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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弦忆往昔塌图

用户已删除 著

言情小说连载

《锦弦忆往昔塌图》中的人物萧璟渊崔云汐拥有超高的人收获不少粉作为一部言情小“用户已删除”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不做以下是《锦弦忆往昔塌图》内容概括:1 惊变第一节:惊变永熙二十三年京素雪初琉璃世一片澄可这洁却掩不住尚书府内弥漫的压抑与惶崔云汐坐在绣架指尖捻着柔韧的丝却久久未能落窗外腊梅开得正冷香透窗而她却只觉得心头堵得丫鬟青黛轻手轻脚地进添了块银霜欲言又“外面……还在传?”崔云汐未曾抬声音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青黛低声道:“小街谈巷皆言……靖安侯府与公主...

主角:萧璟渊,崔云汐   更新:2025-10-09 13: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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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惊变第一节:惊变永熙二十三年冬,京城。素雪初霁,琉璃世界,一片澄净。可这洁净,

却掩不住尚书府内弥漫的压抑与惶然。崔云汐坐在绣架前,指尖捻着柔韧的丝线,

却久久未能落下。窗外腊梅开得正盛,冷香透窗而来,她却只觉得心头堵得慌。

丫鬟青黛轻手轻脚地进来,添了块银霜炭,欲言又止。“外面……还在传?

”崔云汐未曾抬头,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青黛低声道:“是,小姐。

街谈巷议,皆言……靖安侯府与公主府的联姻,怕是生变了。”崔云汐指尖一颤,

一根丝线险些绷断。她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半年前花朝节的那一幕。长街之上,

万千繁花不及那人一笑,五公主楚月华提着绯色裙裾,笑声如珠落玉盘,跑在前头。

而她身后几步之遥,跟着那位名动京城的靖安侯世子——萧璟渊。彼时,萧璟渊眉眼含笑,

目光温柔地追随着前方那道明媚的身影,那般专注,仿佛天地间再无他人。郎才女貌,

天造地设。那是京城所有人心中默认的事实,只待公主过了为先皇后守制的最后几个月,

便可缔结良缘,成就一段佳话。可如今,这佳话似乎就要碎了。原因无他,三日前,

一道突如其来的圣旨,降在了她崔家,降在了她这个在京城贵女中并不算出挑的崔云汐头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尚书崔明远之女崔云汐,秉性端淑,

温良敦厚……特赐婚于靖安侯世子萧璟渊,择吉日完婚,

钦此——”那宣旨太监尖细的嗓音犹在耳畔,那卷明黄绸缎冰凉的触感,

仿佛还停留在她的指尖。接旨的那一刻,她几乎魂飞魄散,若非强自支撑,几乎要当场失仪。

为什么是她?她崔云汐,虽是尚书嫡女,但生母早逝,父亲续弦后,

她在这府中虽不至于被苛待,却也深知需谨言慎行。下有一双年幼的弟妹需她照拂,

她早已习惯将自己藏于角落,经营着母亲留下的那点不起眼的绣庄产业,只求安稳度日。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与那位如皓月清风般的萧世子产生任何交集。

