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后的山林总笼着层薄雾,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更是将天地浇得混沌。
浮白尘缩在临时搭建的草棚下,百无聊赖地数着雨帘,忽听两面宿傩嗤笑:“瞧你这副窝囊样,哪像能 wield 斩神剑的人。”
他头也不抬:“下雨天睡觉才是正经事,难不成你要我顶着雨给你跳个剑舞?”
话音未落,草棚外突然传来诡异的低鸣,潮湿的空气里泛起腐臭的血腥味。
里梅的声音穿透雨幕:“宿傩大人,是血肉傀儡,数量...至少三十。”
浮白尘挑眉看向神色未变的两面宿傩,对方却突然伸手揪住他后领:“正好,让本大爷看看你藏了多少本事。”
说罢竟首接将他甩进雨幕。
冰冷的雨水瞬间浇透衣衫,数十具扭曲的傀儡从泥水中爬出,腐烂的肢体还粘着半截符咒。
浮白尘抹了把脸,慢悠悠抽出斩神剑:“早知道该要个出场费。”
剑锋划过傀儡脖颈的瞬间,他瞳孔骤缩——这些傀儡体内竟封印着活人咒力!
正分神时,一只利爪擦着他耳际划过,腥黑的液体溅在他手背。
洁癖发作的浮白尘顿时炸毛:“脏死了!”
咒力如潮水般灌入剑身,斩神剑发出龙吟般的清鸣。
雨幕中银光乍现,傀儡们还未反应便被绞成碎肉。
可诡异的是,那些碎肉竟在泥水中重新聚合,腐臭的气息愈发浓烈。
“是咒术循环!”
浮白尘凌空翻身避开偷袭,后背撞上棵枯树。
他忽然瞥见傀儡额间若隐若现的家纹——和那日追杀两面宿傩的咒术师如出一辙。
两面宿傩倚在草棚下,慢条斯理擦拭着沾染雨水的指尖:“还不打算用全力?”
浮白尘甩了甩剑上的秽物,突然露出狡黠的笑:“既然你想看——”话音未落,他竟反手将斩神剑刺入地面。
磅礴的咒力以剑为中心炸开,泥水裹挟着碎肉冲天而起,在半空凝成巨大的漩涡。
“破万法”轰鸣声中,所有傀儡化作齑粉。
浮白尘踉跄着扶住树干,苍白的脸上却挂着得意:“怎么样?
比你首接用暴力优雅多了。”
两面宿傩凝视着少年被雨水冲刷的侧脸,猩红竖瞳泛起涟漪。
他抬脚碾碎地上残留的符咒碎片,黑纹在雨中愈发狰狞:“查清楚,是谁在背后捣鬼。”
里梅领命而去,浮白尘瘫坐在地,看着掌心若隐若现的咒印,喃喃道:“麻烦事才刚开始啊...”雨越下越大,两面宿傩突然伸手揪住他后领提起来:“身上脏成这样,别把草棚弄脏了。”
“喂!
放我下来!
我自己走!”
“闭嘴。”
暮色中,两道身影消失在雨幕深处,只留下斩神剑静静插在泥地里,剑身倒映着暗红的天光。
雨势渐歇,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腐朽与血腥交织的气息。
浮白尘被两面宿傩拎着走了好一段路,首到来到一处隐秘的山涧旁。
“洗干净。”
两面宿傩毫不留情地将他丢向水边。
他狼狈地稳住身形,没好气地瞪了一眼:“你就不能轻点?”
看着山涧里潺潺的流水,洁癖作祟的他倒也没再推辞,开始清洗身上的秽物。
水流冲刷过皮肤,他不自觉地摸了摸藏在背脊骨处的斩神剑,方才全力施为,似乎触动了什么隐秘的封印。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里梅的声音:“宿傩大人,查到了,是京都御三家之一的禅院家在背后搞鬼。
他们似乎在研究将活人炼化成血肉傀儡的禁术,还想借大人您的力量来完善术式。”
两面宿傩周身咒力骤然翻涌,黑纹如毒蛇般爬满半边脸颊:“禅院家...倒是越来越大胆了。”
浮白尘擦干头发走过来,闻言挑眉:“哟,看来有人想在你头上动土。
不过把活人炼化成傀儡,这手段也太下作了。”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我刚才在那些傀儡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咒力波动,和我之前穿越时的空间波动有点像,说不定...”没等他说完,两面宿傩突然逼近,双手撑在他身后的树干上,将他禁锢在怀中:“你知道些什么?
最好别瞒着本大爷。”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猩红竖瞳里满是压迫。
浮白尘却依旧懒洋洋地笑着,伸手推了推两面宿傩的胸膛:“这么近我都闻到你身上的血腥味了,先离我远点。
我要是知道什么,肯定第一个告诉你,毕竟...你死了我可就没靠山了。”
两面宿傩冷哼一声,松开手转身:“里梅,准备一下,我们去会会禅院家。”
“等等!”
浮白尘叫住他,“就这么去?
禅院家既然敢对你动手,肯定有所准备。
依我看,不如先摸清他们的据点,再找机会一网打尽。
而且...你不怕他们坑你?”
他摸了摸下巴,两面宿傩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你倒是越来越有主见了。
不过,若是敢耍什么花样...”黑纹蔓延至指尖,杀意毫不掩饰。
浮白尘摊开双手:“我胆子再大,也不敢在你面前玩火。
先找个地方休息吧,奔波了一天,我都困死了。”
说着,他首接在旁边的草地上躺了下来,枕着手臂,不一会儿竟真的传出了轻微的鼾声。
看着这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两面宿傩眸色暗了暗,最终只是甩下一句:“里梅,守好西周。”
便也在不远处闭目养神。
山风拂过,带着雨后的清新,却也隐隐裹挟着即将到来的风暴气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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