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梦见了爷爷。
这次他穿着那件熟悉的藏青色长衫，站在一片灰蒙蒙的雾气里。
他的脸比生前更瘦削了，眼窝深陷，但眼神依旧炯炯有神。
"小安啊，"爷爷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地府的酒店又缺钱了，你得赶紧给我烧点钱来。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额头上全是冷汗。
这是这个月第七次梦见爷爷了，每次都是同样的内容。
我看了眼手机，凌晨三点十五分，窗外的月光惨白地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我摸到床头柜上的烟，点燃一支。
烟雾缭绕中，我仿佛又看见爷爷站在雾气里的样子。
他说在地府开了一家连锁酒店，专门接待新来的鬼魂。
但地府的物价飞涨，他需要大量资金周转。
"叮"的一声，手机亮了。
是银行发来的短信，提醒我账户余额不足。
我苦笑一声，这个月已经给爷爷烧了三次纸钱，每次都是十万起步。
可爷爷总说不够，说地府的通货膨胀比人间还厉害。
我掐灭烟头，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
屏幕的蓝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我点开网银，看着所剩无几的余额。
爷爷生前最疼我，现在他在下面有难，我不能不管。
第二天一早，我去了城郊的纸扎店。
店主是个驼背老头，听说我要订五十万的纸钱，浑浊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小伙子，要不要试试新到的天地银行金条？
"他神秘兮兮地从柜台底下掏出一个纸盒，"这可是地府现在最流行的硬通货。
"我接过盒子，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二十根金灿灿的纸金条。
每根金条上都印着"天地银行"四个烫金大字，背面还有一串奇怪的符文。
"这是地府最新的防伪标识，"老头指着符文说，"听说阎王爷亲自设计的，假币根本过不了关。
"我咬了咬牙，又加了二十根金条。
付完钱，我的银行卡几乎见底了。
晚上，我在小区后面的空地上摆好供桌，把纸钱和金条堆成一座小山。
点燃纸钱的那一刻，一阵阴风突然刮过，火苗"呼"地蹿起老高。
我仿佛听见爷爷的笑声从火焰中传来："好孙子，爷爷没白疼你！
"火光中，我隐约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在数钱。
那身影越来越清晰，最后竟然从火焰中走了出来。
是爷爷！
他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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