除了……除了年初西山猎场的那场意外。那时她为寻一味给弟弟治病的稀有草药,

冒险深入猎场,不慎跌落陡坡,扭伤了脚踝。天色渐暗,寒风刺骨,正当她绝望之际,

是萧璟渊发现了她。他将她安置在一个避风的山洞里,生起篝火,又寻来伤药。

他始终守礼地待在洞外,隔着跳跃的火光对她说:“崔姑娘,别怕,我已让人去通知崔府了。

女子的清誉重于天,萧某在此守护,绝不让旁人靠近半步。”那一夜,

山洞外是他挺拔如松的背影,山洞内是她劫后余生的心悸。他偶尔回头查看火堆时,

那双在火光映照下亮如星辰的眸子,曾不经意间撞入她的心底,留下了一道极浅极淡,

却难以磨灭的痕迹。可她也清楚地知道,那不过是这位少年将军骨子里的侠义与责任使然。

他救她,如同救助任何一个需要帮助的陌生人。待她家人寻来,他便悄然离去,

未曾多留一言。醒来后,她便将那点不该有的悸动深深埋藏,从未与人言说,

也从未奢望过什么。谁知,命运竟如此弄人。“小姐,”青黛的声音将她从回忆中拉回,

“老爷请您去书房一趟。”崔云汐心下一沉,知道该来的终究要来。她整理了一下衣裙,

深吸一口气,朝着父亲的书房走去。书房内,炭火烧得噼啪作响,却驱不散那股沉重的寒意。

崔明远背对着门口,负手而立,望着窗外凋零的枝桠,背影竟显得有些佝偻。不过几日,

他仿佛苍老了许多。“爹。”崔云汐轻声唤道。崔明远缓缓转身,

眼底是掩不住的疲惫与血丝,他示意女儿坐下,沉默良久,才沙哑开口:“汐儿,委屈你了。

”崔云汐垂眸:“女儿不敢。只是……女儿不明白。”崔明长叹一声,声音干涩:“是啊,

谁又能明白呢?人人都道萧世子是内定的驸马,可这桩婚事,实则是靖安侯府老太君,

亲自跪求到御前得来的。”崔云汐猛地抬头。“陛下疼爱五公主,若萧世子尚了主,按祖制,

驸马便再难掌握实权兵柄。可靖安侯府……满门忠烈,侯爷如今重伤在身,边境不稳,

萧家军威不能堕,传承不能断啊!”崔明远的语气带着无奈与沉重,“皇家需要安抚,

军心需要稳定,萧家需要一位既能撑起门庭,又不至于让皇家过分忌惮的世子夫人。

”“所以……”崔云汐的声音轻若蚊蚋,“就需要一个人,来挡住这门皇室姻亲?

一个身份足够,却又……无足轻重的女子?”崔明远避开女儿的目光,

默认了她的说法:“西山猎场之事后,萧老太君便私下问过为父的意思,言明若你愿意,

过门便可掌家。那时你昏迷未醒,为父如何能应?后来你醒了,公主的丧期也快过了,

为父以为此事已了,便未再提及。谁知……三日前,老太君又亲至,言辞恳切,

言及边境军情紧急,侯爷伤重,世子需尽快名正言顺接手军务,婚事……不能再拖了。

”“所以,您就应了?”崔云汐望着父亲,眼中是说不清的复杂情绪。“汐儿!

”崔明远语气带着痛楚,“为父岂不知这是将你推入火坑?可圣意已决,萧家势在必行。

拒旨,便是抗旨不遵,我崔家如何承担得起?况且……萧世子年少有为,将来必承侯爵,

执掌兵权。你嫁过去,便是未来的侯府主母。这……或许已是爹能为你想出的,

最好的一条出路了。”最好的一条路?崔云汐心中苦笑。一条没有感情,

只有算计和替代的婚姻路?“那萧世子呢?他……愿意吗?

还有五公主……”她终究还是问出了口。崔明远摇头:“璟渊那孩子……自是百般不愿。

可他是萧家独子,肩挑家族重任,由不得他任性。至于公主……”他顿了顿,声音更低,

“陛下和太后自有安抚之法。汐儿,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要好。”父女相对无言,

唯有炭火偶尔爆开的轻响。良久,崔明远又道:“婚期定在下月初八,距今不足二十日。

侯爷伤势恶化,不日即将回京休养,边关不可一日无主将。这场婚事,

也是为了让璟渊能尽快以世子兼主帅的身份,奔赴边关。”崔云汐静静地听着,

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至全身。原来,她这场突如其来的婚姻,

不过是权力博弈下的一枚棋子,是萧璟渊得以顺利挂帅出征的一块垫脚石。她的幸福,

无人在意;她的意愿,无足轻重。她缓缓起身,向父亲行了一礼:“女儿……明白了。

若无其他事,女儿先告退了。”走出书房,冰冷的空气吸入肺腑,刺得她生疼。

庭院中积雪未融,白得晃眼。她抬头望天,灰蒙蒙的,不见日光。命运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

