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布的云霭把月光遮掩的只有几缕洒落人间,街道上霓虹灯闪烁着各色光线。
行人三两,匆匆忙忙。
街灯散发出来的暗黄灯光,带着快入冬的寒意照射在身上,我不禁扯紧了衣服,心头抱怨着这个鬼天气,并拉紧爱晴的手赶紧向家的方向赶去。
自从分手后,在闲暇时刻我总以沉默面对时间,不愿多说话。
爱晴也识趣地没找话题,于是在这难得的安静中,我开始思绪万千,想着下次去酒吧寻开心的事。
……“你吃糖葫芦吗?”
爱晴的声音在一旁传来,我仍顾着幻想,丝毫没有留意到。
汪——平凡提醒了一声。
在狗吠中,我精心幻想的画面再次破碎,愤怒令我咬紧牙齿,只是当我刚要发作时,爱晴又一次提醒了我:“吃糖葫芦不吃呐。”
我顿了一下,而后思量起她的话,发现我们己经走到了一处十字路口,路对面恰好有个小贩,摊位喇叭里吆喝着卖糖葫芦。
我敷衍说:“不吃。”
她的手在我手里动了动——不是要拿开的意思。
但我自然松开手,她也就收回了温度尚存的手。
也是在这时,一阵风过,我不免感到冷风穿过手掌,仅剩的热量也被带走。
她收紧单薄外套,捏紧拳头,无奈说:“那好吧,你在这里等着我。”
我默然,她什么也没再说,拉上平凡,向着小贩走去。
趁着她离开,我掏出烟盒抽出烟支,又点燃。
靠着路口的路灯,我想着刚刚脑子的画面。
只是我刚想起画面来,便又被一声惊叫声吸引去注意力。
这是个大叔发出的声音。
我悠悠抬头,便看到一辆电动车以急刹的姿态停在了爱晴半米距离。
我眯眼观察了下情况。
好像是因为快变红灯了,那大叔骑得很快,但平凡又着急于让爱晴快点离开这里,跑得也快,在惊慌中那大叔改变了原先的路径,也没过去红灯。
我听不清爱晴说了什么,大叔却因愤怒声音异常大。
对话没进行多久便匆匆结束,看着爱晴向大叔道歉,我心中难免生出快意:让你没事出来找我!
不久后,爱晴拿着两支糖葫芦走来,我赶忙吸完并掐灭了烟,阴阳怪气说:“爱小姐发财了啊,身边混的一条狗都能吃上糖葫芦了。”
“平凡是不能吃糖葫芦的,这个是给你的。”
爱晴向我递来一支糖葫芦。
“我都说了我不吃,”我有点恼怒,并告诉她:“你别自以为是!”
我清楚如果她吃一个我吃另一个,那“狗”不就成我自己了?
她顿鄂了一下,似乎也有所察觉。
“年韶,我不是想故意气你的。”
她自责道。
我冰冷地看着她,厉声:“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单纯的不想吃!”
“年韶,我知道你在说气话,如果你今天不想吃的话……那就留到明天再吃也行。”
对于我的呵斥,她不气、不火,也不怨,而那多年的合居,好似一根尺子在丈量着我们的心的距离,随时间消磨,变得愈发短小,我们的心声回荡,悠久——她仿佛有了能够看透我的能力。
说着,她就摇晃起垂于冷风中的小手,摸索着,想拉上我回家。
“平凡,我们也一起走啦。”
我狠狠别了她一眼,而后用力拉上她的手,愤然转身,向着家的方向走。
余光中,我能看到,她因手掌吃痛面露难以忍受的表情。
我心里好受极了!
就这样牵了一路,爱晴也没提醒我,若不是在踏进家门后我注意到了她悄悄缩回背后的手微红,我都会产生自我怀疑了。
她的倔强,或者说弱智般的坚持时常让我感到无语,这荒唐的坚持真的有必要吗?
我真的理解不了。
如果回家路上她跟我说:手拉得太紧了。
那样我又怎好意思“报复”她。
回到家后,我对她没有过多言语,立马把自己关在了房间。
咣——门重重关上了。
爱晴有点无奈,说道:“年韶你少抽烟了。”
我只身坐在床头没有回应,她也不再说话了。
之后在房间里我能听到她的抱怨,那是对平凡说的:“平凡,你可不许像他一样学坏了啊。”
那副画面我能想象出:她蹲下身,摸着平凡的脑袋轻声道。
一首都是。
“汪汪……”这是平凡的回应。
……房间内,我思绪荒芜地坐在床边许久,实在无聊后我起身,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
秋冬的月亮很清冷,光线顺着我探寻的目光,悠悠散落在这片被人忽视的房区,那冷月虽隐隐约约浮现天边,可蕴含着冷气的惆怅却真真切切的在心中。
在沉默的僻静中,我又想起了赵莹,我的那位前女友。
对于她,我好似忘记了太多事,惟记忆深处那句“你没钱”尤为深刻。
啊,我不愿想那分手时的情形,因为当时我狼狈的真的不如死了算了。
所有的故事情节都由她推动,我不过是配合演出的小丑,所以那无助又可怜的样子,我至今不想回味。
点燃一支烟,我向窗外吐出,想着能把所有的郁闷吐出去,让它散在隆冬将至的广州空气里。
可实际上我做不到,烟也做不到,酒呢?
似乎也不可以。
“那还有什么可以啊?”
我抬头,望着天空喃喃自语。
我没有过多在窗口停留,虽然穿着褂子,但户外朴素的凉气仍让人不愿停留。
于是,我便关上了窗户,嗅着房间里尚存的二手烟,躺在床上。
我的脑海空白,首至一丝困意涌上心头,我才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
……翌日,晨曦透过窗户,又避开窗帘,游荡在我脸上。
在如水面斑斓的光里,我像是置身春光灿烂的湖面上,在陶醉与懵懂里,我眯着眼挣扎起身了。
我看向窗外,而刚刚幻想的画面却在悄无声息中偷偷溜走,让我想不起任何,只好习惯性起身去洗漱。
爱晴的房间正对着我的门,所以在打开门的那一刻我便看到,她的房门此刻正在虚掩着,而那不经意开着的门缝在我匆匆一瞥下,也只是看到了黯淡房间里的书桌,再没一点动静——估计爱晴去工作了吧。
爱晴的工作是房东介绍的,老李人很好,找的工作挺适合爱晴的——在一家饰品工厂包装一些简单的物品,距离家也不远,而我在确认不会有任何危险后也让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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