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雨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砸在医院急诊室前的台阶上。
宁初尧浑身湿透，怀里的老人轻得仿佛只剩下一把骨头。
他冲进急诊大厅时，护士们已经推着担架车迎了上来。
"脑溢血，我奶奶突然就倒下了，怎么叫都叫不醒......"宁初尧的声音在发抖，水滴顺着他的发梢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
"家属先去挂号交费。
"护士匆匆丢下一句，推着担架车消失在急诊室的门后。
宁初尧站在缴费窗口前，手指僵硬地捏着银行卡。
这是他全部的积蓄——三万两千块。
当窗口里的工作人员报出"先交八万押金"时，他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能不能...先治疗？
我马上筹钱，我奶奶她等不了......""医院规定，没办法。
"工作人员的声音隔着玻璃传来，模糊而冷漠。
宁初尧转向急诊室的方向，透过门上的小窗，他看到奶奶苍白的脸，插满管子的身体。
二十五年来，这个老人是他唯一的亲人，在他父母车祸双亡后，是奶奶靠捡废品供他读完大学。
而现在，他连救她的钱都没有。
"砰"的一声，宁初尧跪在了医院冰冷的地板上。
周围的人群投来或诧异或同情的目光，却没有人停下脚步。
同一时刻，医院顶层的VIP病房里，程微意一把打翻了护士端来的药盘。
"滚出去！
"她嘶哑地喊道，手腕上缠着的纱布刺眼地白。
"微意，别这样......"站在床边的贵妇人——林淑芬试图去握女儿的手，却被狠狠甩开。
"妈，你救得了我一次，救不了我一辈子。
"程微意冷笑，眼泪却止不住地流，"陆远之不要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林淑芬看着女儿凹陷的脸颊和通红的眼睛，心如刀绞。
三个月了，自从那个陆远之为了出国深造抛弃微意，女儿就像变了一个人——绝食、自残、今天甚至吞了一整瓶安眠药。
护士长悄悄走进来，在林淑芬耳边低语几句。
她皱了皱眉，跟着护士长走出病房。
"林总，您看这个。
"护士长指向护士站的监控屏幕。
画面中，一个年轻男子跪在急诊室外的走廊上，肩膀剧烈地抖动着。
即使透过模糊的监控，也能感受到他浑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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