将她推向一个完全陌生的方向。前路茫茫,吉凶未卜。大婚之日,转眼即至。

整个崔府张灯结彩,喧闹非凡。可这热闹,却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虚假。

继母王氏强颜欢笑地操持着,弟妹围在她身边,年幼的妹妹拽着她的嫁衣袖口,

哭成了泪人:“阿姐,我舍不得你……”崔云汐心中酸楚,却只能笑着抚过妹妹的发顶,

柔声安慰。妆成,凤冠霞帔,锦衣华服。镜中的女子面若桃花,却眼神空洞。

这身赶制出的嫁衣,金线银线绣成的鸾凤和鸣,本该是属于另一个女子的荣光。

忽有下人通传,五公主府派人送来了添妆之礼。崔云汐一怔,疾步走出房门。

只见院中摆着好几口沉甸甸的箱笼,绫罗绸缎,珠宝首饰,光华璀璨。

公主府的掌事嬷嬷面带得体笑容,向她道贺:“公主殿下说,曾与小姐有一面之缘,

知小姐贤淑端方,与萧世子正是良配。特备薄礼,愿世子与夫人琴瑟和鸣,白首偕老。

”那一箱箱本该纳入公主嫁妆的珍宝,此刻却成了她赠予“情敌”的新婚贺礼。

崔云汐心中百味杂陈,郑重谢过。那份豁达与善意,像一根细刺,扎在她的心上。吉时已到,

喜乐喧天。红盖头落下,遮住了眼前的一切鲜红。弟弟执意要背她上轿,

少年单薄的脊背却挺得笔直,他说:“阿姐,我背你出门,不能让人看轻了你。

”在一片喧嚣和祝福或同情声中,她伏在弟弟背上,踏出了崔府的大门。轿帘落下,

隔绝了外界。花轿起行,摇摇晃晃,朝着那个陌生的靖安侯府而去。轿外是热闹的吹打,

轿内是她孤寂的心跳。她紧紧握着手中象征平安喜乐的苹果,指尖冰凉。至侯府,鞭炮齐鸣,

人声鼎沸。她被人搀扶着下了花轿,手中被塞入一截红绸。红绸的另一端,

传来一道沉稳的力道。他来了。透过盖头下方有限的视野,她能看到一双穿着男式喜靴的脚,

步伐稳健,却透着一股疏离。跨火盆,踏马鞍,步入喜堂。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

每一个动作,她都如同提线木偶般完成。周遭的喧闹恭贺声,仿佛来自很远的地方。终于,

被送入洞房。新房里,红烛高烧,映得满室暖光,却暖不透她心底的寒。

她端坐在铺着大红鸳鸯被的床沿,静静等待着命运的宣判。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脚步声,

沉稳,却带着一丝迟疑。房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空气中的熏香似乎都凝滞了一瞬。

她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审视。然后,

一柄缠着红绸的喜秤,缓缓伸到了盖头之下。盖头被轻轻挑起。光明重现。崔云汐抬起眼睫,

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萧璟渊。他穿着大红的喜服,身姿依旧挺拔,但面容清减了许多,

原本飞扬的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郁色,使得那身喜服穿在他身上,也显得空荡而寂寥。

那双曾映着星火、令她心悸的眸子,此刻如同深潭寒水,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

甚至没有半分新婚应有的喜悦或羞涩。他就这样看着她,目光陌生而冷淡。崔云汐的心,

一点点沉了下去。她知道,这场由圣旨、家族利益和无奈抉择构筑的婚姻,从一开始,

就注定充满了荆棘与冰霜。而她的夫君,心中装着另一个女子,对她,

或许只有被迫接纳的漠然。洞房花烛夜,红烛泪滴到天明。

2 和离书第二节:和离书新房内的红烛噼啪作响,燃烧了大半,

流淌下的烛泪如同凝固的琥珀,堆积在鎏金烛台上。喜秤被随意搁在桌上,

那截红绸无力地垂落。萧璟渊并未靠近婚床,而是径自走到窗边的紫檀木圈椅坐下,

抬手揉了揉眉心,难掩疲惫。崔云汐依旧端坐在床沿,指尖冰凉。满室的喜庆红色,

此刻看来无比刺眼。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说什么。任何言语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寂静,

