,连手下姑娘指甲涂什么颜色都记得。
”高英微微扬起下巴,旗袍领口的暗纹在惨白的灯光下浮动:“朱雀堂的姑娘,
个个都是我亲手调教的,她们的底细我自然清楚。倒是唐探长,查案查到停尸房,
不如多花点心思找找真正的红袖——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这朱雀堂的生意,
怕是要惊动不少大人物。”这话里的威胁藏得直白。唐绍城捏了捏眉心,正想追问,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督察长张磊带着两个巡捕闯了进来,
皮靴踩在水泥地上咚咚作响。“怎么回事?大清早的就闹哄哄的。
”张磊扫了眼解剖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高英,脸色顿时缓和下来,“高老板也在啊,误会,
都是误会。”高英没接话,只是从手袋里掏出块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指尖,
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左屏突然上前一步,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白瓷酒瓶,
拔开塞子就往尸体身上泼——一股浓烈的酒气瞬间弥漫开来,是上好的老白干。“你干什么!
”唐绍城厉声喝道,伸手去拦已经来不及。左屏划亮一根火柴,火苗在她指间跳跃了一下,
随即落在浸透白酒的尸体上。“轰”的一声,蓝色的火焰腾地而起,
迅速裹住了那具苍白的躯体。“意外。”高英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看都没看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我这助手笨手笨脚,怕是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的酒精。
”停尸房里的消毒水本就易燃,火势瞬间失控。唐绍城抽出枪指着高英:“你故意的!
”“唐探长!”张磊猛地按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把枪放下!
没看到是意外吗?烧都烧了,还能怎么样?”他凑近唐绍城耳边,压低声音,
“你知道她是谁的人吗?真不想干了?”火焰噼啪作响,映得高英的脸忽明忽暗。
她看着唐绍城,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唐探长,枪要是卡壳,就别轻易拔出来。
”说完转身就走,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渐渐远去,混着火焰的爆裂声,像一首诡异的曲子。
火被扑灭时,尸体已经成了一堆焦黑的炭块,连骨头渣都碎成了粉末。唐绍城一拳砸在墙上,
指节生疼:“督察长,这分明是销毁证据!”张磊整理着自己的制服,
眼神躲闪:“什么证据?一具无名女尸而已,烧了就烧了。再说高老板都认了,不是她的人,
你还揪着不放干什么?”他拍了拍唐绍城的肩膀,“这案子水太深,别往里蹚,不值得。
”唐绍城看着那堆灰烬,心里像堵了块石头。
他知道张磊说的是谁——高英背后站着的是法租界的总董,还有几个军政要员,
动她就等于动了整个租界的利益链。可那截断手,那散魂钉,还有被烧毁的两具尸体,
明明都指向一个巨大的阴谋,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夏漠,”他转头看向一直沉默的法医,
“还有什么能查的?”夏漠蹲在灰烬旁,用镊子夹起一小块炭渣,
放在鼻尖闻了闻:“白酒里掺了东西,不是普通的酒精。你看这灰烬,泛着青黑色,
像是加了硝石和硫磺。”他又从灰烬深处夹出一点白色的粉末,“这是骨灰,
不是这具尸体的,像是……早就烧过的。”唐绍城瞳孔一缩:“你的意思是,
她早就准备好要烧尸体,还特意加了别的骨灰进去?”“不止。”夏漠推了推眼镜,
“刚才那具女尸的喉部,我摸到有东西,没来得及取出来就被烧了。但凭触感,不像是水草,
更像是……丝线,很细的那种,可能是蚕丝。”蚕丝?唐绍城想起那具女尸身上的戏服,
是苏绣的料子,用的正是蚕丝线。可谁会把丝线塞进死者喉咙里?“还有那壁橱里的机关,
”夏漠继续说道,“燃剂是特制的,燃烧速度极快,而且只烧有机物,
对壁橱的木板损伤很小。这需要专业的知识,不是普通人能做出来的。
”唐绍城深吸一口气:“去朱雀堂。”“现在?”夏漠有些惊讶,“高英刚烧了尸体,
肯定有防备。”“就是要趁她有防备的时候去。”唐绍城眼神锐利,“她越想掩盖,
就越说明那里有问题。”朱雀堂坐落在霞飞路上,青砖黛瓦,飞檐翘角,
门口挂着两盏大红灯笼,白天也亮着,透着一股奢靡的气。唐绍城和夏漠刚走到门口,
就被两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拦住了。“请问有预约吗?”保镖面无表情,手按在腰间的枪上。
“巡捕房办案。”唐绍城亮出证件。保镖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进去通报,没过多久,
左屏走了出来,依旧是一身黑褂,眼神比早上更冷了:“我们老板说了,不欢迎两位。
朱雀堂的姑娘都在忙,没时间配合调查。”“我们找红袖。”唐绍城直截了当。
左屏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红袖?她昨天就请假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我们也在找她呢。唐探长要是找到了,麻烦告诉我们一声。”“她住在哪儿?