如同黏稠的液体,弥漫在空气中,几乎令人窒息。最终还是崔云汐先开了口,

声音因长久的沉默而略带沙哑:“世子……可要用些醒酒汤?”她记得外面宴席的喧闹,

料想他饮了不少酒。萧璟渊摆了摆手,目光落在不远处圆桌上摆放的几碟精致点心上。

他起身走过去,目光在其中一碟芙蓉糕上停留片刻,伸手取了一块,慢慢吃起来。动作优雅,

却透着一股食不知味的机械。崔云汐静静地看着他。那碟芙蓉糕,是城西“品香斋”的招牌,

她偶然听丫鬟提起过,萧璟渊曾为了买这糕点,在寒风里排过许久的队,只为博得佳人一笑。

如今,这同样的糕点,却成了他新婚之夜的点心,何等讽刺。他吃得极慢,一块糕点下肚,

却见他眼眶微微泛了红,不是悲伤,而是一种极力压抑的、无处宣泄的痛楚与茫然。

吃完糕点,他漱了口,用帕子擦了擦手。然后,他转过身,面向崔云汐,神色变得异常郑重。

他走到她面前三步之遥,整理了一下衣袍,竟对着她,深深作了一个揖。

崔云汐惊得险些从床边站起来。“崔姑娘,”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丝酒后的微醺,

却更多是冷静,“萧某在此,先给姑娘赔罪了。”崔云汐想开口,想扶他,却被他抬手止住。

他维持着行礼的姿势,继续说道:“西山猎场之事,本是举手之劳,萧某从未想过借此挟恩。

如今这般局面,实非我所愿,亦非姑娘所愿。是萧某牵连了姑娘,误了姑娘终身。

”他直起身,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封,递到崔云汐面前。信封是普通的样式,

但上面的字迹却让她心头一跳——和离书。“此物,萧某早已备下。”他的目光清冽,

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坦诚,“萧某此生,志在沙场,愿效仿父祖,守土安邦,

于儿女情长……实无心亦无力顾及。今日之婚约,乃时势所迫,权宜之计。

姑娘是京城闻名的淑女,不应困于此等无奈之境。”他的话语条理分明,

显然已思虑良久:“待到他日边关稍定,或姑娘若遇真心相待之人,尽可持此书离去。

所有聘礼,萧某分文不取,尽数充作姑娘日后妆奁。届时,萧某还会亲笔修书,

向崔大人言明原委,必不令姑娘清誉因我而有半分折损。

”崔云汐怔怔地看着那封轻飘飘的信,又抬眼看向萧璟渊。他的眼神坚定,

甚至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决绝,仿佛交出这封和离书,便了结了一桩沉重的负担。

他是在为她安排后路,也是在为他自己的心划定界限。她沉默了许久久,

久到窗外的更鼓声隐约传来。最终,她伸出手,接过了那封信。纸张很轻,落在掌心,

却重如千钧。这不仅仅是一纸和离书,

更是他们这段婚姻的注脚——一场始于无奈、终于分离的交易。“萧世子,”她终于开口,

声音平静得出奇,“你……倒真是思虑周全。”萧璟渊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微微一怔。

崔云汐轻轻摩挲着信封的边缘,低声道:“我收下了。多谢世子……为我考量。”见她收下,

萧璟渊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是愧疚,又似是解脱。“是萧某对不住姑娘。

”他再次说道,语气诚恳,“望姑娘……日后珍重。”说完,他不再看她,

转身抱起早已备好在一旁的锦被和枕头,走向内室一隅那张宽大的贵妃榻。“今夜起,

我宿于此榻。姑娘安心歇息便是。”红烛燃尽,最后一丝火光跳动了一下,熄灭。黑暗中,

只有彼此清浅的呼吸声。崔云汐躺在柔软却陌生的婚床上,睁着眼,望着帐顶模糊的绣纹。

身旁不远处,贵妃榻上的人似乎也一夜无眠,翻身的声音极轻,却清晰地传入她耳中。

那封和离书,被她紧紧攥在手中,又最终轻轻塞入了陪嫁来的梳妆匣最底层。

如同她心底那点不该有的、关于山洞火光的微弱悸动,一同被深埋起来。**翌日清晨**,

崔云汐醒来时,天色已微亮。贵妃榻上早已空无一人,被褥叠得整整齐齐。

丫鬟青黛进来伺候梳洗,低声道:“小姐,世子爷一早就去院子里练剑了。”梳洗完毕,

崔云汐推开房门,一股清冷的空气迎面扑来。院中,萧璟渊果然正在练剑。

他穿着一身玄色劲装,身形矫健,剑光霍霍,带着破空之声。晨曦映照在他身上,

勾勒出挺拔的轮廓,剑招凌厉,气势逼人,

与昨夜那个冷静疏离、甚至带着几分颓然的男子判若两人。一套剑法练完,他收势而立,

气息微喘,额角有细密的汗珠。转头看见站在廊下的崔云汐,他动作顿了一下,

随即恢复平静,将长剑归鞘。“崔姑娘。”他走了过来,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经过一夜,

崔云汐的心绪已平复许多。她微微福了一礼,开口道:“世子,既已成婚,

便别再唤我‘姑娘’了。称呼名讳即可,或者……免得府中长辈听见,徒增担忧。

”她顿了顿,说出自己的名字,“云汐。”萧璟渊显然没料到她会主动提出这个,怔了片刻,

才点了点头,从善如流:“好。云……汐。”他唤得有些生涩,但终究是改了称呼。这时,

靖安侯夫人,也就是萧璟渊的祖母身边的老嬷嬷笑着走了过来:“世子爷,少夫人,

老太太传话来了,说今早不必去请安了,让少夫人好生歇息便是。

”萧璟渊与崔云汐对视一眼,皆明白这是老太太的体贴,

也为他们避免了新婚第一日便要面对长辈审视的尴尬。**新婚第三日,是回门之期。

**萧璟瑜早早备好了丰厚的回门礼,站在马车旁等候。他换上了一身靛蓝色的常服,

少了些军旅的锐气,多了几分世家公子的清贵,只是眉眼间的沉郁依旧难以化开。

崔云汐在青黛的搀扶下走出院门,看到他时,脚步微顿。他伸出手,欲扶她上马车。

动作标准,带着礼节性的周到,却无半分亲近之意。崔云汐将手轻轻搭在他的小臂上,

借力登上马车。指尖触及他衣料下坚实的手臂,能感受到其下蕴含的力量,

却也只如蜻蜓点水,一触即分。马车辘辘而行,穿过京城繁华的街道。车内空间狭小,

两人相对无言,气氛沉闷。崔云汐掀开车帘一角,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

试图分散注意力。行至朱雀大街时,马车因前方拥堵稍稍放缓。一阵风吹来,掀起了车帘。

崔云汐无意间一瞥,目光凝住了——那是五公主府的方向。府门前竟围着不少人,

气氛似乎有些凝重。更让她心惊的是,她看到了太医院院正的身影,

正被人引着匆匆进入府门!萧璟渊闭目养神,并未察觉。崔云汐心念急转,

悄悄给随行在马车旁的青黛递了个眼色,手指不易察觉地指了指公主府方向。青黛会意,

悄无声息地离队前去打探。到了崔府,崔明远早已在门前等候。见到女儿女婿一同归来,

尤其是看到萧璟渊虽然神色冷淡但礼数周全,他明显松了口气。寒暄过后,众人入府。

不多时,青黛寻了个空隙,悄悄来到崔云汐身边,低声禀报:“小姐,

打听到了……公主府的人说,自……自小姐大婚那日起,五公主便病倒了,至今昏迷已三日,

太医院正都束手无策,说是……心郁气结,药石罔效……”崔云汐的心猛地一沉。

大婚那日……竟是那时就开始了吗?她想起公主送来的那些添妆礼,那份强撑的豁达之下,

该是怎样的心碎?她下意识地看向正在与父亲客套交谈的萧璟渊。

他这些日子忙于婚事和军中交接,显然尚未听闻此事。

若他知晓……若他知晓那个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因他另娶而生命垂危……一个念头在她心中迅速成形。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那样一个明媚鲜活的生命就此凋零。这桩婚姻已是无奈,