”“慧安里25号,你们不是已经去过了吗?”左屏嘴角撇了撇,
“看来唐探长的记性不太好。”唐绍城被噎了一下,他确实没查到红袖的住址,
没想到左屏会直接说出来,还偏偏就是案发现场。这是故意的,还是另有深意?
“我们要见高英。”“老板在忙,不见客。”左屏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位请回吧,
别影响我们做生意。”就在这时,堂里传来一阵悠扬的琵琶声,接着是一个女人的歌声,
婉转缠绵,听得人心里发酥。唐绍城顺着声音望去,正堂里摆着个小戏台,
一个穿着水红色旗袍的女人正在台上唱着《游园惊梦》,台下坐着几个穿着西装的男人,
一边喝酒一边叫好。“那是谁?”他问左屏。“十二金钗里的朱玉荷,我们这儿的头牌。
”左屏的语气带着一丝得意,“怎么,唐探长也有兴趣?可惜她今晚的场子早就被包了。
”唐绍城没说话,只是盯着朱玉荷。她长得确实漂亮,眉如远山,眼含秋水,
一颦一笑都带着风情。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笑容背后藏着什么,
尤其是她唱到“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时,
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走吧。”唐绍城拉了拉夏漠的胳膊,转身离开。
走到街角,夏漠才忍不住问:“就这么走了?”“不走还能怎么样?
”唐绍城看着朱雀堂门口那两盏刺眼的红灯笼,“硬闯只会打草惊蛇。
你注意到朱玉荷的手了吗?”“手?”夏漠愣了一下,“没注意,怎么了?
”“她弹琵琶的时候,左手小指是蜷着的,好像不太敢用力。”唐绍城回忆着,
“而且她的指甲……涂的是玫瑰红的指甲油,和高英说的红袖一样。
”夏漠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高英在撒谎?朱玉荷才是……”“不一定。
”唐绍城摇摇头,“但肯定有问题。你去查一下朱玉荷的底细,
还有十五年前慧安里25号的住户,尤其是那个叫郑美云的交际花。我再去趟慧安里,
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蚕丝线的线索。”两人分开行动,唐绍城再次来到慧安里时,
天已经黑了。弄堂里亮起了昏黄的路灯,雾气又开始弥漫,带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25号的门被贴上了封条,但唐绍城绕到后窗,发现窗户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屋里一片漆黑,弥漫着烧焦的味道。唐绍城打开手电筒,光柱扫过房间,
突然停在墙角——那里有个小小的布偶,被烧得只剩一半,身上还缠着几根白色的丝线,
正是蚕丝。他走过去捡起布偶,上面还沾着些黑色的粉末,和停尸房里的灰烬一样。
布偶的脸上画着红色的眼睛,嘴角咧开,像是在笑,看着格外瘆人。就在这时,
楼梯传来“咯吱”一声轻响。唐绍城迅速关掉手电筒,躲到门后,手按在枪上。黑暗中,
一个模糊的身影走了上来,手里拿着一盏油灯,昏黄的光晕照亮了她的脸——是高英。
她怎么会来这儿?唐绍城屏住呼吸,看着高英走到壁橱前,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巧的钥匙,
打开了壁橱最下面的抽屉,拿出一个黑色的木盒。高英打开木盒,里面放着几缕头发,
用红绳系着,还有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个穿着旗袍的女人,眉眼间和朱玉荷有几分相似。
“美云,我对不起你。”高英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颤抖,“当年的事,
我也是身不由己……现在他回来了,我该怎么办?”美云?难道是郑美云?
唐绍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高英把照片贴在脸上,轻轻摩挲着,突然,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猛地转过头,油灯的光正好照在唐绍城藏身的地方。“谁在那儿?
”高英的声音瞬间变得冰冷,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匕首。唐绍城从门后走出来,
举起手:“高老板,别紧张,我只是来看看。”高英握紧匕首,眼神警惕:“你跟踪我?
”“算不上跟踪,只是碰巧。”唐绍城看着那个木盒,“里面的东西,是郑美云的?
”高英脸色变了变,迅速合上木盒:“与你无关。”“怎么会无关?”唐绍城步步紧逼,
“慧安里的女尸,被烧掉的尸体,还有红袖的失踪,都和郑美云有关,不是吗?
十五年前她自杀,十五年后接连出事,这难道只是巧合?”高英后退一步,撞到了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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