若五公主真因此香消玉殒,她这辈子,于心何安?她忽然站起身,走到萧璟渊身边,

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袖。萧璟渊和崔明远都诧异地看向她。

崔云汐脸上努力挤出一丝得体的微笑,声音轻柔却清晰:“夫君,我出嫁那日,

公主殿下曾亲自遣人送来厚礼添妆,妾身心中一直感念,还未曾好好谢过恩典。今日既回门,

离公主府不远,不如我们一同前去拜谢殿下?”萧璟渊眉头微蹙,眼中满是疑惑不解。

崔明远也面露讶异。崔云汐手上稍稍用力,将他拉到一旁角落,压低声音,

快速说道:“公主昏迷三日了,太医说是心病,药石无灵。这病……或许只有你能解。

你去看看她吧,萧璟渊……她那样好的人,不该如此。”萧璟渊整个人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看着崔云汐,

眼中翻涌起剧烈的痛色、担忧和自责。他紧紧盯着她,仿佛想从她脸上确认这话的真伪。

崔云汐迎着他的目光,眼神坦然,带着一丝恳求:“快去……趁现在还来得及。

”萧璟渊喉结滚动,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对着崔云汐,极其郑重地抱拳一礼,

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包含了太多情绪。然后,他猛地转身,

甚至来不及向崔明远解释,便大步流星地冲出了崔府客厅,朝着公主府的方向疾奔而去。

崔明远走过来,看着女儿,语气带着担忧和不解:“汐儿,

你这是……”崔云汐望着那迅速消失在门口的焦急背影,苦笑着摇了摇头,轻声道:“父亲,

我本就……比不过他们青梅竹马的情分。这婚事已是阴差阳错,若公主真有个好歹,

我这一辈子,心里又如何能安?”她顿了顿,声音更低,

仿佛是说给自己听:“况且……他若因此抱憾终身,我们这夫妻,又该如何做得下去?

”3 残荷与断筝第三节:残荷与断筝公主府邸,朱门深锁,

却锁不住内里透出的压抑与药石苦涩之气。崔云汐站在靖安侯府的马车旁,并未立即离去。

她看着萧璟渊疾步冲向公主府门的背影,那背影带着一种近乎仓皇的决绝,

与平日里沉稳持重的靖安侯世子判若两人。公主府的侍卫显然认得他,并未过多阻拦,

只是面色凝重地低声交谈了几句,便放了他进去。她没有跟进去。此刻,那里不属于她。

她只是对车夫吩咐了一句:“在此稍候。”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公主府侧门开启,

那位曾去崔府送添妆礼的掌事嬷嬷红着眼圈走了出来,见到崔云汐仍等在门外,先是惊讶,

随即快步上前,对着她便是深深一礼,声音哽咽:“老奴……多谢世子夫人!多谢您!

”崔云汐连忙虚扶一把:“嬷嬷快请起,公主殿下……可好些了?”嬷嬷用帕子拭着泪,

连连点头:“醒了,醒了!世子爷进去说了会儿话,公主便……便醒转过来了!太医说,

只要能醒,便有了生机!世子夫人,您真是菩萨心肠!”她看着崔云汐,眼神复杂,

既有感激,又有难以言说的怜悯,“公主昏迷前就已吐了血,却还再三嘱咐我们,从今往后,

不得以任何事由打扰靖安侯府,尤其是……世子爷。所以老奴一直不敢去通传,

若非今日夫人您……”崔云汐心中恻然。那个女子,即便在自己最痛苦的时候,

想的仍是不愿打扰他的新生活。这份情意,深沉得让人心疼。“公主无恙便好。

”崔云汐轻声道,“烦请嬷嬷好生照料殿下。”这时,萧璟渊也从府内走了出来。

他的脸色比进去时更加苍白,眼底带着血丝,神情是难以形容的疲惫与痛楚。

他看到崔云汐还在等他,脚步微顿,走了过来。“回去吧。”他声音沙哑,只说了这三个字。

回程的马车上,气氛比来时更加沉闷。萧璟渊闭着眼,眉头紧锁,

仿佛沉浸在无法自拔的思绪中。崔云汐亦是无言,只是望着窗外流逝的街景,心中一片空茫。

五公主楚月华终究是挺了过来。隔日,公主府又派人送来了谢礼,比之前的添妆更加丰厚。

崔云汐命青黛将那些金银珠玉悉数登记造册,收入库房深处,不愿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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